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夢醒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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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不要,冰蓮不要走,不要離開自己的家……我要回去,回去……”
    黑暗中,一個女孩兒在掙紮著,盡管有多麽不願,但可憐的她終究還是離開了那個幸福甜蜜的夢,重新回到了真正現實的世界中。
    睜開了眼睛的冰蓮首先看到的,是比較昏暗的空間,隻有淡淡的紫色光芒照亮著周圍。
    這種光芒,毫無疑問就是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沒有錯,她能感受到身邊幾個人的氣息,而其中的一個,便是自己非常熟悉的,親愛的瑤姨。
    這一片空間看著比較狹小,看來應該是在一個小洞穴裏麵,洞口被巨石堵住,隻留下一點點縫隙,縫隙裏麵沒有絲毫的光線透入,可以知道時間已是夜晚。
    冰蓮繼續打量著周圍,她的視線最終落到了自己的瑤姨身上。她最注意的,是瑤姨那年輕美麗的臉上,那雙看似飽經滄桑的眼睛。
    冰蓮將目光移到另一處,這邊有一個小男孩和一個抱著嬰孩的女子。
    這個小男孩,她一眼便認了出來,那就是自己當時從那惡心的女人手中救下來的孩子。
    看著周圍的一切,冰蓮很快便明白了怎麽回事,她絕望地流出了眼淚,並輕聲抽泣起來。
    ‘回來了麽?這一個才是真實的世界對麽?嗚嗚嗚為什麽會這個樣子……’
    聽到了抽泣聲,原本發呆的筠瑤立即驚覺,看到冰蓮已經醒了過來,她驚喜不已:“蓮兒,你終於醒了!”
    其他幾人見到冰蓮醒了也很高興,紛紛圍了過來。
    冰蓮呆呆地看著她的瑤姨,本想止住哭泣,但反而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哇”的一聲,哭出了聲音。
    她也不顧自己剛醒過來的疲倦身子,猛地坐起,一下子投入到筠瑤的懷裏,放聲大哭著。
    冰蓮醒了過來,筠瑤安心之餘也顯得很無奈,在一邊安慰著她的同時也在搖頭歎息,感歎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這個孩子的事實。
    “娘……你是我娘親,對不對?你一定是我娘親!”冰蓮緊貼在筠瑤懷裏,邊哭邊自言自語。
    她多麽的渴望自己能有一個娘親,而麵前的這個,是最值得她信賴和依靠的人。
    筠瑤對於這孩子喊自己“娘親”的事情並不感到有多奇怪和陌生,因為她在很小的時候,沒少這麽喊自己。
    筠瑤也不多問,她知道這孩子很想見到自己的娘親,而她自己也是一個從小就失去了爹娘的人,所以很理解這個孩子的感受。
    “你醒了就好,不哭不哭,所有不好的事情總會過去的。”筠瑤抱著冰蓮,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她的發絲,替她修理著一些淩亂的頭發,同時繼續安慰著。
    “瑤姨。”冰蓮還是回歸現實,雖然她很希望瑤姨就是自己的娘親,但也清楚真的不是,她敢於麵對現實。
    之所以在夢中,會將自己的瑤姨幻想成自己的娘親,那可能是因為她從來就沒有見過自己真正的娘親,不知道她長什麽樣子。
    同時她也太愛自己的瑤姨,對於瑤姨的感情不亞於那個從沒見過的娘親。瑤姨作為自己的娘親,那是她的願望。
    冰蓮也隻能感歎著,‘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娘親,一個溫暖的家,卻又失去了。即便那隻是一個夢,但也如同真的失去了一般,真的很難讓人接受。’
    “如果你不介意,也可以把我當做你娘……”筠瑤的聲音非常的低,低到很難聽得清楚。
    這並不是她不想認這個孩子作為自己的女兒,而是她實在沒有當她的娘親的底氣。
    她更願意的,是繼續保持著現在的身份,僅是這個孩子的瑤姨,僅此而已。
    冰蓮隻顧著哭泣,好像沒有注意到剛才瑤姨所說的話。
    “嗚嗚嗚……”這時候又有一個哭聲響起。
    這哭聲並不似冰蓮一般清脆響亮,而像是在悄悄地哭泣,但又因為無法控製住自己而不得不發出聲音的樣子。
    冰蓮聽到哭聲,於是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了那個男孩。
    這小男孩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去到了一處角落邊,默默地蹲在一那裏,哭泣著。他見別人注意到自己,害羞得紅了臉,更加往角落裏縮,雙手還捂起了臉。
    “娘,嗚嗚……”小男孩似乎很想止住哭聲,但卻真的控製不住自己,他的哭聲變得越來越大。
    那個抱著嬰孩的女子於是緩緩走了過去,蹲在男孩一旁,一隻手輕輕拍著他的背,以示安慰。
    不過小男孩並沒有太過理睬那女子,仍舊蹲著身子,捂著臉哭著。
    冰蓮仔細打量著那小男孩,看著他楚楚可憐的樣子,特別是聽到他不斷地喊著“娘”,她的鼻子又是一酸,眼淚又是如泉湧般流出。
    不過,冰蓮並沒有再哭出聲來,或許是因為真正注意到了有一個比她自己還小的人在,她不好意思哭吧。
    ‘對了,這個小孩為什麽還在這兒,他不跟自己的親人走嗎?還有,她的娘是誰?難道不是那位帶著嬰孩的阿姨麽?’
    冰蓮想著想著又看了看那對母子,果斷搖了搖頭,她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那位阿姨不是小男孩的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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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蓮於是轉頭看著筠瑤,想要從她口中得到有關那小男孩和那對母子的信息。
    筠瑤也知道冰蓮的意圖,但她似乎並不清楚,搖了搖頭。
    “他應該在想他的娘親了吧,好可憐!”冰蓮感歎著,接著又對筠瑤道,“瑤姨,你沒有問他們什麽嗎?”
    筠瑤又歎了口氣,搖頭道:“你昏迷了三天了,我也剛醒來不久,暫無心思問他們。”
    “我,昏迷了三天?”冰蓮吃驚不小,呆呆地看著自己的瑤姨,她突然想到了什麽,皺起了眉頭。
    “蓮兒你怎麽了?”筠瑤輕輕摸摸那孩子的臉,關心問道。
    “瑤姨,我做了一個夢,在夢裏,也是過了三天……”冰蓮原來是在懷念著自己昏迷中的那個夢。
    讓她覺得奇怪的是,自己昏睡了三天,而那個夢的過程也是三天,也就是說,夢中的時間和現實中的時間是同步的。
    “沒有做噩夢吧?”筠瑤覺得好奇,但並不追問,而是繼續關心著。
    冰蓮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她想要表達什麽意思。
    冰蓮接著把自己所做的夢詳細告訴了自己的瑤姨,她的每一句話,都發自心底地表達了自己對於那種生活的渴望。
    筠瑤聽著也深有感觸,但也沒想太多,隻摸摸她的臉,安慰著:“這樣的生活,你總會有的。”
    冰蓮也傻傻笑了笑,雖然知道現實很難,但有個幻想也好。
    冰蓮接著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那個仍舊哭泣的小男孩身上。
    “這位,小弟弟,你怎麽了,為什麽也哭!”冰蓮關心問道。
    誰知到那男孩一聽到冰蓮的聲音,不僅沒有止住哭聲,反而哭得更加劇烈,也更加傷感。
    無奈之下,冰蓮看向了那個帶著嬰孩的女子,但那女子卻對著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女子像是在告訴冰蓮,她並不了解這小男孩的情況。
    不過這時候,小男孩的哭聲停了下來,他似乎害羞了不好意思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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