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收購？”
    地精吉茲莫愣住了，他那顆塞滿了金幣和賬本的大腦，一時之間沒能理解這個詞的含義。他下意識地以為對方是想強行奪走他的財產。
    “不不不！老板！饒命！”他立刻換上了一副諂媚而又驚恐的表情，手忙腳亂地從抽屜裏捧出一大堆金條和寶石，“這些……這些都孝敬給您！隻求您能放我一條生路！”
    神跡看著他那副滑稽的模樣，不由得輕笑出聲。
    “吉茲莫先生，我想你誤會了。”他搖了搖頭，指尖輕輕敲了敲名貴的紅木桌麵，“我對你這些看得見的、叮當作響的‘零錢’，不感興趣。”
    “我說的‘收購’，是你。”
    “我？”吉茲莫更糊塗了。
    “沒錯。”神跡靠在舒適的座椅上，姿態慵懶而又充滿了壓迫感，“我要收購你的忠誠，你的賬本，你的渠道，以及……你這顆還算聰明的、能幫我賺錢的大腦。”
    吉茲莫終於明白了。眼前這個神秘的法師，不是來搶劫的，他是來策反的！
    地精的腦子，立刻飛速地運轉起來。恐懼稍稍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商人與生俱來的、對風險與利益的評估。
    “這位……老板。”他的稱呼變了，語氣也變得試探而謹慎，“您可能不清楚，我可是艾什凡女勳爵親自任命的財務總管。我的‘忠誠’，是很貴的。而且，背叛艾什凡和哈蘭的風險……非常，非常大。”
    他這是在抬高自己的價碼，同時也在試探神跡的底牌。
    “風險？”神跡笑了，那笑容裏帶著一絲輕蔑，“風險是留給賭桌上勢均力敵的對手的。而我們之間，不存在‘賭’這個字。因為，我從不做沒有把握的投資。”
    “至於‘貴’……”神跡的笑容更盛了，“我很喜歡這個詞。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我買不起的東西。”
    他看著吉茲莫，緩緩地說道：“我知道，艾什凡每年付給你三千金幣，外加自由鎮貿易總額百分之五的分紅。對嗎？”
    吉茲莫的瞳孔猛地一縮！這是他賬本裏最核心的秘密！對方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給你十倍。”神跡風輕雲淡地說道，仿佛在說一個微不足道的數字。
    “一……一萬……不，三萬金幣？！”吉茲莫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他那對尖尖的耳朵因為過度興奮而微微顫抖。這個數字，足以讓他立刻拋棄所有的忠誠！
    “不，你又誤會了。”神跡搖了搖頭，糾正道，“我說的十倍，不是指金幣。”
    他緩緩地伸出手，在他的掌心，一枚閃爍著奇異光輝的、由純粹的奧術能量構成的符文，憑空凝聚而成。
    “我給你，棘齒城【風險投資公司】的，百分之十的原始股份。”
    “轟——！！！”
    這句話，如同一顆真正的奧術炸彈，在吉茲莫的大腦裏，轟然炸響！
    他那雙因為貪婪而閃閃發光的小眼睛，瞬間瞪得滾圓，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巨大的金幣，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那是一種近乎於“窒息”的、看到了神跡般的狂熱與不可置信！
    風險投資公司！
    那是整個卡利姆多，乃至全艾澤拉斯地精財團中，最神秘、最強大、也最富有的商業帝國！傳聞他們的業務遍及各個大陸，從軍火貿易到魔法研究，甚至連虛空和時空旅行都有涉足！他們的財富，是以“礦脈”和“城市”為單位來計算的！
    而眼前這個人，竟然……能拿出它百分之十的原始股份？！
    那意味著什麽？那意味著他不再是自由鎮這個小池塘裏的“賬房”，他將一躍成為整個艾澤拉斯商業版圖上，真正的、能夠呼風喚雨的資本巨鱷！
    艾什凡女勳爵那點薪水和分紅，跟這份“報價”比起來，簡直就是路邊乞丐碗裏的幾個銅板！
    “你……你……你到底是誰？！”吉茲莫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而變得尖銳無比，他甚至忘記了恐懼，身體不受控製地朝神跡湊了過去，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我是誰，不重要。”神跡看著吉茲莫那已經徹底崩潰的心理防線，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重要的是，我能給你什麽。”
    他指尖一彈，那枚象征著無盡財富的奧術符文，便化作一道流光，輕輕地烙印在了辦公桌上的一張空白羊皮紙上，形成了一份充滿了魔法效力的、無法偽造、無法違背的【股權轉讓協議】。
    “現在，吉茲莫先生。”神跡優雅地站起身，將“談判桌”重新交還給它的主人，“你可以做出選擇了。”
    “是繼續抱著你那堆隨時可能因為主子倒台而化為烏有的‘零錢’，守著你那份可悲的‘忠誠’……”
    “還是，簽下這份協議，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
    吉茲莫的呼吸，已經如同破舊的風箱。他那雙貪婪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份散發著金色光芒的魔法協議，仿佛那是全世界最美麗的藝術品。
    忠誠？風險？
    在這一刻，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連滾帶爬地撲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拿起一支最名貴的羽毛筆，蘸上用金粉調製的墨水，用一種近乎於朝聖般的、顫抖的姿態，在那份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當他寫下最後一筆的瞬間，整份協議光芒大作，隨即化作兩道金光，一道沒入了他的眉心，另一道，則飛回了神跡的手中。
    契約，成立。
    “聰明的選擇。”神跡讚許地點了點頭。
    而吉茲莫，則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一樣，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露出了如癡如醉的、傻瓜般的笑容。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的人生，不，是整個地精種族的商業史，都將因為今晚這個決定，而翻開嶄新的一頁。
    神跡重新坐了下來，悠閑地為自己倒了一杯吉茲莫珍藏的精靈佳釀，用一種吩咐下屬的、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
    “好了，我親愛的‘合夥人’。”
    “現在，把鐵潮所有的賬本、人員名單、薪水發放渠道，都交給我。順便，幫我擬一份‘懸賞令’和一封‘招降信’。”
    “我們需要為哈蘭·斯威提先生，準備一份大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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