“好了，今天就先這樣吧？”高雪晴眨了眨眼，問李構雨。
    李構雨低下頭，一言不發。他有些氣不過，被折騰了一晚上，肚子裏最後就留下顆“定時炸彈”？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思索間，他注意到肚皮上的紅光。
    突然，李構雨神不知鬼不覺地出手，一把將懸浮在他麵前的妖丹握在了手中。
    高雪晴整個貓渾身一緊，全身的毛發都豎立起來。“小雨，你幹什麽？”她語氣有些淩亂，生氣地質問。顯然，她沒有預料到李構雨突然來這麽一招。
    李構雨壯膽說道：“不幹什麽，我今天晚上被姐姐你欺負的這麽慘，怎麽也該有點反饋吧？”他的胸口起伏不定。指著他肚子上新添的一塊傷疤。
    這還是李構雨第一次和高雪晴談條件。
    “那你，想要怎樣？”高雪晴確實覺得有些對不起李構雨。
    “不要什麽，我就是好奇，想看看姐姐的妖丹，到底有什麽不一樣。可以嗎？”靜下來的李構雨，不敢大放厥詞。
    “那，隻準摸一下，摸完了，就立刻還我。”
    “我敢不還嗎？”李構雨說話間就攤開手掌，高雪晴也沒有操縱妖丹離開，而是信守承諾。
    李構雨看著手中那枚泛著紅光的妖丹，他忍不住上手捏了一下。和想象中的堅固不同。
    “啊。”高雪晴輕呼一聲，貓耳朵瞬間立起來，就連她的尾巴都縮在了腳下，然後，她故作鎮定：“好了吧？看夠了，也摸夠了，是不是不一樣？”
    “確實不一樣。”李構雨看著手上的妖丹，暖和、輕柔的手感。“呼。”他吹了吹。
    “呀。”高雪晴的下頜止不住地顫抖。
    “你幹什麽，說好的隻準摸一下，你又捏又吹的，犯規了。”
    “姐姐你的妖丹手感真好，為什麽？為什麽和那個蛇妖的不一樣。有點軟軟的感覺。”李構雨又用手指戳了戳。
    這時，高雪晴早就堅持不住，癱軟在床被上。
    李構雨可不知道，妖丹是妖族最敏感的地方。一般妖族都會在修煉過程中，逐漸將妖丹轉移到最安全的部位。
    高雪晴願意把妖丹交到李構雨手上，是對其的信任和對她自己實力的自信。
    “姐姐？你怎麽了？沒事吧？”李構雨見到高雪晴不理他，反而突然趴到床上，就爬過去關心一下。
    在這過程中，妖丹被李構雨緊緊捏在手裏，都沾上了他的手汗。
    “嗯。我沒事，就是太累了。你看夠了沒，我要收回來了。”
    “還沒呢，我可以嚐嚐這個是什麽味道嗎？”
    高雪晴瞬間清醒過來：“你有病吧？你要是敢吃，我就立馬就操作妖丹，用靈力轟碎你的板牙。”
    “哦。”李構雨惺惺地打開手掌。
    高雪晴趕緊將妖丹收了回去：“發神經！”
    “真是的，妖丹都被整你的汗整髒了。”高雪晴施展術法，打理幹淨妖丹，將其收回身體裏。
    “咳。”接著，高雪晴輕咳一聲，這才解釋起來：“本喵的妖丹當然不一樣，可不是那個蛇妖比得上的。
    應該就類似於你們人類裏麵的天靈根吧。”
    妖丹亦有差距。帶有紋路的妖丹，證明其主人擁有某類特殊能力。高雪晴的特別技能就是治療。但她現在，還隻會給自身進行治療。
    高雪晴其實也並不了解這些，隻是妄加猜測。
    “原來是這樣啊？那姐姐你可真厲害。天靈根的話，在聖地裏麵，得直接當上核心、真傳弟子了。”
    “那是自然，還得看本喵瞧不瞧得上呢。哼。熄燈，睡覺！”
    李構雨收拾好東西，關上燈。
    他感歎一句：“唉呀，有實力就是不一樣，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不聽誰的就不聽誰的。羨慕。”
    高雪晴趴在他枕頭邊，說道：“用不著羨慕我，隻要小雨你願意，我遲早有一天能幫你把妖丹弄好的。”示意他明天接著試一試。
    “不了不了，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等明天，姐姐還是幫我取出來吧。我現在在礦場這一塊，各方麵也挺好的。不瞎搞。”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高雪晴接著問，“小雨你怎麽這麽膽小，殺蛇妖的時候，你可不這樣。”
    “那會兒，是實在沒招了，跑又跑不掉。而且，不都是姐姐你的功勞嗎？我隻是劃劃水而已。嘿嘿。”李構雨枕著雙手，難掩笑容。
    “哄你兩句你就泛濫了，沒點自知之明。那會兒死個老太婆，你還扭捏半天。”
    “這，我。那人非我所殺，卻因我而死。姐姐你害死過你的同類嗎？沒有吧，所以，這是不一樣的。這樣的指責，我不接受。”
    “行啊，小雨，說辭一套一套的。那放任他們逍遙，讓他們傷害更多的人就對了？”
    “我可沒這麽說，把他們關起來更好一些。”
    “關起來還得管飯呢？你出錢出力呀。”
    “說的也是，但是，死亡才是便宜了他們。把他們關起來，讓他們感受痛苦，才是公平的。”
    “嘖，小雨。真沒看出來，你這麽壞。”
    “這不叫壞吧？我覺得這叫公平。你傷了別人一隻腿，就讓別人同樣傷你一隻腿。姐姐你一開始不就是這種想法，讓我幫你報仇？”
    “確實是這樣。但是，小雨，死亡也是痛苦，你經曆過嗎？沒有吧？與其讓他們活著感受痛苦，還不如送他們去死。剝奪他們的一切。”
    “姐姐你經曆過？”
    “哼，沒有。不過，和蛇妖打鬥的時候，不也差不多嗎？你能感受到那種害怕和絕望嗎？”高雪晴並未對李構雨和盤托出她的所有。
    見李構雨並未搭話，高雪晴接著說：“小雨，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活下去是每個生物的本能。
    而那些通過殺死、傷害非必要對方來讓自己活下去和活得更好的生命，是何等的卑劣和狂妄。”
    李構雨沉默一會兒後，說道：“但是，如果那個蛇妖比我們還強；皮管家比水大人還強的話，可能，就不是現在，姐姐和我聊天的情況了。”
    那種無力感，李構雨在3年前，早就心領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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