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子難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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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鬼子屁股大點的地方,卻有著虎狼之心,喜歡幹些欺師滅祖的勾當。為什麽說它欺師滅祖,早在唐朝的時候,小日子就舔著一副嘴臉,要做咱的小弟。衣食住行,政治製度,處處跟咱學,還學的有模有樣。把咱的幾千年中華文明,都帶到它那個彈丸之地了。
    學完了咱們國家,又學習西方,學習歐美國家。鬼子通過明治維新,完成了從封建社會,向資本社會的過渡與變革。開始實行軍國主義,奉行武士道精神,一個小小的島國,從此開始想著,對外侵略擴張。它自己的自然資源匱乏,所以要從別人手裏搶資源,自己地盤有限,所以得通過槍炮,侵略別的國家,侵略其他國家的殖民地,從而搶占地盤。
    小日子跟咱有世仇,清朝末年的甲午海戰,讓李鴻章中堂的北洋水師,基本報廢。李中堂不得不委曲求全,簽了喪權辱國的《馬關條約》,最後落了個千古罵名。八國聯軍侵華,也有鬼子的一份,當年小日子攻到北京城,不光殺咱的人,搶咱的錢,搶咱的奇珍異寶,還衝進紫禁城,把清王朝的禮樂隊樂師,全部殺死,將所有的樂譜,全部運回了屁簾島國。以至於我們現在聽到的,很多氣勢恢宏的音樂,都成為了小日子的版權。
    小日子得寸進尺,狼子野心窺視著中華大地。但那時候,咱國貧民弱。晚清王朝搖搖欲墜,就不說了,民國軍閥混戰也不說了,蔣校長的不抵抗政策,也不說了,這都給了小日子,可乘之機。所以它才敢大張旗鼓的,占領了寶島台灣,占領了山東半島,占領了東三省,現在又把手伸到了北平,想占領華北,從而滅亡咱們華夏。
    咱駐守在宛平縣的國軍,二十九軍的將士們,可不是孬種。跟小鬼子幹了一架,蔣校長本來還抱著,一絲希望,消極抗戰,想著和平解決,盧溝橋事變。畢竟那時候,咱的軍事實力,跟小日子的確有很大差距。小日子備戰多少年了?等的就是這一天。
    論單兵作戰素質,他們以一敵十,論武器,他們飛機大炮坦克,比咱多得多,武器比咱們先進,軍隊體係比咱們完善,內部也比咱們團結,所以民國政府,一忍再忍,總覺得跟小日子幹架,是以卵擊石。
    結果一個西安事變,蔣校長也不能繼續,裝傻充愣,把牙往肚子裏咽了。迫於內外部壓力,迫於全國民眾,高喊抗戰的呼聲。1937年的7月17日,蔣校長在江西九江的廬山,發表了聲明,如果戰端一開,那就是地無分南北,人無分老幼,無論何人,皆有守土抗戰之責任,皆抱定犧牲一切之決心。
    從此,中華民國時期的抗戰,徹底拉開序幕。
    想想吧,從清王朝的覆滅,到民國的軍閥混戰,再到如今舉全國之力,打小日子。從1911年到1937年,26年的時間,哪天不是在打仗?哪天不是在流血死人?哪天有安穩的日子?國家動蕩貧弱,最遭殃的是誰?是咱老百姓,是咱農民,不管哪個軍閥搶地盤,還是小日子,恬不知恥的搶咱的地盤,這些都是建立在,民不聊生的基礎上。
    老百姓過的苦啊,尤其是千千萬萬的農民,過的苦啊。天災人禍,戰亂紛爭,餓死個人,傷死個人,跟死個螞蟻一樣。生活在民國時期,尤其是生活在民國末期的那代人,他們能活著就是萬幸,能好好的活著,就很不容易了。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局限。生活在民國末期,最底層的勞苦大眾,能活著就是使命,能活下來,才有改變局限性的可能。
    我爺爺劉文信,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生的。他出生的那一年,是全麵抗戰爆發的第二年,也就是1938年。
    1938年夏天,三伏天裏,身材高大一臉消瘦的劉漢堂,正焦急的在院子裏踱來踱去。院子並不大,隻有三間土房,劉漢堂穿著一件,補了幾處補丁的麻布汗衫,藍色的粗布褲早已被洗的泛白,像是舊窗紙一樣,一捅就能破。褲子也皺巴巴濕漉漉,沾著黃土,挽到他的半截腿上。他一會扒著透風漏氣的窗戶上,朝屋裏東張西望,一會又背著手,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左右不是。
    屋子裏麵叫苦連天,站在外麵的劉漢堂,也唉聲歎氣。不得不掏出旱煙鍋子,從煙袋裏擠出,些許粗糙的煙葉,粗糙的手指,用力壓了壓煙鍋子,又掏出火柴點燃,蹲在房簷下,吧嗒吧嗒吸幾口,發黃的煙嘴,吐出陣陣的濃煙。
    劉漢堂的媳婦韓氏,正在屋子裏臨盆,這是她生的第二胎。第一胎生的順順利利,如今已經四歲了,但生第一胎的時候,韓氏在月子裏落下了病根,也不知道是什麽毛病,就是時不時的心慌幹咳。
    生這第二胎難產,從早上就開始生,羊水早就破了,骨縫也開了,一連生了半天,孩子卻遲遲不肯落地,連村裏的接生婆都慌了,沒見過這樣難產的。
    韓氏的幾個妯娌嫂子們,也在屋子裏幫弟媳婦接生。有的點著灶台燒熱水,有的端著臉盆送熱水,大家進進出出,忙忙叨叨。可這個孩子,就是不肯從娘胎裏出來,天氣的炎熱,加之在屋子裏燒火燒水,所有人都滿頭大汗。尤其是韓氏,劇烈的疼痛,加上心急如焚,韓氏早已汗如雨下。汗水沿著她的額頭和身體,不斷滲出,伴隨著熱氣,早已浸濕了炕上的舊被褥,屋子裏的婦女們繼續叫喊著:“用力啊,他嬸子,再使把勁。”
    韓氏大聲叫喊著,撕心裂肺的喊著:“這個兔崽子,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他要這樣折磨我啊?還不趕緊出來,怎麽就這麽不願意,來到這個世上呢?我這是欠他的,欠他的嗎?”
    韓氏的叫喊聲,像是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的剮劉漢堂的心,他抬起腳,將煙鍋子,朝著薄薄的鞋底子,磕了磕,又趴到窗戶上:“孩他娘,好好的,等生下來,我非替你揍這個兔崽子。”
    屋子裏的妯娌們,也隨聲附和:“再使點勁,這個小崽子,早就看清了這世道,是不願意來這世上吃苦啊。可別再為難你娘了,趕緊出來吧。”
    四歲大的大兒子劉文店,光著屁股,急匆匆的從外麵跑到院子,一頭撞在了劉漢堂腿上:“爹,我二大娘說我娘難產,難產會死人,爹,難產是什麽?是給我生小弟弟嗎?”
    “去去去,一邊待著去。”劉漢堂沒好氣的,將大兒子扒拉到一邊,小文店踉踉蹌蹌的差點摔倒,一隻鞋從腳上甩出,這是他二娘家的堂哥,劉文煥穿小的鞋子。他現在穿上,還稍微有些大,但也比沒鞋,光著腳滿地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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