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全軍這裏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
    最終東三省也隻聯係到了四十一個國營廠願意拿配件資料研究研究。
    這個結果讓趙全軍略有些失望。
    不過凡事也不能強求。
    大順市這裏，因為有吳誌清和崔光複在，那些國營廠的廠長不敢擺爛，所以光是大順市就有十一家國營廠願意嚐試。
    這十一家國營廠剛好對應了十一種汽車零配件。
    趙全軍給他們的時間是一個月。
    這些國營廠沒有自動化機器，他們能靠的隻有廠裏的老工人。
    各種鉗工、焊工、刨工！
    各個七級、八級的大佬，都得發揮出他們的實力了。
    趙全軍還挺期待一個月後，看看這些手工製造出來的汽車零件有什麽不一樣。
    牟中化這邊還在跟張靈甫帶領的代表團磨嘴皮子呢。
    鵬城分廠都已經開工了。
    霍冬跟趙全軍打了電話，說正在打地基，還說葉省長將這次工程的級別提得很高。
    鵬城市其他工程和計劃都要給鵬城稻殼·豐田合資第二汽車廠讓路。
    這邊大順市的稻殼·豐田合資汽車廠也改名字了，在上麵加了個第一。
    鵬城廠就是第二汽車廠。
    往後再建分廠，就第三、第四這麽排列下去。
    眼瞅著談判都進行到了第四天，趙全軍尋思著，這到底是怎麽個事！
    牟中化的嘴皮子都沒辦法把張靈甫說服？
    談判時間拖得越長，鵬城給合資廠的便利就始終無法落地，這對於趙全軍來說肯定不是好事。
    於是趙全軍便在第四天出席了談判會議。
    “老牟，怎麽回事？你跟張靈甫談上戀愛了？這都四天了，愣是談不出一個結果？”
    談判會議是在大順市招待所會議廳進行的。
    趙全軍這幾天在廠子裏就沒見到過牟中化，所以他帶著一肚子的問題，來招待所後，就都倒了出來。
    “談什麽戀愛啊，董事長，我還沒到四十，人家張書記都要六十了！”
    “這邊其實談得已經差不多了，不過現在有個問題解決不了，所以談判卡住了。”
    牟中化點燃了一根華子，他看著有些惆悵。
    趙全軍就沒在牟中化臉上見到過這種表情。
    有人能把牟中化給搞得發愁，還真是少見啊！
    “什麽問題？”
    “我想隻要張書記接受給他們兩個點股份的事情，按說就沒有其他問題了。”
    趙全軍的思路正常來說完全跟不上牟中化的思路。
    牟中化是天才。
    不管他這張嘴說出來的話，是不是在騙人，但這都不能否認牟中化是個天才的事實。
    “鵬城不是多給了我們一千畝用地嗎，我想著開辟一條鐵路線從龍華區直抵鵬城港。”
    “另外，我們應該在這一千畝的土地上建一個稻殼社區！”
    “後麵鵬城還要再給我們批兩千畝的用地，我想在龍華公社建小學、中學和大學！”
    牟中化提出這種超前的設想，讓趙全軍都頭疼了。
    這家夥想的是真遠。
    建社區、然後再建稻殼小學、稻殼中學、稻殼大學
    這是打算幹什麽？
    “董事長，您別覺得我這是在胡思亂想，一旦我們有了屬於自己的社區，還有相配套的學校、醫院。”
    “將來員工真的能把工廠當成是他們的家。”
    “稻殼汽車的員工，不管是你我的子女，還是清潔工的子女，都能免費上學。”
    “職工們和他的家人也能免費治病！”
    “這樣的企業，還會有職工想要辭職嗎？”
    牟中化給趙全軍描述了一個美好的藍圖，可趙全軍聽完後，並沒有什麽感覺。
    因為牟中化描述的藍圖在四五十年後都沒有一家企業能夠實現。
    不是說建社區、建學校、建醫院有多麽難。
    而是隨著企業的發展，這些成本實在是太高了。
    龍國不是歐洲，稻殼汽車也不是什麽烏托邦。
    “就是因為這些問題，張書記才不答應的？”
    趙全軍皺眉問道。
    “張書記說沒辦法幫我們建學校、建醫院。”
    牟中化想做的是無本生意，他打算讓鵬城幫忙把社區、醫院和學校建起來。
    “放棄這個想法，我們可以自己弄工廠醫院和員工社區，但學校這個事情不要提了。”
    趙全軍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但牟中化後麵說的一句話直接扭轉了趙全軍的想法。
    “董事長，那裏可是鵬城啊！將來鵬城遍地都是誘惑，如果不能綁定職工的家人，給他們超高的福利，他們又怎麽會安心工作呢！”
    牟中化的態度很是堅定。
    他就擋在趙全軍身前，不讓趙全軍走進會議室。
    趙全軍看著牟中化的臉，突然有點害怕，這個王八蛋貌似在做一件讓趙全軍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
    “牟廠長，你在給你自己打造人設？你要讓稻殼汽車的員工都覺得你是個為他們謀福祉的大好人？”
    趙全軍一直以來都把牟中化的話當成是假話去聽，這樣可以讓趙全軍不被牟中化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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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如此，趙全軍一直用最大的惡意去揣度牟中化。
    所以趙全軍才得出這麽一個結論。
    之前牟中化就在全廠大會上，拿廠子的淨利潤給職工們搞了獎金池。
    不管職工們能不能拿到獎金，但大家都看到牟中化在為他們爭取利益。
    現在牟中化又要搞免費的學校和醫院！
    這特麽是要幹什麽？
    “董事長！你誤會了啊！我哪裏是為了自己的名聲！”
    “我坐牢的這幾年，都在思考怎麽為人民服務！”
    “現在我當了合資廠的廠長，當然要為職工們服務了！”
    “而且我的想法是讓鵬城出錢出力，不用董事長操心，而且以後不管是學校還是醫院都可以掙錢的啊！”
    “甚至我們可以圍繞稻殼社區打造稻殼地產！”
    “就像香江那樣，搞好配套產業，抄高地價，進軍地產行業！”
    牟中化以為趙全軍是那種隻看錢的商人，他看趙全軍不怎麽同意他的方案，於是又跟趙全軍講解要怎麽利用這個事情掙錢。
    趙全軍眯著眼睛，心髒一直在快速地跳動。
    這牟中化果然是把雙刃劍，用好了，可以披荊斬棘，用不好，踏馬的這把劍砍下的第一個人頭就是趙全軍的人頭！
    “我答應你的方案，不過不能要龍華公社的土地，工廠和社區、學校、醫院不要搞在一起。”
    “我們要梅林的地，三千畝就夠了！”
    “你去跟張靈甫談，這三千畝由我個人開發，我個人讓渡給鵬城一個點的股份，就當是買地的錢。”
    “其他股東再讓渡給鵬城千分之十五的股份，這樣他就能滿足了。”
    趙全軍同意了牟中化的方案，但卻轉換了一個思路，他把牟中化在這件事情裏的功勞都搶走了！
    現在社區、學校、醫院都成趙全軍個人的了，將來稻殼汽車的員工感謝也是感謝趙全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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