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白色矩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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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聞血族素重儀容,其發式千變萬化,然獨避女媧族之古製。女媧族發式者,乃東方古製也,盤龍綰鳳,皆循先王法度。其衣飾亦然,雖異材奇料無所不用,織金繡玉皆成文章,然終不效女媧族之款式。女媧族衣飾者,亦東方古製也,寬袍大袖,曲裾深衣,盡顯上古遺風。
今觀兩族勢若冰炭,血族恃強陵弱久矣。然女媧族根深蒂固,血裔雖虎視眈眈,竟不能下。遂生通婚之謀,欲以鸞膠續弦。女媧宮初拒之甚力,故轉擇餘為替身。王母朱??豈肯輕損八大王府之貴胄?餘不過樗櫟庸材,為權謀之棋,湊數耳。
嚐疑宮闈深算:雷淩王爺自幼長於血族,通曉血族風習,豈非天造地設之良配?
宮闈權略實非餘所諳,餘本蒲柳之質,胸無經綸。但求與元心結廬人境,築室林泉之間。王母朱??或謂餘胸無大誌,然此身既為棋子,惟願守拙全生,得免斧鉞之誅,斯亦足矣。
餘與元心易容血族現代妝容服飾,對坐竹林石磴。但見竹林數護法執符而立,俄頃天地晦冥,恍若乘槎犯鬥,竟瞬息抵血族天堂島廣場。但見雲階玉砌,光怪陸離,異域氣象撲麵而來。
時有竹林弟子江濤者,長身玉立,風儀俊朗,笑若春陽破雲。此君目下頜闊,須髯如戟,雖中年而神采煥發,望之如鬆間鶴影,乃初見之印象也。
江濤整衣肅立,執禮甚恭:"恭迎紫竹林使者元心蒞臨血族。某忝為領隊,奉命先至此間籌措居處,今當麵交割圖籍。聞二位此來,不過詳察天堂島民生架構耳。彼處子民福澤綿長,或可為鬼市營造之龜鑒。"
元心斂衽而對:"江濤隊長雅教。"
餘乃附言:"某不過陪侍元心,未列名冊,江濤隊長勿需相顧。"
元心複指餘曰:"此乃同窗元凱,亦屬竹林。"
江濤頷首:"善。二位既已熟諳天堂島梗概,當無不適。"語罷展圖卷示之:"觀彼處民生,雖電器繁複遠勝吾輩,然飲食藥石多違天道。天堂島雖有鋼筋混凝土高樓大廈,終因陰陽失序,民壽止逾百廿。反觀女媧族,鬆喬之壽千萬歲不過尋常。彼方屢遣使者,欲窺女媧族調燮陰陽之法。元心來此處,但依冊籍填注數據可也。所附名錄亦簡,料無滯礙?"
元心肅然:"某自當恪守。"
江濤複取檀匣二枚:"此北鬥通訊器,內貯密卡。此玄鳥玉墜,乃通靈符契,購物的貨幣,驗身份,皆憑此物。"
元心再拜受命:"謹領。"
江濤執檔案袋授元心畢,振衣而去。餘與元心擇咖啡店門口對坐,各捧琉璃盞飲甘露。竹林神通妙絕,“他心通”功法如明月照千川,異邦言語皆化為易讀易懂之數術。
觀血族天堂島民,發若流金瀉玉,肌似雪魄凝霜。其間最多者,乃赭發灰眸之族,聞說天堂島主血族長子亦生栗發如栗,眸若煙灰,膚勝霜雪。
元心展卷細覽,見錄事皆瑣碎——察彼邦子民旦暮作息,究其十二時辰起居之節。所居曰銀河大廈,遠觀若直筒鋼鐵玻璃大廈,聳入雲霄。甫入前庭,但見白玉為階,鮫綃作幕,穹頂星圖流轉生輝。循廊登階,至二樓平台忽見異象:三樓竟懸於虛空,須另辟石徑盤桓而上。待入得三樓,但見六院並列,朱戶雕甍,皆覆波斯地毯,履聲悄然若躡虛。
元心自錦囊取玄鳥玉牌,忽蹙眉笑曰:"適才江濤隊長言,門卡盡錄此佩,豈非如豢犬之銀項圈耶?"
言未竟,餘戲應曰:"然也!但使此佩能銜環報主,何妨作鎖鑰觀?"
相視莞爾,玉牌輕觸,朱門豁然而啟。室中陳設盡顯華貴,珊瑚屏風映寶炬,鮫人織錦綴綺櫳。吾輩各攜四襲雲裳,此刻但置兩套便足。
餘推牖歎曰:"此室久閉,似有陳腐之氣。"
元心細嗅之果覺異香雜遝,遂提議暫赴外遊,待嵐氣稍散再返。
行至廊下,元心笑指餘鼻:"君真有犬鼻,竟先知先覺。"相與拊掌,卸下行篋。但見室內靈目密布,玉牌輕叩即可控全屋機樞,端的是瓊樓玉宇藏玄機。
既而循攻略探幽,但見街市繁華勝唐宋夜市。元心辰時當值四時辰,餘暇可縱情山水。吾輩且行且歎,但見異域光怪陸離,恍若身入白色矩陣與紅色球寰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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