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普魯爾村 昏迷第一天和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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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大概到了上午九點,伊莎從村子裏的麵包師阿卡裏那裏借來了半桶牛奶。
    阿洛則帶著半籮筐的河魚來到了河邊宰殺。
    蘇米看了一會兒淩龍,她越看越覺得滿意,還在心裏由衷的讚賞起淩龍的美貌。
    看著淩龍那白皙的皮膚,那幹淨修長的手指,這讓蘇米覺得淩龍可能是哪國的公主。總之不管怎麽看,她都覺得這個女孩不是“一般人”。
    時間到了上午十點,阿洛帶著已經宰殺好的魚興衝衝的回來了,蘇米叮囑了一下阿洛不要趁女孩沒意識便對人家毛手毛腳。
    阿洛有點鬱悶,他覺得自己的母親有點信不過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的人品。
    說實在的,他要是真有這種想法,直接在森林裏就可以生米煮成熟飯。
    當然,前提是兩位精靈族少女有興趣看一場真人秀。
    蘇米出門後,並沒有遠行,她來到了艾麗婭家。
    她從一些細節,就看出一個人心情的好壞。
    聽到敲門聲後,躺在自己房間床上的艾麗婭慌慌張張地擦了擦眼淚,一邊喊著:“來了!”
    打開房門,艾麗婭看見了一臉微笑的蘇米。
    她想謝絕,可是卻發現這個女人正在逼著她後退。然後三下兩下就邁進了她的房間。
    “哭過?”蘇米扶著艾麗婭,將她輕輕地推聳到床上,然後關心的問道。
    艾麗婭見自己聲音還有些哽咽,眼角還有遮掩不掉的淚痕,她沒有說話,默默地點了點頭。
    蘇米思考了一下,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艾麗婭,沒必要這樣難過的,我知道今天阿洛的一門心思都在那個黑發的女孩身上。
    但是你要知道,我最喜歡的人是你啊,這些年來,你每天都陪伴在我和阿洛的身邊,我把你當做女兒一樣看待。
    阿洛也把你當成姐姐看待。
    我們知道你是個心底善良純真活潑的好人,所以你不要心裏去想一些令自己不開心的事。你應該好好開心的生活,我想要看到的是一個每天都是充滿希望與微笑的女孩。”
    “我觀察了很久,這個黑色頭發的女孩,我覺得她並不是普通人,她像是一個此時落難的王族或者哪國公主。她注定不屬於這裏。”
    “再看看那個女孩,身體瘦弱,摸起來也有些硌人。說白了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反觀你,結實健康,你是普魯爾村最漂亮的花朵。”
    “是我,我一定娶你,才不去多看那個黑發的女孩一眼。”
    “......”
    聽著蘇米嬸嬸的一番話,艾麗婭微紅的眼眶中又充滿了鬥誌,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就這樣,蘇米從艾麗婭家借到了兩捆上等的亞麻,謀做起新衣裳來。
    ......
    日子一下子到了第二天。
    村長歐裏家裏傳來了她妻子和女兒痛心的哀嚎。
    這個可憐的老男人昨天回來了就悶悶不樂,晚上又早早地躺進了被窩,早上當她妻子醒來忙完後,來看他時,卻發現她的男人身體已經冰涼透了。
    下個星期就是他的女兒與村裏的麵包師的兒子席勒結婚的日子。
    可他卻沒機會參加這種喜事了。
    知道了這件事後,蘇米表情很複雜有些悲傷。他拉著阿洛的袖子,並且丟掉了阿洛嘴裏的白蘿卜,對他說:“去鄰村買二十斤新鮮的豬肉。”
    阿洛點了點頭,他知道母親是想補償村長一家。
    “還有,以後,從森林弄來的,記得留一份給村長家裏送去。”
    接過八個銀幣,阿洛簡單的合計了一下,回道:“那我去了。”
    蘇米倒吸了一口涼氣,又扯住了阿洛的袖子。
    阿洛歎了歎氣,他安慰道:“別再說了,你沒必要這麽自責的。”
    他以為母親把村長的死攬在了自己身上。母親覺得這些補償不夠,拉住他,再加補償。
    就這兩天來,家裏已經花掉了五個月的開銷。
    他那肮髒沒有責任心的虛偽父親,找著各種借口,隻有過年的時候,才給家裏撂下一袋子銀幣。
    今年開春的時候,西奧隻給了二十個銀幣,比往常少了四個,也就是說接下來一年一個月的生活費兩個銀幣都沒有了。
    四個銀幣在村子裏才是貧窮人家一個月的正常開支。如果不是靠他去森林裏找食物,他和母親隻能吃樹皮度日。
    母親的身體因為冬天缺少木柴取暖,受寒差了許多,而現在錢更少了。
    母親以為是王國的貴族們克扣了她丈夫的軍餉,所以丈夫留給家裏的錢變少了。而阿洛知道,是西奧養在妓院裏的情婦漲價了。
    他問過迪蘭斯鎮的衛兵,衛兵的月餉是八個銀幣。
    雜牌軍的薪水是十個銀幣一個月,而他的父親,一個團長最少四十個銀幣。
    他和母親在西奧眼裏還不值兩個銀幣。
    而這個男人還厚顏無恥的在村裏麵扮演著好男人,榮耀的平民貴族團長。
    ...
    蘇米表情有些複雜的對他解釋:“不是,我是想再給你一點錢,你去多買十斤鹿肉。回來的時候拿到諾德他家去。諾德被你打傷得挺嚴重的,不管他做錯了什麽,我不希望他因為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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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米又遞給了阿洛兩個銀幣。接過銀幣,阿洛沒有抱怨,隻是心裏想起了昨天諾德慘兮兮的模樣和他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少年借了鐵匠的馬,下午就到了鄰村。
    那天下午,幸運的是隔壁村剛好有一堆要丟的野薯,獵人見阿洛氣質不凡,又出手闊綽,便心中一喜,把那麽多的野薯全送給了他。
    他家中還有一點芥麥米和白蘿卜。
    現在又白嫖了一堆野薯。
    雖然野薯雖然口感不怎麽好,但是耐吃頂飽,還不容易腐壞。
    回到村子,阿洛先去了村長家,看見那二十斤肉的誠意,村長的遺孀艾利就沒有難為阿洛。
    見狀,本就有些不喜歡這種氛圍的阿洛連忙告退,來到了諾德家。
    可是諾德卻不在家。
    他的父親諾瀚正把兒子珍藏的“寶貝”一本本丟到火正撥得很旺的爐膛裏。
    他語氣冷淡的告訴阿洛:“諾德變了,一大早他戴著一頂帽子,去了阿萊茵村的鄉工學堂。看樣子,被你教訓了後,他整個人長大了不少。”
    阿萊茵村是五個村子裏最大的一個,設有十年製教育的鄉工學堂。讀兩年就擁有政府文職人員考試的資格。讀十年滿製畢業後能夠得到一份不錯的學堂推薦的文職工作。
    雖然有些驚訝,但是阿洛還是平靜地對大叔說道。
    “諾瀚叔,我下手...太重了,他的身上有很多傷,我想了想,就帶了十斤鹿肉過來給他補補...身子。”
    諾瀚也很平靜,他走在爐膛前一動不動,看著那些個正被燒掉的顏色書本。
    究竟是什麽時候開始,自己的孩子變成了這副模樣。
    “不用了,他的牙齒沒了,咬不爛這些個鹿肉,你拿回吧。”
    所幸的是,諾德知錯能改。
    “對不起。”阿洛以為諾瀚在責怪他,他把腰彎成九十度道歉了起來。
    諾瀚的心不在阿洛身上,他隻是在思考時模模糊糊的聽到了阿洛的講話。
    “肉拿走吧!道歉我替他接受了。”
    看著那鮮嫩的鹿肉,阿洛咬了咬牙還是沒拿,直接快步地退了出去。
    走到門口時,他聽見,諾瀚有些靦腆地對他了聲:“謝謝。”
    回到自己家後,阿洛小心翼翼地鑽到了自己的床底下,拿出了一個蓋滿灰塵的木箱。
    打開箱子,裏麵是十幾本他父親小時候送給他的書,自從他發現父親是個嫖客的事情後,這些書被他扔進了箱子,丟在床下,再也沒有翻開過。
    他每天也就過上了下河摸魚,進林摸鳥的野孩子生活。
    村子裏的孩子都一樣,他們覺得比起學習那枯燥乏味的文字和教條,還是嬉戲打鬧更有趣的多。
    更何況,大村子的鄉公學堂每學期要交六個銀幣的學費,還有另外的更貴出許多的學雜和食宿費。
    相當於口糧少了三百個雞蛋或者十幾斤肉。
    村裏麵除了阿洛外,就隻有諾德和另一個叫做瓦爾的,這兩人的家庭能夠負擔學費。
    可是他們都選擇放棄了學業,瓦爾子承父業,繼承了家裏的鐵匠鋪,諾德幫助父親打理果園和田地。
    阿洛拿起他較為熟悉的一本書,翻到了第五頁,從第一句讀了起來:“無數的騎士團們興起又衰落了。好像夜空裏一晃而過的流星。”
    “以騎士的名義,無論遭遇何種困境,我們都永遠不會對您拔刀相向……”
    ...
    “以騎士的名義,善待敵國的子民,像善待自己的兄弟姊妹……”。
    ...
    “敵之鮮血即榮耀,吾之榮耀即即忠誠!”
    “你和我的生命之光將會照亮這個大地.而我們逝去的生命之光會成為大陸那不變的曆史!”
    “這份誓言如同鋼鐵鑄就一般堅不可摧,哪怕心中充滿了矛盾與痛苦,也絕不會輕易違背。”
    他一邊讀著書,一邊時不時的瞄了一眼淩龍,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樣,期待她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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