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契約終章雙星共墜的星軌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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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芒殿第三層的星核在昭寧掌心震顫時,整麵石壁的星圖突然崩裂重組。北鬥七星的銀藍與狼首圖騰的幽藍不再對峙,而是如雙蛇交纏般化作全新圖騰——中心是永夜蝶紋,翅膀邊緣環繞著細碎的赤金麒麟鱗光。李淮舟望著圖騰中央交疊的雙星印記,終於讀懂蕭戰山血祭星圖上被刮去的真意:真正的雙星契約,從來不是單極獻祭,而是血脈共生。
“報——!太子黨聯合毒牙部,率二十萬暗月騎破了漠北防線!”雪地營暗探撞開殿門,左肩的狼頭令旗隻剩半幅,“他們用永夜草浸泡戰馬,蹄鐵刻著弑星咒,星砂根本傷不了分毫!”昭寧接住他遞來的染血密報,封蠟上的太子印璽下,分明蓋著柳氏的永夜鈴紋——果然,偽聖女與權謀者的勾結,才是預言最陰毒的刀。
星核突然飛向李淮舟,在他掌心投射出護世天網的光影。昭寧看見他胸前的麒麟印記正與星核共鳴,卻也注意到他唇角的青白:“淮舟,你帶星核去星隕洞啟動天網,我帶雪地營攔住暗月騎。”她抽出星隕劍,劍格上的“星寧”二字突然泛起血光,“母妃的畫卷裏,天網中樞在紫微星位,需要帝星之力才能激活。”
“不行,你的星芒還沒完全融合狼族之力——”李淮舟話未說完,便被昭寧按住肩膀。她指尖的星芒掃過他頸側的三道淡金痕,那是昨夜契約反噬留下的印記:“還記得在星隕洞我說的嗎?這次換我擋在你身前。”她忽然輕笑,星芒披風在身後展開如銀藍蝶翼,“而且,柳氏在等我去赴最後的約。”
暗月騎的鐵蹄聲碾碎冰原時,昭寧已站在星芒殿前的雪丘上。二十萬騎的赤瞳映著永夜,戰馬口鼻噴出的白氣裏混著毒霧,正是狼族“剜心霧”——可當她掌心的永夜蝶紋亮起,毒霧竟如遇明火般滋滋消散。雪地營的狼頭旗在她身後列成蝶形戰陣,每麵令旗都映著她昨夜傳給各營的雙星印記。
“蕭昭寧,你以為破了剜星咒,就能擋住我的暗月騎?”柳氏的狼首戰旗從騎陣中升起,她披著的赤紗衣上,十二道星軌紋身正在大片剝落,露出底下斑駁的北鬥殘紋,“你母親用自毀星核騙了我十九年,可帝星之血的反噬,早已在李淮舟體內種下死咒!”
昭寧的星隕劍突然發出清越劍鳴,劍刃映出柳氏頸間的玉璜——正是當年南宮柔棺中遺失的半塊。她終於明白,為何柳氏始終無法完全吸收星主之力:“你偷的不是慕容氏星主的力量,是母妃故意留下的剜星咒錨點。”星芒驟然暴漲,將對方的戰旗劈成兩半,“現在星核共鳴,你的偽印記該還給真正的主人了。”
永夜鈴的脆響中,柳氏的左肩突然炸開幽藍血花,十二道星軌紋身如活物般剝離皮膚,露出底下與南宮柔相同的北鬥胎記。她驚恐地望著昭寧掌心的永夜蝶紋,終於尖叫出聲:“不可能!雙生聖女必須死一個——預言不可能失效!”
“預言?”昭寧的劍尖抵住她咽喉,星芒卻在觸碰到對方血液時猛然回縮——那是摻雜著狼族與慕容氏血脈的渾濁血珠,“千年前狼族聖女篡改的騙局,早該在雙星契約達成時崩塌。你以為帝星之血是祭品,卻不知它是喚醒星主真正力量的鑰匙。”
遠處星隕洞方向突然傳來麒麟刀落地的清響,昭寧的心髒猛地抽緊。她顧不上柳氏,踏雪無痕步法在星砂上劃出七道北鬥光痕,等衝進天樞星位時,隻見李淮舟跪坐在星核旁,右手已整個沒入核內,赤金血液順著臂甲滴落,在星圖上染出刺目裂痕。
“淮舟!”昭寧的星隕劍“當啷”落地,她接住即將傾倒的身軀,發現他胸前的麒麟印記幾乎透明,唯有與她掌心相貼的位置,還跳動著微弱的銀藍光點。星核深處,護世天網的光影正在崩塌,顯然是帝星之力即將枯竭的征兆。
“阿寧…別難過…”李淮舟勉強睜眼,指尖撫過她被毒牙弩劃傷的臉頰,血珠混著星芒滴在星核上,“星核需要純粹的帝星血才能啟動…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他忽然笑了,眼底映著她發間的星砂,“你知道嗎?十二歲那年你替我擋刀,我就想,若有一日必須選,我寧願做你星芒下的影子。”
昭寧的眼淚砸在星核表麵,與他的赤金血珠交融的刹那,整個星隕洞突然被強光籠罩。北鬥七星的主星搖光劇烈震顫,竟在旁邊衍生出一顆全新的子星——寧淮星,銀藍與赤金交織的光芒中,舊預言“雙星同墜”的字跡被徹底抹去,新的星軌正以他們為中心,向四麵八方延伸。
星核在轟鳴中炸裂成萬點流螢,每一粒都映著他們的記憶:雪地營篝火旁分食的炊餅、星寧藥堂裏研墨的側臉、還有昨夜在星圖前共飲的雪水。昭寧抱著李淮舟滾燙的身體,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血脈裏轟然貫通——她掌心的永夜蝶紋,正將星主之力反哺回他的帝星印記,那些被預言判定為“反噬”的力量,原來不過是雙星共生的磨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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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月騎的嘶鳴突然變成驚恐的嚎叫,昭寧抬頭望去,二十萬騎的赤瞳同時褪去,戰馬前蹄紛紛跪倒,蹄鐵上的弑星咒紋路如蛛網般崩裂。柳氏的身影在星砂中搖搖欲墜,她望著昭寧懷中交輝的雙星,終於發出不甘的詛咒:“就算你們改了星軌,星劫的輪回——”
話未說完,她的身體便如破碎的星砂般消散,唯有那半塊玉璜落在昭寧腳邊,與她腰間的殘片自動合璧。玉璜內側,南宮柔的字跡在星芒中顯形:“阿寧,星主與帝星的契約,從不是單方向的犧牲,而是把彼此的星軌,刻進對方的命輪。”
更漏聲在雪後初晴的夜空響起,昭寧摸著李淮舟逐漸恢複溫度的手,發現他掌心不知何時也浮現出淡金蝶紋,與她的永夜蝶首尾相銜。星隕洞外,雪地營的狼嚎化作歡呼,星砂在他們頭頂拚出“雙星同輝”的光字,而搖光星旁的寧淮星,正以從未有過的亮度,照亮漠北的永夜。
“疼嗎?”昭寧輕聲問,指尖掠過他手背上的血痕。李淮舟忽然睜眼,眼中倒映著她發間的星砂,竟比任何時候都明亮:“不疼。”他忽然輕笑,指腹劃過她掌心的蝶紋,“你看,我們的血,把預言的‘墜’,變成了‘追’——追上彼此的星軌,再也不分開。”
雪粒子落在他睫毛上,昭寧忽然想起京都巷口的糖葫蘆攤,那時他們還是不懂星劫的孩童,他總把裹著糖衣的那串遞給她。現在想來,原來從那時起,他們就已在彼此的星軌上,種下了比預言更強大的羈絆。
星芒殿的燭火在風雪中重新亮起,映著二人交疊的影子。昭寧望著星隕洞外重組的星圖,終於明白:宇言從來不是鐵鑄的牢籠,而是星主與帝星手中的刻刀。當他們選擇共同承擔星劫的反噬,當雙星之血在星核中交融,所謂“共墜”,不過是新的星軌起點。
李淮舟忽然握住她的手,指向天際:“你看,寧淮星的軌跡,正朝著永夜之門的方向延伸。”他的聲音裏帶著劫後餘生的篤定,“等傷好了,我們就去頂層,看看門後藏著的,究竟是千年的真相,還是新的星劫。”
昭寧點頭,星隕劍與麒麟刀的殘片在星砂中自動愈合,刀刃上的紋路不再是單獨的北鬥或狼首,而是交織成護世蝶形。她知道,前方或許還有更危險的挑戰,但隻要掌心還握著他的溫度,那些被狼族聖女編織的千年騙局,終將在雙星交輝中,化作護世星軌上的點點流螢。
風雪漸歇,漠北的永夜第一次泛起魚肚白。昭寧抱著李淮舟站起身,星芒披風自動裹住兩人。遠處,蕭戰庭的狼頭令旗正朝著星隕洞奔來,而她掌心的玉璜,終於完整映出慕容氏與狼族雙生聖女的真容——不是仇敵,而是並肩而立的守護者。
原來,語言的裂縫裏,從來都藏著選擇的星光。當昭寧與李淮舟在星軌岔路握緊彼此的手,他們便已走出了屬於自己的路——一條沒有獻祭,隻有共生;沒有預言,隻有彼此的星軌。而這條路上的每一步,都將在護世圖騰的光芒中,永遠明亮,永不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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