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金鑾驚變星砂蘭的朝堂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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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雀街的宮燈在雪夜裏明明滅滅,蕭昭寧的馬車碾過金水橋,車轅上嵌著的星砂蘭紋章自動吞吐微光,將橋欄上的五爪金龍浮雕映出淡藍輪廓。她輕撫袖口暗繡的北鬥紋,腕間狼頭令牌與腰間星隕劍的劍穗相觸,想起三日前在北疆雪原,雪地營將士用鮮血澆灌的星砂蘭幼苗,此刻正隨著馬車顛簸,在錦盒裏萌發著帶著護世之力的新芽。
    “星主大人到——”
    金鑾殿的蟠龍柱映著燭影,老皇帝高坐在九龍椅上,拇指無意識摩挲著扳指——那是用永夜珠殘片改鑄的物件,表麵流轉的幽藍,與蕭昭寧在北疆見過的蝕心蠱如出一轍。台階下,蕭戰庭的麒麟紋甲胄擦得鋥亮,甲胄護心鏡上的北鬥狼首徽記,卻在老皇帝眯眼時,泛起幾乎不可察的星砂漣漪。
    “蕭戰庭將軍北疆戰功赫赫,”老皇帝的聲音混著殿角銅漏的滴答聲,“聽說你帶了能發光的蘭草進京?”他抬手,殿中宦官捧上玉盤,盤中三株星砂蘭的銀紋葉片正在月光下輕顫,“太醫院說這草能解百毒,不知朕這多疑之症,可有的治?”
    蕭昭寧踏前半步,廣袖拂過丹墀,展開的培育手冊上,星砂蘭的根係正以五爪金龍的形態纏繞:“陛下,星砂蘭根係可辨百毒,葉片能改良軍糧。”她指尖劃過“太醫院星主藥局”的提案,暗格中雪地營令牌的微光一閃而逝,“若設藥局,臣女願將辨毒之術與軍糧培育法,盡數錄於《護世本草》。”
    殿外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李淮舟的鎮北將軍官服濺著湯汁,手中玉碗碎成三瓣,碗底殘留的幽藍粉末在星砂蘭的微光下無所遁形:“臣罪該萬死,失手打翻了陛下的參湯。”他盯著粉末冷笑,麒麟紋腰帶扣與蕭昭寧的狼頭令牌產生共振,“隻是這‘蝕星散’的味道,倒讓臣想起北疆戰場上的千麵蠱——兩者都用了永夜草的根須。”
    老皇帝的眼皮猛地一跳,殿中氣氛驟冷。蕭昭寧的星芒掃過粉末,發現丹墀磚縫裏竟刻著柳氏的蛇形咒文——那是能短暫壓製星芒的禁術,與三日前在禦膳房後廚找到的藥罐紋路完全一致。她望向李淮舟,看見他袖中露出半隻青瓷藥罐,罐身暗紋正是皇後的牡丹徽記。
    “禦膳房好大的膽子!”老皇帝拍案而起,龍袍下擺拂過丹墀,卻無人注意他拇指在扳指上劃出的血痕,正與磚縫咒文產生共鳴,“來人,徹查禦膳房——”
    “陛下且慢。”蕭昭寧突然開口,星隕劍的劍穗輕輕揚起,將殿中星砂聚成藥罐虛影,“這藥罐底的牡丹紋,與皇後娘娘賞賜給太醫院的藥具如出一轍。”她望向東側廊柱,那裏的蛇形咒文在星砂中顯形,“更妙的是,這咒文能屏蔽星芒感應,與臣在北疆截獲的柳氏密信,用的是同一種狼族禁術。”
    殿中眾臣嘩然。李淮舟趁機呈上密折,裏麵夾著禦膳房庖廚的供詞:“臣今早查庫,發現三個月前從西域運來的永夜草種,竟登記在皇後名下的‘牡丹別院’。”他的帝星印記在眉心微亮,“而這些草種,正是北疆蠱毒的源頭。”
    老皇帝的目光驟然冷下來,落在蕭昭寧袖口的星砂蘭紋章:“星主的意思是,朕的皇後,與北疆逆賊柳氏勾結?”他的扳指突然發出蜂鳴,永夜珠殘片的幽藍與蛇形咒文共振,殿中星砂蘭的銀紋竟開始蜷縮。
    蕭昭寧迎上他的視線,狼頭令牌在掌心發燙:“臣不敢揣測聖心,隻是這蝕星散的配方,與柳氏當年在永夜海提煉的‘剜心蠱’完全一致。”她指向李淮舟手中的藥罐,“更巧的是,罐底刻著的星軌,正是當年狼族叛徒打開混沌裂隙的方位。”
    殿外突然傳來馬蹄聲,春桃的身影闖入殿中,鬢角沾著雪花:“小姐!牡丹別院走水,庫房裏的永夜草種……”她的狐皮護腕裂開,露出裏麵藏著的半塊焦餅——正是蕭昭寧與李淮舟當年分食的定情信物,焦痕在星砂中拚出“護星”二字。
    老皇帝的臉色終於變了。他盯著焦餅上的北鬥紋,突然想起二十年前星隕洞的大火,蕭戰庭抱著繈褓中的蕭昭寧衝出時,繈褓邊緣正是這樣的焦痕。而他手中的扳指,此刻正將他的脈象與蛇形咒文綁定,隱隱傳來柳氏的殘魂低語。
    “陛下,星砂蘭的根係已遍布京都。”蕭昭寧突然轉換語氣,展開培育手冊的末頁,那裏畫著星砂蘭與皇權星軌的共生圖,“若設立藥局,臣可保皇室血脈不受永夜草侵蝕,更能讓禁衛軍甲胄嵌入辨毒砂,從此百蠱不侵。”
    李淮舟適時呈上雪地營的密報:“臣已讓漠北雪狐群守住各城門,任何攜帶永夜草種的人,都會被星砂蘭香氣標記。”他的麒麟刀輕叩丹墀,刀背“護星”二字與蕭昭寧的星隕劍共鳴,“就像剛才那碗蝕星散,終究躲不過星砂的眼睛。”
    老皇帝沉默片刻,忽然笑了,隻是眼底沒有笑意:“星主果然心係天下。”他抬手,命宦官收走藥罐,扳指上的血痕已消失不見,“太醫院星主藥局一事,準了。但這辨毒之術——”他看向蕭昭寧腰間的狼頭令牌,“須得先解了朕扳指上的‘永夜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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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昭寧與李淮舟對視,看見他袖中藏著的,正是蕭戰庭當年刻在斷刀上的星軌密碼。她的星芒探入扳指,發現永夜珠殘片裏竟封著柳氏的一縷殘魂,正用蛇形咒文啃噬老皇帝的命星。
    “陛下放心。”她取出星砂蘭母株的嫩芽,葉片銀紋自動纏上扳指,“當年柳氏用狼族禁術篡改聖物,卻不知星砂蘭的根係,正是狼族血誓的活化石。”當嫩芽觸碰到殘魂的瞬間,殿中星砂突然匯聚成蕭戰山的狼首虛影,“就像狼族先烈的戰魂,終究會回到星主身邊。”
    老皇帝的額頭滲出冷汗,卻在狼首虛影消失後,感覺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他望著蕭昭寧袖口的星砂蘭,忽然想起蕭戰庭臨終前的血書:“星主之護,始於炊餅之焦,終於眾生之暖。”此刻丹墀上的星砂,正以炊餅焦痕的形狀排列,與蕭昭寧掌心的護世圖騰遙相呼應。
    退朝時,李淮舟忽然湊近她耳邊:“剛才在禦膳房,我看見老皇帝的暗衛腰牌,刻著永夜海的漩渦紋。”他的指尖劃過她掌心的烙痕,“而且,皇後的牡丹別院走水前,有人用星砂蘭焦香引開了雪狐群——是熟人才知道的破陣之法。”
    蕭昭寧點頭,望著宮牆上的星砂蘭影子,想起在北疆時雪地營士兵說的話:“最危險的永夜,往往藏在光最盛的地方。”她握緊星隕劍,劍穗上的焦餅碎突然發燙,那是蕭戰山殘魂在警示——金鑾殿的蟠龍柱裏,還藏著比柳氏更可怕的敵人,而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正是新設立的太醫院星主藥局。
    雪越下越大,朱雀街的宮燈在風雪中明明滅滅。蕭昭寧的馬車駛過金水橋,車轅上的星砂蘭紋章愈發明亮,將前路的積雪映成淡藍色。她知道,朝堂的博弈遠比戰場複雜,但隻要掌心的護世圖騰還在,隻要李淮舟的麒麟刀還在身側,哪怕金鑾殿暗潮湧動,星砂蘭的根係,終將在這權力的漩渦中,紮下護世的深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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