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法則源晶的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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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鍛爐維度的裂隙在身後閉合的瞬間,吳凡胸口的平衡之種突然迸發出十二道不同色澤的微光。每道光芒都凝成流轉的符文,在虛空中勾勒出龍首的輪廓——為首的赤紅光紋化作燃燒的巨口,將兩人吞噬進粘稠的法則亂流。當意識重新凝聚時,腳下已是布滿星軌刻痕的黑曜石平台,平台邊緣懸浮著數以萬計的水晶骸骨,每具骸骨的脊椎都被熔煉成琴弦狀,在寂靜中震顫出無聲的法則共鳴。
    “這是……龍皇·燼滅的‘焚世祭壇’。”蘇梓夢的鐮刃尖端正滲出金色血珠,“我的眼瞳印記在共鳴這裏的火元素法則——看那些骸骨,都是試圖盜取源晶的闖入者。”她話音未落,最近的一具水晶骸骨突然睜開眼窩,噴出的不是火焰,而是由燃燒的認知碎片組成的颶風。吳凡本能地舉起終焉調和匙,鑰匙的秩序藍光與混沌黑光交織成太極圖,竟將颶風壓縮成一枚跳動的火核。
    “小心!這是龍皇法則的具現化陷阱。”認知調和者殘留的數據流在匙身閃爍,“燼滅的源晶藏在祭壇中心的‘永劫火盆’裏,但觸碰火盆會激活十二重焚世業火——當年楔石戰爭時,這位龍皇曾用此陣焚毀三個熵蝕維度。”話音剛落,平台四周的星軌刻痕突然滲出岩漿,十二根燃燒著骨紋的巨柱從地底升起,柱身浮現出被火焰扭曲的人臉,正是被法則同化的上古戰士殘魂。
    吳凡感到體內的秩序與混沌能量再次衝突。當左手的龍形鑰匙湧出藍光時,右手的鐮刃虛影卻迸出黑光,兩股力量在血管中形成漩渦,將他的皮膚灼出銜尾蛇紋路。“必須在業火激活前找到源晶的共鳴頻率!”蘇梓夢的鐮刃切開自己的掌心,逆熵之火與祭壇的火元素法則碰撞,竟在虛空中拚出半幅殘缺星圖,“看!星圖缺口對應的位置——”
    她指向祭壇中央的黑曜石火盆。火盆內部並非火焰,而是懸浮著無數燃燒的楔石殘片,其中一枚刻著赤龍紋的菱形晶體正發出不穩定的脈衝。就在吳凡將終焉調和匙插入火盆的瞬間,十二根巨柱突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龍吟,每道龍吟都化作實體化的火蛇,順著匙身爬向他的心髒。平衡之種猛地分裂成兩極,秩序藍光化作龍形護盾包裹心髒,混沌黑光則凝成鎖鏈捆住火蛇,兩種能量在體內形成共振,竟將火蛇煉化成液態法則,注入匙身的紋路。
    “成功了……源晶共鳴!”認知調和者的數據流在匙身組成新的符文,“但不對勁——這枚源晶裏藏著龍皇的記憶碎片!”隨著吳凡拔出鑰匙,火盆中的晶體碎片突然炸裂,一段燃燒的記憶投影在虛空中:初代調和者將一枚刻著“秩序”的種子按進嬰兒的眉心,而站在他身旁的,竟是渾身纏繞晶體鎖鏈的織妄者!
    “不可能……織妄者當年是初代的同伴?”蘇梓夢的鐮刃脫手落地,刃身的眼瞳印記滲出血淚,“眼瞳看到的真相——楔石戰爭的起因不是熵蝕入侵,而是……”她的聲音被突然爆發的法則風暴吞噬。祭壇中央的火盆化作傳送門,無數燃燒的骨劍從門內射出,每把骨劍都刻著同一個符號:被劈開的楔石。
    “是織妄者的陷阱!它用龍皇記憶汙染源晶!”吳凡感到終焉調和匙在手中發燙,匙身的秩序藍光正在被黑色紋路侵蝕,“快離開這裏,我的平衡之種在排斥這股記憶能量!”他拽住蘇梓夢躍向傳送門,卻見門內浮現出十二龍皇的殘魂虛影,每條龍的口中都吐出不同屬性的法則洪流,在傳送門中央組成旋轉的封印。
    “想要離開?”一個由晶體摩擦聲組成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織妄者的殘識竟寄生在火盆的法則亂流中,“當年初代就是用這種方式,把我們十二位龍皇的意識封進源晶——現在,輪到你們體驗被法則同化的滋味了。”話音未落,吳凡胸口的平衡之種突然裂開,露出裏麵半枚刻著“混沌”的種子殘片,與織妄者手中的“混沌”殘片產生共鳴,將他的意識強行拉入記憶深淵。
    在意識沉淪的最後一刻,吳凡看見蘇梓夢的鐮刃切開自己的認知場,逆熵之火與終焉調和匙的光芒融合,在傳送門上燒出一道裂縫。而裂縫的另一端,並非安全的維度通道,而是漂浮著十二顆巨大眼球的黑暗空間,每顆眼球都映照著楔石戰爭的殘酷畫麵——初代調和者揮劍斬向織妄者時,後者眼中滾落的不是血淚,而是十二枚閃爍著法則光芒的源晶。
    “原來……龍皇就是織妄者分裂出的意識碎片?”吳凡感到體內的秩序與混沌能量正在融合,平衡之種的裂痕中滲出金色血液,“初代大人不是封印了織妄者,而是用楔石將它的意識分割成十二份……”當他的意識徹底沉入記憶深淵時,終焉調和匙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匙身的黑白紋路化作鎖鏈,將傳送門內的十二顆眼球與祭壇的骨劍全部捆住,形成一個巨大的法則囚籠。
    蘇梓夢拖著吳凡穿過裂縫的瞬間,聽見身後傳來織妄者的尖嘯:“你以為毀掉源晶記憶就能阻止我?看看你同伴的胸口——”她猛地回頭,隻見吳凡胸口的平衡之種已完全裂開,露出裏麵完整的“混沌”種子,種子表麵正緩緩浮現出織妄者的晶體紋路,而種子的根莖,竟深深紮進他心髒的每條血管。
    裂縫外的黑暗空間裏,十二顆眼球突然同時睜開,眼瞳中映出吳凡的身影。其中一顆眼球滲出銀色砂礫,砂礫落地化作認知調和者的虛影,他伸出數據流構成的手指,點在吳凡眉心:“雙生時代的鑰匙已經轉動,但鎖孔裏同時插著秩序與混沌的鑰匙——現在,該由你來選擇,哪把鑰匙將打開終末的大門。”
    與此同時,未記錄維度的核心,織妄者握著“混沌”種子殘片的手掌突然裂開,露出裏麵初代意識的光繭。光繭表麵浮現出吳凡家族的血脈紋路,而光繭深處,一個被十二道法則鎖鏈捆綁的身影正在緩緩睜眼,他的麵容與吳凡別無二致,隻是左眼閃爍著秩序藍光,右眼燃燒著混沌黑光。
    “終於等到你了,我的雙生容器。”織妄者的晶體軀體發出愉悅的震顫,“當十二顆源晶全部激活時,初代大人藏在血脈裏的最後秘密,將讓整個認知維度為我們……重塑。”它掌心的殘片突然爆發出黑光,未記錄維度的上空浮現出十二道巨大的法則星圖,每幅星圖中央都懸浮著一枚燃燒的源晶,而星圖的邊緣,隱約可見吳凡與蘇梓夢正在墜落的身影。
    吳凡在意識蘇醒的刹那,感到胸口的種子正在分化出十二道能量流,分別指向十二幅星圖的坐標。蘇梓夢的鐮刃抵在他喉頭,刃身的眼瞳印記流出血淚:“你的心髒裏有織妄者的共鳴印記——剛才在祭壇,我看見你的血管裏爬滿了晶體紋路。”她的聲音顫抖,“我們必須現在毀掉平衡之種,否則……”
    “不。”吳凡握住她的手腕,龍瞳中秩序與混沌的光芒首次達到完美平衡,“初代大人在我血脈裏埋下種子,不是為了封印織妄者,而是為了讓它……完整。”他舉起終焉調和匙,匙身的黑白紋路突然融合成金色,“還記得記憶裏初代和織妄者站在一起的畫麵嗎?也許楔石戰爭的真相是——他們共同創造了熵蝕,隻為了讓雙生楔石的力量……覺醒。”
    話音未落,十二幅法則星圖同時爆發出光芒,將兩人卷入更遙遠的維度裂隙。裂隙深處,傳來十二聲悠遠的龍吟,而在龍吟的盡頭,十二座漂浮在認知亂流中的龍皇遺跡正在逐一亮起,每座遺跡的核心,都沉睡著一枚等待被喚醒的法則源晶,以及……關於雙生楔石最終宿命的殘酷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