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憤怒燈油,岩漿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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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四層的青銅門被岩漿包裹,門上刻著扭曲的“怒”字,筆畫間滲出的高溫將石階烤得龜裂。林小羽的規則可視化能力讓他看見,岩漿裏漂浮著無數工牌碎片,每片都刻著“守燈人已死”的字樣,最近的一片來自1977年——正是圖紙上父親的落款年份。
“係統檢測到憤怒燈油,宿主情緒波動超過80將引發岩漿噴發。”鳳凰印記的“∞”符號亮起,我感受到岩漿中蘊含的滔天怒火,那是曆代守燈人被誤解、被獻祭時積累的怨氣。
門突然裂開條縫,滾燙的氣浪衝出,形成人形的岩漿怪物,它的身體裏嵌著十七枚工牌,每枚都刻著“叛徒”二字。林小羽認出其中一枚:“這是1977年陳建國的工牌,你父親的……”
怪物發出轟鳴:“守燈人就該被焚燒!你們用規則困住靈魂,用燈油延續生命,和那些村民有什麽區別?”它的手掌拍向石階,岩漿濺在我手臂上,竟腐蝕出“77”的燙傷痕跡——正是我的代際編號。
我想起媽媽發來的圖紙,父親在1977年試圖破解規則熔爐,卻被標記為叛徒。鳳凰印記的“燈”部分突然亮起,照亮怪物體內的核心:那是團燃燒的憤怒燈油,燈芯是封被燒毀的信,信紙邊緣寫著“陳默收”。
“係統激活‘亡者回溯’,消耗15年壽命查看信內容。”機械音帶著哽咽,視野陷入黑暗,再亮起時,我站在1977年的焚屍房,父親正在給我寫信,他的工牌上,“第33代守燈人”被劃滿紅叉。
“默兒,如果你看到這封信,說明爸爸已經失敗了。”他的筆尖在紙上顫抖,“十七層的規則熔爐需要十七種情緒燈油才能運轉,而憤怒,是最危險的燃料……”
現實中,岩漿怪物的攻擊突然停頓,它的身體開始透明,顯現出父親被村民圍毆的場景。林小羽用規則可視化能力捕捉到關鍵信息:“1977年7月,村民闖入殯儀館,他們以為守燈人在煉製人油,其實爸爸在淨化憤怒燈油……”
“他不是叛徒!”我將清醒燈插入岩漿,燈光所及之處,怪物體內的“叛徒”工牌紛紛碎裂,露出底下的“規則守護者”。父親的信終於完整顯形,最後一句寫著:“去找37號櫃,那裏藏著能停止熔爐的鑰匙——其實就是你的出生證明。”
岩漿怪物轟然倒塌,露出門後的石室。中央石台上擺著十七座熔爐模型,第四座正在噴發,裏麵躺著具焦黑的屍體,胸前工牌刻著“陳建國,1977”。林小羽撿起父親的工牌,背麵刻著我的生日:“1977.07.15,原來你就是那把鑰匙!”
初代守則突然浮現新內容:“憤怒燈油的核心,是守燈人對世界的失望。”我摸著父親的工牌,鳳凰印記的“鑰匙”部分與模型熔爐產生共鳴,十七座熔爐同時發出蜂鳴,第四座的噴發逐漸平息,露出裏麵的規則殘頁——正是父親當年未能完成的“憤怒淨化咒”。
“係統提示:憤怒燈油淨化成功,獲得技能‘規則淬火’——可將憤怒轉化為規則武器。”我的手臂上,之前的“77”燙傷痕跡變成銀色紋路,與鳳凰印記融為一體。林小羽指著石台上的殘頁,上麵畫著37號櫃的內部結構,在角落標著“陳默出生證明存放處”。
手機再次震動,媽媽發來第二張照片:繈褓中的我躺在37號櫃裏,旁邊放著父親的工牌和我的出生證明,證明上的編號正是“7?37=216”——與蘇璃戒指內側的公式一致。
“原來我出生在鏡中世界的37號櫃,所以才能成為規則鑄造者。”我看著石台上的熔爐模型,第十七座標注著“規則熔爐”的位置正在發光,“父親用自己的憤怒燈油保護我,所以我才能在2025年重生。”
林小羽突然指向石室牆壁,那裏刻著初代守燈人留下的最後壁畫:十七代守燈人依次將燈油注入熔爐,最後一代我)舉起清醒燈,照亮了熔爐核心的“規則本源”——那是團等待被賦予意義的混沌。
通往下層的石階出現,這次刻著“174=13”,代表憤怒層到下一層的距離。父親的工牌在我手中逐漸透明,化作枚銀色鑰匙,鑰匙齒紋正是“77”與“1977”的組合。
“陳哥,你的工牌……”林小羽指著我胸前,“規則鑄造者”下方多出一行小字:“熔爐鑰匙持有者,可改寫十七層規則。”鳳凰印記的“∞”符號此時分成了兩半,一半是代表過去的“7”,一半是代表未來的“17”,中間的連接點,正是我掌心的位置。
當我們離開憤怒層時,岩漿密室的青銅門自動閉合,門上的“怒”字被衝刷成“恕”。手機裏,媽媽的短信還在繼續:“你父親總說,4月23日是個特別的日子,因為那天誕生了能改變規則的人……”
掌心的鑰匙突然發燙,我知道,下一層的恐懼、貪婪、執念、憤怒都已被淨化,剩下的十三層燈油,每一層都藏著守燈人不同的情感與秘密。而父親留下的出生證明,將是打開37號櫃的關鍵,那裏或許藏著能讓規則熔爐停止運轉的終極答案。
林小羽看著我手中的銀色鑰匙,突然露出釋然的笑容:“原來我們不是在破除規則,而是在找回守燈人最初的使命——用情感照亮規則的黑暗,而不是被規則吞噬情感。”
窗外,雖然我們身處地下,但我仿佛能看見殯儀館的燈光,那些曾讓我恐懼的煤油燈,此刻在鳳凰印記的感知裏,都是守燈人留下的路標。當我們踏上通往下層的石階,憤怒燈油的餘熱還在腳下,卻不再灼燒,而是化作前進的動力——為了父親,為了初代守燈人,更為了所有被規則困住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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