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血之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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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那艘屬於讚達拉王室的駁船,載著所有疲憊但卻眼神明亮的遠征隊成員,緩緩地駛出納茲米爾那充滿了腐臭與死亡的河道,重新沐浴在祖達薩那溫暖而又金色的陽光下時。
    所有人都感覺,自己仿佛,從一場漫長的、不見天日的噩夢中,終於,蘇醒了過來。
    當他們返回祖達薩港口時,迎接他們的,不再是之前的冷漠與審視。
    無數的讚達拉巨魔,從城市的各個角落湧出,擠滿了黃金大道的兩側。他們的臉上,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對英雄的崇拜,以及……對那些被隊伍用巨大鎖鏈拖回來的、巨大的腐化生物頭顱的恐懼。
    “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回來了!”
    “他們……他們真的淨化了納茲米爾的瘟疫!”
    “看那個獸人!他一個人就殺死了一頭多頭蛇!”民眾的傳言總是誇張的)
    “還有那個最高的人類!我聽我三叔的表哥說,他會一種神奇的妖術,能讓敵人,自己打自己!”
    民眾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而隊伍中央的夜澤皓,則將自己隱藏在兜帽之下,對這一切,充耳不聞。
    他知道,真正的考驗,還在那座位於城市之巔的、巨大的金字塔裏,等待著他。
    當他們再次踏入那座威嚴的、充滿了權力氣息的王座之間時,幾乎所有的讚樞利議會成員,都已在此等候。
    他們的臉上,表情各異。有震驚,有懷疑,有如釋重負,也有……隱藏極深的、因為權力即將被動搖而產生的不甘與嫉妒。
    “我的女兒,”拉斯塔哈大王從王座上走下,親自扶住了塔蘭吉的胳膊,他看著自己那雖然疲憊、但眼神卻變得更加堅毅和成熟的女兒,渾濁的老眼中,充滿了欣慰與驕傲,“你……做得很好。”
    然後,他轉向了夜澤皓,以及他身後的部落眾人。
    這一次,他沒有再稱呼“部落的勇士”,而是用一種更平等的、充滿了鄭重的語氣,說道:
    “部落的……朋友們。”
    “你們的功績,朕,以及整個帝國,都已親眼所見。但是,邦桑迪的‘神諭’,事關重大。關於‘奧迪爾’和那個被囚禁的‘偽神’,你們,可有……帶回最後的‘證據’?”
    他知道,這是他說服整個議會,堵住所有保守派嘴巴的、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環。
    夜澤皓沒有說話。
    他隻是,對著塔蘭吉公主,微微地點了點頭。
    塔蘭吉公主會意。
    她當著所有議員的麵,將那枚由夜澤皓親手交給她保管的、還在散發著純淨泰坦之力的——【泰坦生命核心】,高高舉起!
    “嗡——!”
    當那股不屬於艾澤拉斯凡間、充滿了“秩序”與“創世”氣息的古老能量,在大廳中散開時,所有對神靈之力極其敏感的巨魔祭司,都臉色劇變!
    “這……這是……”哈克大祭司的聲音,因為過度激動而劇烈地顫抖,“……這是‘締造者’的氣息!是……是泰坦的力量!!”
    “沒錯!”塔蘭吉的聲音,如同女王的敕令,響徹整個大廳,“這,就是那場瘟疫的最終源頭!一個被上古之神腐化了的、泰坦的造物!如果不是部落的朋友們,用他們的智慧和勇氣,幫助我們摧毀了它,那麽現在,從地底蔓延出來的,將不僅僅是瘟疫,而是足以吞噬我們整個帝國的……毀滅!”
    “現在,還有誰,對與部落的結盟,持有異議?!”
    她的質問,擲地有聲!
    整個王座之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的保守派議員,在【泰坦生命核心】這無可辯駁的、神聖的“證據”麵前,都羞愧地,低下了他們那曾經高傲的頭顱。
    血色的盟約與新的“暗流”
    拉斯塔哈大王看著眼前這副景象,他知道,時機,已經成熟。
    他走回王座之側,從一個古老的石匣中,取出了一柄由黑曜石和黃金打造的、充滿了儀式感的匕首。
    他走到了夜澤皓的麵前。
    “部落的顧問,”他那威嚴的聲音,在大廳中回響,“朕,拉斯塔哈,以讚達拉神王之名,在此,向你,以及你身後的部落,發出最鄭重的邀請。”
    他用匕首,輕輕地,劃破了自己的掌心。金色的、蘊含著神王血脈的血液,緩緩流出。
    “——你,和你的部落,是否願意,與我們讚達拉帝國,簽訂最牢不可破的、永世的……”
    “——血之盟約?”
    夜澤皓看著眼前這位,終於放下了所有帝王心術,向他展露出真正誠意的、不朽的神王。
    他也從懷中,取出了一把屬於部落的、獸人風格的戰鬥匕首,同樣,毫不猶豫地,劃破了自己的掌心。
    他伸出手,與拉斯塔哈那隻蒼老的、巨大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為了部落。”他沉聲說道。
    “也為了……讚達拉。”
    當兩人的血液,融合在一起的瞬間,一道金色的、代表著契約成立的符文,在他們緊握的手中,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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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落與讚達拉的結盟,在這一刻,終於,塵埃落定。
    當晚,整個祖達薩,都陷入了一場盛大的、通宵達旦的慶功宴之中。
    而莉萊斯,也與讚達拉最頂尖的妖術師們一起,在巨擘封印的頂端,開始構建那座能直接連通奧格瑞瑪的、巨大的、永久性的傳送門。
    在宴會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夜澤皓獨自一人,端著酒杯,冷靜地觀察著這一切。
    就在這時,一個枯瘦的身影,如同幽靈般,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是先知,祖爾。
    “恭喜你,‘帝國英雄’。”祖爾的臉上,帶著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你做到了連我都未能做到的事——說服了那個固執的、活在舊日榮光裏的老家夥。”
    “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先知大人。”夜澤皓平靜地回答。
    “是嗎?”祖爾桀桀地笑了起來,“我倒是覺得,我們……很像。我們都看到了這個帝國,正在走向腐朽。我們也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試圖去……‘拯救’它。”
    他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著夜澤皓,遙遙一敬。
    “希望在未來,我們……能有更多‘合作’的機會。”
    說完,他便轉身,消失在了喧鬧的人群之中。
    夜澤皓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遠處,那些正與祖爾眼神交匯的、幾位心懷不滿的議會成員,他緩緩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他知道,當一個危機被解決時,另一個更深的、來自內部的危機祖爾的陰謀),也即將,浮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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