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古墓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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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濤莽撞觸發古墓機關被重創。
    蘇瑾在搖曳的火光下辨認壁畫內容,聲音突然顫抖“這不是古墓…是封印場!”
    李雲辰看著同伴染血的衣襟,指尖白光一閃而逝。
    “運氣不錯,”他踢開碎石擋住致命齒輪,“這機關我祖母提過。”
    沉重的撞擊聲在死寂的墓道中炸開,仿佛一頭瀕死的巨獸在石壁深處發出最後的悲鳴。林濤魁梧的身體像被一隻無形的巨拳狠狠擂中,炮彈般倒飛回來,結結實實砸在李雲辰腳邊堅硬冰冷的石板上。
    “噗!”一口滾燙的鮮血從他口中狂噴而出,濺在斑駁古老的石壁上,留下幾道刺目驚心的暗紅。
    “林濤!”蘇瑾的驚呼帶著一絲變調的尖利,她手中的火折子猛地一抖,昏黃的光暈劇烈搖晃,將三人扭曲變形的影子投在濕滑長滿苔蘚的牆壁上,如同鬼魅亂舞。
    李雲辰瞳孔一縮,動作卻比思維更快。他俯身,單手閃電般扣住林濤的肩甲,腳下如生根般穩穩一旋,硬生生將林濤沉重的身軀向後拖離了半步。
    幾乎就在同時,“鏘啷啷啷——”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刮擦聲撕裂了空氣!
    就在林濤剛剛躺倒的位置前方,一塊尺許見方的厚重石板毫無征兆地向下沉陷、滑開,露出下麵一個黑洞洞的方形孔洞。伴隨著刺耳的機械運轉聲,一排閃爍著幽冷寒光的、粗如兒臂的青銅尖齒,如同猙獰的巨口獠牙,猛地從孔洞中向上暴刺而出!
    那尖端寒芒閃爍,距離林濤的後腰,不過寸許!
    青銅尖齒一擊落空,帶著沉重的破風聲縮回孔洞。那沉陷的石板又“哢嚓”一聲合攏複位,嚴絲合縫,仿佛剛才那致命的一幕隻是幻覺。隻有空氣中殘留的鐵鏽和機油混合的刺鼻氣味,以及林濤身下蔓延開的那灘溫熱粘稠的鮮血,證明著這瞬間發生的凶險。
    “咳…咳咳…”林濤蜷縮在地上,像隻被抽了筋骨的蝦米,每一次咳嗽都牽動著全身的傷口,帶出更多的血沫。他粗獷的臉上血色盡褪,慘白如紙,額頭布滿了冷汗和灰塵混雜的汙跡。那身原本還算精悍的武者短打,此刻從右肩到肋下被撕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內裏皮開肉綻,深可見骨,鮮血正汩汩湧出,迅速染紅了他身下的地麵。
    “該死的…什麽鬼東西…”林濤掙紮著想要撐起身體,卻扯動了傷處,劇痛讓他悶哼一聲,差點再次栽倒。
    “別動!”蘇瑾已撲到他身邊,聲音帶著強壓下去的顫抖,臉色也微微發白。她飛快地從腰間的錦囊裏翻出一個玉瓶,拔掉塞子,將裏麵淡青色的粉末不要錢似的撒在林濤那恐怖的傷口上。藥粉一接觸血肉,立刻發出細微的“滋”響,冒起幾縷白煙,血流的速度肉眼可見地減緩了一些。
    “忍著點!”蘇瑾又從袖中撕下一段幹淨的內襯,手忙腳亂地試圖幫他包紮。
    李雲辰的目光隻在林濤身上停留了一瞬,確認他暫時性命無礙,便迅速移開,銳利的視線如同探針,掃過前方那片被林濤的莽撞提前揭開的墓道空間,以及兩側斑駁的石壁。
    蘇瑾處理傷口的手突然頓住了。
    她的目光被左側石壁上,那幅因為林濤剛才撞擊而震落了大片浮土、此刻在火光下完全顯露出來的巨大壁畫牢牢吸引。昏黃的光線搖曳著,照亮了壁畫上繁複到令人心悸的線條。
    那並非預想中祥瑞的神獸或是記載墓主功德的場景。
    畫麵正中,赫然是一尊巨大到幾乎要撐破石壁的……扭曲之物!
    它的形體難以名狀,仿佛由無數掙紮蠕動的暗影強行糅合而成,無數隻形態各異、閃爍著怨毒紅光的眼睛,密密麻麻地嵌在那團蠕動的暗影之上,毫無規律地開合著,冰冷地注視著畫外。無數條類似觸須或利爪的陰影從它龐大的身軀上延伸出來,卷曲著、舞動著,深深刺入畫麵下方——那裏,是堆積如山的、麵目扭曲猙獰的屍骸!屍骸之海無邊無際,一直延伸到壁畫的邊緣。更讓人心膽俱寒的是,這些屍骸並非靜止,他們的肢體詭異地扭曲著、向上伸張著,仿佛在絕望地攀爬,試圖逃離那來自上方黑暗巨物的吞噬,卻又被無形的力量拖拽著,一點點沉淪下去。
    整幅壁畫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絕望和汙穢感,線條狂亂而壓抑,色彩晦暗深沉,隻有那些密密麻麻的紅色眼瞳,在火光下散發著妖異的光。
    “……這……這不是什麽古墓……”蘇瑾的聲音變了調,幹澀得如同砂紙摩擦,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在這死寂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清晰,“……李雲辰……這地方……這壁畫……它……它是封印場!”
    “封印場?”林濤忍著劇痛,倒抽一口涼氣,連聲音都虛弱了幾分,“封印什麽鬼東西?畫上那坨……那玩意兒?”
    李雲辰的眉頭狠狠擰緊,薄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他眼中幽光一閃,似乎比這墓道更深邃。封印場……這三個字像冰冷的毒蛇,鑽進他的腦海深處。幽冥國,古老遺跡,詭異的壁畫,還有剛才那精準到令人發指的連環機關……蘇瑾的判斷,可能性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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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光沒有在壁畫上過多停留,反而如同鷹隼般掃視著林濤身後那片剛剛險些吞噬他的區域——那片看似平整的地板。指尖在寬大衣袖的遮掩下,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顫,一縷比發絲還要纖細的純白光芒一閃而逝,快得連近在咫尺的蘇瑾都未曾察覺。
    那縷白光並非攻擊,也非治療,而是如同無形的探針,瞬間掃過前方地麵之下複雜的機括結構。齒輪咬合的節奏、簧片繃緊的力度、杠杆聯動的軌跡……龐大而精密的殺戮圖譜,清晰地在他識海中展開。
    “唔,”李雲辰忽然低低地應了一聲,聲音平靜得有些不合時宜,甚至帶著點恍然大悟的意味。他不再看壁畫,也不再理會蘇瑾和林濤驚疑的目光,視線落在那塊剛剛吞噬了青銅尖齒、此刻已恢複如初的石板邊緣,以及旁邊幾塊散落的碎石上。
    “運氣不錯。”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解釋給同伴聽。話音未落,他抬腳,動作隨意得甚至有些懶散,對準腳邊一塊拳頭大小的碎石踢了過去。
    那碎石翻滾著,在空中劃過一道短促的弧線,“啪嗒”一聲,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那塊致命翻板前方大約兩尺的位置——一塊看起來毫無異常的石板上。
    就在碎石落地的瞬間!
    “哢噠!哢——鏘!”
    那塊被碎石砸中的石板猛地向下一沉!緊隨其後,旁邊兩塊原本紋絲不動的石板也驟然翻起!這一次,沒有刺出的尖齒,下方露出的孔洞裏,是兩排巨大得如同磨盤、閃爍著幽冷金屬光澤、布滿尖利凸起的沉重齒輪!
    它們如同饑餓的巨獸上下顎咬合般,帶著碾碎一切的恐怖力量,轟然對撞!巨大的金屬撞擊聲震耳欲聾,火星四濺!巨大的咬合力在瞬間爆發,氣浪裹挾著刺鼻的鐵腥味撲麵而來,吹得三人衣袂翻飛,蘇瑾手中的火折子都險些熄滅。
    那兩塊巨大的齒輪咬合的位置,正是剛才碎石落下的地方!如果剛才有人踏足其上,此刻早已化作一堆模糊的肉醬!
    更可怕的是,這恐怖的咬合隻持續了一瞬。伴隨著沉重的機械運轉聲,那兩塊巨大的齒輪緩緩鬆開、下沉,翻起的石板也“哢嚓哢嚓”地重新複位。而就在它們剛剛合攏的刹那,前方幾步之遙的另一塊石板,以及更遠處的兩塊石板,幾乎毫無間隙地再次向下沉陷!
    這一次,下方露出的不再是齒輪,而是如同深井般、深不見底的黝黑孔洞!孔洞邊緣光滑如鏡,隱隱傳來令人心悸的、細微的氣流倒吸聲。一股陰冷刺骨、帶著濃鬱腐朽氣息的寒風猛地從那些深井中倒卷而出,仿佛來自九幽之下,吹在身上,讓人骨髓都快要凍結。
    連環陷阱!一個接著一個,環環相扣!翻板、刀陣、深坑……隻要觸發第一個,後續的致命機關便會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連綿不絕地發動,將闖入者徹底撕碎、吞噬、埋葬!
    林濤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傷口傳來的劇痛都似乎被這恐怖的景象暫時壓過,隻剩下徹骨的寒意順著脊椎爬滿全身。
    齒輪轟鳴的巨響仍在狹窄的墓道中回蕩,如同遠古巨獸不甘的咆哮。那兩排布滿猙獰凸起的巨大齒輪在李雲辰眼前緩緩下沉,最終被重新合攏的石板徹底吞沒,隻留下空氣中濃烈的鐵鏽味和油脂燃燒的焦糊氣息。
    林濤躺在地上,粗重的喘息聲在這短暫的死寂中格外清晰。他望著李雲辰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從石頭裏蹦出來的怪物。剛才那隨意一腳踢出的碎石,位置、時機,精準得如同丈量過千百遍,恰好卡在連環殺陣啟動前最關鍵的節點上!
    “你……你這……”林濤喉嚨滾動,想說什麽,卻被肋下的劇痛和巨大的驚駭堵了回去。
    李雲辰卻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連看都沒看那兩塊剛剛吞噬了恐怖齒輪的石板,目光反而越過那尚未完全平息的陷阱區域,投向更深處被黑暗籠罩的墓道。他微微側頭,用下巴點了點前方那些剛剛顯露出來、散發著幽幽吸力的深黑孔洞。
    “看著點腳下,”他的聲音依舊平平淡淡,沒什麽起伏,像在說今天的天氣,“那些‘氣眼’,吸力不小。”
    蘇瑾扶著林濤的手猛地一緊,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她順著李雲辰示意的方向看去,火光搖曳,勉強照亮了前方幾塊顏色略深、邊緣光滑如鏡的石板,石板中央,是深不見底、仿佛直通地獄的幽深孔洞。剛才那股倒卷而出的、帶著屍骸腐朽氣息的陰風,源頭就是這裏!
    “氣眼……”蘇瑾喃喃重複,這個詞讓她心底那股寒意更重。她強迫自己收回目光,重新聚焦在李雲辰身上,那清亮的眸子裏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濃得化不開的疑惑,“你怎麽知道?剛才那個翻板機關……還有這氣眼的位置?運氣?”她最後兩個字咬得很重,帶著明顯的質疑。
    李雲辰終於轉過身,麵向他們。昏黃的光線勾勒出他清瘦的側臉輪廓,一半在明,一半在暗。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想露出一個慣有的、帶著點懶散和無害的笑容,但那笑意浮在表麵,並未深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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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運氣。”他坦然地點點頭,語氣輕鬆得如同在談論街角的早點鋪子,“不過,這路數我祖母活著的時候,確實跟我念叨過幾嘴。”他的目光掃過林濤慘白的臉和那猙獰的傷口,又瞥了一眼蘇瑾手中握緊的火折子,那火光映著她蒼白卻倔強的臉。
    “她老人家走南闖北,見識過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尤其……”他頓了頓,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詞,“……尤其一些不太幹淨的地方,總有些害人的機關。翻板壓簧連環套,配上‘氣眼’吸人落坑,最後再補上絕戶刀……是挺缺德的。”他說得輕描淡寫,仿佛在評價一道菜的味道,“那齒輪的位置壓簧力道最大,隻要提前引動,它咬死了,後麵的連環扣就卡住了。”
    林濤聽得雲裏霧裏,隻覺得什麽壓簧氣眼絕戶刀,都離他的世界太遠。他更關心另一個問題,聲音嘶啞地插嘴“缺……缺德?那……那畫上那鬼東西……”他下意識地又瞟向那幅讓人頭皮發麻的壁畫,那團巨大的、長滿眼睛的扭曲之物,還有下方那屍山血海的景象。
    李雲辰的目光也再次落在那幅壁畫上。暗紅的線條,扭曲的形體,堆積如山的屍骸,還有那些密密麻麻、充滿怨毒的眼瞳……每一個細節都在無聲地嘶吼著純粹的惡意。他眸色沉了沉,剛才那點浮於表麵的輕鬆徹底消失,隻剩下一種沉冷的凝重。
    “缺德?”他重複了一遍林濤的話,聲音低沉下去,像浸透了古墓裏的寒氣,“跟畫上這東西比起來,那些機關,隻能算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他緩緩抬起手,指向壁畫深處,那些被巨大陰影拖向深淵的屍骸,“看到了嗎?那些往下沉的人……他們的姿勢……”
    蘇瑾和林濤順著他的手指仔細看去。火光下,那些屍骸的描繪極其精細,扭曲的臉上凝固著極致的恐懼和痛苦,肢體痙攣般向上抓撓著,仿佛在絕望地呼救。然而,讓他們心底寒氣直冒的是,幾乎所有屍骸的下半身,都詭異地呈現出一種“融化”的狀態,不是腐爛,更像是被某種粘稠的、汙穢的力量侵蝕、同化,正一點點“融入”下方那片更深邃的黑暗之中。
    “……他們在被‘吃掉’,”李雲辰的聲音冷得像冰,“被畫裏這東西……從下往上……一點點地‘吃’掉。”
    “吃……”林濤猛地打了個寒噤,這個詞帶來的恐怖聯想讓他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又嘔出來。
    蘇瑾的臉色慘白如雪,握著火折子的手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壁畫帶來的精神衝擊,遠比剛才的物理機關更加令人絕望。一個需要如此多生靈作為祭品來封印的存在……僅僅是想象其萬一脫困的後果,就足以讓人肝膽俱裂。
    “封印……鬆動了嗎?”她艱難地問出這個最關鍵的問題,聲音帶著自己都無法控製的顫音。如果這真是封印場,那他們闖入此地……豈不是在自尋死路?甚至可能成為壓垮封印的最後一根稻草?
    李雲辰沉默著,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眼神銳利如刀鋒,在壁畫上反複逡巡,仿佛在解讀那些狂亂線條和晦暗色彩中隱藏的秘密信息。那專注的神情,讓蘇瑾和林濤屏住了呼吸。
    片刻,他才收回目光,緩緩搖頭,語氣帶著一種冰冷的審慎“畫很舊了,但……殘留的力量痕跡還很新。”他指了指壁畫上那些屍骸被“融化”的部分邊緣,一些極細微的、如同水波蕩漾般的暗紅色能量紋路,在火光的特定角度下若隱若現,“像水波紋……最近……肯定有什麽東西……觸動過這裏。”他的目光變得極其銳利,掃過幽深的墓道深處,“我們不是第一批訪客。”
    “觸動過?誰?”林濤強撐著問道,聲音裏充滿了驚疑和憤怒。
    李雲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的視線從壁畫上移開,重新落回林濤身上,看著他染血的衣襟和因失血而灰敗的臉色,眉頭再次皺緊。
    “你的傷,”他聲音低沉,“那機關上的東西……帶了點‘腐氣’。”
    林濤一愣,低頭看向自己肋下那恐怖的傷口。被蘇瑾撒了藥粉又匆匆包紮後,血似乎止住了些,但傷口周圍的皮肉,不知何時泛起了一層極淡、幾乎難以察覺的灰黑色。一股若有似無的、像是屍體在潮濕環境中放置太久而產生的陰冷氣息,正絲絲縷縷地從傷口裏滲透出來,鑽進他的骨頭縫裏。
    “腐氣?”林濤的聲音有些發虛,他自己也感覺到了那股侵入骨髓的陰寒,比傷口的劇痛更讓他心驚。
    “嗯,”李雲辰點點頭,語氣凝重,“尋常傷藥壓不住的。這地方……汙穢得很,得盡快找到壓製或拔除的辦法。”他的目光掃過前方那些陷阱密布的地麵和深不見底的氣眼,又望向墓道深處那片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暗。
    “能走嗎?”他看向林濤,眼神裏沒有同情,隻有冷靜的評估。
    林濤咬緊牙關,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嚐試著用沒受傷的左臂撐起身體,肋下立刻傳來撕裂般的劇痛,那股陰冷的腐氣也隨之翻騰,讓他眼前一陣發黑。但他硬是沒吭一聲,隻是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能!”
    蘇瑾連忙用力攙扶住他幾乎要栽倒的身體,臉上寫滿了焦慮。
    李雲辰不再多言,他轉過身,麵向前方那片危機四伏的黑暗。昏黃的火光隻能照亮他身前幾步的距離,光與暗的交界處,仿佛一條吞噬生命的界線。他深吸一口氣,冰冷而汙濁的空氣湧入肺腑,帶著鐵鏽、腐朽和死亡的氣息。
    “跟緊我的步子。”李雲辰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穿透了墓道中令人窒息的死寂。他邁出了第一步,腳下落點精確地避開了一塊顏色略深的石板邊緣,踩在它旁邊一塊看起來毫無異樣的石板上。
    “記住,”他的聲音在幽暗中回蕩,清晰而冰冷,“踩過的石頭,別踩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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