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遺詔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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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殿的燭火在寅時三刻突然爆芯,老皇帝的手指痙攣著抓住蕭昭寧的袖口,腕間永夜珠殘片終於不再發燙。她的星芒掃過龍榻,在枕下發現兩份黃綾,一份用朱砂工整寫著“立太子李承乾為儲君”,玉璽印泥下的永夜紋還在微弱蠕動;另一份字跡潦草,墨色被永夜草汁侵蝕,隻剩“星主護世,朕之過,望後人……”半句話,末尾染著暗紅指痕。
“淮舟,是血書。”她將真遺詔貼在蕭戰山的頭盔上,戰旗殘片的星砂自動填補了被侵蝕的字跡,“老皇帝臨終前想悔過,卻被太子黨用永夜草毒霧阻撓。”
李淮舟的麒麟刀輕觸假遺詔,刀背“護星”二字與玉璽印泥產生排斥:“永夜紋玉璽還在太子黨手中,他們想借遺詔之名,徹底鏟除星主勢力。”他望向殿外漸起的火光,“春桃傳來消息,禦史台以‘私藏星芒甲’為由,要燒了星寧藥堂。”
蕭昭寧的狼頭令牌在腰間發燙,想起三日前藥局剛收到的北疆急信——雪地營用星砂蘭培育的抗寒稻種即將成熟,這把火若燒了藥局,等於斷了六界對抗永夜的根基。她將兩份遺詔收入錦囊,星隕劍的劍穗上,半塊焦餅碎突然發出焦香,正是蕭戰庭當年刻在斷刀上的警示。
星寧藥局前的朱雀街擠滿百姓,禦史大夫王廉舉著明黃聖旨,火盆裏的星砂即將被付之一炬:“星主藥局私藏違禁星芒甲胄,意圖謀反!奉太子令,當場焚毀!”
蕭昭寧的馬車碾碎積雪急停,星芒戰甲在晨光中泛著冷光:“王大人可知,這火盆裏的星砂,是北疆十萬將士用鮮血換來的辨毒砂?”她展開真遺詔,玉璽印泥在星砂下顯形出北鬥七星,“而您手中的聖旨——”星隕劍劃破假遺詔,露出裏麵的狼族咒文,“蓋著永夜紋玉璽,根本不是陛下真意!”
圍觀百姓嘩然。王廉的玉板狠狠砸在火盆邊緣:“蕭昭寧,你竟敢汙蔑聖旨?”他望向火盆裏即將熄滅的星砂,突然看見焦餅碎的焦痕在火中拚出“護世”二字,正是老皇帝血書的殘跡。
“各位請看。”蕭昭寧將真遺詔懸在火盆上方,星砂自動匯聚成老皇帝臨終場景:太子黨成員陳公公潛入寢殿,用永夜草汁侵蝕真遺詔,又蓋上永夜紋玉璽偽造假詔。影像中,老皇帝的手指徒勞地在黃綾上劃出“護世”二字,指腹已被墨汁染紅。
“這是星砂顯影術。”李淮舟率三百雪地營舊部趕到,每人甲胄上的星麒圖騰與藥局匾額的星砂蘭交相輝映,“王大人,您袖口的狼族刺青,該解釋解釋了吧?”
王廉的臉色青白交加,他沒想到,蕭昭寧竟能借星砂重現臨終場景。更令他驚恐的是,雪地營甲胄上的圖騰,正是太極殿護世陣圖的微縮版,每道紋路都在壓製他體內的千麵蠱。
“禦史台若想燒藥局,”蕭昭寧的星隕劍指向火盆,“就先燒了臣手中的真遺詔——陛下臨終前,親手將星主藥局列為‘六界護世根基’,這行字,連永夜草汁都沒能完全侵蝕。”
她掀開遺詔殘頁,露出老皇帝用指甲刻的小字:“星寧藥堂所藏星芒甲,乃北疆將士禦寒之甲,非謀反兵器。”字跡周圍,星砂自動聚成蕭戰庭的狼首虛影,正是當年鎮守北疆的雪地營徽記。
朱雀街的百姓突然跪下,他們記得三年前北疆大疫,是藥局的星砂蘭湯劑救了全家性命。一位老牧民舉起星砂燈:“禦史大人要燒的,是我們的救命星啊!”
王廉的聖旨“當啷”落地,望著雪地營將士們甲胄上的星麒圖騰,突然想起太極殿那夜的星火——蕭昭寧用星隕天罰燒盡了所有千麵蠱,卻獨獨留他一條生路,為的就是今日的遺詔風波。
“星主大人,”他突然跪下,“臣被千麵蠱控製多年,求您……”
蕭昭寧的星芒輕拂他眉心,取出從老皇帝枕下找到的解藥:“王大人,真正該燒的,是藏在權術裏的永夜。”她望向藥局匾額,“星寧藥堂的星砂,從來不是兵器,是讓六界在永夜中看見希望的燈。”
雪後初晴,藥局的星砂蘭在陽光下綻放。蕭昭寧將真遺詔供奉在藥局祠堂,旁邊是蕭戰山的狼頭頭盔與蕭戰庭的斷刀,三件聖物在星砂中交相輝映。李淮舟望著祠堂壁畫,上麵新繪了百姓舉著星砂燈守護藥局的場景,每盞燈上都畫著半塊焦餅的焦痕。
“阿寧,老皇帝的遺詔風波,其實是最後的考驗。”他的指尖劃過壁畫上的護世圖騰,“現在天下人都知道,星主的力量,早已融入每一粒星砂,每一株星砂蘭,還有——”他晃了晃手中的焦餅,“每一塊能驅寒的炊餅。”
蕭昭寧輕笑,望著藥局後院新埋下的星砂稻種:“下次烤餅,該在焦痕裏刻上‘護世’二字,讓每個咬下去的人,都能嚐到信念的味道。”
朱雀街的喧囂漸漸平息,雪地營將士開始教百姓辨認辨毒砂。蕭昭寧知道,遺詔風波隻是星劫餘波,真正的挑戰,是如何讓護世的信念在皇權更迭中紮根。但此刻,藥局的星砂燈次第亮起,與天上的北鬥七星遙相呼應,她終於明白——
當星主藥局的權謀塵埃落定,當遺詔的真相大白於天下,護世的根基早已不再是某份聖旨或某塊玉璽,而是千萬人掌心的星砂,是他們願意為光明挺身而出的勇氣。而她與李淮舟的故事,終將成為這千萬星光中的兩束,永遠照亮六界走向共生的星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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