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怪聽後輕笑出聲，他長得很好看，不然也當不了大官兒，這一笑頗有種春風化雨般的韻味，當然，前提是對方沒吃這麽多人的話。
    “哦？那你又如何得知我的姓名？”
    江明知聳了聳肩，說了句廢話：“幻境童謠裏聽出來的啊。”
    雖說是廢話，但江明知真的沒騙人，她從一開始便對這個明明為整個鄉裏做了這麽多，卻沒有留下半點兒蹤跡的大官兒很是在意，隻不過那時並沒有什麽多餘線索供她進一步探尋，也便暫時按耐下來。
    後來進入千麵人的幻境時剛聽到童謠她也沒有去特別在意，一直到江明知在目睹千麵人的真麵目時才恍然將一切聯係起來。
    但這些最多也就是猜測罷了，真正的驗證還得看擁有感知異能的柳月兮。
    時間倒回到江明知他們去識仁鄉門口前的路上。
    江明知突然吐了兩段童謠問柳月兮：“幫我感知一下這兩段童謠和那個大官的關係？”
    突如其來的吩咐讓柳月兮微微一愣：“啊？什麽大官？”顯然她並沒有跟上江明知的腦回路。
    顧言適時補充：“就那個提倡吃人的官。”
    柳月兮歪了歪頭，搞不懂這兩段童謠和那大官還能有什麽關係，不過她還是老老實實照辦。
    隻不過不發動異能不知道，一發動異能差點兒把她的異能抽空。
    一般來說，感知異能感知的東西越強大所消耗的異能也便越多，沒想到這麽兩句童謠背後還真牽扯不少，更要命的是從感知結果來看童謠和大官還真有關係。
    換句話說，這背後的大官豈不是是個人物？更可能是他們要麵對的終極反派？
    江明知眼尖地見到柳月兮稍微踉蹌了一下，趕忙跑上前去扶住了人。
    柳月兮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後將自己的感知結果跟兩人說了一下。
    最後，江明知思考了片刻又讓其在仁月白、仁月亮、白月仁、仁月、月仁......眾多名字裏找出了大官的真實姓名。
    當然，知道名字其實沒什麽用。就好比現在，隻是讓某位多抬眼看了一下罷了。
    為了繼續拖延時間，江明知故作勝券在握的模樣，道：“不僅是你的名字，連千麵人本身也是你有意為之吧。”
    曾經作為千麵人的怨鬼們齊齊愣了片刻，正繞著江明知旋轉的旋渦也微微頓了一下。
    老妖怪仁月白也總算樂意用正眼看著眼前的螻蟻。
    “你知道得倒挺多。”
    “是呀，我知道的是很多，讓我猜猜你為什麽容許千麵人的存在？是為了喂養鬼嬰吧。
    鬼嬰的生成需要母體，鬼嬰的喂養需要人肉。
    為了誕生鬼嬰，你打造了萬魂碑，讓怨鬼與惡鬼待在一起，他們的鬼氣不斷滋養下形成了鬼嬰。
    為了喂養鬼嬰，你放出了部分怨鬼讓她們替你殺人，如此一來，才可能保證鬼嬰不斷糧。”
    怨鬼們沒想到打從一開始自己的存在就是眼前這個男人的計劃。
    而她們不僅被害了性命，死了還要給這男人當勞力。
    一時間恨不得衝上前去把眼前的男人給撕個粉碎！
    還好，江明知察覺出了她們的不滿，利用小花將怨鬼們及時牽製住。她都解決不了這個老妖怪，更別提這些連她都打不過的怨鬼們了。
    仁月白嗬嗬一笑：“倒是個聰明的螻蟻，這就是你的遺言了嗎？”
    話落，仁月白輕翻手掌凝聚黑霧準備給江明知致命一擊。
    這廝不能再留。這是仁月白現在唯一的想法。哪怕現在的他實力並沒有恢複多少，但也絕對不能讓她有任何生門！
    可惜，就在四周黑氣朝江明知襲去之時，雙刀刀光閃過，伴隨著雷電將老妖怪的黑氣打散。
        還不待顧言有任何表示她又趕忙躲到顧言身後衝著仁月白做了個鬼臉：“略略略，反派死於話多~”
    仁月白氣笑了：“倒是小看你們了，在鬼域裏這麽久竟然還沒死。”他就說為什麽鬼域裏得到的能量補充都來自些不入流的凡人。看來這些外來的當真難對付。
    江明知燦然一笑：“還記得我第一句說的什麽嗎？”
    仁月白微微一愣，江明知笑得更加燦爛：“以凡人之軀支撐鬼域很累吧。”
    話音剛落，江明知手上的小花便吐出來眾多惡鬼，這些惡鬼不怕死地紛紛撲向仁月白。
    好似仁月白是他們的殺父仇人一般，勢要在其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江明知勾唇輕笑，從始至終長生的就隻有仁月白一人，而他的長生之法根本不是什麽食人，而是食鬼。
    食人不過是個障眼法罷了，他真正的目標是要將怨鬼惡鬼無差別吸收，而鬼嬰則是他進一步精進壽元，推動實力的一大利器。
    惡鬼們的橫衝直撞讓仁月白原本平整的衣衫變得淩亂，哪怕這些鬼對他而言充其量不過是群跳蚤，但跳蚤多了也惱人得很。
    鬼域因為仁月白的煩躁微微變得有些許不穩，困在鬼域各處掙紮的玩家紛紛趁此機會掙脫桎梏。
    而顧言也趁著仁月白分神搶來江明知的真言劍，凝聚力量，真言穿刺，攻擊直擊靈魂。
    一擊之下，本來因為開啟鬼域身體便未完全恢複的仁月白瞬間被打散靈魂。
    他的肉體在靈魂的削弱下迅速變得蒼老，原本英俊的麵龐開始長出皺紋黑斑，身形也開始變得佝僂，黑發變成華發，華發再慢慢脫落。
    本來還算俊秀的相貌瞬間變成真正的老妖怪長相。
    但仁月白也不是什麽容易對付的角色，上千年的積累豈是顧言這麽小小一劍就能打碎的？
    靈魂被打散的瞬間，仁月白便重新凝聚起魂魄，但他蒼老的肉體已經無法再承受他的靈魂。
    幾乎是瞬間，仁月白便向抱著小花的江明知襲去，江明知被這突如其來的老鬼給嚇了一跳，隨後老鬼還沒接觸到她便又一次被顧言打散。
    看著老妖怪被一次次打散重組，江明知都替他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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