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慶典表演 表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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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土妞,台上的大人好像在叫你呢。”韋樂不可置信的輕聲起來。
“是真的,他選擇你上去表演啊!”
韋樂又聽到騎士團長戈恩那沉厚的嗓音。
“那邊戴著頭巾的小姑娘,請你上來給我們表演吧。”
“姐姐,你被選中了哦。”一邊坐在大人頭上的小姑娘也好心道。
“我?”
夜霎時轉身,高舉著沒有揮下的手也在轉身中變成了直指自己。
看著台上掛著笑意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夜的眼眸中滿是錯愕。
夜有些愕然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疑惑的喃喃道:“選擇了我?”
高台上,戈恩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但內心有些不耐煩了。
一旁的雅蘭捂著臉,大笑道:“你的眼光可真是好啊,這麽多人不選,偏偏選了個滿臉麻子的村姑,跟我選的那幾個比起來,這個村姑真是普通到了極點了。”
“我都要笑死了,笑死我了。丟到人群裏麵都找不到的普通村姑,結果被你找到了。”
聽著雅蘭的嘲諷,戈恩臉皮不斷抽動,但語氣還是非常平淡:“對的,小姑娘,我挑選中你了,快點上來給我們表演吧。”
“我?”夜還是不敢置信。
雅蘭繼續嘲笑道:“到現在還沒明白啊?還是個傻啦吧唧的村姑,哈哈哈哈哈。你可千萬別打算換人啊,換人的話我以後就不請你喝酒了。”
“噗噗哈哈…”
貝德福德也忍不住裝作咳嗽狀輕笑起來。
“說不定這個村姑有驚人表現呢。”戈恩極力忍住怒意道。
可回應他的隻有兩人不斷的輕笑。
“難道說你不打算表演了嗎?”戈恩將怒意發泄,他對著夜冷聲道,“如果你要是表演的足夠好,我就再在城主和蒼薔薇團名義之上再給予你一份我們皇家獅鷲騎士團的獎勵。”
“我...”夜在聽見男人那低沉沒有感情的嗓音後瞬間恍惚起來。
隻要上去一小會兒,就能賺三十枚銀幣啊。
這樣就能償還阿洛家的恩情了。
一想到阿洛為了一些銀幣和他的父親吵得不可開交,夜有些心疼不已。
“喂喂,老哥你亂說什麽,我才不想給這個傻啦吧唧的村姑十個銀幣呢。”雅蘭沒好氣的急道。
但戈恩那冷漠又帶著壓迫的眼神卻是忽視了所有人,直射在夜的身上。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戈恩的左眼也越來越微眯起來。
“我..我願意!”
夜倒吸一口氣,顫抖地控製著直舉起自己左手。
聽到少女的話,戈恩那微眯到極致的左眼才平緩睜開。
夜的臉上滿是平靜,但是胸腹中卻不斷發出劇烈砰砰聲,五指也收得緊緊。
終於,她帶著覺悟踏出第一步。
也不知道邁出多少步後,夜的身體猛地僵住,僵硬的朝著高台上的幾十位大人們行了個簡單的彎腰鞠躬禮後,就轉身向身後台下的無數人民們介紹起來。
“我叫夜,夜晚的夜...今年十二歲,很榮幸在這個特殊又熱鬧的日子裏和各位相聚在這個廣場,我也很榮幸被團長先生挑選中給大家帶來歡樂,我想盡我所能的為大家唱一首歌,希望大家喜歡。”
沒有做福禮,大腦也已經搶回了身體的控製權,膝蓋微微彎曲著,讓自己看著更矮,年齡也說小一歲,說話也結結巴巴的看上去很稚嫩。
呆愣間,夜那敏感的耳朵還能聽見聽見人群中那騷亂的聲音,“那是阿洛家的夜嗎?怎麽打扮的那麽醜啊。”
“同名字吧。”
“這麽個小姑娘,居然真敢上去啊。”
“夜,加油啊。”
人群中模糊嘈雜評論自己的聲音,都是見過自己的人發出的,而那一聲加油,則是興奮的艾麗婭發出的。
高台上,雅蘭饒有興致的說:“夜晚的夜,這個名字倒是挺特別的,沒想到醜矮的村姑還能有這麽好的名字。”
貝德福德襯著下巴,也饒有興致看看她怎麽表演。
略微思索後,夜想到那最簡單也是熟悉的一首。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夜緩緩開口道: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掛在天空放光明,好像千萬小眼睛。
太陽慢慢向西沉,烏鴉回家一群群,
星星眨著小眼睛,閃閃爍爍到天明,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掛在天空放光明,整個世界都光明、都光明~”
“唱完了...”夜柔聲道,同時極力的賣笑起來。
高台上,雅蘭眼眶有些濕潤,本想著看著村姑的笑話。
但隨著夜歌聲一出,這十幾息間,她好像在恍惚間回到了小時候那些個躺在祖母懷抱裏數星星的夜晚。
貝德福德的臉上有些呆滯,隨後他有些欣喜的將雙眼緩緩閉上,邊點頭邊細心回味著少女的歌聲。
從來沒有聽過的曲子,但是意外的明亮好聽呢,而且還是一首值得反複回味的歌。
“還不錯。”戈恩麵無表情的說道,但是這三個字裏又帶上了點點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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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點短了,而且沒有盡興。
場下的百姓們也像貝德福德幾人一樣回味起來,聽到現場沒有任何掌聲,夜感覺內心和大腦在混轉。
這首歌是不是太幼稚了?
但她感覺自己的歌唱的還行,自己的表演肯定比最前麵的幾個要好一些。
難道說我要完了嗎?我拿不到錢了嗎?
她靜靜呆在場上,不知所措。
片刻後,在艾麗婭的帶頭鼓掌下,人群中有了不斷響起的掌聲。
看著這一切,夜那顆悶燒的心才緩緩平息了下來。
“慢著!”
高台上,戈恩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他隻用了兩個字,就打斷了在場人的所有掌聲。
他語氣平淡道:“我覺得剛才那首“星星”作為表演來說,有些不盡人意了,我希望這位夜小姐,能夠為我們再唱一首。”
“夜小姐,還請您為我們再唱一首。”戈恩的話尾調有些重壓,聽上去有些命令的意味。
為什麽啊?不是有掌聲了嗎?
雖然內心有點忐忑和心虛,但是夜是不願意在繼續多唱一首,我隻是想蒙混點錢,我一個宅男哪裏會唱歌啊。
為什麽人家可以蒙混過關,自己唱的可認真了,卻不行啊...
抱著這個想法,她轉頭向後上方看去,有些不悅的朝著這位團長看去。
兩人眼神對視一瞬,雖然隻有短短一瞬,但是讓夜感覺被一把無形之刃給刺到,眼神無意識縮了回來。
這家夥眼神嚇死人了...
嘖,唱什麽呢?
對方的話裏明顯有種提高檔次的味道,如果再唱這種詞有些短的兒歌來試圖滿足他,顯然對方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再唱一個...”
“加油唱啊...”
“果然是阿洛家的夜吧...”
“聽說來自奧維茨帝國首都的女孩子...”
“難怪會唱我們沒聽過的歌...”
聽著台下響動的話語,戈恩也在台上微笑著大聲道:“唱一個...”
很快,台下也都是跟著戈恩的節奏大聲的喊叫“唱一個...”“唱一個...”“唱一個...”
“這...”
“唉…”
聽著台上台下衝擊的話語,夜也隻能壓下內心的煩躁不安,開始思考起來。
唱什麽好呢...
長歎了一口氣後,夜抬起頭向眾人微笑道:“請各位容我思考一下,讓我慢慢想想唱哪一首。”
台下的人聽到夜這句話後,也沒有先前那麽強烈催逼著。
唱什麽好呢...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
……唱了會被殺頭的吧。
沒辦法,這首是腦子裏第一熟悉的歌了。
“未來的路就在腳下,不要悲傷不要害怕...”夜拖著臉頰煩悶起來,隻是唱了兩句,就有好羞恥的感覺。
“你剛才小聲唱的是什麽?”戈恩好奇問道。
夜轉頭努力搖了搖手:“沒什麽團長先生,我隻是隨便唱的,我不打算唱這首,還請您等我思考一下。”
聽到這句話,戈恩隻好點了點頭,耐著性子微閉眼眸等待起來。
即便是對方微閉著眼眸,夜也感覺脊背發涼。
救命啊...孩子要唱什麽啊,要被殺掉了....
嗚嗚嗚嗚....
“還沒有想好嗎?”等了很久後,戈恩冷聲道,“要是沒有想好唱什麽歌的話,給我們跳隻舞也可以。”
夜偏頭臉色難看的望著台上的戈恩:“跳...舞?”
我不會啊...
除了幾個廣播體操的動作,自己腦海裏和舞沾邊的記憶都找不出一點。
對了,好像還有脫衣舞,雖然是看別人跳的...但是這能跳嗎?
雅蘭看了一眼夜,那傻愣著的少女的臉上,已經寫滿了我哪裏會跳舞這幾個字。
雖然對方有點醜又有點好笑,但是那曲星星過後,她的心裏已經高看了麵前這位少女一些了。
她想幫少女說兩句,可是內心又有些期待對方能拿出更驚人的表現。
雖然很害怕戈恩那冰冷的眼神,但是夜本能的望著對方,望得時間要延長了一些。
和少女對視幾眼後,戈恩感覺頭上被澆了一盆涼水。
他沒有盡興,比起處罰麵前的少女,他更希望這個少女做點什麽,做什麽都好,能滿足自己就行。
感受到那些從台下的人隨著少女的視線,射到自己臉上的目光。戈恩不好陰沉下臉,也不好歎氣,也不好搖頭。
他隻能麵無表情,但是眼神中帶著鼓勵來回視少女。
看著高台上這位高冷騎士意義不明的衝自己眯起眼睛,又眨了眨後,夜也隻好轉過頭,在眾人的注視下抓耳撓腮一陣後,抬起頭唱道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完蛋,後麵怎麽唱啊...
夜微低著頭,雙手不安的搓動起來。
“很好聽,繼續!”身後,戈恩那沒有感情的聲音再次響起。
戈恩的聲音像是橫風一樣吹得夜回複了些清醒,她拖著老長緩道: “天之涯 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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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眼見腳下的少女沒了聲後,戈恩不明所以的拖長著輕嗯了一聲。
完全...想不出一句多的了。
在絞盡腦汁後,夜感覺身體被湧出的驚慌感完全的包裹住了。
高台上,戈恩在等待中,漸漸沒了耐性,他開始雙眼越來越微眯的瞪視著腳下的少女。
夜急的雙腿輕抖起來,天氣明明不熱,可額頭卻滲出了一些細汗。
“不會是忘詞了吧?”
“應該是吧...”
隨著台上安靜的時間越長,台下的人們也開始騷亂起來。
聽著那雜亂的議論聲,夜感覺視野忽明忽暗。
此刻是真的後悔到了極點。
視線完全不能聚焦,感覺靈魂要出竅了...
但是在恍惚中,夜聽見了人群中有個熟悉的聲音。
“這錢我們不要了,趕快下來吧!”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了個熟悉的身影在不斷向自己靠近。
阿洛不斷劃動雙手努力推開麵前的人,大喊著:“夜,快下來,這錢不要了,你已經唱的夠好了,下來吧。”
“夜,快下來吧...”
在那一片嘈雜聲中傳入夜耳中隻有這幾個字。
“咳咳咳...噗呼唔呼嗚呼...”
夜用手捂住嘴唇劇烈的咳嗽起來。
隨著一陣咳嗽過後,雖然身體有著虛弱和不適感,但是那種靈魂即將出竅的感覺已經消散了七七八八。
是啊,這錢誰愛賺誰賺。
嗬,以後就是沒錢餓死,這種錢我打算也不會再賺了。
她按住“突突著”像是心跳一樣跳動的太陽穴,轉過身對台上的戈恩擠出一絲微笑說:“抱歉,騎士團長先生,我以前...從沒有上台表演過,我腦子裏空蕩蕩的,我不知道要唱什麽,我忘詞了,我換一首吧...”
戈恩聽著少女那有些害怕和歉意意味的話語,內心和臉上恢複淡然。
一旁的雅蘭終於開口了,她對戈恩道:“喂,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吧,畢竟要以慶典為重啊,咱們第一次搞,就弄得開心點吧。”
戈恩直盯著台下的少女,腦袋思考起來。
放過她,還是再等等...
他覺得如果再等一下的話,在下一個呼吸時,說不定對方會唱出來。
“這個村姑唱完那首歌的時候,場下已經有很多人鼓掌了,喂,戈恩,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雅蘭微眯起眼睛盯著戈恩“戈恩!讓這個村姑再站下去也是浪費時間了,給她錢讓她滾蛋吧。”
戈恩還在猶豫,他眨也不眨直盯著夜,內心開始掙紮起來,他的嘴唇以細不可察的緩慢速度張開,喉嚨深處那幾個字也隨著氣流推動出來。
他想說
好吧,既然你實在是唱不了的話,那就下去吧,感謝你為慶典所做出的貢獻,我也希望你能再下次能夠再上台,有更好的表現。
戈恩嘴巴張開了許久,可是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在內心反複默念了幾遍後,戈恩張開著嘴還在猶豫著。
場上,夜雙手合十垂落在腹前,愣神了不知道過去多久後,她的腦海裏開始冒出聲音,起初如蚊聲般細弱,慢慢的隨著時間流逝,那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晰響亮。
“魚兒在尋找大海,花兒在尋找春天...”
那是一句歌詞,一句熟悉無比卻翻找不出任何記憶的歌詞。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清晰回複。
夜感覺一個身體柔軟的天使降臨了,天使抱住了腦袋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然後在耳邊輕聲細語。
“我們穿過時空隧道,尋找幸福的法寶...”
這首歌是...
聽著耳中親切溫柔的話語,夜感覺熟悉無比。
不斷縈繞在腦海裏的歌聲,甚至比自己的心跳與喘息聲聽起來還要清晰。
沉睡在內心深處的記憶開始不斷湧出,奇跡再現,追光者,忘記時間,穿越時空的思戀...
一首首沉睡在那像是大海深處的記憶歌曲,此刻化成了一道道流光,飛出海麵,鑽入了那個被天使環抱住了腦袋,那個意識的自己之中。
慢慢睜開眼睛,深望了一眼麵前那有些騷亂的人群後,夜忽然間有些莫名的恍惚。
此刻麵前的才是現實。
她平靜的望著那數不清的人們,心境在一呼一吸中緩緩回升。
茫然和驚慌已在心中消散,她低垂著眼眸,屏氣凝神道:
“魚兒在尋找大海,花兒在尋找春天~”
在這一瞬間,人們發出各種聲音也隨之消散,全場目光,隨音而動,落在了舞台上那個雙手合十,打扮樸素的少女身上。
少女微眯著眼的表情,那一張一合的嘴唇所吟唱出婉轉動聽的聲音,讓所有人的身體不住地發顫。
她雙手合十,低垂著眼眸,歌聲溫柔婉轉,似水如鈴:
“我們穿過時空隧道,尋找幸福的法寶~”
“成功的法寶是勇於探險。”
“快樂的法寶是和平友好。”
美麗的法寶是誠實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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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的法寶是意誌不倒。”
“幸福需要我們去尋找。”
夜神情專注、微笑中滿是活潑與自信,她再次輕啟聲喉
“魚兒在尋找大海~
花兒在尋找春天~
世界比爺爺的想象更大~
世界比開門的芝麻更小~
成功的法寶是勇於探險~
快樂的法寶是和平友好~
美麗的法寶是誠實善良~
金牌的法寶是意誌不倒~
幸福需要我們去尋找 尋找~”
一曲唱完,夜緩緩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鬆開交叉的雙手。
緊接著她睜開眼眸,抬起眼眸,用漆黑的眼眸掃過場下所有人。
夜發現場下靜的有些出奇。
她的視線不斷在台下人群的臉上閃過,這些人像是中了魔法一樣定格住了。
夜看到這些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難道我唱的不好嗎?
在滿場目光的注視下,在這安靜的可怕的氣氛中,夜忍不住抓住裙角哆嗦起來。
“咕嚕。”
許久後,人群之中終於有人恢複了清醒。
一位模樣看上去十分漂亮的少女率先大聲大喊了起來。
少女用手抱著腦袋,那十根手指從那充滿驚訝的臉龐上緩緩地劃下,嘴裏還大喊著“天啊!她唱的也太好聽了吧!”
隨著少女的一聲大喊下去,場下一片寂靜的氛圍被漸漸衝散,沉浸在氛圍之中的人們也一個個的回過神來。
接著不管是有文化的,還是不識字的,不管是男女還是老少,都不吝惜的讚美起來。
無數道讚美之詞,擋也擋不住的衝進台上,衝向夜的耳朵裏。
“唱的很好嘛!”“唱的太棒了!”“瞧她唱的多好啊!”“她唱的猶如天使所演奏的仙樂啊!”“聽完她的歌,我感覺我來到了天國…”她的歌聲輕盈悠揚,美妙絕倫,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了。”
身後的貝德福德眼裏滿是溫柔和藹的光芒看著少女,手中的掌聲毫不吝嗇,經久不息。
其它的大小一眾官員們也交頭接耳探討起來
“不錯,很溫暖的一首歌,有些向人們傳揚品德的意味。”
“聲音真的好聽,裏麵還有激勵民心的感覺。”
“不光是作為一名貴族,就是平民或者騎士都可以鼓舞。”
“勇氣與意誌,能讓人不斷進步,不斷前行。旋律很歡快;歌詞也完美,從未聽過這樣的好歌啊。”
……
聽著台上台下那連綿不絕的讚揚,夜懸著的心慢慢開始放下,臉羞紅到了極致。
就在精神開始恍惚時,她看到了站在台下最接近樓梯的位置,阿洛眉宇間露著驚奇的神色,滿是喜悅的望著她。
阿洛掛著笑容,順著樓梯階梯一步步朝她走來。
直到看見那個站上台麵的阿洛後,台下一些人頓時明悟了過來,原來這個唱歌如此驚豔的小姑娘,竟然真的是那個來自“奧維茨帝國”的夜。
“我做到了!”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少年,夜虛弱的吐出幾個字後,仿佛力氣被抽空了般,向前傾倒了過去。
倒在那柔軟又結實的胸膛處後,不知道這一眼閉了多久,夜才恢複了一絲力氣,在他的胸膛中心稍稍抬頭,接著緩緩睜開了眼睛。
原來,男人的胸膛是這麽的溫暖、可靠...
此刻看台中心的二人被無數興奮而真摯的讚揚所圍繞。
夜將臉頰輕輕軟軟地靠在阿洛的胸口處,一點一點將疲憊的身心逐漸的平穩。
還有最關鍵的一件事沒做,那就是領取獎賞。
她推開阿洛的身體,又推開阿洛的攙扶,撐著發抖疲憊的身體,努力壓下幾乎跳動到爆表的心髒,朝著那位文官艾森的位置走去。
她沿著看台向前走去,順著坡度不大的長梯向高台的二層走去。
台上的人都樂嗬嗬的向她鼓掌。
“你唱的太棒了!”途中不斷有人發出真摯的讚美,順著話語,夜努力的抬起頭,望著他們,再對他們回以一個同樣真摯的微笑。
站在那長桌近前許久後,鼓掌到手紅入神的艾森才回過神來:“噢!我都忘了,恭喜你呀!夜小姐,這裏是幾位大人承諾過的三十枚銀幣。”
“好!”夜有一種舒暢、幸福、滿足的情感溢於言表,她自信的微笑著,同時恭敬的雙手接過那包錢袋。
緊握著那袋沉甸甸的錢袋,夜努力將雙眸睜大。
孩子賺錢了!
我賺到三十個銀幣了!
內心一陣欣喜的感慨過後,夜很有精神的眨巴了下眼睛,她轉過身在周圍無數祝福的笑聲中,一臉驚喜和驕傲的將錢袋舉起,又落下。
“走吧!”一旁的阿洛目光溫柔的看著她,微笑道。
聽到那近在耳旁的熟悉聲音,夜搖搖晃晃的身體,有些虛弱又驕傲的倒在阿洛的懷裏,將手抬起來,將手中的錢在阿洛的麵前恍恍了兩下。
“給你!”夜在快要被疲憊吞噬的一瞬間用盡最後一絲的清醒舉起錢袋遞向阿洛。
她迷離著雙眼,發出輕輕的笑聲,那笑聲中有著濃鬱的喜悅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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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就能先還給你一部分的恩情了…
“不,這是夜你的錢,我不能要的。”望著懷中的少女,阿洛猶豫了很久,平淡道。
他輕輕的推開了夜的手掌,同時一把拿過她手掌中的錢袋,再緊緊地塞進了她的口袋裏。
眨了眨眼睛,夜的臉上突然僵硬,一種難言的心情開始湧上心頭。
緊接著,夜再也支撐不住,眼睛不受控製的閉合了過去。
“夜。”阿洛驚慌的喊了起來,不過,當手不經意間摸到胸口的位置時,阿洛鬆了一口氣。
夜那顆心正在平穩的跳動著。
她沒事。
幸好,她沒事。
帶著怦怦的心跳,阿洛大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將手掌慢慢抽回。
夜她,遠比自己看著要大多了。
要成熟、善良、可靠多了。
緊接著在所有人的注視中,阿洛緩緩蹲下身子,一隻手伸向腰肢位置,一隻手伸向大腿位置,慢慢穩靠的將夜抱了起來。
將少女抱起的那一刻,場中的少年用那褐色的眼瞳緩緩的掃過一圈人群,開口道:
“夜她...沒有辦法在最後感謝大家對她的認可,就由我來給大家替她道謝。”
隨後緩慢而沉穩的朝著麵前的人群和身後的大人們各鞠一躬。
阿洛表現的很緊張,說話也不是很完美,但隨著他的話說完,場上基本上都是對他表示讚許的話語和掌聲。
看著場下那被人懷抱的少女,台上的雅蘭平淡開口道:
“是個有伴侶的少女啊…”
“可惜啊這個叫夜的,唱的歌挺靈性,老天給了她一副好歌喉,卻沒有給她一具好身體,臉實在是太差了,而且長得太病瘦了。”
如果可以去掉那一臉雀斑,身段再豐滿一些,這位叫做夜的少女的容貌應該會相當不錯。
想到這,雅蘭真心為那位少女歎息一聲。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如果...
管它的呢,這種普通的村姑有什麽好關注的。
評價了一番後,雅蘭就繼續打起哈欠,一臉惺忪的望著舞台。
隨著阿洛將昏睡過去的夜從舞台上抱下,台上的貝德福德和一眾官員最後送上了一段鼓掌後,同時宣布表演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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