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峰和何雨柱商量著的時候，宋掛他們已經來到了車間。
    “不錯啊，這工作熱情不比我們軋鋼廠差。”
    看著正在修理機床的工人，宋掛笑著對身旁的李林說道。
    “我看比我們軋鋼廠的工作熱情要高不少，我們廠那些車間裏可沒有這麽熱火朝天的景象。”
    李林搖了搖頭，看著車間裏沒有一個人手裏停著的場景，輕聲說道。
    他們軋鋼廠工作熱情高是高，但幹活總有放鬆的時候，看上去沒有那麽高壓。
    機修廠現在的情況，給他一種軋鋼廠在趕特殊任務的錯覺。
    一樣的聚精會神，一樣的一刻不停，除了工作不一樣，人不一樣，其他幾乎沒差。
    崔大可眼皮跳了跳，宋掛他們不清楚，他可是知道的。
    這些工人哪裏是工作熱情高，就是怕手裏一閑下來，就被保衛科的人請去談話了。
    按照保衛科的說法就是，看著不怎麽忙，先過去配合他們進行調查。
    這也是他之前為什麽會說，機修廠裏這些人都快瘋了的原因。
    反正他是感覺再這麽逼下去，機修廠遲早得炸。
    “其實我們以前也不是這樣子的，就是最近這段時間情況特殊。”
    崔大可不能明說，隻能暗戳戳的提醒兩人。
    他是看不起劉峰，對機修廠也沒有什麽歸屬感，但他不想寄修成，在他還沒有離開的時候就出大問題。
    在這裏他雖然是鉗工學徒，其實身份並不低。
    不管是劉峰還是工人，都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大部分人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和學徒工不是一個待遇。
    最主要的是，他很擔心真出了事情之後，這口大鍋會不會掉到他頭上，直接把他從機修廠裏給砸出去。
    好不容易搏到一個能進城的機會，他可不想剛看到一點希望，就直接被人掐滅了。
    “哦？”
    宋掛意味不明的挑挑眉，重新朝著正在幹活的工人看去。
    隻是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這些工人看著並不像是在躲避什麽，更像是在正正常常的工作。
    一時間宋掛開始懷疑起了，崔大可話語中的真實性。
    輕輕拍了一下崔大可的肩膀，宋掛發動了八卦反饋。
    這次係統給他的八卦，很好的解釋了工人們為什麽會是現在這種情況。
    讓劉峰被上級領導大為表揚的，幫助周圍公社修理農用機械這件事，在崔大可眼中是另一番景象。
    為了給他們公社修理損壞的手扶拖拉機和打穀機，機修廠工人的一個個都是拚了命的幹活，不顧危險的幹活，趕路都是用跑的。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些損壞的機器才會這麽快修理完成。
    也是從工人們的口中，崔大可和公社的其他群眾都知道了，工人們這麽拚命都是因為劉鋒的動員。
    說是動員在崔大可的眼中，劉鋒是在威逼利誘。
    不參與搶修，工作不積極的，會一整年都失去評優機會。
    修理機器最多的，今年所有評優都有他的份。
    去各個公社修機器，劉峰甚至不讓工人們，在公社裏吃飯，都是讓他們帶著食堂的窩頭去幹活。
    至於劉峰，他什麽都沒有幹，隻是在辦公室裏不停的詢問進度。
    在工人們幹完所有活之後，在周圍公社轉了一圈。
    哪怕是這樣的情況，工人們都沒曾爆發。
    如今這個情況，對工人們來說，也不過打起精神是認真工作而已。
    宋掛揉了揉眉心，雖說劉峰在崔大可的視角裏顯得非常官僚主義，但在他看來做的事情並沒有什麽錯誤。
    快速解決了各個公社機械損壞的問題，出色的工人也獲得了一年的評優評先，同時本來就收成不好的公社，也不需要拿出額外的糧食來招待工人。
    這種對大家都好的解決方式，壓根不算官僚主義。
    搶修搶修，本來就是在和時間賽跑。
    就算劉峰不發出這些命令，工人們也得。馬不停蹄的到處跑。
    至於說劉鋒最後轉一圈，以及他隻是坐在辦公室裏。
    宋掛隻能說，這是最好的情況。
    他這個廠長要是在最忙的時候，非要去各個公社轉一圈，那就是在給所有人添亂了。
    “大林，我覺得我們可以直接去保衛科問問。
    大可的看法，可能和實際情況有出入。”
    之前宋掛就在懷疑，要是劉鋒真的那麽誇張，怎麽可能堅持到起風。
    能把廠裏弄得人心惶惶的廠長，哪裏。在那個位置上坐那麽久。
    現在看來嘛，是崔大可把問題擴大化了。
    至於說他是故意的，還是真把工人們，隨口討論的事情當了真，那就隻有崔大可自己知道了。
    當然劉峰對工人也算不上好，為了加快修理速度，經常性讓他們進行危險操作，為了完成生產任務，完全不顧工人死活。
    這一點和楊樹茂的作風非常像，但因為廠子不同，帶來的效果差異巨大。
    楊樹茂的命令發下去，軋鋼廠的領導會一層層的完善，最後的結果就會在工人的承受範圍內。
    同時因為人多，工人們不會直接去找廠長，而是會去找主管領導，怨的也是主管領導。
    機修廠這邊就不一樣了，所有人加起來也沒兩百人，劉峰的命令幾乎是直接落地的。
    同樣的工人們很輕易的就能知道，什麽命令是廠長下的，出了問題都會說廠長的不是。
    久而久之，工人們對劉峰的怨氣積累到了一定程度，就會對劉峰進行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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