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範文與顧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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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文在暈眩中想起寅時三刻,蒼岩山洞窟內,與顧遠的那場談話
    顧遠單膝跪在青銅巨鼎前,鼎中盛滿暗紅液體。當他將最後一塊七星殘片投入鼎中,鼎身突然浮現密密麻麻的血色脈絡,如同活物般蠕動。月光穿過山隙照在鼎耳,映出兩行小篆: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
    地發殺機,龍蛇起陸。
    "原來這才是山星鼎的真容。"顧遠撫摸著鼎身突然裂開的第三隻鼎足,"張三金老賊,你騙得天下人好苦。"
    話音未落,身後傳來枯葉碎裂聲。顧遠反手甩出三枚青銅釘,釘入石壁的卻是個紙人——朱砂繪就的麵容與範文一般無二。紙人突然自燃,灰燼中傳來沙啞笑聲:
    "顧兄好手段,可惜這山星鼎早被國師換了芯子。"
    顧遠猛然轉身,看見範文從陰影中緩步走出。青年手中托著個青銅羅盤,盤心指針正瘋狂旋轉,最終定格在鼎腹某處花紋。
    "範某不才,恰巧知道真正的山星鼎,"範文指尖劃過羅盤邊緣的突厥文字,"應該重三百六十五斤,合周天之數。而眼前這個……"他突然擲出羅盤,銅器撞在鼎身發出空洞回響:"是個贗品。"
    蒼岩山洞窟內,範文用軟劍挑開贗品鼎腹。
    青銅夾層中掉出張人皮地圖,繪著七處用朱砂標注的山川。每處標記旁都有小字注釋:
    "天狼山取天星鏡,需獻祭百名處子;
    白登山取地星印,需血祭三千戰魂;
    蒼岩山……"
    顧遠突然搶過地圖,指尖顫抖著撫過"蒼岩山"三字後的空白:"張三金這老賊,連七星墓的開啟條件都要篡改!"
    "因為真正的條件更殘忍。"範文從袖中取出半卷《契丹國書》,"開元二十八年,突厥可汗為取火星燈,活埋了十萬牲口。結果引發漠北大疫,倒是便宜了正在崛起的契丹。"
    兩人目光相撞,洞內忽然地動山搖。贗品鼎炸成碎片,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地穴。腐臭氣息中,無數青銅鎖鏈吊著棺槨緩緩升起,每具棺材都刻著不同的星象圖。
    "這才是張三金要藏的東西。"範文劍尖挑起棺槨縫隙中的金箔,"七星墓的守墓人,從來都不是活人。"
    顧遠道"老兄果然不簡單,昨日在鬼市能輕易破掉我手下的北鬥七星陣,單人匹馬敢來此契丹大營不遠處。"
    七具青銅棺槨懸於坑洞下方,顧遠走到中央,斜倚著中央棺槨,指尖把玩著半枚螭龍玉玨——那正是朱溫當年贈予發妻張惠的定情信物,此刻卻在棺槨旁的屍氣血浸染下泛著妖異的藍光。
    "老兄可知這玉玨的妙處?"顧遠忽然將玉玨擲向空中,周圍屍氣驟然沸騰,凝成張惠臨死前的虛影,"它能留住將死之人的三魂七魄,就像……"他屈指輕彈,虛影中張惠突然睜眼,瞳孔裏映出朱溫端著毒藥的畫麵,"留住一道執念。"
    範文量天尺橫在身前,尺麵二十八宿次第亮起:"顧兄邀我來此,便是要演這出蹩腳的傀儡戲?"
    "非也。"顧遠突然拿出心口琉璃鏡,鏡裏浮現潞州城景象——數萬百姓正被驅趕到城隍廟前,每人額間都點著朱砂符咒,"在下首先便想邀君共賞七星祭的開幕!"
    鏡中忽然傳來淒厲鴉鳴,範文瞥見那些符咒竟與鬼市行屍所用同出一脈。他袖中三枚開元通寶突然自燃,在青磚上烙出"震上坤下"的豫卦:"你在潞州布下噬魂陣!"
    顧遠撫掌而笑,中心棺槨應聲裂開一口,掉出其中的《讖圖》:"範先生不妨算算,這噬魂陣的陣眼何在?"他指尖劃過圖中潞州方位,整座山體突然震顫,洞頂星圖投下血色光柱,將二人籠罩其中。
    範文腳踏天罡步,量天尺在光柱間劃出九宮飛星:"乾宮入囚,離宮見煞……陣眼在郢王府!"他突然咳出黑血,發現光柱中漂浮的塵埃竟化作細小蠱蟲,"你何時下的毒?"
    "就在你在鬼市破北鬥陣時。"顧遠掀開左袖,腕上纏著條透明絲線,線頭赫然係在範文腰間玉佩上,"那燃盡的灰燼裏,藏著漠北的"牽機蠱"。"他突然扯動絲線,範文脖頸頓時浮現青紫紋路:"範先生精研奇門,可算得出自己何時會死?"
    量天尺突然爆出金光,範文咬破舌尖畫出道血符:
    "天地為盤星作子,
    陰陽翻覆我執先。
    借得周天浩然氣,
    破盡魑魅萬古煙!"
    符咒炸開的瞬間,蠱蟲盡數化作飛灰。範文劍指顧遠眉心:"七星祭真正要獻祭的,是朱氏皇族的血脈吧?"
    洞內忽然響起清越鈴音,七具青銅棺槨同時開啟。顧遠撫摸著其中一具棺內的焦屍,焦屍腕上螭龍鐲與朱友珪地宮所見如出一轍:"三年前朱溫火燒潞州,這些枉死之人本該入輪回。"他忽然扯開焦屍衣襟,心口赫然嵌著同樣的琉璃鏡,"卻被某人做成了續命的燈油。"
    範文量天尺微微顫抖,鏡中浮現的畫麵令他毛骨悚然——汴京紫宸殿下埋著七口青銅甕,每口甕中都泡著具童屍,童屍額間點著與潞州百姓相同的朱砂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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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溫稱帝那年,七星連珠。"顧遠彈指點亮洞頂星圖,北鬥勺柄正對紫微垣,"他聽信妖道讒言,用七名純陽童男的血肉鎮壓龍脈。"鏡中畫麵突變,顯出張惠臨終前緊握玉玨的場景,"他那好皇後,到死都在為這禽獸求福報。"
    範文忽然嗅到玉玨上傳來的沉水香——那是張惠生前最愛的熏香。他量天尺上的角宿突然亮起:"你這個契丹混血雜人又和張氏族人有什麽關係!"
    顧遠突然大笑,笑聲震得棺槨嗡嗡作響。鏡麵映出張惠被毒殺的場景,朱溫手中的藥碗泛著與山星鼎相同的藍光,"範先生可知,你效忠的明君每月十五需飲童男心頭血?"
    範文大驚道"你是胡說,陛下乃憂國憂民的天選之子,我素聞契丹有巫術可以用屍氣構建畫麵,你這契丹巫術安能逃過在下之眼?"
    顧遠道"範兄有此才華為何甘心為朱溫那個小人做事?在下早已托人打聽,滿腹經綸的你好像一心為了當地百姓吧?"
    範文道"顧兄太會開玩笑了,這時候轉移話題似乎不太合適吧?"
    顧遠歎道"範兄,我一直想知道的是你為何一直對朱溫父子心甘情願賣命奉獻?"
    範文回到"
    少時罹難骨成霜,亂世飄蓬泣斷腸。
    暴徒刀下孤鴻泣,朱帝橫戈挽洛陽。
    血染征袍平惡瘴,民安城穩見肝腸。
    從此一念埋星鬥,誓為蒼生鎮八荒。
    北遁契丹雪沒膝,天機老叟授玄章。
    夜觀北鬥推甲子,晝演八卦煉陰陽。
    十年磨劍鋒初露,卻見魔星禍廟堂。
    逆鱗妄引胡塵入,堪笑癡人竊天光!"
    顧遠笑道"範兄真說笑了,顧某可擔當不起逆鱗二字,竊天光更是高看我了,在下有範兄你一半本事也不會這樣煞費苦心。範兄生不逢時父母雙亡實在可惜,你自道朱溫救了你使你未在戰火中泯滅,然你是否想到,沒有唐昭宗的昏庸無能,沒有像朱溫黃巢這種軍閥的各為其所,沒有舌這所謂的權利的追求,試問你如何有著這麽悲苦的童年,又為何現在為了這亂臣賊子而賣命?"
    範文道"生不逢時自沒辦法,然陛下在平亂時從未驚擾過百姓,陛下在身邊人都三妻四妾時仍心掛發妻張氏並未婚娶,陛下在唐王數次刁難仍不忘初心為國為民,試問陛下為何不可替代本就氣數已盡的大唐,為何在下不能報救命之恩?為何在下要聽信你一個隻會用傀儡術,障眼法糊弄常人的契丹雜種小人呢?難道你隻是為了要在下聽信你的詭辯讒言才約我在此見麵的嗎?告訴你不可能!我是漢人,這輩子與契丹賊人流著不同的鮮血,我的家要不是你們契丹賊人勾結李克用部將劉仁恭作亂也不會使我們民不聊生!歸根結底這罪魁禍首都是你們!廢話少說,看劍!"
    顧遠陰沉的嘴角微顫,後瞬間爆發內力,周圍突然大風四起,這強大的氣場瞬間使範文胸口陣陣作痛,他想拔劍刺顧遠,手卻根本不聽使喚,顧遠身上爆發出的強大內力使他深知雖自己掌握大量占卜,也跟曾經的高人學過自保的禦劍術,可這剛猛的內力和顧遠那滿是殺意的眼神更讓他知道,自己如今的武功造化根本不是這個契丹雜種的對手,他可以時刻將自己撕碎。自己該怎麽辦?難道真的死在這裏了嗎?
    就在此時,顧遠突然收了內力,對範文道"在下要想在這裏殺了你易如反掌,隻不過在下請範兄你來的目的也不是單純的邀你共賞這什麽開幕,在下想範兄助我一臂之力,範兄何必為朱溫那個狗賊賣命呢?"
    範文盡力使自己平靜,冷笑道"要殺就殺,在下絕不貪生怕死向你一個契丹雜種低頭。"
    顧遠笑道"範兄,你真覺得你現在的舍生取義很偉大?你真覺得顧某是個不顧天下的賊人?顧某所做一切敢自問天地,絕對比朱溫那個狗賊心係天下,也絕對比朱溫那個兩麵三刀的狗賊問心無愧!"
    範文道"汝既自詡心係天下,在下卻知,你身上所持的香乃是契丹石國暗衛獨有,你掌握的術法也是契丹國師張三金的秘術,難道身為契丹暗衛,用術法對中原,心係中原天下何在?布噬魂陣於潞州,潞州生靈塗炭,你又心係百姓何在?施傀儡術於在下眼前故作玄虛,又心係他人何在?在在下看來,汝不過是個會欺上瞞下,巧言令色的卑鄙無恥小人!"
    顧遠笑著搖頭道"範兄似乎還沒想通啊,在下剛才釋放內力就是想讓範兄你清楚,我要是想殺你何必還在此費盡心機?我既深知你的本事又何必使一個小小的障眼法來瞞著你?既然剛才都已經話不投機,你都看到了所謂的我布的噬魂術?為何我卻收了內力?難道我不知道留著你夜長夢多?"
    範文迷茫了,這個人說的話似乎並沒有漏洞,可他現在還弄不明白,眼前這個高深莫測的人到底隱藏什麽?又為什麽非要見他?
    顧遠似乎看穿了範文的想法,繼續道"在下承認,在下的奇門遁甲推演之術和範兄所差極大,在下隻是很可惜範兄這樣的能人為朱溫狗賊賣命折煞自身的同時還無法實現自己為國為民的報複,在下更認為範兄助我才更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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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文道"難道跟著閣下布噬魂陣殘害黎民才是合適?"
    顧遠笑道"範兄真的認為噬魂陣是我所布?"
    範文頓感疑惑,不知道眼前之人在跟自己賣什麽藥。
    顧遠又從懷中拿出一張泛黃的牛皮子放在範文手中,又道"範兄請看,此處也是阿爺生前留下的筆記所指引,琉璃鏡也是阿爺生前的遺物,在下在契丹隻聽說過噬魂陣,卻從未見識過,琉璃鏡今日現出此畫麵令在下百思不得其解,昨日我遣手下跟蹤範兄去鬼市也隻是想得知鬼市之所在,多搜集些情報,沒想到手下落敗稟報給我,範兄的能力使我很感興趣,於是我便邀範兄來此,一則請範兄來為我解惑阿爺留下的訊息是什麽,二則便是請範兄助我一臂之力。看來,第一件事情進行的異常順利呢,沒有範兄,我可能永遠也不知道今天這個地方的秘密。"
    範文打斷道"玉玨到底是什麽?就算噬魂陣非你所布,你還沒有回答你和張皇後家有什麽關係?"
    顧遠陰沉道"張皇後的父親宋州刺史張蕤曾救過我和阿爺的命,但由於藩鎮割據,混戰不斷,拜火教的人還作祟,宋州陷於戰火,張蕤同張皇後流離失所,逃到同州,唐中和二年,朱溫取同州,才與張皇後相遇,朱溫霸占的張皇後,阿爺對我講過張皇後家對我們有救命之恩,因此阿爺也多留意張家,然正是阿爺的生前情報,我才真正得知了朱溫那狗賊虛偽的嘴臉!"
    範文道"據我所知陛下與張皇後情同伉儷為人佳話,陛下在起義時身邊人都三妻四妾他也隻在意張皇後,陛下多疑但張皇後勸諫保人他必聽皇後之言,皇後死後他悲痛萬分,登基後他還追封張氏至今仍未立後,不知如你所說陛下虛偽之處在哪?"
    顧遠道"範兄請看。"隨後將玉玨放在牛皮子上,範文看上麵的契丹文字與玉融合形成一個畫麵,畫麵的內容讓他突然震撼。
    隻見牛皮子的畫麵中紫宸殿內燭影深中,十二重鮫綃帳無風自動,張惠倚在錯金憑幾上,腕間螭龍玉玨映著藥碗裏幽藍的光。朱溫舀起一勺參湯,鎏金袖口暗繡的二十八宿紋纏住蒸騰熱氣,恰似天羅地網。
    "太醫說這雪蛤最養心血。"他指尖掠過發妻枯槁的手背,順勢按住命門穴,"當年潞州城破,你為朕擋的那支毒箭……"話音未落,殿角青銅漏刻突然迸裂,子時的更鼓聲裏混進鴉啼。
    張惠咳嗽著蜷緊蜀錦衾被,衾上密麻麻的北鬥暗紋硌著脊背。她早該察覺的——自三年前欽天監說"鳳命鎮龍脈",夫君便日日哄她飲下這泛著星輝的藥湯。昨夜嘔在帕子裏的血珠,分明凝成北鬥七星的形狀。
    朱溫轉身時,腰間蹀躞帶撞響七枚青銅鈴。密道裏的《紫微鬥數圖》簌簌震顫,圖上張惠的命宮已被朱筆勾出貪狼煞。他撫摸著冰玉棺中少女的容顏,那是用張氏宗族十八童女心頭血養出的替身偶。
    "還有七日。"他掐破指尖在偶人眉心點血,穹頂星圖突然流轉。熒惑犯心宿的凶兆裏,偶人腕間浮出與張惠一模一樣的螭龍紋。
    卯時三刻,張惠驚覺枕下壓著染血的《推背圖》。第四十五象"有客西來"處,黏著片來自契丹大營的青銅甲。她掙紮著爬到妝奩前,卻見螺鈿鏡中映出夫君的身影——他正將刻有自己生辰八字的桃木人,釘進太廟地宮的七星樁。
    當夜暴雨摧折宮槐,張惠攥著當年新婚的合巹杯咽了氣。杯底殘餘的藥渣裏,七顆隕星砂凝成小篆:"丙戌年七月既望,鳳殞龍升。
    顧遠又將指尖拂過牛皮子中饕餮紋,暗紅鏽跡簌簌剝落,露出內壁密密麻麻的契丹密文。他忽以刀劃破掌心,血珠墜入鼎中竟凝成朱溫的麵孔,那麵孔張合著嘴,吐出張三金的漠北口音:"丙戌年驚蟄,借鳳命渡龍氣。"
    "阿爺臨終前曾拿回三根桃木樁,說在幽州地宮裏找到這個。"顧遠拿出半卷《萬壽無疆圖》,畫中朱溫腳踏七星,左手牽著張惠魂魄化成的鎖鏈,右手攥著契丹狼頭旗,"你們真當他是篡唐梟雄?不過是被張三金喂了二十年噬心蠱的傀儡!"
    泛黃紙頁間夾著張人皮,分明是張三金的手筆:"七月既望,取中宮心血七錢,混漠北蒼狼顱骨粉,可移紫微星位。"血字旁還繪著朱溫背部的刺青——哪是什麽帝王騰龍,分明是契丹薩滿教的萬鬼噬心符。
    "當年他跪著求阿爺鑄造七星樁。"顧遠突然掀開地磚,露出埋著的青銅樁群,每根樁子都釘著片帶血指甲,"說是鎮黃河水患,實則是為接引契丹龍氣。"樁底壓著的繈褓碎片上,赫然繡著張惠未出閣時的小字。
    月光穿透顧遠手中的琉璃鏡,照出朱溫最隱秘的祭壇——鳳棲台下埋著七口陶甕,甕中少女屍身皆作張惠打扮。最駭人的是中央銅柱,竟用張惠的指骨串成北鬥風鈴。
    "張三金教他種生基的邪術,用張皇後鳳命溫養契丹國運。"
    狂風驟起,周圍屍氣凝成十二年前場景:朱溫親手將張三金賜的蠱蟲喂進張惠口中,柔聲哄騙:"惠兒,這是南洋進貢的延年丹。"
    範文袖中《青囊奧語》突然自燃,在空中凝成血色卦象:"澤水困,君子致命遂誌……"他猛然抬頭:"你是指?陛下這幾年的氣運,是祭獻了張皇後和張家所有的後人才得來的?"
    "這個術正是阿爺記錄下來的,朱溫竊取天下的偷天換日,正是他巧言令色拉攏天下人心的手段,"顧遠忽然割破手指,血滴入鼎化作青煙,顯出契丹大營的真相——所謂青銅巨人,不過是披著鐵皮的紙人,"我要朱溫親眼看著,他偷來的江山怎樣被紙人撕碎。"青煙中浮現汴京暴雨的場景,每道閃電裏都藏著個戴青銅麵具的身影。
    真是那
    偷天換日終成空,往生鏡裏照枯榮。
    青銅屍槨照狼心,青囊殘卷錄罪重。
    假借鳳命續龍脈,真藏魑魅噬骨中。
    七星樁鎖山河運,萬鬼符吞日月濃。
    誰道奸雄竊天意?原是契丹掌燈童!
    顧遠身上的秘密似乎逐漸解開,顧遠所說究竟是真是假?範文又該何去何從?欲知後事如何,咱們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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