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機修廠的南易，之前做周圍村子報道的時候聽說的，我就打聽了一下。
    這個南易說是之前家裏是做禦廚的，還開了個大酒樓，定成分的時候給定成了資本家。
    他現在在機修廠也不是廚子了，因為成分問題被弄去管廁所去了。”
    宋掛笑眯眯的介紹起了南易，臉上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期待。
    說實話在宋掛看來，南易這樣的人，才配得上在劇裏做主角。
    拿他和何雨柱比，簡直是在侮辱他。
    南易除了成分不行，其他的還真沒毛病。
    但在這個年代，成分不行就是最大的毛病了，就看李懷德會怎麽選擇了。
    “你說的是南易啊，我還以你在說誰呢。
    他做的菜我吃過，手藝確實不錯，之前有不少廠子想調他過去，他都沒同意。
    就是沒想到，南易師傅居然會被機修廠那些人這麽糟踐。”
    四九城的這些廠子，李懷德幾乎都去過，對於南易的廚藝也是念念不忘。
    如今宋掛提起來，還說南易落難了，他還真就起了點心思。
    至於說南易的成分問題，對他來說問題不大。
    他上麵有著老嶽父呢，重新定成份的辦法可不止一個。
    如果南易是外地的，他甚至能給南易直接換個身份。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哪怕南易落難了，也不一定會答應調動。
    之前不少廠子碰壁的例子，還近在眼前呢。
    宋掛見他對南易有興趣，接著說道：
    “誰說不是呢，哪有那麽糟踐人的。廠長大茂最近挺空的，要不讓他去機修廠交流交流，去看看南易師傅的情況？
    哪有人不願意往城裏調的，指定是機修廠裏有他惦記的東西，指不定是個美嬌娘。”
    南易不離開機修廠，無非就是惦記著丁秋楠唄。
    當然也不排除，現在南易已經和梁拉娣牽扯上了。
    不管是哪個，對軋鋼廠來說都不算事兒。
    廠醫務室在小林醫生調走之後，本就隻剩了林醫生一個人，把丁秋楠調過來還是填補空缺了。
    梁拉娣就更不用說了，頂了她男人的崗，最多不過六七年功夫就成了五級焊工。
    這樣的能力就算是放在軋鋼廠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要是能調來軋鋼廠，保準一調過來就得被特種車間給要走。
    宋掛相信，隻要許大茂去的時候打聽清楚，讓李懷德了解清楚情況，絕對會願意把三個人一起調過來。
    “嗯，我們廠最近和兄弟廠的聯係有些少了，讓大茂去走一趟也好。
    小宋這個事情你看著安排，南易師傅的廚藝就不用去試了，打聽一下南易師傅的困難就好。”
    李懷德還是還是非常願意讓南易過來的，隻要南易來了，招待上的事情就不用擔心傻柱會鬧幺蛾子了。
    小食堂裏的東西，不過傻柱的手，需要用點手段的時候，也不用擔心傻柱跳出來。
    換成自己人，終歸是用著順手，用著放心些的。
    李林在一旁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做下了要挖人的決定，在心裏為傻柱默哀了一秒，隨後笑了五十九秒。
    就在他心裏暗笑的時候，李懷德忽然說道：
    “大林，剛才你說傻柱剛調去一車間了，我記得和他有事情的秦淮茹，也是在一車間吧？
    傻柱突然調過去，一車間的工人，是什麽反應？”
    “不光是和秦淮茹一個車間，還是和秦淮茹一個師傅。
    反正我記錄名單的時候，工人們都在盯著他倆看。”
    說起這個，李林就想要吐槽，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沒說出口。
    他也不清楚楊廠長是怎麽想的，居然會做出這樣的安排。
    這哪裏是在給廠裏傳的這些閑話一個交代，分明是在火上澆油，想要閑話傳的更厲害啊。
    鬧了這麽一出之後，秦淮茹和傻柱算是在廠裏徹底綁在一起了。
    傻柱要是想要找媳婦兒，估計得往遠的地方找找了，周圍的這一圈，是別想找到好人家的姑娘了。
    “嗯，名單就按照這樣來就行，這兩天辛苦一下，把名單弄出來。”
    李懷德話頭一轉把名單重新遞還給了李林，原本他是想讓李林盯著點何雨柱的，但轉念一想盯著好像沒什麽用，指不定以後都用不上何雨柱了，也就熄了這個心思。
    ……
    傍晚，伴隨著激昂的鈴聲，軋鋼廠的工人如同潮水般湧出了廠子。
    宋掛騎著自行車，和李林、許大茂兩人，處於人流的最前端。
    這自行車並不是他買的，而是李懷德批給他用的。
    理由是夜校的事情不能耽擱，不能讓他把時間浪費路上。
    宋掛聽到的他這麽說的時候，就在心裏感歎，怪不得這麽多人都願意跟著李懷德幹呢。
    有好處，李懷德是真給啊！
    如果他真是這個時代的人，估計現在已經死心塌地的跟著李懷德幹了，沒任何其他想法的那種。
    有了自行車後，回院子的速度不是快了一星半點，沒多久三人就回到了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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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剛一進前院，就看了聾老太太。
    “宋掛！許大茂！你們是不是在軋鋼廠裏傳我家傻柱子閑話了！”
    聾老太太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敲，扯著嗓子衝兩人質問了起來。
    至於李林，也不知道她是忘記了名字，還是覺得沒必要帶上，沒給帶上。
    許大茂不屑的笑了笑，滿是嘲諷的說道：
    “我說老太太你別什麽屎盆子都往我們頭上扣，傻柱和秦淮茹的閑話，可不是我們傳出去的。
    是你找的那個李媒婆，帶來的那個相看對象的哥哥，看傻柱不順眼，在外麵到處說。
    我們忙著呢，可沒閑工夫去管傻柱的破事兒。”
    宋掛更是看都沒看聾老太太一眼，把自行車往老地方一停，捶了李林的肩膀一下：
    “大林你這也不行啊，我們三個人進院子，就沒點你名，你說你臊不臊得慌？”
    李林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我用她來點我！誰給慣出來的毛病，年紀大了腦子不清楚了就在家裏好好待著，別跑出來膈應人。”
    兩人說話的時候都沒有控製音量，所有話都清清楚楚的傳到了聾老太太的耳朵裏。
    聾老太太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揮舞著拐杖就往李林身上打。
    李林可不慣著她，出去走訪的時候，這種倚老賣老的老貨他見多了，動手的時候心裏是一點障礙都沒有。
    輕輕一拉一拽，就把拐杖奪了下來，緊接著重重揮下，直直的朝著聾老太太的麵門打去。
    本還想撒潑的聾老太太，看著拐杖從小變大、由遠及近，整個人都嚇傻了，一動不動的怔愣在了原地。
    她敢撒潑就是仗著自己年紀大了，覺著沒人會對自己動手。
    隻要胡攪蠻纏的把外麵的傳言往許大茂和宋掛身上扯，外麵路過的總有喜歡看熱鬧的，隻要聽了幾句她的辦法就成了。
    不管有沒有關係，她接下來都可以這麽和媒婆解釋。
    隻要去打聽，肯定有一小撮人，會把她的話當真。
    隻有這樣，柱子才有找到城裏媳婦兒的希望，不然怕是隻能去找鄉下丫頭了。
    她完全沒想到，居然有人敢真的對她動手。
    完了，這下是真的完了。
    一瞬間聾老太太心中便充滿了對生的渴望，以及對死亡的恐懼。
    拐杖在離著聾老太太額頭還有二十來公分的地方就停下了，緊接著方向一轉，狠狠砸在了台階上。
    李林見拐杖沒斷，又重重一腳踩在了拐杖中間，隻聽‘哢嚓’一聲，拐杖從中間斷成功了兩節。
    “死老太婆，別給臉不要臉，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還。
    以後見我們客氣點，別咋咋呼呼的，我可不慣著你。”
    聾老太太到這時候才回過神來，那是又氣又急，眼底還有深深的恐懼。
    “你！你！你遲早會遭報應的！”
    “來來來，我倒是要聽聽，我會怎麽遭報應。”
    李林說話間，已經拿出了筆記本，看樣子是準備逐字逐句的記錄聾老太太的話。
    報應這東西就已經是在宣揚封建迷信了，不過光這一句實在是不太夠把這老太婆怎麽樣的，他這才拿出了激將法。
    隻要給她坐實了傳播封建迷信的事兒，院裏的屋子就又該空一間了。
    聾老太太本想順著話咒罵幾句，然而在看到李林戲謔的神色後，立刻打消了這個想法。
    也是之前許大茂的廢物形象在她心中太深刻了，到了這時候她才想起來，這三個人都是宣傳科的，什麽事情從他們嘴裏一過都能變了味。
    眼珠子轉了又轉，聾老太太這才惡狠狠的說道：
    “你不知道尊老愛幼，你家孩子會有樣學樣，以後不會給你養老，會學成白眼狼！”
    宋掛聞言大失所望，還以為找到把聾老太婆趕出院子的機會了呢。
    不等李林反駁，他便吐槽了起來：
    “聾老太婆你是不是有病，還是易中海在院子裏這麽多年，把你的腦子給哄壞了。
    大林家兩家父母都在，你算個什麽東西，來這裏要尊老愛幼了。
    你倒是說說，你做過什麽好事兒，值得大家尊你的。
    醒醒吧，易中海都搬出去多少日子了，沒人還記著他那套歪理了！”
    聾老太太連連後退，被台階絆了一下，要不是剛好扶住了柱子，差點摔個四仰八叉。
    宋掛的一番話，徹底捅破了她心裏的那層窗戶紙。
    哪怕之前心裏就明白，自己離了易中海之後，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孤寡老太婆，沒人會再把她當一回事兒。
    但她心裏還是抱有一絲希望，希望易中海這麽多年立下的規矩，可以再撐個一段時間，大家按照以前的習慣依舊賣她的麵子。
    現在宋掛卻是直接打破了她的這種幻想，在前院鬧起來的時候，就有不少人出來看熱鬧了，這一番話下來，以後院裏沒人會再對她有敬意。
    哪怕不是所有人都聽到了，可不過不了兩天院子的所有人都會知道剛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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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是不想讓我老婆子活啊！”
    聾老太太這一聲喊的格外淒厲
    可不管是來看熱鬧的，還是宋掛三人對此都毫無感覺，許大茂甚至還笑了起來。
    “聾老太婆，以前易中海在的時候，你沒少拉偏架，怎麽現在拉不上偏架了，就變成我們不讓你活了。
    要不然我現在跑一趟派出所，再跑一趟街道辦，把人都給你喊過來，咱們當麵鑼對麵鼓的說清楚唄。”
    許大茂早就看這個聾老太婆不爽了，之前在易中海的影響下，他家裏有什麽好吃的，娥子都會送一份給這個死老太婆。
    結果這老家夥不但不幫他，隻要有點事兒就站在另一邊對付他。
    現在易中海搬出去了，居然還想來扣屎盆子，真是給她臉了！
    想到易中海剛搬出去那幾天，婁曉娥一直在和他商量，要不要他們家來照顧聾老太太，心中那股無名之火燒的就更加旺盛了。
    “老婆子我老了，沒人聽我說話了，你們都是好樣的！”
    聾老太太哪敢讓派出所和街道辦的人摻和進來，一臉落寞的仿佛受到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一般，說完就要走。
    可這時候，許大茂卻是不願意了，隨便把自行車一放，就擋在了聾老太太麵前。
    “別急著走啊，什麽叫沒人聽你說話了，你想說什麽倒是說啊，我們捂你嘴了？！”
    “孫賊！你想幹什麽，老太太要是掉一根頭發，我揍不死你！”
    作為事件主角之一的何雨柱，這時候終於回到了院子，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臉笑容的秦淮茹。
    就在何雨柱擼起袖子衝向許大茂的時候，李林默默在他過來的時候伸出了腿。
    何雨柱一個不注意，被絆了一下，緊接著後脖領就被人給個拽住了。
    還不等他站穩，就被狠狠地按在到了地上。
    宋掛用膝蓋壓著何雨柱的脖子，戲謔的說道：
    “聾老太婆，你看到沒，傻柱是和秦淮茹一起回來的，就他這樣的還用我們去傳閑話？
    你不是要說麽，正好大家差不多都回來了，你好好和大家說說！
    別弄的我們欺負你個老太婆一樣，你不要臉我們還是要的。
    你要不說清楚，今天這事兒可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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