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性的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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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次竹刀相擊的脆響在道場炸裂時,毒島冴子終於確信,眼前這個華夏留學生,仍未盡全力。
    作為劍道名門“毒島流”的繼承者,她的眼力足以捕捉任何細微的破綻。
    木刀在晨光中撕出一道銀色弧光,毒島流秘傳“陰流·霞”直取沈浪右肩。
    這一擊足以劈裂三枚交疊的瓦片,按照往常的切磋,沈浪會以標準架勢格擋,而她便能借反震之力施展後續變招。
    但今天,那個總是掛著溫和笑容的男人,卻突然撤了半步。
    就這半步,讓毒島冴子看清了真相。
    沈浪的竹刀看似倉促抬起,角度卻精準得令人心悸。
    刀尖擦過她手腕的神門穴,針刺般的麻痹感如電流般自指尖竄至肘關節。
    這絕非偶然,而是對人體經絡爛熟於心的武者才能做到的精確打擊。
    然而,麻痹感消退的刹那,毒島冴子的木刀已穩穩點中沈浪胸前的護具。
    本次切磋,毒島冴子勝。
    但這場勝利來得太過詭異。
    她的虎口火辣辣地疼,仿佛真的被利劍挑斷了手筋。
    毒島冴子深深凝視著眼前微笑的男人,轉身走向休息室。沈浪亦信步跟上。
    清風穿窗而入,拂過兩人因激戰而燥熱的身體。
    他們相對而坐,茶香氤氳,沉默中帶著心照不宣的默契。
    “沈君。”毒島冴子微微前傾,紫羅蘭的吐息拂過兩人之間的距離,“你每次格擋時,右肩會下沉整整半公分。”
    她的指尖沿著沈浪的小臂緩緩上移,最終停在肱二頭肌的某處,“這裏的肌肉收縮頻率……是拔刀術才有的韻律。”
    “所以呢?”沈浪眉梢微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我想見識真正的沈君。”毒島冴子直起身,眸中戰意凜然,“毫無保留的對決。”
    “會有那一天的。”沈浪輕啜一口茶,笑意深邃,“而且,會很快。”
    兩人相視一笑,不再多言,任由茶香在唇齒間流轉。
    毒島冴子並未察覺,沈浪的目光在她精致的側顏上一掠而過,隨即沉入思緒。
    係統的任務,早已在沈浪來到這個世界時發布。
    【叮!當前世界:學園默示錄】
    【任務要求:擊殺10萬死體,並逃離床主市】
    【任務進度:0】
    【任務獎勵:500積分、重力手環、自由屬性點x10】、
    【失敗懲罰:這都能失敗,你丫退群吧】
    【時限:15天】
    ‘10萬死體?工程量有點大啊?’沈浪微微蹙眉,內心下意識地吐槽。
    緊接著下麵就寫怎麽快速高效殺死體了,不是說殺不了10萬,耐心點看完,懂?)
    這可是十萬啊,哪怕是十萬頭豬,累也得累死沈浪。
    何況還是絲毫不能被其抓傷的死體。
    什麽?
    死體破不了我的防?
    哦,那沒事了。
    即便是排著隊讓他砍,每秒一隻,也要不眠不休斬殺近28個小時。
    簡單思索了一下,沈浪就想好了方法:將死體聚集起來,丟一個派大星完事。
    至於逃出床主市,倒顯得輕鬆很多。
    不過,沈浪看了眼麵前的毒島冴子,又突然覺得有那麽一點點壓力。
    他目前的實力隻有一級初期,對比普通人而言很強很強,但也有限。
    如果冷不丁被大口徑狙擊步槍偷襲脆弱部位,甚至導彈洗地,同樣有暴斃的可能。
    當然,如果沈浪能提前察覺,自然可以凝聚體內的氣抵擋防禦。
    但都說是偷襲了,自然講究一擊必殺,懂?
    最關鍵的是他目前的氣並不強大深厚,簡單來說就是短小無力,難以支撐他長久戰鬥。
    畢竟隻是加點強行提升起來的,並沒有經過多年的修煉。
    如果還要帶著毒島冴子一起,再加上被沈浪盯上的鞠川靜香,就顯得有些困難。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要是狗血碰到一個團的人,拿槍突突突,沈浪或許能保護自己,但兩女可就說不定了。
    什麽?!
    為什麽要帶上她們兩個?
    介不是廢話嘛,我沈某人好色行了吧。
    所以,在實力未徹底強大起來,借助劇情的先知先覺,或許可以更好的發育和完成任務。
    想不吃牛肉,重要的是實力。
    但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等實力強大之後再浪,穩健的浪,這才是沈浪的畢生追求。
    然而,就在沈浪和毒島冴子安靜喝著茶的時候,走廊外驟然爆發出喧囂的嘈雜聲。
    不一會兒,學校的廣播也刺耳地響起,徹底打破了這份靜謐的美好。
    “全校師生請注意…暴力事件…立即撤離…”
    沈浪與毒島冴子對視一眼,同時起身。
    窗外,櫻花依舊紛飛,與地麵上綻開的血花形成詭異的重影。
    慘叫聲與撕咬聲交織成地獄的交響曲,那些被啃噬得支離破碎的軀體,竟在片刻後以扭曲的姿態重新站起,加入這場死亡的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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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日,已悄然而至。
    這一幕,讓尚還存活的學生教師們慌亂逃竄,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人類的陰暗麵......
    徹底爆發了。
    走廊上,一個男生猛地拽過身旁女生的馬尾辮,將她甩向身後的屍群。
    少女的尖叫卡在喉嚨裏,化作血沫噴濺在窗玻璃上。
    男生狂奔時踩碎的眼鏡片上,還映著他們剛才在櫻花樹下的合影。
    往日親密不可分,前一刻還手拉著手,說著永不分開的閨蜜摯友,卻在對方被喪屍拽住腳踝摔倒後,毫不猶豫的抬腳狠踹那張熟悉的臉。
    一下、兩下,直到對方鬆手墜入屍群。
    但她自己也沒逃過死體的撲殺,死不瞑目。
    儲物室裏,曾經靦腆的班長鎖死了門,後背死死抵住門板,任由拍打玻璃的同學被死體拖走。
    他依舊死死抵住門板,低聲喃喃:“別怪我……別怪我……”可顫抖的嘴角卻隱約扭曲成笑。
    而一些意誌弱小瀕臨崩潰的人,則是在這末世之中,選擇跳樓自殺。
    一幕幕人類的陰暗、險惡、崩壞在悄然發生,被感染的人類如蝗蟲過境一般,迅速蔓延開來。
    風暴席卷,整個藤美學園,連半個小時都沒撐住,就已經淪為了死體的樂園。
    ......
    當第一聲慘叫撕裂校園的寧靜時,沈浪的指尖已經扣住了道場大門的鎖扣。
    金屬門閂咬合的“哢嗒”聲,與遠處玻璃碎裂的聲音完美重疊。
    毒島冴子的木刀在掌心轉出半輪弦月,刀尖微微震顫的頻率暴露了她內心的波瀾。
    但當她站到沈浪身側時,聲音已經恢複劍道部主將的沉穩:“這些形似喪屍的家夥已勢不可擋,我們要殺出一條血路嗎?”
    在說出這句話時,毒島冴子的瞳孔閃過一絲猩紅的暴虐。
    “我剛剛撥打了報警熱線,但提示線路繁忙,估計不止藤美學園,外麵也同樣爆發了死體。”
    沈浪皺眉道,熟知一切他,撥打了110,讓一切都顯得合理自然。
    百度了下,小日本也是110)
    沈浪這一係列的反應讓毒島冴子暗自讚歎,看著沈浪平靜的臉龐,緊繃的神經也不由放鬆了幾分:
    “這樣的話,倒是不必急著衝出校園,首先要找到一個安全的落腳點,並且有充足的水源和食物,保證生存。”
    “不。”
    沈浪打斷道,目光銳利如刀。
    “學校的人口密度過大,是最危險的地方。而且政府肯定會組織軍隊救援,我們必須主動突圍,與其取得聯係。”
    “如果全世界都爆發了死體,那我們隻要撤離到人煙稀少的島嶼,就能更好的存活下去。這些死體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渡海前行。”
    沈浪一邊說著,一邊向儲物室走去,繼續道:“當務之急,是如何麵對這群死體。是盡可能地躲避,還是簡單省力地斬殺。”
    “你說得對,眼下最緊要的,是活下去。”
    跟在沈浪的身後,毒島冴子瞥了眼快要不堪負重的大門,不自覺的握緊手中的木刀。
    “使用木刀可不行,喏,用這個。”
    沈浪突然從儲物櫃中“取出”兩把寒光凜凜的唐刀,將其中一把拋給她。
    “這是......真刀?”
    毒島冴子瞳孔驟縮,驚訝道:“你居然在學校藏這個?這可不像你。”
    在她印象中,沈浪可一直是一名優秀的三好學生,不僅成績優異,待人也真誠守信、謙遜。
    雖然有時候會忽然不著調,變著法子嗆人,實力還總是讓人捉摸不透。
    但不可否認的是,沈浪是一名值得托付的人,不論是友誼,還是愛情。
    ‘可惜,自己配不上他。’
    嗯......
    毒島冴子對沈浪的印象,其實是係統模擬沈浪,然後安排的身份,倒也沒什麽問題。
    在高三時轉學進入藤美學園,與毒島冴子同班,後麵接受毒島冴子的邀請,加入劍道部。
    沈浪與毒島冴子這幾個月的朝夕相處,早已讓兩人建立起超越普通同學的友情和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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