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辣個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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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遠秋心裏翻江倒海,可紅兒就在身邊,他隻能硬繃著臉,半分異樣都不敢露。
    畢竟這可是魔道總壇,稍有不慎,怕是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好在紅兒沒多想,伸手就去抓梳妝台上的首飾,還想繼續給他戴。寧遠秋終是繃不住了,嘴角抽搐著抬手阻攔:
    “這些就不必了……”
    紅兒也沒起疑,隻是點點頭把首飾放回台上,轉而用火熱的眼神盯著他,滿眼崇拜:
    “早就聽聞大統領美若天仙,卻從不施粉黛,一心隻修殺伐之道。紅兒先前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這話聽得寧遠秋一愣,隨即抓住了重點:
    大…大統領?我是大統領?
    之前那大統領在赤明城被大師姐斬殺,監察司早就通報天下,人人皆知,紅兒怎麽會把他認成大統領?
    沒等他琢磨明白,眼前的紅兒忽然眼眶泛紅,“噗通”一聲跪在他麵前。
    以他的視角看去,紅兒胸前兩團雪白在他眼皮底下晃蕩,頓時讓他一陣失神。
    紅兒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淚花,聲音帶著哭腔,委屈巴巴地說:
    “大統領與紅兒同為女子,想必最懂女子在魔道修行的苦。我們既要小心正道修士的屠刀,其他魔修又把女子當成爐鼎……”
    說著,她的眼淚掉得更凶了,捂著胸口哽咽:
    “可紅兒沒大統領這般好資質,若不是走投無路拜入合歡宗,修了那合歡魔功,讓旁人怕被我吸成人幹,怕是早就被人吃幹抹淨,做成藥渣了……”
    看著紅兒哭得這般傷心,寧遠秋心裏也忍不住泛起點惻隱之心。
    可他很快清醒過來:
    這紅兒把自己說得可憐,可若不是她想走捷徑入了魔道,哪會落得這般境地?
    說到底,都是她咎由自取。
    可她突然說這些幹什麽?
    難道是自己露了破綻,讓她起了疑心,故意來試探的?
    想到這,寧遠秋頓時謹慎起來。看著紅兒那副可憐模樣,他不敢輕易表態,甚至隱隱生出“殺了她再逃”的衝動。
    但他很快又冷靜下來,在心裏飛速盤算:
    按紅兒說的,她來總壇才幾天,想來和那大統領之前也沒交情。
    而且她雖是合歡宗聖女,在總壇裏身份不算頂尖,可地位也不算低,至少不在下人的行列。
    卻為何會屈尊替“那位存在”傳話,幹這種下人做的事?
    而且她傳完話還不走,一個勁找理由跟自己接觸——她到底圖什麽?
    雖然猜不透紅兒的心思,但寧遠秋也算摸出了點門道:
    紅兒和大統領不熟,隻要自己裝得像,穩住她,說不定能從她身上找到活著逃出魔道總壇的辦法。
    紅兒自顧自哭了一陣,才抹掉眼淚,停下啜泣,低聲道歉:
    “對不起,大統領,讓您見笑了。”
    寧遠秋心裏早已盤算了半天,對眼下的情況有了大致判斷。
    他不慌不忙,沒急著接話,先在腦海裏回憶起大統領在赤明城的言行舉止,試著模仿她的語氣。
    隨後,他微微揚起下巴,擺出高傲的姿態:
    “嗬……世人隻知我修道資質無雙,卻不知我能有今日,全憑本座胸藏萬千丘壑。”
    這話一出,紅兒下意識抬頭瞄了眼他的胸口,腦子裏不知怎麽抽了一下,飄過一句:
    啊這……
    您的胸口,現在啥也沒有了啊……
    以後還能這麽牛批嗎?
    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暗自琢磨:
    我雖然沒大統領以前那般“規模龐大”,但也算不得小的行列,至少也是頗具規模。
    我不求像大統領那樣號令魔道,隻求能有她一半、不,五分之一的實力,能保住自己就夠了。
    而寧遠秋說完那句“台詞”,隻覺得尷尬得腳趾摳地,差點在鞋裏摳出個三室一廳。
    可眼下不能露餡,他隻能硬忍著,繼續裝出高傲的樣子:
    “不必在本座麵前演戲了,本座的慧眼早已看穿一切。你今日這般做,定然是有事求本座——直說吧。”
    紅兒一聽,當即渾身一震,誠惶誠恐地跪倒在地,仰頭看著他,聲音發顫:
    “紅兒不敢欺瞞大統領……紅兒確實有事,想求大統領相助。”
    寧遠秋冷眼看著她跪倒的可憐模樣,沒說話,隻是學著大統領的樣子,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
    紅兒得了示意,眼淚又大顆大顆往下掉,伸手抱住他的大腿,哭唧唧地哀求:
    “大統領,求您看在我們同為女子的份上,收紅兒為徒吧!帶紅兒轉修您的殺伐之道——紅兒……紅兒不想再修這合歡道了!”
    聽到這話,寧遠秋嘴角抽了抽,看紅兒的眼神也變得古怪,忍不住問道:
    “你已是合歡聖女,在合歡宗裏地位超然,為何突然要放棄合歡道,轉修本座的殺伐之道?”
    紅兒抱著他大腿的手緊了緊,聲音依舊發顫:
    “紅兒……紅兒實在不願再對旁人施魅術,靠吸食精氣修行……”
    寧遠秋更好奇了,追問:
    “嗯?為何?”
    紅兒的身子瞬間繃緊,抱他大腿的手愈發用力,勒得寧遠秋都有些疼。
    她眼裏光芒閃爍,明顯在猶豫。
    片刻後,她像是下定了決心,眼神變得堅定,輕聲說道:
    “紅兒……紅兒心裏有人了。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這輩子,紅兒也隻想為他守身如玉。”
    這話讓寧遠秋大為震撼:
    到底是哪個奇男子,能讓合歡聖女為了他“從良”,連修了多年的合歡心法都肯舍棄,轉修殺伐之道?
    一肚子吃瓜欲的寧遠秋,當即也顧不上裝模作樣了,連聲追問:
    “哦?本座倒是好奇,究竟是誰,能讓你一個合歡聖女,變成了癡情種。”
    聽到寧遠秋的追問,紅兒腦海裏瞬間閃過那張藏在小豬麵具下的俊美臉龐,眼底不自覺漫上一層柔情,還摻著幾分追憶的恍惚。
    她抬眼望向寧遠秋,心裏琢磨著: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不差這最後一點秘密。
    若是大統領不肯看在同為女子的份上可憐她、收她為徒,那她便真的無路可走,隻能以死明誌了。
    想到這兒,紅兒再沒半分猶豫,紅唇輕啟,聲音輕得像羽毛,卻字字清晰:
    “他……叫寧遠秋。”
    聽到紅兒的回複,寧遠秋的瞳孔驟然放大,像是被驚雷劈中般僵在原地,腦子裏瘋狂的飄過一連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