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我憑什麽要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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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聲入耳的刹那,寧遠秋渾身一緊,忙將儲物戒指攥在掌心,目光飛快掃過屋內每一處角落,聲音發緊:
“你究竟是誰?為何總纏著我不放?”
可他的質問如同石沉大海,那聲音再也沒了蹤影。
寧遠秋眉頭擰成一團,心底翻湧著疑惑:
這女鬼揪著自己不放,到底有什麽目的?
自己何時惹上她的?
身上又有什麽東西引著她?
他沉下心細細回想,猛地記起第一次聽見那求救聲的場景。
分明是在係統推演空間的無盡星空中,自己推演劍人…呸!禦劍飛行之法時。
而現實裏再聽見這聲音,是推演黑衣老者鋒銳法則那回,那柄雙頭巨錘上的黑氣撞向自己意識後,這聲音便時常出現。
難道那團黑氣就是她?
念頭一出,寧遠秋越想越覺得沒錯,他急忙在腦中勾勒那柄雙頭巨錘的模樣,試圖找出線索。
可待記憶清晰,他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那錘子,不正是先前那位魔道大統領的法器嗎?
當初她一錘砸得陸今安等幾名元嬰修士吐血倒飛的場景,他至今記得清清楚楚。
這麽說,這女鬼竟是魔道大統領?
他心頭一震,隻覺這推斷十有八九是真的。
難怪自己昏迷後,魔道總壇的人都把他認成了大統領,恐怕是大統領的殘魂,真的寄在了自己身上!
一想到自己被個女鬼寸步不離地跟著,寧遠秋頓時渾身汗毛倒豎,雞皮疙瘩起了一層。
他在屋裏漫無目的地轉著,聲音帶著幾分無奈:
“大統領,冤冤相報何時了?您既然已經過世,就早登極樂,別再纏著我了行不行?”
可他搜遍了屋子,別說人影,連半點聲音都沒有。
寧遠秋不禁懷疑起自己的猜測,手摸著下巴琢磨:
該怎麽找到這大統領的殘魂呢?
就在這時,他眸子忽然一亮——那日在破廟的推演空間裏,他不是推演過“陰陽眼”功法嗎?
據功法描述,運轉此法便能看見未消散的陰魂,還能與之交流。
隻要用了陰陽眼,定能看見那大統領的殘魂!
寧遠秋暗罵自己怎麽把這事忘了,可一想起推演空間裏的淒慘遭遇,又連忙在心底安慰自己:
罷了罷了,往事不堪回首,想不起來也正常……
他凝神回憶陰陽眼的法門,隨即運轉功法。
不過一瞬,他眼眶中的瞳孔便褪去了所有色澤,化作兩顆慘白的眼仁。
視野也隨之劇變,眼前的一切都失了色彩,隻剩黑白二色,唯有空氣中彌漫的魔氣,在他眼中變得愈發鮮紅刺目。
寧遠秋咽了口唾沫,心底發怵:
變成殘魂的大統領,會是何等恐怖的模樣?
可若不解決這個麻煩,誰知道哪天自己會被她害死?
他硬著頭皮,開始在屋內搜尋。
可左右上下找了許久,連半分陰魂的影子都沒見著。
寧遠秋正疑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猛地轉頭,卻見身後不知何時立著個穿著紅衣的女子。
女子生得一副驚心動魄的美豔皮囊,肌膚白得似雪,偏偏唇瓣塗著最烈的紅,豔色撞得人眼暈。
她雙手環在胸前,姿態帶著幾分淩厲,一雙眸子冷冷地落在他身上。一對柳眉,此刻微微挑著,添了幾分桀驁。
眼尾微微上翹,瞳仁黑得深不見底,藏著未散的不甘與蝕骨的狠戾,可偏偏這眼底的冷意,反倒襯得她眼波流轉間更顯勾人。
嘴角勾著一抹極淡的冷笑,似嘲諷又似不屑,卻讓那本就精致的唇形更顯飽滿,看著竟有幾分致命的誘惑。
最惹眼的是她胸前,雙手環胸的動作將那片豐盈襯得愈發驚人。
紅色衣料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極為傲人的曲線,仿佛下一秒就要撐破衣料,連帶著腰間那抹纖細都更顯奪目。
這般極致的反差,看得人呼吸都不由得一滯。
看清大統領真容的瞬間,哪怕寧遠秋明知她是陰魂,也忍不住喉結滾動,口幹舌燥得厲害,連心跳都快了半拍。
他暗自腹誹:
也難怪采臣把持不住,要是女鬼都長這模樣,換誰來了也頂不住啊!
大統領依舊是那副不屑的姿態,可瞥見寧遠秋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眉頭微蹙,眼神終於有了鬆動,開口問道:
“你看得見我?”
寧遠秋下意識點頭。
這一點頭,大統領臉上的冷冽瞬間崩裂,兩行清淚毫無預兆地落下,她聲音發顫,激動地喊道:
“我還以為……我還以為再也沒人能看見我了……”
見她這副模樣,寧遠秋嘴角抽了抽,滿腦子問號:
您可是元嬰期的大佬,魔道六大統領之一啊!
怎麽說哭就哭,先前的逼格都去哪了?
可下一秒,大統領眼底驟然翻起陰毒,猛地朝著寧遠秋飛撲過來,嘶吼道:
“快把身體給我!你去死!”
她身上的紅衣無風自動,獵獵鼓動,周遭翻湧的紅霧死死裹著她的身影,似在凝聚威力驚人的大招,氣勢駭得人頭皮發麻。
寧遠秋嚇得魂都快飛了,忙不迭往後躲——這可是連大師姐收拾都要費功夫的大統領,自己這點能耐,哪可能擋得住?
可屋內空間本就狹小,根本無處可避,不過眨眼間,大統領就撲到了他跟前。
寧遠秋扯出一抹苦笑,幹脆緊閉雙眼,心一橫:
吾命休矣!早知道就不折騰這陰陽眼了,純屬作死!
可等了片刻,身上卻沒傳來半點痛感。
他疑惑睜眼,隻見大統領裹著那團魔氣撞向自己,卻連他的衣角都沒吹動。
反倒是她自己,一撞之下身形倒飛出去,跪坐在地上,身影竟開始忽明忽暗,周遭的魔氣也散得幹幹淨淨。
下一秒,她竟帶著哭腔撲過來,緊緊抓著他的衣擺:
“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啊啊啊!”
見自己在大統領這一擊下毫發無損,反倒是對方身影虛晃,眼看就要消散,寧遠秋懸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回去。
他嘴角一揚,盯著苦苦哀求的大統領,挑眉道:
“桀桀桀……我憑什麽要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