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川淡淡看了眼她：“喜歡邊牧？”
    葉舞愣了下，反應過來他剛剛看到了她的手機屏幕，是邊牧的照片。
    點點頭，聲音裏帶著絲興奮：“我的夢中情狗！以前一直想著，等有了自己的房子，就養一隻！”
    “邊牧好聰明！短視頻裏的邊牧，都能上大學了！”
    尹川看她的眼神像看傻子，嘴角的笑意卻變大：“這你都信？都是擺拍和剪輯出來的。邊牧聰明是聰明，也沒那麽神。做不了數學題，打不了麻將。”
    葉舞白他一眼：“你又知道了？說得好像你養過似的。”
    尹川啜口咖啡，笑而不語。
    陳亦明的飯適時做好，招呼他們去餐廳。
    糖醋排骨，紅燒牛腩，白灼大蝦，紅燒豆腐，蒜蓉生菜……白色瓷碗裏裝的菜色澤瑩潤動人，讓人胃口大開。
    逛了一天家具城，葉舞此刻確實餓了。
    拉開椅子，大快朵頤起來。
    塞了滿嘴的肉，還不忘對陳亦明豎起大拇指，含混不清：“好吃！真好吃！”
    尹川的吃相則優雅多了，不緊不慢地夾菜，咀嚼，像個王子。
    見葉舞在用嘴咬蝦皮，一臉嫌棄：“你會不會吃蝦？”
    葉舞嘴硬：“你管我，這樣吃的香。”
    過了幾秒，一隻剝好的蝦滑入葉舞碗裏。
    葉舞一愣，抬頭看，尹川手裏又拿起第2隻蝦在剝。
    骨節分明的雙手不緊不慢地動作著，像在擺弄一件藝術品。
    尹川頭也不抬：“看什麽看，吃飯。”
    說著，手上的蝦也剝好了，極其自然地送入葉舞碗裏。
    又拿起第三隻。
    “霸道總裁還會剝蝦？”葉舞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來。
    尹川又剝了好幾隻，丟進葉舞碗裏，直到她喊“夠了夠了”，才停下。
    優雅地擦擦手指，回答葉舞剛剛的問題：“開得了飛機，剝得了大蝦。”
    此時，如果尹川的朋友在場，一定會大跌眼鏡。
    什麽時候，尹大少爺還會給別人剝蝦了？
    不都是各色美女獻殷勤，給尹爺剝蝦嗎？
    葉舞扒拉著米飯，吃著尹川剝的蝦，多少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之前付迪給她剝蝦，她沒有這種感覺，因為她對付迪有付出，所以可以心安理得享受他的回饋。
    可對尹川，她著實沒付出什麽，之前還想要避開他。
    這讓她有種“無功受祿”的感覺。
    可是，也給尹川砸錢嗎？
    這是看不起誰呢？
    葉舞笑著搖搖頭。
    尹川伸手在她腦門上輕彈：“小腦瓜裏想什麽？”
    想你呢。
    這話自然不能說出來。
    葉舞有被抓個正著的心虛：“不告訴你。”
    低頭扒飯，拒絕交流。
    尹川深深看了她幾眼，嘴角勾起。
    飯後。
    葉舞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心想，他是不是該走了？
    尹川仿佛沒看到她的小動作：“去散步。”
    吃了人家剝的蝦，隻好乖乖跟著人家出門。
    一輛庫裏南停在他們麵前，一位身材壯碩的司機站在車前，雙手在身前交疊，微微低頭：“少爺。”
    隨即打開後座車門。
    一大一小兩隻黑白邊牧衝了下來，撲向尹川。
    尹川淡淡開口：“停。”
    大邊牧急刹車，撲向尹川的爪子收回，鼻子仍然蹭在尹川褲腿上，尾巴不停的晃動。
    小邊牧則用爪子不停扒拉尹川的褲腿。
    “哇，邊牧！”葉舞驚喜地跑上前，向邊牧張開手。
    兩隻邊牧又搖著尾巴撲向葉舞。
    葉舞蹲下來，抱住大的，又抱住小的，恨不得自己有兩雙手。
    兩隻手來回，從頭頂摸到鼻尖。
    側頭對尹川道：“這是你的狗狗嗎？”
    尹川點點頭：“大狗兩歲，小狗剛出生一個多月。”
    葉舞拉開一點距離，做了個向下的手勢：“坐下。”
    大狗乖乖坐下，小狗不明所以，追自己的尾巴。
    葉舞對大狗伸出手：“握手。”
    大狗遲疑一秒，抬起一隻爪子，乖乖放在葉舞手心裏。小狗的眼睛裏是清澈的愚蠢，兩隻爪子不停扒拉著葉舞的膝蓋。
    葉舞抱住大狗的狗頭，撫摸著它頭頂到背上的毛：“真乖！真聰明！”
    回頭衝尹川：“他們叫什麽名字呀？”
    尹川抱著胳膊，看一人兩狗的互動，嘴角微微彎曲：“大的叫黑白，小的還沒取名字。”
    葉舞嘴角微微一抽，這名字就是按毛色取的吧，也太簡單粗暴了。
    無語道：“小的不會準備叫小黑白吧？”
    尹川仿佛沒聽出來話裏的嘲諷：“這名字不錯，可以考慮。”
    “……”
    葉舞抱住小狗，毛茸茸的腦袋在葉舞懷裏鑽來鑽去，不一會兒就想跳下來。
    葉舞抱住不放，強製愛。
    頭頂傳來聲音：“你是真喜歡邊牧。”
    葉舞：“沒想到霸總也養狗。”
    尹川：“刻板印象了不是。”
    葉舞腿蹲麻了，兩人牽著狗散步。
    晚風溫柔，夜色靜謐。
    尹川腿長，邁的步子也大，不一會兒就把葉舞落在後麵。
    察覺到後，尹川速度慢下來，配合著葉舞的步子。
    兩人肩並肩在林蔭小道上走著。
    葉舞注意到這個細節，心裏掠過暖意。
    最難消受，霸總的小遷就。
    尹川突然開口：“你想養它嗎？”
    “養它？”葉舞疑惑地側頭看他，斑駁樹影打在他臉上，油畫般的溫柔美意。
    “小黑白，”尹川漫不經心地，黑暗裏看不清表情，“送你了。”
    尹川說得輕飄飄，聽在葉舞耳裏無異重磅炸彈，一蹦三尺高：“真的嗎？！真的送我嗎？”
    尹川點點頭，看著手舞足蹈的葉舞，也被感染，聲音裏帶了些上揚的情緒：“送你一百萬的畫也沒見你這麽高興。”
    “那可不一樣，我更愛小狗狗。”
    葉舞把小邊牧舉高高，晃了兩下，小邊牧的四爪在空中胡亂扒拉：“我有狗狗啦！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
    把小邊牧抱在懷裏強製愛，隨即想到什麽：“對了，它可不叫小黑白，我的狗狗不能這麽隨意。”
    尹川笑，懶散的聲音裏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寵溺：“你想叫什麽？”
    葉舞臉上漾起些微促狹的笑：“霸總。”
    尹川的笑容一滯，又默默道：“你高興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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