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四十分，太原城西的排水渠出口處，幾隻老鼠突然驚慌逃竄。鏽蝕的鐵柵欄在液壓剪的切割下發出細微的"咯吱"聲，很快被汩汩的水流聲掩蓋。
    "下水道清理完畢。"周衛國抹了把臉上的汙水，將夜視儀推到額頭上，"水質檢測顯示沒有毒物，可以通行。"
    楚雲飛點點頭，轉向身後三十名全副武裝的特種兵。這些戰士穿著日式軍裝，臉上塗著汙泥，腰間卻掛著德製p40衝鋒槍和美製手雷的怪異組合。
    "記住，進城後兵分三路。"楚雲飛的聲音壓得極低，"一隊控製西門，二隊奪取軍火庫，三隊跟我直撲日軍司令部。行動時間四十分鍾，三點二十分準時在西門會合。"
    戰士們無聲地點頭，眼中跳動著興奮的火苗。他們都是從各團精選出來的好手，經過楚雲飛親自設計的特種訓練，今晚終於要亮劍了。
    楚雲飛最後檢查了腰間的手槍——那是一把繳獲的南部十四式，專門為這次行動準備的。他深吸一口氣，率先鑽入散發著惡臭的下水道。
    黑暗的通道裏，隻有水流的回聲和老鼠的吱吱聲。戰士們排成一列，踩著齊膝的汙水前進。楚雲飛的夜視鏡裏，前方管道出現一個分叉口，他毫不猶豫選擇了左側較窄的那條——這是從中島健一口中撬出的情報。
    "停。"在拐過第三個彎道後，楚雲飛舉起拳頭。前方出現微弱的亮光，隱約傳來日語交談聲。那是下水道檢修口的值班室，按計劃應該隻有兩名士兵。
    周衛國做了個包抄的手勢，帶著兩名戰士悄無聲息地潛過去。楚雲飛聽到一聲悶響，然後是身體倒地的聲音。周衛國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光亮處，豎起大拇指。
    "換上他們的衣服。"楚雲飛命令道，"把屍體處理好。"
    十分鍾後，穿著日軍軍服的楚雲飛和周衛國大搖大擺地走上太原西大街。深夜的街道空無一人，隻有零星的路燈投下昏黃的光暈。遠處傳來巡邏隊的腳步聲，兩人立即閃進一條小巷。
    "西門守軍增加了一個小隊。"周衛國低聲道，"和情報不符。"
    楚雲飛眉頭微皺。中島健一說過，西門夜間通常隻有十人值守。他看了看懷表——三點零五分，行動必須繼續。
    "按備用方案執行。"楚雲飛掏出信號槍，朝天空發射了一枚綠色信號彈。這是通知外圍部隊提前進攻的暗號。
    幾乎在同一時刻，太原城外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炮聲。101師的炮兵營開始轟擊北門和東門，製造佯攻假象。西門上的日軍頓時亂作一團，探照燈瘋狂掃向城外。
    "動手！"楚雲飛一聲令下。
    隱藏在巷子裏的特種兵同時開火。安裝了消音器的衝鋒槍發出"噗噗"的悶響，城樓上的日軍還沒反應過來就倒下一片。周衛國帶著五人小組迅速攀上城牆，用繩索放下簡易雲梯。
    "西門已控製！"三分鍾後，城樓上傳來約定的鳥叫聲。楚雲飛立即點燃火把，在空中劃了三個圓圈。
    城外樹林裏突然亮起無數火把，如同繁星落地。李雲龍率領的獨立團主力如潮水般湧向敞開的西門。與此同時，城內各處突然響起爆炸聲——提前潛入的特工在製造混亂。
    "走，去司令部！"楚雲飛帶著特務連奔向城中心。街道上已經亂成一團，穿著睡衣的日本僑民驚慌逃竄，憲兵隊吹著刺耳的哨子四處奔跑。
    轉過一個街角，楚雲飛突然拉住周衛國。前方五十米處，一隊日軍正在設置路障，架起了兩挺九二式重機槍。
    "繞不過去了。"周衛國咬牙道，"硬衝？"
    楚雲飛環顧四周，發現右側有一家關門的綢緞莊。他做了個破門的手勢，兩名戰士立即用撬棍弄開店門。眾人魚貫而入，穿過堆滿布匹的倉庫，從後窗翻進了一條小巷。
    "從這裏穿過去，離司令部隻有兩條街了。"楚雲飛對照著腦中記下的地圖，"注意警戒，日軍可能已經警覺。"
    果然，剛走出巷口，他們就遭遇了一隊巡邏兵。雙方在狹窄的街道上迎頭撞上，距離不足二十米。
    "打！"楚雲飛率先開火，南部手槍連續擊發。日軍巡邏兵還沒舉起槍就倒下一半，剩下的慌忙尋找掩體。周衛國趁機帶著戰士們投出手雷，爆炸的火光中，最後幾名日軍被氣浪掀飛。
    "快走！槍聲會引來更多敵人！"楚雲飛帶頭衝過硝煙彌漫的街道。遠處已經傳來卡車引擎的轟鳴聲，日軍的增援部隊正在趕來。
    當楚雲飛率部抵達日軍司令部時，這裏已經進入緊急狀態。四周圍牆上架起了機槍，門口停著兩輛裝甲車。更麻煩的是，司令部大樓的窗戶全部亮起了燈，顯然正在進行緊急撤離或銷毀文件。
    "師座，強攻傷亡太大。"周衛國觀察著防禦布置，"要不要等李團長的援軍？"
    楚雲飛搖搖頭："來不及了。佐藤一郎要是跑了或者銷毀了"鐵壁行動"的完整計劃，我們這次行動就失去了一半意義。"他指向司令部側麵的一棟三層小樓，"那是軍官俱樂部，現在應該沒人。從那裏可以跳到司令部的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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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鍾後，楚雲飛帶著十名精銳通過俱樂部樓頂的晾衣繩，悄無聲息地滑到了司令部主樓的屋頂。兩名正在架設天線的日軍通訊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匕首解決。
    "分頭行動。"楚雲飛將隊伍分成兩組，"周衛國帶人去找佐藤一郎，我去檔案室。無論誰先得手，立即按預定路線撤退。"
    司令部內部的走廊錯綜複雜，但中島健一提供的情報此刻發揮了關鍵作用。楚雲飛帶著五名戰士連續穿過三道鐵門，擊斃了六名守衛，終於來到了地下一層的機密檔案室。
    門口站著兩名持槍的衛兵，看到突然出現的"日軍軍官"明顯一愣。楚雲飛用流利的日語喝道："八嘎！敵人已經攻入司令部，還不快去增援！"
    趁著衛兵猶豫的瞬間，楚雲飛抬手就是兩槍。戰士迅速上前，從屍體上搜出鑰匙打開了厚重的鐵門。
    檔案室內，三名文職人員正在焚燒文件。看到闖入者，他們驚恐地舉起手來。楚雲飛掃了一眼燃燒的檔案櫃，厲聲問道：""鐵壁行動"的計劃書在哪裏？"
    一名戴眼鏡的軍官下意識看向右側的保險櫃。楚雲飛一個箭步上前，槍口頂住他的太陽穴："密碼。"
    當保險櫃打開時，楚雲飛眼前一亮。裏麵不僅有一份標著"鐵壁作戰"的厚厚文件袋，還有整個山西日軍的布防圖和密碼本。他迅速將這些戰利品裝進防水袋，交給一名戰士貼身保管。
    "撤！"楚雲飛剛轉身，檔案室的門突然被撞開。五名日軍特種兵衝了進來，雙方在狹小的空間內爆發激烈交火。一名戰士當場犧牲，楚雲飛的左臂也被子彈擦傷。
        眾人剛衝出檔案室，整棟大樓突然劇烈震動。天花板上的灰塵簌簌落下，遠處傳來連續的爆炸聲。
    "是軍火庫！"一名戰士驚呼。楚雲飛心頭一緊——周衛國那組人負責的就是奪取軍火庫，難道出了意外？
    還沒等他們跑到樓梯口，大樓的電力係統突然中斷，四周陷入一片漆黑。楚雲飛戴上夜視鏡，發現走廊盡頭有紅光閃爍——那是日軍設置的炸藥引信！
    "快跑！這棟樓要炸了！"楚雲飛推著戰士們衝向緊急出口。身後不斷傳來爆炸聲，熱浪一波波襲來。當他們終於衝出大樓時，身後的司令部主樓已經陷入火海。
    "師座！"周衛國的聲音從右側傳來。他帶著三名渾身是血的戰士跑過來，"佐藤一郎跑了！那老狐狸有秘密通道！"
    楚雲飛來不及懊惱，指向正在坍塌的司令部："拿到"鐵壁行動"計劃了，立刻撤退！"
    眾人剛跑出兩個街區，前方突然出現一隊日軍裝甲車。楚雲飛立即帶人躲進一家藥店，從後窗翻進小巷。然而日軍似乎已經鎖定了他們的位置，機槍子彈將磚牆打得碎屑飛濺。
    "分頭走！"楚雲飛將文件袋塞給周衛國，"你帶兩個人繞道回西門，我引開他們！"
    "不行！太危險了！"周衛國死死抓住楚雲飛的手腕。
    楚雲飛厲聲道："這是命令！文件比我的命重要！"說完，他猛地推開周衛國，朝相反方向連開數槍，然後故意暴露身影衝向大街。
    日軍果然被吸引，裝甲車調轉方向追了上去。楚雲飛在街道上蛇形奔跑，子彈在腳邊濺起一串串火花。轉過一個拐角，他突然撞上一群驚慌失措的中國百姓——是太原城的居民，被戰火從家中趕了出來。
    "快躲起來！"楚雲飛推著他們往小巷裏鑽。一個抱著嬰兒的婦女跌倒了，他立即轉身去扶。這一耽擱，追兵已經近在咫尺。
    千鈞一發之際，街道兩側的屋頂突然響起密集槍聲。追擊的日軍紛紛倒地，裝甲車也被燃燒瓶擊中，燃起熊熊大火。
    "師座！這邊！"王鐵柱的聲音從右側房頂傳來。原來他帶著特務連的狙擊小組一直在暗中保護。
    楚雲飛帶著獲救的百姓繼續撤退。令他驚訝的是，這些太原市民對城市巷道了如指掌，帶著他們穿過一連串隱蔽的小路，竟然繞到了西門附近。
    此時的太原西門已經變成血腥的絞肉機。李雲龍的獨立團與日軍增援部隊展開激烈拉鋸戰。城門洞裏的屍體堆積如山，雙方士兵就在屍堆上繼續廝殺。
    "老李！這邊！"楚雲飛在掩體後找到了正在指揮戰鬥的李雲龍。
    李雲龍回頭，滿臉硝煙中露出一口白牙："老楚！你他娘的真是神仙！說三點二十拿下西門，一分不差！"
    楚雲飛顧不上寒暄，急聲道："必須立即鞏固西門，日軍很快會調坦克過來！"
    "早準備好了！"李雲龍得意地指向城門兩側。楚雲飛這才發現，獨立團的戰士已經在街道兩側房屋內布置了反坦克小組，美製巴祖卡火箭筒在窗口若隱若現。
    果然，不到十分鍾，兩輛九七式坦克轟鳴著出現在街道盡頭。李雲龍親自扛起一具巴祖卡，在坦克距離一百五十米時開火。火箭彈精準命中領頭坦克的炮塔連接處，將其癱瘓在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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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漂亮！"楚雲飛不禁喝彩。這種打坦克的戰術是他親自教授的，看到李雲龍運用得如此嫻熟，心中倍感欣慰。
    第二輛坦克見勢不妙，急忙倒車撤退。獨立團的戰士們發出震天歡呼，士氣大振。
    "報告！東門和北門的佯攻部隊已經按計劃撤退。"通訊兵跑來匯報，"101師主力正在向西門靠攏。"
    楚雲飛看了看懷表——淩晨四點三十分，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多小時。他迅速做出決斷："通知各部，鞏固西門陣地，準備迎接日軍反撲。同時派工兵在主要街道布雷，延緩敵軍推進。"
    "老楚，接下來怎麽打？"李雲龍湊過來問，"是固守待援還是繼續擴大戰果？"
    楚雲飛展開剛繳獲的太原城防圖："日軍主力雖然出城掃蕩，但城內至少還有三千守軍。我們這次突襲雖然成功，但兵力不足，不可能控製全城。"他指向城西的一片倉庫區，"我們的目標是這裏——日軍設在太原的最大軍需倉庫。拿下它，能拿走的拿走，拿不走的全部炸掉！"
    李雲龍眼睛一亮："好主意！斷了鬼子的後勤，看他們還怎麽掃蕩！"
    就在這時，方立功匆匆跑來，臉色異常難看："師座！出事了！重慶派來的特派員帶著委員長手令到了前沿陣地，要求立即接管部隊指揮權！"
    楚雲飛臉色驟變。他早料到重慶方麵會幹預，但沒想到會在這個節骨眼上。
    "人在哪？"
    "就在西門外的指揮所，帶著一個連的中央軍，說是要"督戰"。"
    李雲龍怒罵："他娘的！老子在前線拚命，這幫龜孫子在後麵摘桃子？"
    楚雲飛按住李雲龍的手："冷靜。我去會會這位特派員。"他轉向方立功，"通知周衛國，把繳獲的文件藏好，絕不能落到中央軍手裏。"
    西門外的臨時指揮所裏，一名穿著筆挺將官製服的中年男子正在訓斥101師的參謀們。看到楚雲飛進來，他立即挺直腰板："楚師長，委員長手令在此，請你部立即撤出戰鬥，由中央軍接管太原防務！"
    楚雲飛掃了一眼手令，確實是蔣介石的親筆簽名。他不動聲色地問："特派員貴姓？"
    "鄙人陳誠，軍政部特別督察處處長。"特派員傲然道，"奉委座之命，全權處理太原事宜。"
    楚雲飛心中冷笑。陳誠是蔣介石嫡係中的嫡係，派他來明顯是要搶奪光複太原的功勞，同時削弱地方派係的力量。
    "陳處長，現在城內戰鬥正酣，貿然換將恐軍心不穩。"楚雲飛盡量保持語氣平和，"不如等戰鬥結束再..."
    "這是委座命令！"陳誠厲聲打斷，"楚師長難道要抗命不成？"
    指揮所內的空氣瞬間凝固。楚雲飛的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手槍，陳誠身後的中央軍士兵也緊張地端起槍。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城外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一名偵察兵慌張跑進來報告："日軍裝甲列車從北站方向開過來了！車上裝有重炮！"
    楚雲飛和陳誠同時變色。裝甲列車是日軍在華北地區的移動堡壘，裝備有105毫米加農炮和多挺重機槍，在城區作戰中幾乎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西門陣地守不住了，必須立即撤退！"楚雲飛果斷下令，"傳我命令，各部交替掩護，按預定路線撤離！"
    陳誠卻厲聲道："不行！委座命令必須拿下太原！擅自撤退者軍法重事！"
    楚雲飛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揪住陳誠的衣領："你個蠢貨！想讓我們全軍覆沒嗎？"他指向地圖，"裝甲列車十分鍾就能轟平西門，到時候誰都跑不了！"
    陳誠被楚雲飛的暴怒震住了，結結巴巴地說："那...那你說怎麽辦？"
    "立即撤退！保存實力！"楚雲飛鬆開手，轉向自己的參謀，"執行撤退計劃，優先轉移傷員和繳獲物資。通知李雲龍，讓他的人墊後。"
    當裝甲列車的重炮開始轟擊西門時，楚雲飛的部隊已經大部分撤出城外。李雲龍帶著獨立團最後一個離開，臨走前還不忘炸毀了西門附近的幾座橋梁，延緩日軍追擊。
    撤退途中，楚雲飛特意去看望了獲救的太原百姓。他們中有商人、教師、工人，甚至還有兩名西醫。這些人在戰火中失去了家園，卻對解救他們的中國軍隊感激涕零。
    "楚將軍，我們願意跟部隊走。"那名抱著嬰兒的婦女堅定地說，"我男人被鬼子抓去修工事，生死不明。我要親眼看著你們打回來！"
    楚雲飛心中一動。這些太原市民熟悉城市情況，將來反攻時將是寶貴的向導和地下力量。他命令後勤部門妥善安置這些平民，特別關照照顧好那名婦女和嬰兒。
    天亮時分，部隊安全撤回山區根據地。清點戰果，這次奇襲太原共斃傷日軍八百餘人，摧毀軍火庫一座，繳獲大批武器彈藥和機密文件。更重要的是，成功獲取了"鐵壁行動"的全部計劃，為接下來的反掃蕩贏得了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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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時指揮所裏，楚雲飛仔細研讀著繳獲的文件，臉色越來越凝重。周衛國端來一碗熱粥，見狀問道："師座，情況很糟？"
    楚雲飛放下文件："比想象的更嚴重。岡村寧次調集了第五、第六兩個師團，外加三個獨立混成旅團，總兵力超過五萬人。計劃分五路合圍我晉西北根據地，實施"三光"政策。"
    "什麽時候開始？"
    "原定五天後。"楚雲飛指向地圖上的幾個紅圈，"但現在我們端了太原軍火庫，他們的彈藥補給至少需要兩周才能重新籌備。這就給了我們寶貴的準備時間。"
    周衛國剛要說話，方立功匆匆進來："師座，陳誠特派員召集所有團級以上軍官開會，說是傳達委員長最新指示。"
    楚雲飛冷笑："來得真快。"他整了整軍裝，"走，去看看這位陳處長要唱哪出戲。"
    臨時會議室裏氣氛凝重。陳誠坐在首位，兩側站著荷槍實彈的中央軍士兵。李雲龍等軍官已經到場，臉上寫滿不忿。
    "人都到齊了？"陳誠環視一周，目光停在楚雲飛身上，"楚師長，首先通報一下戰果吧。"
    楚雲飛簡要匯報了太原之戰的經過和收獲。當提到繳獲"鐵壁行動"計劃時，陳誠眼睛一亮。
    "這份文件呢？立即上交軍政部！"
    "在轉移途中不慎遺失了。"楚雲飛麵不改色，"不過內容我已經記在腦子裏，可以詳細匯報。"
    陳誠臉色陰沉："楚師長，你知道隱瞞軍情是什麽罪名嗎？"
    "陳處長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戰場上找。"李雲龍插話道，"鬼子正在打掃戰場，說不定能撿到幾頁紙呢！"
    會議室裏爆發出一陣壓抑的笑聲。陳誠拍案而起："放肆！你們晉綏軍目無軍紀，抗命不遵，現在又謊報軍情！委座已經下令，即日起解除楚雲飛暫編第十集團軍司令職務，部隊由中央軍接管整編！"
    死一般的寂靜。所有軍官都看向楚雲飛，等待他的反應。
    楚雲飛緩緩起身，目光如刀："陳處長，日軍五萬大軍即將掃蕩根據地，此時臨陣換將，你不覺得蹊蹺嗎？"
    "這是委座命令！"
    "好一個委座命令！"楚雲飛突然提高聲音，"我看是有人想借日本人的刀，除掉我們這些地方部隊吧？"
    陳誠臉色大變："你...你血口噴人！"
    楚雲飛不再理會他，轉向在場的軍官們："弟兄們，我楚雲飛帶兵多年，從未貪生怕死。今日有人要奪我們的槍，拆我們的夥，你們說怎麽辦？"
    "誓死追隨師座！"李雲龍第一個站起來。
    "誓死追隨師座！"所有晉綏軍軍官齊聲怒吼，有人已經拔出了手槍。
    陳誠嚇得連連後退："你們...你們要造反嗎？"
    "不敢。"楚雲飛冷冷道，"隻是大敵當前，部隊不能沒有指揮官。請陳處長轉告委座，等打退日軍掃蕩，我楚雲飛自會去重慶請罪。現在——"他做了個送客的手勢，"請回吧。"
    當陳誠灰溜溜地帶著中央軍離開後，李雲龍擔憂地問："老楚，這麽硬頂重慶，會不會..."
    "顧不了那麽多了。"楚雲飛望向遠處連綿的群山，"當務之急是製定反掃蕩計劃。五萬日軍，夠我們喝一壺的。"
    他走回地圖前，手指劃過一道道山梁："通知各部隊，立即進入一級戰備。同時聯絡八路軍各根據地，建議聯合行動。這次，我們要讓岡村寧次嚐嚐鐵壁合圍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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