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白王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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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城河上,喧囂沸騰,偌大的護城河,水麵密密麻麻擠滿了浮遊的屍群,人頭攢動,如密集魚群浮在水麵,腥風吹過,一群屍鬼衝天飛起,各自尋找自己的目標,在空中四處奔飛,亂入人叢中,驚呼聲亂起。
    屍兵入船,見人便咬,逢人即抓,一時間眾兵將措手不及,人員密集,眾人正在船上觀戰,未料戰火綿延,殃及了池魚,亂了陣腳,擁擠之下,不時有人被擠落河中,立被眾僵屍撕咬蠶食,慘不忍睹,哀嚎聲一片。
    白仲等人大驚失色,廣場四處屍兵,仍有跡可循,唯有這些屍鬼來無蹤,去無影!天上地上未見行跡,源頭似乎來自河底,源源不絕,不知有幾千幾萬之眾,狂魔亂舞,或空中四飛,或蹲伏桅杆、帆布俯視眾人,頭顱擺轉,正擇人而噬。
    白英怒,躍空如蒼鷹,翱翔折轉,長劍揮動重重氣光,光影交錯,將旗艦上空密集屍兵卷飛長空,殘肢遍空亂灑,腥風血雨飄零,一空腥臭味撲鼻,旗艦眾兵將乃白家精銳,執盾揮舞刀槍劍戟,將侵入船樓的屍鬼圍攻剿殺。
    空中飛屍多如牛毛,殺之不絕,如蝗蟲般飛空亂舞,白英殺得興起,揮舞長袍,一道黃光照亮夜空,“太乙神鍾”急旋脹大,頃刻間至丈許方圓,清音長鳴,古韻盎然,寥落遍空,在喧嘩嘈雜的屍群中依然清晰可聞。
    神鍾空中一路急推,沿途遇上屍群,觸之即傷,撞上必亡,銅鍾將之裝作一攤血泥,血雨血塵紛紛揚揚飄落,屍兵悍不畏死,更有好奇心者,趨之惹鶩,以身試法,“仆仆仆!”一連串悶響連綿不絕,警鍾長鳴。
    神鍾凝空轉舞,將襲來屍鬼崩飛數十丈,如投石車般將之撞在其他飛屍群中,空中一片淩亂,銅鍾緩緩滯空搖擺,巨大鍾口幽幽對著張牙舞爪飛撲而來僵屍,四周嘯聲鶴唳,妖魔亂舞,朗朗夜空如蒙上一層塵埃。
    “鐺!”神鍾一聲佛音,響徹天地,音波如漣漪蕩漾,漫空屍群陡然一震,迷茫掃望四處,隻此一瞬,便各自東西,依然亂糟糟一片掃蕩四方,白英俊臉湧一絲潮紅,傾力一擊之下,念力抽調一空,頗感不適。
    白英默默調息,望向漫天飛屍,心中憤然,以神鍾“音波功”試探之下,這些屍鬼五官神識與活人不同,無法感應,音波神功無功自滅,眾屍兵圍著神鍾撕咬,崩落一空屍牙,猶自癲狂自舞,口涎如雨滴落,怒吼拍打鍾麵,盡情發泄,渾然不知生物死物為何物。
    身後白起躍飛升空,雙足踏在白英左肩,喝道:“四弟,這屍兵乃神燈門秘製,王爺舉棋不定,軍師隻是吩咐留在此處,等候軍令,適才玄甲軍持皇上手令前來,令我等撤出此處,大哥堅持不退,置之不理,未料竟有如此變故。”
    白起簡單述說,水師雖然暫時由白仲接管,但白家五虎,人人同心,白王與白文山不在,兄弟五人皆負主帥職責,五人分屬白家各個分支,自五虎威名顯赫後,五人按年齡大小兄弟相稱,白起排五虎第三。
    白起述說原由,自然是征詢白英意見,五虎中若有三人讚同,即可決策,若人數相當,自然由白仲說了算數,此時形勢驟變,兵將受損,是戰是退,須早做決定,兩人述話中,雙劍合璧,將瘋狂猛衝的近身飛屍掃蕩一空。
    水師旗艦,白字帥旗之下,白仲、白任與白傑四下觀望,戰火突起,出乎眾人意外,白家水師縱橫江洋,一向無敵於天下,宮城護城河寬約數十丈,雄闊不遜大江,船艦遊弋其中,靈活自如,便連巨大旗艦,亦能自由調轉船頭,進退來去,是撤是戰,一言可決。
    眾人眼光直視白仲,這位京都第一名捕,臨時掌握數萬雄師決策,此時左手拈須沉吟,右手指尖緊扣船舷,青筋綻暴,麵沉如水,任船頭清風徐來,吹拂長發飄飄,也吹不走心頭陰霾,白家水師,為國而戰,從未退縮過,隻今夜,此戰究竟為誰?不得而知…
    白英、白起飄然落入船頭,白任、白傑擎出背上長弓,各自連珠箭發,將追趕兩人的上空飛屍射落,五虎齊聚,白傑大聲道:“大哥,軍師令我等此地待命,雖然未曾明言究底,但必有深意,我軍不可妄動。”
    五虎餘人望向白仲,自不言喻,白仲輕歎口氣,心頭滴血,這批水師精銳乃白家根基所在,向來稱雄南海,威懾邊防,戰功顯赫,今夜與這些冷血屍鬼無故交戰,不知將有多少子弟兵血染長河,淪為這屍兵口糧。
    空中一道白光掠過,疾如流星,眾人忙將目光移向來處,白鶴脆鳴提醒諸人,正是白文山異寶傳聲,張開長喙,開口道:“原地擊退屍兵,勿讓一屍一卒馳援廣場,若與玄甲軍有衝突,勿要交戰,速速報與我知。”
    白仲一聲號令,旁側大漢拎起號角,吹響反擊號聲,角音淒厲入雲,響徹天際,眾兵將更加氣勢如虹,呐喊相合,此時眾人已經從被襲擊伊始的茫然恢複過來,肅清上船屍兵,弓箭手簇擁正中,以箭矢對抗飛屍,空中箭雨茫茫,一輪激射過後,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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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飛屍不懼弓箭,若無白傑、白任那等功力箭法,即便射中亦不能傷其分毫,反而被屍骨崩彈,流矢遍空,落往船艦之上,反倒傷了不少自家兄弟,白仲令旗一揮,眾兵將棄了弓箭,提起兵刃與屍鬼近身肉搏。
    各船艦領軍高人紛紛升空追殺這些異變飛屍,長河之上,屍鬼紛紛攀附船舷,鬼爪如利刃一般深深刺入船板,敏捷如猿猴,船艦側舷爬滿屍兵,密密麻麻如寄生蟹,四爪翻飛,橫衝直撞,不一會兒便將竄上高船。
    眾兵將奮勇爭先,紛湧至船舷周側,刀槍並舉,將正欲爬行上船的屍鬼劈刺落水,水麵“砰砰!”之聲不絕入耳,眾屍鬼踩踏同伴身軀,如蟻群入水,層層疊疊搭起人梯,蜂湧如浪潮,一層推動一層,疊浪狂衝。
    護城河上數百船艦似巨大蟲屍,屍鬼如蟻群密密麻麻圍攏四周,天空飛屍四處紛飛亂舞,如蝗蟲過境,蜂群采蜜,蔚為壯觀,夜風中夾雜著難聞的腥臭味,陰森森的河中,水流混濁,河底似是藏有屍巢,不知有多少屍鬼呼之欲出。
    河麵幽暗,震耳欲聾的呐喊聲中隱隱約約鈴聲傳來,屍鬼聽之,凶性更熾,狂暴中井然有序,頗有章法,白仲眼神一凝,目光如灼,望向暗影深處,鈴音淡不可聞,似有似無,卻如有魔魅之力,詭異莫可名狀。
    河麵吹來一股陰風,盛夏之夜驟現森寒,落入河中的殘兵隻覺河水溫度劇降,血液瞬間僵凝,在冰冷的河水中奮力掙紮求生,抓緊屍鬼殘骸,揮刀自保,奮力廝殺,麵色仍然凍得青紫一片,哆嗦著搖搖欲墜。
    絲絲縷縷寒氣透水而出,飄蕩在河麵之上,漸漸濃鬱,灰白霧氣騰騰激湧,彌漫四方,霧霾中鬼影憧憧,如過江之鯽,“嘩啦嘩啦!”聲紛亂嘈雜,危險降臨於陰暗,未知產生諸多懼意,眾人心頭亦被壓抑窒息。
    百丈之外,河心深處,幾道人影漂浮水麵,隨著激蕩浪濤搖擺不定,當頭一人手提九節骨鞭,正是處處搗亂生事的提燈尋寶,身後侍立五人,人人身行剽悍,體若標槍,挺拔直立,身著囚服,前胸印有血紅的“囚”字,左邊兩人後心印有“天”字,右側三人後背印著“地”字,臉龐僵硬,目中無神,詭異如幽冥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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