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寧遠秋,你已經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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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老狗將手中的劍譜穩穩遞到李星空掌心,指尖觸及劍譜的瞬間,還帶著一絲屬於他的溫度。
隨後他抬手握住天星劍劍柄,“哢”的一聲輕響,長劍歸鞘,動作利落得不含半分拖泥帶水。
他沒有再多說一句,隻是微微側身,朝著宗門深處的方向帶上天星劍轉身離去。
蒼老的背影在陽光下拉得很長,步伐雖緩,卻透著一股塵埃落定的從容。
唯有一道聲音輕飄飄地落在李星空耳中,餘韻悠長:
“藏劍術的修行方法,老狗已為你講明。你隻需日夜勤練心法,守住心中信念,自此往後,你的無敵之路,便可大成。”
李星空雙手接過劍譜,掌心因激動而微微出汗,恭聲應道:
“是!”
他迫不及待地翻開劍譜,隻見首頁總綱赫然寫著一行字:
“心中無女人,拔劍自然神。”
李星空一愣,連忙翻到下一頁,隻見第二頁上同樣隻有一句話:
“劍譜第一頁,忘掉心上人。”
看到劍譜上的字,李星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底那點對老狗的懷疑又冒了出來——這心法,怎麽看著有點不對勁啊?
可一想到方才老狗輕飄飄一劍撕裂天際的恐怖景象,他又猛地搖頭,把疑慮甩得幹幹淨淨,低聲自語:
“不會的!師父方才那一劍已然證明了,隻要把這藏劍術練精,我定然也能斬出那樣的劍!”
話音落,他捧著劍譜逐字逐句地讀,將心法口訣像刻字般記在心底。
一炷香後,劍譜內容已爛熟於心,他抬手將冊子撕成漫天碎紙屑。
低頭看著掌心的碎片,李星空忽然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眼中寒光乍現:
“從此刻起,世上隻有我和師父知曉藏劍術的奧秘,我的無敵路,要重新啟程了!”
說罷,他竟將掌心的碎紙屑一把塞進嘴裏,強行咽了下去,隨後信心滿滿地盤膝坐下。
此前昏睡時,老狗早已將他受損的經脈修複得七七八八,如今得了藏劍術,他迫不及待要恢複修為。
盤坐於地上恢複修為的李星空,腦海裏卻翻來覆去琢磨著藏劍術的奧密:
寧遠秋!
我李星空唯有一劍!可搬山、倒海、斷江、摧城,開天!
試問你如何應對?
對不起,你已經輸了!
想著,李星空緊閉雙眼修複氣海,嘴角卻不自覺地上揚,那股曾縈繞周身的、無敵於天下的高傲氣勢,正一點點在他身上複蘇。
而另一邊,老狗轉身走入宗門深處,感受到身後李星空身上愈發強盛的氣息,嘴角也漾起一抹欣慰的笑。
他抬手撫著下巴的短須,朗笑出聲,眼角卻悄悄濕潤,連說了三聲:
“好!好!好!”
話音未落,老狗身形驟然一躍,竟如鴻雁般掠向高空,瞬間沒入雲端——這身手,哪裏像個沒有修為的凡人?
下一秒,他已閃現到天星宗後山一處隱秘洞府內。
進了洞府,老狗一把扯掉身上那件破舊、以示罪己的道袍,換上一身幹淨整潔的素色長衫,徑直走到洞府中央的茶桌旁,熟稔地煮水、泡茶。
待茶香漫開,他又從一旁的書架上抽出一本泛黃的冊子,翻看間連連點頭。
借著洞府內燭火的光,能清晰看到冊子封麵上的字:
《論無敵路的可行修行之法》,作者一欄寫著“造化道人 夏葫邊”。
老狗一手捏著冊子,一手端著茶杯淺啜,滿意地咂了咂嘴,目光落在冊子上,漸漸陷入回憶,低聲呢喃:
“這些年在山上陪著那臭小子,悶得慌就下山閑逛,沒成想十幾年前竟讓我撿到了這本心法心得。”
說著,他眼底閃過一絲崇拜,目光緊緊鎖在“夏葫邊”三個字上:
“造化道人當真是天人!這世上幾乎沒人能走通的無敵路,到了他筆下,竟成了另一條通天大道,這般境界,真是恐怖如斯!”
話音剛落,失落又漫上眼底,他輕歎一聲:
“隻可惜,懂此法的人,偏偏無緣修煉。當年我師父要是也能撿到一本,我老狗也不至於斷了無敵路,隻能當個平平無奇的元嬰修士了……”
不過這失落沒持續多久,老狗很快便搖了搖頭——就算能重走無敵路,修仙界的殘酷早已磨平了他的棱角,那份爭強好勝的心氣,早就散了。
又品了口茶,老狗的目光仿佛穿透洞府的石壁,落在了宗門大院裏打坐的李星空身上,咂了咂嘴笑道:
“嘖,這小東西長大了,還真不好忽悠,廢了我好大勁。”
話音稍頓,他又帶著幾分唏噓自語:
“造化道人的理論太深奧,我也不知自己理解得對不對。但至少,能幫星空把無敵之心撿回來,之後的路,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說完,老狗的目光落在了桌角那封壓了許久的信件上——信封上的字跡力透紙背,赫然寫著“天星宗老狗收”。
看清字跡的瞬間,老狗眼中先是閃過一抹刻骨的仇恨,不甘的情緒也隨之翻湧,可不過片刻,那股戾氣便漸漸消散,化作了一聲輕歎與釋然。
他指尖輕輕摩挲著信封邊緣,低聲自語:
“雖說星空沒拿到監察司的門票,好在我早留了後手。”
話音落,他拆開信封,裏麵除了一頁信紙,還夾著一張印著玄奧紋路的“監察司舉薦證明”。
老狗捏著那張證明,指節微微泛白,聲音也沉了幾分:
“連青山,這都是你欠我的……”
……
視角轉回魔道總壇。
寧遠秋安撫好紅兒後,獨自坐在梳妝台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桌麵,眉頭微蹙:
眼下掌握的情報太少,關於如何逃離這魔窟,他思來想去也理不出半點頭緒。
不知過了多久,腦海裏的思緒漸漸“跑了偏”,原本盤算的逃生計劃被悄然取代,連青竹的音容笑貌一點點浮現,從她練劍時的利落身影,到平日裏溫和的眉眼,揮之不去。
“大師姐……此生,我還能再與你相見嗎?”
思緒翻湧間,這句話竟不自覺地從寧遠秋口中低喃出聲。
一旁正收拾著雜物的紅兒聽見這話,動作猛地一頓,眼裏閃過幾分困惑,忍不住停下手裏的活,湊上前好奇地追問:
“大統領,您還有位師姐?我怎麽從來沒聽人提起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