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斷斷續續地聽到前麵有人在談論著。
    傭兵“怎麽說？”
    傭兵“宰了她嗎？”
    路德“不，沒有必要為了死去的裏卡去造成更大的損失了。”
    路德“我覺得這個女人賣了的話會很值錢的，說不定能夠挽回我們團這次討伐不利的損失。”
    路德“仔細一看，她現在也是瘦了些，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如果把她養好了，她會很有價值的。”
    傭兵“你覺得她能值多少錢？”
    傭兵“我覺得她的容貌有五六分，但還是有潛力的。如果再豐滿一些，會很好看的。”
    傭兵“問問她是不是處女，要是處女才能賣個好價錢。”
    傭兵“是啊，那些有錢的貴族們都喜歡身子幹淨的女人。”
    終於，人群中有個穿著精良鐵甲的男人走了上前。
    “你是處女嗎，隻有處女才能賣得個好價錢。”
    留裏來了興趣，冷笑著向夜問道。
    “我…是…處女。”夜無比沉重的緩緩吐道。
    留裏的臉上生出激動，卻又沒有太多言語。
    “你為什麽說話怯弱結巴？”
    “是不是在欺…”——騙我們？
    “因為…屈辱…”
    夜冷冷直視著男人，打斷了他的話。
    “你們可以用我的視角，來看看我現在身處的情況，不過我想你們大概是不會這樣做的。”
    “你個女人，有意思。”
    “你說的沒錯，我們為什麽搞得自己不痛快。”
    留裏淡淡一笑，朝著夜一步步走來。
    “怎麽證明你是處女？”
    留裏蹲下身子，一臉玩味的看著夜。
    夜看見他那雙專注而又急切的眼睛，自己的臉上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
    他長得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臉上還散發著濃鬱非常的血氣，這是個很厲害的人。
    他的五官中還有著淡淡的殺氣，這是殺過人特有的表現。
    夜看著男人拿起自己的手腕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一雙細細的眼睛內不時發出貪婪狠毒的目光。
    夜麵如死灰，但臉上的表情平淡，沒有惡心、恐懼、屈辱所影響。
    她落寞的閉上眼睛，重重又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請摸…”
    牙都快咬碎了，頭疼的快要裂開，也沒有表現出一點反感和不適。
    哪怕極力地堵著淚水，還是漏出了兩滴。
    “我有那個…證明，摸一下就知道了…”
    喉嚨被完全的堵死，讓她的聲音很是模糊。
    “是嘛？”留裏順著夜示意的眼神往她的身下位置看去。
    緊接著，他越發興奮起來。
    “慢著…”
    正當留裏想要伸出手去探尋那裙底時，身後不遠處地德諾弗林開口道。
    “不用摸了，我已經測探過了，她確實是處女。”
    “沒關係，我摸一摸，認真地確認一下就好了。”留裏轉頭與德諾弗林對望一眼，停住的手再一次伸動了起來。
    “怎麽老夫的話，你都不聽了？”眼見對方的手已經伸到少女的裙底，德諾弗林一下急眼。
    他一個潛行就來到了夜的跟前，下一秒當著兩人的麵將留裏的手臂緊緊掐住。
    “嗯？”眼見自己的手被人慢慢地從裙底抽回，留裏一下子就憤怒了起來。
    “德諾弗林，你這是做什麽？”
    “為什麽要打擾我快活？”
    德諾弗林咬著牙拽回著留裏的手，威脅著沉聲道“我說過吧，要是有其他的女人就應該讓我先享用，我也說過吧，這個女人她是我的！你不遵守我的話，是想試試我這個二階暗法師的暗流嗎？”
    “你應該知道被我的暗流打中會有什麽後果吧？”
    “我隻是摸一摸！看看她到底有沒有欺騙我罷了，我可沒…打算上她。”
    僵持了一會兒後，留裏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力氣竟然還不如這個六十歲的老東西。
    當年他可是僥幸吃過牛人獸族戰士的骨髓，他的單臂力量有著驚人的四十六公斤。
    “你的力氣怎麽會這麽大？”留裏疼得齜牙咧嘴，有些討饒意味的問了起來。
    “這是我的秘密，你不要小看我，不然可是要吃丟命的大虧的。”
    老家夥…
    留裏狠一咬牙，臉上露出笑容道“你把手鬆開，我保證不會對她下手了。”
    “我可是副團長啊，我還要震懾住他們，我可不能威嚴掃地了。”
    “不然這樣吧，既然裏卡死了，我就用那個地上的女人來補償你怎麽樣。”
    說話間，兩人的眼神滿是惡意的望向了地上的艾麗婭。
    德諾弗林淫笑著“你是說，用地上的女人來滿足我？”
    留裏些許不爽“對，這個女人我們帶回去賣個好價錢，你就用地上那個女人來快活。”
    聽到兩人的談話後，夜傻眼了，感覺渾身一陣發涼。
    她跪著用膝蓋滑了兩步，用身體和空著的手臂攔住那個叫做德諾弗林的男人，著急大喊起來
    “等等，我不是說過嗎？放過大家，我一個人任憑你們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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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裏笑道“為什麽我們要聽你的？”
    夜幹硬著表情，眼巴巴地望著他“她是我的朋友，她在我的心裏比什麽都重要，就像你們死去的同伴是一樣的。”
    留裏戲謔地看著地上的少女，語氣頗為隨意。
    “我們才不在乎裏卡的死活呢。”
    “什麽？”
    夜滿臉震驚，他們居然連同伴的死活都不在意。
    同時情緒很亂，思緒也很亂，他們不在乎同伴，他們也不在意自己的行為嗎？明明看上去裝束一樣還算是正兒八經的，為什麽行為和賊匪一樣？他們到底是什麽人啊？
    腦袋很疼…
    不管他們是怎麽樣的一群人，夜的腦袋裏回想過來後就隻有一個想法，保護大家。
    夜低喊道“你要是敢碰她一下，我就跟你們拚了！”
    留裏笑道“怎麽，你該不會覺得能做什麽吧。”
    “我會砍死你們…”
    “我不會讓你們傷害他們的。”
    夜聲音略微發顫。
    “哈哈哈！”
    聽到少女的話，一群人哄笑了起來。
    想到剛才少女的表現，路德第一個大笑了起來。
    忍不住的路德走了過來，指著身上的一處劍傷毫不留情的嘲笑起來。
    “就你這個沒用的女人，還要砍死我們，你不會以為我會傻到和裏卡那個傻子一樣，用身體去撞你的劍吧。”
    “我那七歲的兒子都砍得比這好！”
    一旁的留裏看了眼鎧甲上的痕跡，斜瞥著夜，毫不留情的大笑了起來。
    夜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發燙，眼睛也有些濕潤。
    真想站起來，把這些人幹趴下！
    你們等著瞧，這份屈辱我記下了！
    此刻在隱忍和尊嚴麵前，猶豫再三，她選擇了隱忍。
    她挺起身來，低沉含糊又有些堅定著說
    “你要是再敢脫掉艾麗婭一件衣服，我就把這劍劃破我的咽喉，我死了就不用被你們這麽惡心了，雖然救不了艾麗婭，但是我會化作孤魂野鬼一直跟著你們，看著你們短暫的發泄痛快之後，再看著現實而深深的懊悔。”
    “我跟你們走，放過她們，我可以賣很多錢的，一定能夠彌補你們的損失的。”
    “嗬，你這女人說話還真有意思啊…”
    “…嘖，你不好賣啊。”
    留裏舉起胳膊，襯托著下巴，思索後猶豫道。
    太瘦了，看上去就有病的模樣，但是模樣非常好看，也不是不能賣，麵前少女的價錢他真不能用以往的經驗來估量。
    聽到他的話，夜眼望著他，眼珠子忽地轉了半圈，認真思道
    “我是奧維茨帝國的公主…夜·西萊斯特·多特蒙德。”
    這個想法忽然閃現在她的腦海裏，讓她感到有些希望。
    我不能害怕，他們不可能真的查到的。
    短促地吸了口氣後，夜堅定的重複道“我是奧維茨帝國的公主，我很有價值的。”
    “我本來不想說的，我想拋棄從前的生活，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村莊生活下去，以夜這個名字和農婦的身份生活下去。”
    “你說什麽？”
    留裏高亢一叫，有些震驚猛盯著夜。
    “你是說，你是奧維茨帝國的公主？”留裏那張臉上綻開了笑容。
    不管腦子裏有的沒的，她都平靜迅速地對麵前的一眾人說了出來。
    “是的，奧維茨帝國前任皇帝的私生女…”
    “十八年前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皇帝寵幸了我的母親…
    “幾年後就有了我…”
    “我是說皇帝寵幸了我的母親幾年後，有了我…”
    “我是現在還存世的九十歲前任皇帝多特蒙德和女爵…女爵薇奈兒生的孩子！”
    “前任皇帝和女爵生的孩子…如何證明你是帝國的公主？”他眼爍精光熱切的問了起來。
    “我…我的黑色頭發是證明，還有我的容貌也可以證明，我長得很像皇帝…”
    “…你們可以把我送回奧維茨帝國去，我認識，額…我認識斯大林，他可以為我作證，對，去了奧維茨帝國後，他可以為我作證的。”
    “斯大林嗎？”留裏思考著，又轉頭看向路德。
    路德搖了搖頭道“我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留裏麵有所思的低聲道“你是說要我們把你帶到奧維茨帝國去，找認識你的人去問證你說的話？”
    “嗯嗯…”夜點了點頭。
    留裏又問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呃…他是有權有勢…額很好的人，他有很多的土豆…他有很多土地的人！是個很大的領主！”
    留裏不滿地搖了搖頭“說話猶猶豫豫的，你跟他都不熟，我們為什麽還要去接觸一個不認識的人。”
    夜著急道“我還認識其它的人，帶我去見他們也可以的，他們也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不然的話，你們把我送回奧維茨帝國的邁希爾去，我讓現在的老皇帝…我…我讓父皇封你們每個人都做護國大將軍，每人再給一萬金幣，不，給你們一人十萬金幣做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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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艾麗婭漂亮的女人，你們每個人我都給你們準備一百個！”
    隻要能帶著你們一起死，不管是去奧維茨還是去地獄都不懼，夜沒有害怕，反倒有些興奮。
    她堅定有力的說道“我是有繼承權的，我還可能成為帝國的女皇，像一百多年前的邁希爾先皇一樣！”
    “隻要你們願意護送我回去，等我做了皇帝，我願意將奧維茨帝國的一切都與你們共享！”
    “真的嗎？”路德和留裏兩個人驚訝的同聲相應。
    “當然…是真的啦…”
    “我怎麽會騙你們呢，去了帝國你們就會知道我所說的一切了。”
    看著少女那真切的模樣，留裏瘋狂舔起了嘴唇，臉上滿是笑意。
    他隨後自語地大嗓道“他媽的，老子辛苦了半輩子，終於走好運了，沒想到居然能夠在這樣窮僻的地方逮到一國的公主，還是奧維茨帝國的公主。”
    “小姑娘…“尊敬的小公主”，我不要護國大將軍，給我個領主當當就好了，每個月再給我幾萬金幣花花。”
    “三萬…”
    “不，五萬，女人一百個太少了，我要二百個女人！”
    前麵的一群人裏有不少人笑了，他們幻想起來，互相談論著。
    “我聽說奧維茨帝國南方的土地很肥沃，女人也很漂亮…”
    “領主多麻煩，我要當內臣，睡漂亮的侍女，皇帝吃什麽我就吃什麽。”
    “那些低等的侍女有什麽好的，要說還得是貴族們的婦人們，那才是珍品！”
    一旁的德諾弗林聽完一圈的話後，頗為不屑的笑了起來，說起了自己的想法“沒見識的東西，要當就該當女皇的丈夫，做一個攝政親王。”
    “……”
    看著這些人得意忘形的模樣，夜內心嫌惡至極，但麵無表情地附和著點了點頭。
    你們要什麽都答應你們，反正除了小命一條，我什麽都沒有。
    對了，還剩下二十九個銀幣十一個銅幣。
    目前情勢大好，這些人說笑的語氣都平淡了不少，完全沒有先前那般狠戾。
    留裏“女人，財寶，領地，我看見了好日子在向我招手啊！”
    留裏“你看我像不像一個領主啊！哈哈哈…”
    德諾弗林“權利才是最好的，我隻要權利！”
    聽著旁邊兩人的對話，夜不著痕跡地撇了撇嘴。
    一旁的路德，反倒目光不善地投了過來，他陰聲一笑，開口道
    “嗬，你這小姑娘說謊也太太差勁了，我不信，我當我是三歲小孩啊？”
    “你這小姑娘肯定是憋著壞主意在謀算我們！”
    路德眯著眼睛衝夜壞笑著。
    什麽？
    該死，竟然被識破了！
    夜以為自己編的很流暢，聽到路德的話後，她感到心裏慌亂，渾身發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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