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一夜沒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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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燭淚未幹,光影的薄紗赫然勾畫出一雙纏綿的人影,和滿室活色生香、舒展極致的花萼。
    那眉眼蘊光的男子,表情生動瀲灩,側臉優美,額鼻俱如玉雕,眼尾宛若紅梅壓雪。
    覆在她後頸上的手微微收緊,不許她躲,卻克製著沒有用力。
    滾燙的唇,輕輕撬開她的唇齒,貪戀地汲取她的氣息,是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失控狠戾。
    直將人弄的崩潰了,猶自濕著睫毛,張著被涎水浸潤的尤為晶瑩的紅唇。
    壓抑的喘息在兵刃相接中迅速失控,雲為澤竭力放輕呼吸,努力細細去聽耳邊融化般的低軟泣音。
    是他從未聽到過的音色。
    江獻晚青絲如瀑,橫沉在枕席間,滲著柔潤脂光的肩頸,宛如被剝去外皮的荔枝。
    雲為澤隻覺一股邪火要將他活生生燒死,蹙著眉,將汗濕的麵頰埋在她頸窩。
    望著那墨黑的瞳仁周圍已然一片赤紅,低頭在她頸間發出幾聲近乎痛苦的悶哼的男人,試圖躲避的江獻晚,再次不爭氣的……心軟了。
    那自製力向來強大的南帝尊,額角滲汗,眉心緊蹙,背部繃出結實而漂亮的弧線。
    壁壘分明的腰腹上蒙著一層細密的汗珠,無聲沁透她的衣裳,表情歡愉又痛苦。
    江獻晚抿了抿嫣紅的唇,在他竭力想將欲望壓下時,雙腿勾了他勁窄的腰身。
    算了。
    哄人哄到底。
    給一點……也行。
    省得他又鬧。
    但,隻能給這麽多。
    而原本渴望能要個名分,就滿足了的南帝尊,沒想到江獻晚給他的更多。
    在那柔若無骨的手指,極具安撫,輕輕觸來的瞬間。
    呼吸一滯,筋骨一繃。
    輕吮她頸子的唇稍稍一頓,唇齒間泄出一聲急促的悶哼。
    那滿室的花萼驟然掀起一片戰栗的花浪,就在一雙人不知天地為何物,江獻晚被啃的眼角泛淚。
    兩聲輕微的叩門聲,突兀的砸進耳畔。
    江獻晚:“……!”
    雲為澤筋骨已繃至拉滿的弓弦,蓄勢待發。
    江獻晚則是一慌,擰身就要下榻。
    隻是。
    她一隻腳剛踩在地上,雪白的足踝一緊,整個人跌回一個熱汗涔涔的胸膛。
    那隻酸軟的手,被雲為澤強勢拉回。
    雲為澤下頜淌著汗珠,雙眸暗紅,在身體像是一根被不斷拉緊的弦即將到達崩潰的邊緣,身體的本能一邊壓倒理智。
    手臂一抬,已將人重重抱進懷裏。
    一隻手大力包裹著她的手,另一隻手將人掰過來,低頭重重吻了上去。
    “唔!”
    花不休睫簾低垂,駐足在門外,便聽到男人喉中發出一聲如玉山之將崩,蒙著曖昧音色,瀕死般的模糊低喘。
    江獻晚:“……”
    這樣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場景下,被交待在手心,江獻晚一口氣沒上來,險些表演一個原地去世。
    這才發現天色已亮。
    更聽出了來者何人。
    卻……不知來人是不是也聽到了什麽。
    她極度恐慌和心虛下,又推不開……伏在她肩頭,渾身輕顫的男人,隻得拿幹淨的手指狠狠一擰。
    情欲未褪,雲為澤痛的又是一哼,忙偏頭,認錯討好似的啄了一下她的唇瓣。
    江獻晚:“……”
    一炷香過後。
    雲為澤肩肘一振,披上玄衣,後知後覺耳根子通紅,從背後環了她的腰身,便得到了……江獻晚一個無情肘擊。
    透過窗欞中狗狗祟祟瞧著幾個長老難得不在,四下無人,當即做賊似的,跳窗拔腿就跑。
    像是屁股後麵有狗在追她。
    雲為澤:“……”
    ——
    六宗輪換的弟子,照例進入虛古境。
    江獻晚手裏攥著兩個野核桃,四下尋找。
    林玉錦徒手捏碎核桃,展示自己的手指力量,“看,這不就碎了。”
    “吃東西要有儀式感,砸的才好吃。”
    “這樣的嗎?”
    林玉錦蹲下身子湊過來,一起找石頭。
    蘇清流和白子夜默默鬆開準備捏碎核桃的手指。
    小師妹說的沒錯。
    吃東西要有儀式感。
    然而,周圍都是些巨石塊,江獻晚隻好從芥子囊翻找。
    找來找去,摸到墓碑,掂了掂,手感還挺不錯,“破是破了點,湊合著用吧。”
    墓碑:“……”
    砰。
    一聲。
    江獻晚拿起墓碑照著核桃一拍,得意展示,“看,這就是儀式感。”
    蘇清流唇角微揚,捏走一塊,“我試試。”
    好像真的比徒手剝的好吃。
    當然,也可能,是小師妹親手砸的核桃,所以才很好吃。
    白子夜不信,覺得他是在哄小師妹開心,跟著捏起一塊,細細品了品。
    “嘻!還真別說,我小師妹砸的核桃,就是好吃。”
    不過,見她手裏的破破爛爛的石頭塊,掏出一塊嶄新的陣盤遞給她,“用這個,那破石頭就丟了吧。”
    江獻晚接過陣盤,倒是沒扔白子夜口中的破石頭。
    “這東西是一個要飯的小老頭送給我的,一點心意,還是留著吧。”
    雖然名字有點晦氣。
    墓碑:“……”好你個不是人的虎娘們。
    要不要再嫌棄的明顯一些?
    是誰往它身體內塞了無數仙骨化為仙脈?
    又是誰把半死不活的雙生子,塞進了墓碑?
    這會兒嫌它晦氣了?
    可憐它,就跟那墳場似的!
    它說什麽了嗎?
    當然……它也不敢說。
    墓碑在窩囊和生氣中,選擇窩囊的生氣。
    四人盤腿坐在地上吃核桃,並討論著要不要去內圍轉一轉,無人注意被江獻晚隨手丟在一旁,被石塊遮掩了的墓碑,又在咬牙切齒地吸收死氣。
    娘們再虎,也它的娘們!
    林玉錦忽然撞了一下江獻晚的肩,欲言又止,“小師妹,昨晚……”
    江獻晚嚇的立馬往他嘴裏塞了一把核桃,露出不解的表情,“啊?昨晚怎麽了?真就就睡了啊。”
    林玉錦:“……”你是自個睡的嗎?
    你那是根本一夜沒著家!
    他昨晚特意跑到小師妹房間打了個地鋪!
    一大早就去敲自家小師妹門的白子夜緩緩躺下,雙手枕在腦下。
    看著湛藍如海的天空,卷羊毛似的浮雲,瞬間憂鬱了起來。
    “小師妹,二師兄不想說你。”
    那兩條腿兒,比花美人追著他們攆的時候,跑的還快!
    江獻晚:“……”
    不敢吭,根本不敢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