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突破!源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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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
    他手中的斬心劍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清越長鳴!劍身劇烈震顫,一道璀璨奪目、凝練如實質的劍芒,如同蘇醒的巨龍,驟然從劍尖噴薄而出!
    劍芒熾烈,吞吐不定,竟延伸出足足一丈有餘!劍芒周圍,空氣扭曲,發出劈啪的細微爆響,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毀滅氣息!
    就在這劍芒成型的瞬間,柳如山隻覺得腦海中“轟”的一聲巨響!仿佛有一道堅固無比、橫亙多年的無形堤壩,被這沛然莫禦的洪流徹底衝垮!
    體內源力奔湧的速度驟然提升了數倍,一種前所未有的、仿佛能掌控一方天地的強大感油然而生!源者到源師的瓶頸,那困擾他多年的天塹,就在這生死一線的頓悟與極限壓榨下,被硬生生衝破!
    “給我——破!!!”
    柳如山雙目赤紅,血絲密布,所有的憤怒、不甘、以及對新境界力量的狂暴掌控欲,都灌注在這一聲石破天驚的怒吼之中!
    他雙手肌肉虯結,青筋如龍,將積蓄了畢生力量與新晉源師之威的斬心劍,向著前方那散發著死亡氣息的碧綠螳螂,用盡全力,悍然揮下!
    嗤啦——!
    一道難以想象的巨大劍氣,撕裂長空!那劍氣不再是單純的源力光芒,它凝練、厚重、邊緣帶著撕裂空間的細微黑痕!劍氣縱橫激蕩,瞬間膨脹至十餘丈,如同開天辟地的巨斧,帶著無可匹敵的威勢,精準無比地斬向目標!
    噗嗤!哢嚓!
    令人牙酸的切割與骨骼碎裂聲同時響起!重傷垂死、正欲拚死一搏的碧綠螳螂,在這道超越它生命層次的恐怖劍氣麵前,脆弱得如同紙糊!劍氣毫無阻礙地將其龐大的身軀從中劈開!
    粘稠腥臭的綠色汁液、破碎的內髒、斷裂的骨刺如同爆炸般向四周激射飛濺,劈裏啪啦地落在地上,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濃烈腥氣,瞬間將周圍的地麵染成一片汙穢的墨綠。
    而發出這驚天一擊的柳如山,此刻卻異常平靜。他並未去看那被一分為二的凶獸殘骸,而是緊閉著雙眼,仿佛陷入了最深沉的冥想。他全部的意念都沉入了體內那翻天覆地的變化之中
    首先,是源力之河!原本在經脈中流淌、如同小臂粗細的源力溪流,此刻已然拓寬了三倍有餘!奔騰洶湧,澎湃著難以想象的力量,每一次循環都發出江河奔流般的低沉轟鳴,舉手投足間都蘊含著遠超之前的恐怖威能。
    其次,是感知!他對周圍天地間遊離源氣的感應,變得前所未有的真實和清晰!不再是模糊的感應,而是仿佛能“看”到它們如同無數細小的、閃爍著微光的精靈在空氣中流動、跳躍。
    他甚至感覺,隻要自己心念一動,伸出手,就能輕易地將這些無形的能量“抓”在手中,化為己用!這是一種全新的、對世界本源力量更深層次的觸摸和理解。
    從源者到源師,一步之遙,卻是天壤之別!此刻,柳如山終於踏入了這片更廣闊的天地!
    南飛羽怔在原地,瞳孔微縮,映照著遠處那毀天滅地的景象。螳螂的哀嚎仿佛還在耳畔嗡鳴,混雜著兩半屍體轟然倒地的巨響與漫天飛舞的綠色汁液,構成一幅殘酷的煉獄圖景。
    他眼中的震驚如實質般凝結,然而,在那驚濤駭浪之下,卻悄然沉澱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惋惜——是對那即將消逝的繁華?還是對某些更深層事物的遺憾?這抹異色在他深邃的眼底一閃而過,快得幾乎無法捕捉。
    柳如山猛地一甩頭,仿佛要將腦海中那因驟然獲得強大力量而激蕩的狂喜漩渦甩出去。力量帶來的眩暈感退潮,理智重新占據上風。
    他這才一個激靈,想起了什麽,目光焦急地掃向身旁——南飛羽臉色蒼白如紙,身上多處血管崩裂,胸前的衣襟已被暗紅的血跡浸透,正倚靠著一棵焦黑的樹幹,氣息微弱。
    “南兄!撐住!”柳如山低喝一聲,不由分說地彎下腰,將南飛羽略顯僵硬的身體背起。南飛羽眉頭緊蹙,似乎對這種“拖累”的姿態感到極不情願,但重傷之下已無力掙紮,隻能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悶哼。
    “此地不宜久留,血腥味太濃,恐引來更多凶獸。”柳如山語速飛快,目光警惕地掃視著硝煙彌漫的四周,“我們先找個僻靜地方給你療傷,等你痊愈了再進城也不遲。說不定那時……獸潮就退去了。”
    他後半句說得有些底氣不足,獸潮的規模遠超想象,退去談何容易?但他必須給同伴一個希望。
    南飛羽伏在他背上,沒有回應,隻是疲憊地微閉雙眼,呼吸變得綿長而刻意,仿佛已經沉入夢鄉,將一切托付給了這個剛剛結識不久、卻因共同經曆生死而關係微妙的同伴。
    柳如山背著南飛羽,腳下發力,身形如狸貓般敏捷地鑽入旁邊一片狼藉的亂樹林。焦糊味、血腥味和泥土的腥氣混合在一起,彌漫在空氣中。
    倒塌的巨木橫七豎八,斷裂的枝杈如同猙獰的鬼爪。他在嶙峋的怪石和扭曲的樹根間艱難穿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既要避開可能的陷阱,又要盡量減輕背上傷者的顛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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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在林間轉悠了多久,天色已從戰場的昏黃染上了暮色的深藍。就在柳如山額頭滲出細汗,心頭漸生焦躁之時,他撥開一叢濃密堅韌的藤蔓,眼前豁然一亮!
    “有了!”他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這裏有個樹洞!看上去可以容納兩三人,我們先進去避避風頭,歇會腳。”
    這樹洞藏在一株數人合抱的巨樹根部,洞口被垂下的藤蔓和茂密的蕨類植物巧妙地遮掩了大半,若非細察,極難發現。
    洞內空間不算寬敞,但容納兩人綽綽有餘,內壁幹燥,彌漫著一股陳年木頭的微澀氣息,比外麵彌漫著死亡氣息的戰場環境安全舒適太多。
    柳如山小心地將南飛羽放下,讓他靠坐在幹燥的內壁上。自己也鬆了口氣,靠著另一邊坐下,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湧來。
    天色悠悠轉暗,最後一絲天光被夜幕徹底吞噬。清冷的月光悄然灑落,穿過林間稀疏的枝葉,在洞口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夜空中,竟意外地月明星稀,仿佛白日那場驚天動地的災難隻是幻覺。
    “嘎——嘎——!” 突兀而嘶啞的鳥鳴劃破了林間的寂靜,一隻不知名的黑色大鳥,撲棱著翅膀從樹洞上方掠過,那聲音幹澀刺耳,帶著一種不祥的意味,聽得人心中無端煩悶。
    洞內,一直閉目調息的南飛羽,氣息終於由微弱紊亂變得悠長平穩。他緩緩睜開雙眼,清冷的月光恰好落在他臉上,映出一絲恢複血色的俊朗。
    然而,他環顧四周,卻不見柳如山的身影。就在這時,洞外傳來“噗通”一聲悶響,像是什麽重物墜落在地。
    南飛羽心中微凜,強撐著還有些虛弱的身體,悄然挪到洞口,撥開藤蔓縫隙向外望去。隻見柳如山正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彎腰擺弄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借著月光仔細看去,那竟是一隻體型不小的黑鳥,此刻正無力地撲騰著翅膀,顯然是從樹上掉下來的。
    “柳兄,你這是……?”南飛羽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和不解,打破了夜的寧靜。
    柳如山聞聲猛地回頭,看到南飛羽探出的臉,雖然依舊蒼白,但眼神已恢複了往日的清明銳利,他緊繃的心弦這才稍稍放鬆,臉上露出一抹寬慰的笑容“哦,沒什麽。”
    他指了指地上的黑鳥,語氣隨意,甚至帶著點孩子氣的得意,“聽著這鳥叫得實在心煩,呱噪得很,感覺不吉利,就順手把它拽了下來。”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南飛羽卻敏銳地捕捉到他指間殘留的一絲微弱氣勁波動。顯然,這“拽”字背後,是精準而迅猛的一擊。
    柳如山提著黑鳥的腿,足尖一點,身形輕盈地縱身躍上旁邊一根粗壯的樹枝,將還在微弱掙紮的鳥兒提到眼前,借著月光仔細打量。那黑鳥羽毛黯淡無光,喙尖而彎,一雙小眼睛在月色下閃著驚恐的光。
    “嘖,”柳如山咂了咂嘴,語氣帶著點惋惜,“也不知道這玩意兒能不能吃……就算能吃,看著也沒幾兩肉,塞牙縫都不夠。”
    他掂量著手中的獵物,似乎在認真考慮它的“實用價值”。
    “哈哈哈……”洞口的南飛羽忍不住輕笑出聲,笑聲在寂靜的林中顯得格外清朗,“柳兄不必費心了。療傷補身的丹藥,小弟這裏倒還備著一些。”
    他拍了拍腰間的錦囊,“至於這鳥兒,不過是聒噪了些,上天有好生之德,還是放它一條活路吧。”
    柳如山聞言,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黑鳥,又抬眼望向樹下洞口處氣度從容的南飛羽,眼神中掠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他扯了扯嘴角,語氣帶著幾分了然和不易察覺的試探“也是。南家雄踞主城,底蘊深厚,南兄隨身攜帶的,自然是千金難求的靈丹妙藥。倒是我這粗人,習慣性地想著填飽肚子的下策了。”
    “柳兄言重了。”南飛羽笑容依舊,但眼神深處卻微微閃動了一下。
    柳如山那句“雄踞主城”和“靈丹妙藥”,聽起來像是恭維,卻又像一根無形的刺,輕輕紮在了兩人之間那層因並肩作戰而暫時模糊的階級隔膜上。
    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月光無聲地流淌,林間的風似乎也停滯了。
    兩人隔著幾丈的距離相視一眼,都默契地選擇了沉默。方才還因找到安全棲身之所而略有緩和的氣氛,此刻又悄然蒙上了一層薄紗。
    “哈哈,”最終還是南飛羽率先打破了這略顯凝滯的寂靜,他輕笑一聲,聲音裏聽不出太多情緒,“時候確實不早了。柳兄今日也勞心勞力,早些休息吧。”他說完,便不再多言,轉過身,重新鑽回了樹洞深處。
    柳如山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藤蔓後,又低頭看了看手中還在微微抽搐的黑鳥,眼中神色變幻。最終,他手腕一抖,將黑鳥拋向空中。
    那鳥兒驚惶地撲扇著翅膀,歪歪斜斜地飛入黑暗的樹冠深處,隻留下幾聲更加倉惶的“嘎嘎”聲。
    柳如山跳下樹,也鑽回樹洞。洞內,南飛羽已經側身躺下,背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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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意外的是,他們身下原本那略帶著潮濕腐葉氣息的坑窪地麵,此刻竟鋪上了一層厚厚的、觸感極其柔軟順滑的金絲絨毛毯!毯子邊緣繡著繁複精美的暗紋,在洞口透入的微弱月光下流轉著低調奢華的光澤。
    它不僅完美隔絕了地底的濕冷寒氣,躺上去更是如同陷入雲端,舒適異常。這顯然不是柳如山能拿出來的東西。
    柳如山目光在那價值不菲的毯子上停留了一瞬,沒有多問,隻是默默地在毯子的另一側和衣躺下。樹洞內隻剩下兩人均勻而克製的呼吸聲,以及洞外偶爾傳來的幾聲夜梟低鳴。
    一夜無話。當第一縷熹微的晨光艱難地穿透層層疊疊的枝葉,驅散樹洞內的黑暗時,柳如山已悄然起身。
    南飛羽仍在沉睡,臉色比昨夜好了許多,但眉宇間依舊帶著重傷初愈的虛弱。他需要時間,需要在這相對安全的樹洞裏繼續休養幾日,讓丹藥徹底化開藥力,修複受損的經脈。
    而柳如山,則站在洞口,迎著微涼的晨風,目光投向遠方——那裏,是獸潮衝擊的主戰場方向。一夜過去,不知戰況如何?
    那滔天的凶焰是否有所減退?他心中那份對未知戰局的憂慮和探知真相的迫切,讓他無法在此安心等待。他需要靠近一些,親眼看看。
    清晨的薄霧在林間緩緩流淌,帶著草木特有的清冽濕氣。
    柳如山屏住呼吸,動作輕緩得如同掠過水麵的蜉蝣,小心翼翼地撥開遮掩洞口的藤蔓,無聲無息地滑出了樹洞,將仍在沉睡療傷的南飛羽留在了那片溫暖的金絲絨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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