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星隕闖天牢古紋揭前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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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部大牢的青石板上,昭寧的腳尖輕點北鬥七星方位,墨色裙裾掠過十八道暗樁的弩箭。星隕劍在掌心旋出銀藍弧光,劍刃劃過牢頂梁柱時,七道星芒軌跡應聲亮起,纏在梁上的鎖鏈如活物般崩斷,鐵鏽混著塵埃簌簌掉落。
    “淮舟!”昭寧落地時瞥見噬心柱上的身影,李淮舟的玄色衣袍已被冷汗浸透,左胸傷口滲出的黑血正沿著青銅柱的狼族紋路蔓延——那是西域腐骨毒特有的青紫色。她甩袖撒出辨毒砂,砂粒在地麵拚出安全路線,足尖點地間已躍至柱前。
    噬心柱的狼族文字在星芒燈下泛著微光,昭寧咬破食指,血珠濺在“星主”二字上,青銅表麵突然浮現水波紋般的漣漪。二十年前的場景如走馬燈般展開:星芒殿前的雪地上,蕭戰山披著染血的狼頭戰旗,右手與狼族聖女南宮柔相握,二人掌心分別泛著北鬥星芒與紫微星輝,身後是熊熊燃燒的柔然王庭,火光中隱約可見“永夜珠”三個字。
    “景和十七年冬,狼族聖女以星主之血封印永夜珠……”李淮舟在劇痛中抬頭,看見昭寧眼中倒映的畫麵,喉間溢出低啞的聲音,“古卷說,星主與帝星是天道雙生,星劫降臨時……”他望向昭寧腰間的星隕劍,劍鞘上的狼首暗紋正與噬心柱的圖騰共鳴,“二者必隕其一。”
    昭寧的指尖驟然收緊,蕭戰庭曾在她十三歲時說過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慕容氏星主世家,男不封侯,女不稱帝,因星主與帝星共生相克。”此刻看著畫麵中父母交相輝映的雙星印記,她終於明白,所謂祖訓,竟是天道為防止雙星合璧而設的枷鎖。
    “以我星主血,封你帝星劫,雙星同墜,永夜不侵。”壁畫中的南宮柔輕聲念誦,蕭戰山胸前的帝星印記突然與她掌心的星芒融合,在雪地刻出巨大的共生星圖。昭寧的眼淚砸在青銅柱上,濺起的星芒竟讓畫麵繼續推進——柔然王庭的灰燼中,一顆泛著幽藍的珠子被埋入星芒殿地基,正是狼族聖物永夜珠。
    “蕭小姐,好久不見。”陰鷙的聲音從轉角傳來,數十盞火把照亮甬道,刑部尚書陳立賢帶著甲士緩緩逼近,腰間玉佩刻著與柳氏相同的蛇形胎記,“當年蕭戰將軍要是像你這麽衝動,也不至於魂斷北疆。”
    昭寧的星隕劍驟然出鞘,卻在看見對方袖口時瞳孔驟縮——半幅星主族徽殘印露在青衫外,正是慕容氏嫡係才有的北鬥紋。“王顯忠?”她終於認出這張被歲月侵蝕的臉,三年前在北疆戰場“戰死”的副將,此刻正用狼族死士的步法逼近。
    “不錯,是我。”陳立賢扯下尚書官服,露出內襯的狼族戰衣,胸前狼頭印記與噬心柱的圖騰完全一致,“當年太子讓我假死,就是為了在刑部替狼族叛黨做事——蕭昭寧,你以為星主殿的密道能瞞過我?”
    甲士們的刀同時劈下,昭寧旋身揮劍,星隕劍劃出的北鬥光弧竟與噬心柱的古紋共鳴,在地麵拚出蕭戰庭的狼頭戰旗圖案。李淮舟趁機扯斷中毒的衣袖,麒麟玉佩與昭寧的星芒印記共振,兩道光芒交織成網,將陳立賢的狼族戰刀震得脫手。
    “看看你身後的壁畫,”李淮舟擦去嘴角的血,目光落在陳立賢驚恐的臉上,“二十年前,蕭戰將軍和南宮夫人用雙星之血封印永夜珠,而你——”他指著對方腰間的永夜珠殘片,“卻用腐骨毒妄圖解開詛咒,讓永夜降臨。”
    陳立賢的臉色驟變,他沒想到噬心柱的古紋竟會揭露全部真相。昭寧的星芒劍抵住他的咽喉,卻在此時聽見李淮舟的低喝:“阿寧,看柱子最底層!”
    狼族文字的最下方,蕭戰庭的刀痕新鮮如昨:“顯忠投靠太子,私鑄滅族劍,劍鞘刻有我部副將名諱——包括陳庭誌。”昭寧的手猛然收緊,想起藥堂首單貴客的密語,想起陳庭誌臨終前的狼頭銀鈴,終於明白三年前的北疆冤案,竟是太子黨借狼族之手鏟除蕭戰庭舊部的陰謀。
    “蕭昭寧,你以為解開古紋就能破局?”陳立賢突然笑出聲,眼中泛起死誌,“狼首崖的三煞位祭典已啟,柳氏正在用你的血喚醒永夜珠——”他的指尖劃過喉間,毒血濺在噬心柱上,竟讓壁畫中的永夜珠泛起微光,“星主與帝星,今天必須死一個!”
    昭寧的星芒印記突然劇烈震動,她望著李淮舟蒼白的臉,想起古紋中父母的盟誓。星隕劍在掌心顫抖,卻終究沒有落下——因為她看見,二人手背的共生之印正在吸收噬心柱的星芒,原本注定分離的雙星軌跡,竟在鮮血與古紋中,漸漸交織成永不分離的環。
    “退下。”李淮舟站起身,麒麟玉佩的紅光與昭寧的星芒融合,在甲士們的刀刃上投出巨大的狼首虛影,“告訴太子,星主與帝星的宿命,從來不是天道能定的。”他望向昭寧,眼中倒映著重新亮起的星芒,“就像蕭戰將軍和南宮夫人,他們用共生之印改寫了星軌,我們也能。”
    刑部大牢的深處,辨毒砂的藍光順著地道蔓延,將陳立賢的供詞與古紋畫麵一同封印。昭寧握著李淮舟的手,發現他掌心的帝星印記已與自己的星芒完全融合,如同二十年前的父母一般。噬心柱的狼族文字在星芒中隱去,卻在最深處留下蕭戰庭的最後一句:“阿寧,去星芒殿第三層,那裏有解開共生之印的鑰匙。”
    是夜,星寧藥堂的辨毒砂突然拚出“狼首崖異動”的警示。昭寧站在藥堂門前,望著漫天星鬥,終於明白父母留下的不是詛咒,而是希望——當星主與帝星選擇並肩,所謂星劫,不過是天道對雙星的試煉。而她手中的星隕劍,還有李淮舟的麒麟刀,終將在狼首崖的祭典上,斬開永夜的序幕,讓共生之印的光芒,重新照亮整個漠北。
    刑部大牢的鐵門緩緩閉合,陳立賢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昭寧摸著掌心的星芒,忽然想起古紋中母親南宮柔的微笑——那是隻有星主才懂的護世決心。她轉身望向李淮舟,看見他手背上的帝星印記正在與藥堂的北鬥門環共鳴,終於明白,所謂前塵往事,從來不是枷鎖,而是讓雙星更加璀璨的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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