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玉璜迷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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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冷宮的佛堂飄著陳年檀香,昭寧的指尖在石佛眉心的凹痕處停頓,兩半星劫玉璜的斷口傳來蜂鳴。當雙璜相扣的刹那,石佛的眼瞳突然泛起星砂微光,裂紋如蛛網般蔓延,露出胸腔內藏著的暗格,半卷血書正躺在北鬥紋的絲帕上。
    “是母妃的字跡!”昭寧的星芒燈照亮泛黃的絹帛,南宮柔的小楷在星砂下顯形:“霜兒柳氏)盜走聖女徽記,卻不知皇後才是狼族安插的真聖女……景和十七年冬,參茶之毒,實為皇後所賜。”她的指尖劃過“皇後”二字,發現墨跡下隱著狼族“斷星咒”的紋路。
    李淮舟的麒麟玉佩與血書共鳴,顯形出皇後鑾駕的暗紋:“當年柳氏是皇後的陪嫁侍女,而皇後出身狼族直係,才是真正該與你母妃共生的聖女。”他指向血書邊緣的狼頭印記,與祭天儀式上皇後頭飾的紋樣分毫不差,“淑妃臨終前刻的狼頭,不是指柳氏,是皇後的徽記。”
    昭寧忽然想起祭天那日,皇後的鑾駕經過時,她掌心的星芒曾短暫凝滯——那是永夜鈴的反噬。石佛暗格裏的絲帕角落,還繡著景仁宮的方位圖,正是當年南宮柔“病逝”的宮殿:“母妃說‘別信任何人’,原來她早就知道,皇後才是弑星陣的核心。”
    星寧藥堂的暗格裏,蕭戰庭的狼頭戰旗掃過西域帶回的羊皮地圖:“毒牙部的地洞壁畫顯示,星芒殿第三層的星核密室,需要狼族聖女與星主的血同時注入。”他的手指停在“景仁宮”的標記上,“柳氏偷走你母妃的部分星主之力,皇後則拿走了狼族聖女的傳承,二人合謀,就是為了湊齊開啟星核的雙生血脈。”
    “所以母妃的星主之力被分成了三份:我、柳氏、還有皇後。”昭寧握緊玉璜,斷口處的星砂突然在牆麵顯形出皇宮的立體地圖,景仁宮的佛堂下方,竟有密道直通星芒殿第三層,“雙生聖女必須共存才能穩定星軌,柳氏殺母妃,是為了讓皇後以‘真聖女’的身份掌控星核。”
    李淮舟忽然指著地圖上的“永夜珠”標記,正位於景仁宮佛堂的地基深處:“當年皇室血洗星芒殿,皇後趁機偷走永夜珠,又借柳氏之手製造‘星主叛逃’的假象,讓天下以為狼族與慕容氏決裂。”他望向昭寧,眼中倒映著玉璜的星軌,“現在柳氏用太子黨私鑄的毒牙弩擊碎星核,皇後就能用永夜珠重塑狼族聖女的權威。”
    更漏聲敲過三下,昭寧的星隕劍突然發出清鳴,劍鞘上的狼首暗紋與玉璜產生共振。她想起西域毒牙部石壁上的傳承:“雙生聖女若共存,星主與帝星的共生之印便無法完全激活。”指尖劃過血書上的“弑星真相”,終於明白為何皇後一直隱在幕後——她需要柳氏吸引火力,自己則坐收星核。
    “明天是皇後壽辰,她會在景仁宮舉行祈福儀式。”蕭戰庭從暗格深處取出南宮柔的舊物,一枚刻著雙星紋的銀簪,“這是當年她與皇後決裂時的信物,簪頭的斷星紋,正是開啟佛堂密道的鑰匙。”
    昭寧接過銀簪,星芒注入的瞬間,簪身顯形出南宮柔的記憶:景仁宮的佛堂裏,皇後握著永夜珠冷笑:“柔兒,狼族聖女怎可屈居人下?隻要你死,星主與聖女的雙生血脈,便歸我與霜兒所有。”畫麵最後,南宮柔將半塊玉璜塞進繈褓,背後是皇後舉起的毒酒。
    “原來母妃不是被柳氏直接毒殺,是皇後借她的手完成弑星陣。”昭寧的星芒印記第一次染上恨意,“柳氏偷走的聖女徽記,不過是皇後拋給她的誘餌。”
    李淮舟忽然握住她的手,麒麟玉佩與玉璜交輝,在地圖上拚出完整的星軌:“皇後的祈福儀式,其實是永夜珠的血祭前奏。她要在眾臣麵前,以‘淨化星主餘孽’為名,用你的血激活永夜珠。”他指向景仁宮佛堂的方位,“而我們,就用這半塊玉璜,讓佛頭裏的真相見見光。”
    是夜,冷宮的佛堂傳來石佛崩塌的聲響,昭寧握著合璧的玉璜走出,石佛胸腔內的血書與地圖,被星砂牢牢封印在掌心。她知道,皇後的壽辰將是一場硬仗,星芒殿第三層的入口,就在景仁宮的佛堂之下,而柳氏的毒牙弩、太子黨的弑星劍,早已在暗處瞄準了她的星主血。
    星寧藥堂的辨毒砂突然全數泛銀,拚出“景仁宮密道已啟”的警示。昭寧望向夜空,北鬥七星的天璿星正在變亮,那是雪地營在漠北布防的信號。她摸著玉璜上的斷星紋,終於明白,所謂玉璜迷蹤,從來不是尋找真相的阻礙,而是讓弑星者的陰謀,在雙星光芒中無所遁形的鑰匙。
    蕭戰庭的狼頭戰旗在暗格深處飄揚,旗麵的裂痕裏,還嵌著當年南宮柔留下的星砂。他望著女兒堅定的背影,忽然想起與南宮柔的最後一麵:“戰庭,若有一日阿寧拿著雙璜來找皇後,告訴她,星主的血,從來不是用來獻祭,是用來照亮永夜的。”
    京都的夜色中,昭寧與李淮舟踏上前往景仁宮的路,玉璜的光芒照亮了宮牆下的密道入口。他們知道,皇後的壽辰將是星劫的關鍵轉折點,而佛頭裏的弑星真相,即將隨著玉璜的光芒,徹底撕開永夜的偽裝。當星隕劍與麒麟刀再次出鞘,斬向的不僅是皇後的陰謀,更是千年來壓在星主與帝星身上的命運枷鎖。
    景仁宮的燈火漸次亮起,皇後的鳳輦正朝著佛堂而來,卻沒看見陰影裏的兩道身影。昭寧握緊玉璜,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母親體溫,終於明白——有些真相,即便被埋進佛頭,被刻進星軌,也終將在護世者的星芒中,重見天日。而這一次,她要讓皇後知道,慕容氏星主的血,永遠不會成為永夜的祭品,隻會是斬破永夜的劍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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