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夏荷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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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夏荷背叛血字滅口)
    小暑正午,日頭將藥房的青瓦曬得發燙。昭寧剛把最後一包治驚風的藥紮好,棉線突然繃斷,朱砂混著薄荷散了滿桌。她彎腰去撿,忽聽見身後"啪嗒"聲響——夏荷打翻了她的紫檀藥箱,銀針與瓷瓶滾落在地。
    "小姐贖罪!"夏荷慌忙蹲下,發間銀簪卻勾住箱沿,半幅素絹"簌簌"掉落。昭寧瞥見絹角繡著柳氏的朱砂梅紋,蹲身時指尖觸到紙麵墨跡:"查清星芒來曆,必要時......"最後兩字被暗紅血漬糊住,像極了"滅口"。
    蟬鳴突然尖銳起來。昭寧按住夏荷撿銀針的手,觸感冰涼如鐵:"姐姐是要學秋菊的匕首,還是學她的攝魂釘?"指尖點在對方膻中穴,夏荷渾身一顫,藏在袖中的鎏金匕首"當啷"落地,刀柄刻著北疆的蛇紋。
    "你......"夏荷抬頭,耳後三瓣梅花刺青在陽光下無所遁形——正是第十三章裏秋菊同款的柳氏暗衛標記。昭寧扯下她的簪子,烏發間露出三道鞭痕,與三年前將軍府暗衛房的刑具印一模一樣。
    "柳氏拿你弟弟要挾?"昭寧捏著染血的絹帕,想起夏荷總在深夜溜往後山,"她允諾治好你娘的寒症,還是給你弟弟謀個書童差事?"
    夏荷突然冷笑,腕間紅繩迸出火星:"你以為做柳氏的狗很好受?"她扯開衣領,露出心口烙著的梅花印,"三年前你被逐出府那晚,老夫人就給我灌了斷心散,這紅繩......"繩結裏掉出米粒大的攝魂釘,"是北疆巫祝的續命咒,我死,我娘和弟弟也活不成。"
    暮色漫過藥房木窗時,慧空師太的禪杖點在夏荷腕間紅繩上,佛珠突然發出裂響:"這是"血河鎖魂繩",用巫王骨血祭煉,專吸麒麟血脈的精魄。"老尼望向繈褓裏的承煜,孩子腳底紅痣正泛著微光,"柳氏當年構陷蕭戰庭將軍,就是為了用他的麒麟血解自己中了的巫毒,如今她盯上承煜......"
    昭寧猛地想起第十五章母親血書裏的"複活巫王",掌心星芒突然劇烈跳動,在泥牆上投出扭曲的劍影——正是第十六章剛練成的"北鬥裂空式"。夏荷盯著那劍影,瞳孔驟縮:"你居然學會了星隕劍訣......老夫人說,隻要斬了你的手,再取承煜的血......"
    "取誰的血?"周嬤嬤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老人捧著剛熬好的雪參湯,碗底沉著三片紫葉桑——那是後山斷崖獨有的藥引,也是母親生前最愛的暗號。她盯著夏荷的梅花刺青,突然想起三年前雪夜,正是這個侍女替昭寧擋住了柳氏的毒簪。
    "周嬤嬤,去請慧空師太取來《星隕錄》。"昭寧按住夏荷的脈門,星芒順著指尖滲入,竟看見對方記憶裏閃過的畫麵:柳氏的密室中,巫祝正用承煜的繈褓殘片煉製血陣,陣眼處擺著半塊缺角麒麟令。
    夏荷突然抽搐,紅繩"砰"地炸開,攝魂釘化作黑煙鑽進她瞳孔:"老夫人來了......帶著北疆大巫祝......他們在山腳下......"話未說完,七竅湧出黑血,耳後梅花刺青漸漸模糊,變成了北疆巫祝的蛇形紋。
    慧空師太翻開《星隕錄》,泛黃紙頁間飄落片金箔,正是昭寧係在星隕劍穗上的那片:"血河鎖魂繩一旦斷裂,宿主便會被巫王殘魂占據。夏荷臨死前說的"山腳下",正是當年蕭戰雪將軍封巫王的地脈節點。"
    昭寧望著夏荷逐漸冰冷的手,忽然發現她掌心刻著極小的"北"字——是昨夜她教春桃寫的暗語,原來這個背叛的侍女,直到最後都在試圖傳遞消息。淚水突然模糊了視線,她想起夏荷曾替她縫補藥囊,曾在雪夜替她守著承煜,那些溫柔都是真的,可柳氏的毒計,從來不給人留退路。
    "小姐,後山傳來狼嚎!"春桃撞門而入,發間簪著的玉蘭花掉在夏荷屍身上,竟瞬間枯萎,"星刃在斷崖處打轉,好像......好像在守著什麽!"
    慧空師太的禪杖重重頓地:"柳氏選在小暑動手,正是要借地脈之力引動麒麟血。昭寧,你帶承煜去藏經閣密道,老尼去會會北疆大巫祝——"
    "不。"昭寧握緊星隕劍,劍穗金箔與掌心星紋共振,在夏荷屍身上映出北鬥虛影,"夏荷用命告訴我們柳氏的位置,我不能再躲在暗室裏。"她望向窗外漸漸西沉的日頭,蟬鳴不知何時停了,隻剩山風卷著細沙打在窗紙上,"再說了,她們想要的雙星血,就在這裏。"
    暮色中,昭寧抱著承煜站在藥房門前,星隕劍的寒光映著夏荷耳後未褪的梅花印。她忽然明白,這場背叛從來不是偶然——柳氏早在三年前就埋下暗樁,從秋菊到夏荷,每個親近的人都可能是帶毒的刺,而唯一能破局的,隻有讓雙星印記真正覺醒。
    "承煜,你看。"她低頭望著弟弟熟睡的臉,紅痣在暮色中如同一盞小燈,"夏荷姐姐用命給我們報了信,現在該輪到我們,用星隕劍和麒麟血,送柳氏和巫祝一份大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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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穗上的金箔突然飛起,化作千萬細針懸在半空。昭寧想起第十六章慧空師太說的"星引之術",想起夏荷帕子上未寫完的"滅口",掌心星紋終於徹底紅透——不是恐懼,是憤怒,是將軍府女將麵對背叛時,血脈裏燃起的火。
    山腳下,柳氏的梅花旗已漫過青石階,巫祝的蛇形法杖在暮色中泛著幽光。而藥房裏,昭寧握著夏荷留下的半幅絹帕,忽然發現血漬下還有行小字:"七月十五,月蝕之時,密道開在......"字跡被攝魂釘燒去,但絹角的朱砂梅紋,正與她掌心星紋形成詭異的共振。
    慧空師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老尼終於明白,夏荷為何一直留著這帕子。她是想告訴我們,柳氏的密道入口,就在梅花紋與星紋重合之處——也就是將軍府祠堂的雙星石雕下。"
    昭寧望著帕角的梅花,又看看掌心的星紋,忽然冷笑——原來柳氏機關算盡,卻忘了將軍府的雙星,從來都是相生相克。夏荷的背叛,不是終點,而是雙星反殺的起點。
    更漏聲中,星刃的狼嚎越來越近。昭寧抱起承煜,星隕劍在手中輕顫,劍穗金箔與夏荷屍身上的梅花刺青相觸,竟將那刺青灼成飛灰。她知道,接下來要麵對的,是柳氏的獰笑、巫祝的咒語、還有那所謂的"滅口"。但這一次,她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夏荷用命換來的真相,母親用血寫下的遺書,姑祖母用劍譜留下的傳承,都在告訴她:將軍府的雙星,從來都是在背叛與鮮血中,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蟬鳴又起,卻不再吵人。昭寧望著夏荷漸漸僵硬的手,輕輕合上她的眼皮:"姐姐,等我們贏了這場,就帶你去將軍府的祠堂,那裏有你弟弟的平安符,還有你娘最愛的桂花糕。"
    星隕劍突然發出清鳴,劍穗金箔化作流光,照亮了藥房角落的暗格——那裏藏著夏荷偷偷攢下的,給弟弟的玉佩,給母親的藥包,還有一封未寄出的信,開頭寫著:"小姐,對不起......"
    淚水終於落下,卻很快被星芒蒸發。昭寧收起信,抱著承煜走向暗室,星隕劍在身後拖出長長的光痕,如同夏荷用生命畫出的,指向勝利的箭頭。
    小暑之夜,山寺的孤燈格外明亮。昭寧知道,這一戰過後,或許再無平靜,但她不怕——因為夏荷的背叛讓她明白,最危險的敵人,往往藏在最親近的地方,而破解的方法,唯有讓自己成為更鋒利的劍,讓承煜的麒麟血,成為最堅固的盾。
    雙星現世,背叛何懼?這一晚,昭寧握著星隕劍,抱著承煜,站在暗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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