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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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姑娘心中的人不會就是你吧!”
    符玉竹突然丟出這麽一句,把梁一嚇了一個哆嗦。“這不可能,我也隻見過那姑娘兩回,搶了兩回賭坊而已!”
    符玉竹說道:“就算沈胭蘿心中有你也是正常,畢竟你的確很有吸引力。對了,你救了我的命,在此謝過了!”
    “我以為你不會在意你的性命了呢,畢竟上一回見你,你可是在求死!”
    “以前我被這亡國公主的身份壓的喘不過氣來,一邊是符家對百姓的虧欠,一邊是亡國之恨。我知道大趙站在大義的一邊,可終不能將國仇家恨放到一邊。現在,我的劍侍也都棄我而去,我孤身一人,隻代表我自己符玉竹,不再是亡國公主符玉竹。如您所說,這個江湖變得無趣了,我想去那修真界去看看。”
    “你有辦法去修真界!”這回輪到梁一驚訝了。
    符玉竹說道:“是的!我們符家當年救了一名受傷的仙人,為了救助這名仙人,我們符氏才肆在民間搜刮有靈性的器物。雖然我們有言在先,隻取有靈性的器物,可下麵的人根本無法約束,他們借機掠奪斂財,最終激起民怨。最後我們將那仙人救好,而民怨也達到了頂點。新秦被大趙所滅,我們也得到了那仙人的饋贈。”
    符玉竹邊說著,邊拿出一塊木牌,上麵刻了一隻飛鳥。
    “這塊木牌就是那仙人留給我們的,隻要帶著它去撥雲樓就能去往修真界。在看到了仙人的手段時,我就有些羨慕,如今成了孤家寡人,我想去看看那更廣袤的世界。”
    這時,毛驢長臉賊突然叫了起來,把符玉竹給嚇了一跳。
    梁一無奈的笑了笑。“長臉賊,也就是這頭驢子,長臉賊是小夜子給它起的名字。它想去修真界,要我帶它去呢!不過,我還有二十年之約,所以暫時去不了,希望你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帶它走吧,它可能是想見小夜子了。”
    “沒有問題,如果可能的話,我一定帶它去修真界。如果不能,我會把它留在撥雲樓。”
    “那就多謝了!”梁一將長臉賊從車上解下來,然後輕輕拍了拍它。
    長臉賊有些不舍的走向符玉竹,然後向梁一叫了兩聲。
    梁一說道:“放心吧,長臉賊,我會去找你們的,一定!”
    符玉竹走之前將一張獸皮卷丟給了梁一,梁一打開一看那竟是一張地圖。“嗬嗬,這公主還真是處處留後手啊,嘴上說隻有那隻鸚鵡知道藏寶城,實際上她手裏還有一張地圖。”
    梁一身邊連一頭驢都沒有了,他獨自站在那裏待了很久。
    “小輩,你終於想要去修真界了?”佘明道有些興奮的說道。
    “是啊,我必須要去。我答應了徐牧那個渾蛋,要照顧小夜子一生的。其實我讓那兩個仙人帶走小夜子我就後悔了,萬一小夜子在修真界修成仙人,活上個幾千上萬年,那我不是也要照顧她個幾千上萬年。可我要是不放人,我又擔心小夜子出事,唉,這可真是自築牢籠啊!”
    佘明堂有些感歎的說道:“我見過許多重信的人,其中有許多都是做給人看的。像你這樣,向一個死人做出承諾,還一絲不苟的執行的,我活了這一百多年從未見過。不過,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想要在修真路上走的長遠,許多人都會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切割過往!”
    “什麽意思?”梁一問道。
    “修真之路漫長,境界越高舍棄的東西也就越多,有人會舍棄自己的情緒,有人會舍棄自己的感官,甚至有人會舍棄自己的肉身。然而最難割舍的就是那血脈之情和朋友之義。許多人在入道之後總想著提攜自己的親朋好友,為他們留資源,為他們開後門,然而這有悖於修真之道,修真之路會多不少的坎坷。有的人就算能踏出那一步,也止步不前,他會靜待親朋好友一個個的離世,甚至還有人會親手殺光自己的親眷。其實,那些人都是將問題複雜化了,切割過往不一定要讓過往的一切消失,有時候一個告別足矣!”
    梁一一路無言,一步一步的走回了迷羅村。
    二十年後,艾無憂還是沒有回來,酒狂徒也沒有找到她。隻是酒狂徒待在迷羅村的時間多了,隻有在收到撥雲樓的相關消息後才會離開一段時間。
    一起留在迷羅村的還有張滿意,兩人在梁一的見證下結為夫妻。
    這天,一個飛天眉的青年一口氣跑到了陣門山的山洞裏。他邊跑邊大聲喊道:“梁哥,我爹喊你吃飯!”
    梁一本坐在那石盤上,聽到聲音之後就起身迎了出去。“酒中意,今天是怎麽了,沒有送飯,而是要我下山去,今天又是過什麽節嗎?”
    “我哪知道,我也問了,結果屁股上挨了那老頭兩腳!”青年一臉委屈的說道。
    梁一笑道:“那是你親爹,你竟然叫他老頭!”
    “可不嗎?他成天叫你三兩爺,看他那樣子,當你爹我都嫌他老,他也好意思!”
    “行,我下去把你這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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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中意摟住了梁一的脖子。“別啊,是兄弟就守口如瓶啊!”
    梁一無奈的搖了搖頭。“什麽兄弟,按輩份你得叫我太公!”
    “都是江湖兒女,要不拘小節,咱們就做個忘年交。咱們論咱們的,你和我爹論你們的。”
    “你爹年輕的時候,可是豪氣幹雲,你娘也是知書達禮。怎麽你就跟個市井混混似的,要不是你這對眉毛,我都懷疑你是不是你爹撿來的。”
    “其實啊,我也懷疑!”酒中意說完就跟梁一哈哈大笑起來。
    酒狂徒的那個小院中,那個石桌之上,擺滿了美食。
    臉上多了許多皺紋,一臉胡子的酒狂徒,還有成熟穩重的張滿意都在桌前等待。
    在經過一番“父慈子孝”的日常戲碼之後,四人終於是坐下吃飯了。
    梁一看到這桌飯菜,突然笑了起來。
    “梁哥,你笑啥啊?”酒中意問道。
    “啪!”酒中意的腦袋上毫不意外的挨了他爹酒狂徒的一個爆栗。
    “老子都叫三兩爺,你竟然敢叫哥,你想死是吧!”
    梁一出來打圓場,說道:“好了,好了,我跟中意都說好了,咱們各論各的,誰讓你看起來這麽老,我又這麽年輕的!”
    酒狂徒一臉的尷尬,其他三人都是大笑起來,顯得其樂融融的。
    梁一說道:“我想起小夜子做的飯了,那叫一個難吃,世間罕見。有一次我說要把她給嫁了,她說誰要是能吃一個月她做的飯,她就嫁給誰。我看啊,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這號人!”
    眾人又是大笑,可梁一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他對酒狂徒說道:“酒蒙子,到日子了吧!”
    酒狂徒也收起了笑容,長歎一聲,然後點了點頭。
    二十年之約到了,梁一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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