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說你是誰，從哪來的。”
    此時，羅枉已經解除龍軀，跟眾人一同站在了大坑邊緣。
    有關於界外的信息，他可是已經惦記很久了，眼下是個不錯的機會。
    “我來自於淵墟，也就是你們所說的界外，你可以叫我鳴烏......”
    坑底很快傳來回複的聲音，鳴烏似乎知道他們想問什麽，為了表示配合，他主動解釋道：
    “淵墟存在於虛無之中，是一方充滿混沌與枯寂的世界。”
    “它會侵蝕一切擁有靈智的生命，同時也不存在隨處可見、能供人吸收利用的能量。”
    “因此想要變強，或者說想要活命，就必須得從蘊含能量的物體中獲取能量。”
    “我實力低微，在淵墟中很難獲取到足夠的能量，已經快抵抗不住淵墟的侵蝕了......咳咳，所以剛才隻是為了活命，實在是迫不得已。”
    “嗬嗬，說了半天，就是為了最後這句吧？”
    羅枉冷笑一聲，還挺會給自己開脫。
    很可惜，他不吃這一套，管你可憐不可憐，敢動手就是死罪。
    能不能活命，不取決於你怎麽賣慘，而是看你還有沒有利用價值罷了。
    通過鳴烏的這番話，可以總結出以下幾個信息。
    一是界外的世界很不正常，在其中生存的智慧生靈，時時刻刻都要麵臨著死亡的威脅。
    二是想要活下去，就得互相殺戮，互相利用，或者是從外部，也就是藍星這樣的世界獲取能量，以抵抗侵蝕。
    三是像鳴烏這樣的存在，在淵墟裏隻是連一口飯都混不上的邊角料。
    想到這裏，羅枉開口問道：
    “淵墟如何劃分實力等級，你的實力又在什麽層次？”
    “按照你們的劃分方式，十階大概相當於淵墟的薪火境，那算是能在淵墟裏長期生存下去的最低門檻了。”
    “而我這種九階圓滿，十階以下的存在，雖然也能勉強抵抗淵墟侵蝕，卻無法穩定獲得能量補充，多被稱為耗材或是養料......”
    “至於八階以下，他們連一瞬間的侵蝕都抵擋不住，是淵墟裏並不存在的東西。”
    鳴烏依舊十分配合，回答的也很詳細。
    而幾人默默聽完，臉上皆是浮現出些許茫然之色。
    十階才獲得生存資格，九階隻是養料，八階以下，連當做養料的資格都沒有。
    那樣恐怖的世界，是真實存在的嗎？
    難以想象。
    這個時候，羅枉又想到另一個問題，開口問道：“你認不認識尤撒？”
    “尤撒？”
    鳴烏的聲音帶上了些許回憶之色，“嘶......好像聽過，應該是某位界尊的部下吧？”
    他又想了想，似乎實在想不起其他信息了，解釋道：“我實力低微，對於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實在是不太了解。”
    羅枉點了點頭，看來當初尤撒還真沒吹牛逼。
    一般來說，連這種底層邊角料都有所耳聞的，名氣肯定不是一般的大。
    這一點，從他的行事作風上也能看出來。
    就剛才來的那十幾個界外生物，在藍星上潛藏了這麽多年，也沒鬧出過什麽亂子。
    再看尤撒那幫人，上來就準備統治世界，跟他們比較像的，也就是島國那幾個山神了。
    看來有資格被叫做“神使”的，的確要跟他們這些普通界外生物區別看待。
    “下一個問題，界尊。”
    鳴烏好像早就想到羅枉要問這個，立即回複到：
    “界尊是淵墟裏的絕對主宰，他們實力強勁，生性暴虐，經常為了攫取能量而大肆屠殺。”
    “他們不再滿足於最基礎的生存下去，而是不擇手段地想要變強。”
    “因此，界尊往往會掌控淵墟裏的某片區域，並保證區域內擁有一定的秩序。”
    “如此一來，大量底層生命為了不被捕殺，便會選擇蝸居於界尊的地盤上，以付出能量而換取安寧。”
    “另外，界尊並不是指某種實力等級，而是一種身份稱謂，哪怕你實力弱小，隻要能擁有某片區域的掌控權，並吸引到部分底層生命前來尋求庇護，便可以被稱為界尊。”
    “當然，能做到這一步的，也絕對不可能有弱者。”
    “明白了。”
    羅枉點頭，目光中露出思索神色。
    他大概對淵墟有了一個初步的印象，最起碼搞懂了那裏的運作原理，和底層邏輯。
    以鳴烏的視角來看，那當真是一個充滿黑暗和絕望的世界。
    底層生物的生命得不到任何保障，很可能今天還活得好好的，明天就成了別人的晚餐。
    就算運氣好，沒被強者逮到，也要時刻生活在侵蝕的影響下，隨時都有可能暴斃當場。
    而要想擁有最基礎的安定，就得加入到某個界尊的掌控範圍，用能量換取庇護，相當於是慢性死亡了。
    這種運轉邏輯下，真正的底層生物恐怕極難翻身。
    除非是實力過硬，能夠輕易獵殺同階，又運氣極好，一直遇不到無法戰勝的存在，二者缺一不可。
    聽到這裏，還有一個問題比較關鍵。
    “聽你的意思，能量便是抵禦侵蝕的基礎，也是生存於淵墟的保障。”
    “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羅枉繼續問道。
    “就是字麵意思。”
    鳴烏很快給出回答，“可供利用的能量有很多種，統稱為能量。”
    “例如你們修煉所用的星元，吃的肉，甚至是你們本身，都可以是一種能量。”
    “當然，能量的種類繁多，其利用效果也大不相同，這就產生了品質上的區分。”
    “像是肉裏所含的能量，就算是最為低級的，而你們用的星元，就算是不錯的。”
    “其他的諸如氣運，算是極為高級的能量了，同時也是淵墟裏並不存在，隻能從界內獲取的一種能量。”
    “而據我所知，最頂級的能量產生於心靈之中，類似於‘信仰’之類的便是了。”
    “心靈？”
    羅枉一愣，轉而跟葉璃詩對視一眼。
    心靈，那不就是唯心嗎？
    心素？
    俺尋思之力？
    跟這些有關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