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滅燕平齊,天下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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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風卷著冰碴,如刀般刮過遼東苦寒之地。
    秦王嬴政揮兵向東,征討六國,已經是第十個年頭。
    當此之時。
    嚴冬已至骨髓。
    燕王喜逃至襄平,窮途末路下祭出了燕國壓箱底的底蘊。
    易水上遊沉積萬載的玄冰核心,被他以秘法催動。
    一座覆蓋三千裏的“玄冰大陣”驟然升起。
    幽藍的寒氣化作無數冰晶巨獸,咆哮著撲向城外玄甲黑潮。
    秦軍士卒瞬間須眉結霜,鐵甲脆裂,連呼出的白氣都凝成冰淩墜落。
    “負隅頑抗,徒增殺孽!”
    白起立於陣前,聲如金鐵交鳴。
    他手中令旗一指蒼穹。
    鹹陽方向,一股灼烈堂皇的意誌跨越山河轟然降臨。
    襄平城上空,九鳳金人顯化真身,雙翼展開遮蔽天日。
    她昂首發出一聲穿雲裂石的清唳。
    其左瞳如大日煌煌,右瞳似冷月幽幽。
    日月神光交匯成一道焚盡萬物的熾白洪流,狠狠貫入冰陣核心!
    嗤!
    刺耳的聲響徹天地,如同億萬冤魂在哀號。
    萬載玄冰騰起遮天蔽日的白霧,堅不可摧的大陣寸寸瓦解消融。
    冰晶巨獸哀號著崩碎成漫天冰屑。
    襄平殘破的宮殿深處。
    燕王喜披發跣足,望著殿外洶湧而入的黑色潮水,與天空中那尊神威凜凜的金人,絕望地引燃了堆積的鮫人油。
    將自己與最後的燕室宗廟一同付之一炬。
    衝天而起的火光,映紅了遼東的雪原。
    ……
    第十一年的深秋,肅殺之氣籠罩了最後的齊國。
    齊王建困守營丘孤城。
    這位曾坐視五國傾覆的君王,在仙神暗使的蠱惑下,行出了最瘋狂的一步。
    古老的祭壇以整座城池為基,刻滿了汲取生靈血肉魂魄的血海符文。
    城破前夕,絕望的哀號響徹雲霄。
    無數齊民被無形的力量攫取,精血魂魄化作汙濁的血霧洪流,瘋狂灌入祭壇中央!
    一尊披頭散發,狀若癲狂的血海阿修羅,顯化人間。
    祂手持巨斧,在血影之中咆哮,不斷汲取所有血與魂的力量。
    那巨斧僅僅一個揮動的意向,便讓數千裏大地龜裂,虛空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這是所有殘留於人間的仙神,最後的手段。
    他們其實知道,這尊血海阿修羅,對於十二金人,毫無用處。
    然而,他們又有何選擇?
    秦國隻接受人的投誠。
    何為人?
    除了人族,那便是被人王敕封接受的上古妖族,妖族,巫人,草頭神靈。
    以及,道教仙人。
    唯獨,沒有與人間為敵的仙神。
    仙神之流,一旦與人間為敵,不論出生,不論修為,不論根腳。
    一律罪無赦。
    這些最後掙紮在齊國仙神,在絕望之下,獻祭自身,獻祭齊民,獻祭他們可以獻祭的一切 。
    “就算是死,也要讓秦人付出代價!也要讓人間付出代價!”
    最後一個投身祭壇的大羅金仙,發出了絕望而怨毒的怒吼。
    城外。
    “不知所謂, 爾等也配讓人間付出代價?讓大秦付出代價?”
    “誅!”
    王翦須發戟張,怒吼震天。
    十二道通天金柱撕裂蒼穹!
    十二金人真身齊現,占據十二元辰方位,結成大陣。
    無數流淌著金色輝光的人道符文,自金人身上洶湧而出,化作億萬條實質的金色鎖鏈,層層疊疊纏繞上血海阿修羅的虛影。
    那足以劈開山嶽的巨斧,被人道鎖鏈死死禁錮,阿修羅的咆哮中隻有驚怒與不甘。
    屬於人道的煌煌正大之力,正不斷淨化消磨著這縷源自血祭的汙濁戰意。
    金人鎖鏈纏繞之下,血海阿修羅虛影掙紮扭曲,動作遲滯如陷泥沼。
    “破城!就在此刻!”
    王翦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戰機,手中長劍如雷霆劈落。
    失去了最後血腥庇護的營丘,在秦軍積蓄已久的煞氣衝擊下,城門如同紙糊般破碎。
    玄甲洪流湧入,最後的抵抗迅速瓦解。
    齊王建癱坐在冰冷的王座上,看著殿外映天的火光,麵如死灰。
    ……
    鹹陽宮闕的陰影下,一道孤絕的劍影抱著一個沉睡的孩童,衝破宮禁,消失在茫茫夜色裏。
    幾乎同時,鏡湖醫莊的竹扉被悄然推開。
    端木蓉卸下宮裝,素手重新拈起了銀針與藥草,清冷的月光灑在她沉靜的側臉上。
    “蓋聶叛秦,攜荊軻之子逃亡!”
    消息如同野火燎原。
    反秦的暗流在六國故地洶湧匯聚,無數雙眼睛盯上了那背負淵虹的身影。
    大澤深處,水霧彌漫。
    淩厲的殺氣驟然撕裂了沼澤的寧靜。
    “高山流水!”
    高漸離雙目赤紅,十指在古築上瘋狂輪掃。
    殺意的音波不再是哀婉的冰霜之龍,而是化作萬千柄凝水成冰的鋒銳飛劍,帶著刺骨的殺意,如暴雨般射向澤中疾行的蓋聶!
    與此同時。
    一道鬼魅般的殘影,以超越視覺的速度繞到蓋聶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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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盜蹠手中寒光閃爍的瞬飛輪撕裂空氣,直取蓋聶後心!
    “留下荊大哥的孩子!”
    蓋聶淵虹出鞘半寸,劍氣如龍環繞周身,格擋著密集的冰劍。
    十年過去。
    如今的他,實力已經足以傲視人間。
    大羅金仙境,劍道道韻隨身,開天第一式完全融會貫通。
    他根本不用全力出手,就將高漸離和盜蹠所有攻勢化解。
    他一手抱著荊天明,一手持劍, 淡然地看了前來追殺的兩人一眼。
    隨後直接消失在黑夜之中。
    高漸離與盜蹠重整旗鼓,準備再一次追上蓋聶。
    “一定要把荊大哥的孩子救下來。”
    然而,就在兩人剛要動身之時。
    一道墨色身影,如同撕裂空間般,驟然擋在兩人麵前。
    高漸離和盜蹠的目光,在這一刻瞬間凝固。
    “荊大哥,你,你沒死?”
    兩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據說已經被秦王嬴政淩遲處死,而且還是蓋聶親自下手的荊軻。
    荊軻長歎一聲,道“兩位兄弟若還信得過我荊某,就隨我來。”
    “我自會向你們解釋,若你們不服,大可找我複仇。”
    “至於蓋聶與犬子,還請放他們一馬。”
    說罷,轉身而去。
    高漸離與盜蹠麵麵相覷,在短暫的猶豫後,還是跟上了荊軻。
    遠處。
    蓋聶突然停了下來。
    他懷中的那個孩子,抬起頭,略有些懵懂地道“蓋叔,我們去問哪裏?”
    蓋聶淡淡道“你身上有封眠咒印,我們需要去尋找解決咒印的辦法。”
    荊天明眨了眨眼道“我的頭好疼,我怎麽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蓋聶拍拍他的頭,道“不用擔心,隻是封眠咒印的緣故。”
    “待咒印解除,你所有的記憶都會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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