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兄弟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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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晚上,族裏給了通知,今晚開會。
    “我去族裏開會了,哼,你個臭小子,等著吧,等我回來,你這下就改口,叫我爹了。”恩堂特意,換了身新衣服,出門前還不忘衝著鏡子,照了照自己,捋了捋自己的頭發。今年族裏開會,推遲了一天,改在了初二晚上,這個會對恩堂來說,意義非同一般,他這哪裏是去開會,分明就是認兒子。
    “哦,你早點回來,我等你。”文信吃著昨天剩下的餃子,小嘴吧嗒吧嗒的,嚼的真香,恩堂年三十的餃子包多了,剩餃子夠他們叔侄倆,吃三四天的了。
    恩堂正要出門,剛好撞見了,跑來找文信玩的文店,文珍,文晨,文春,以及文煥,文凱,文彬等兄弟們,如今,恩堂家裏,成了飯館旅店。這些孩子們,就喜歡跑這來玩,在恩堂這,不僅沒有叔侄子輩分,可以無拘無束,更是有好吃的,好玩的,孩子們都喜歡來這。
    “恩堂叔。”幾個孩子,異口同聲的喊道。
    “哎。”恩堂底氣十足,挨個摸了摸,這些侄子們的小腦袋:“快進去玩吧,省的文信,自己在家膩歪。”
    “恩堂叔,你今天可是容光煥發啊。”文珍道:“明天得給我們買喜糖,有了兒子,不得慶祝慶祝啊?”
    “哈哈哈。”恩堂樂的合不攏嘴:“一定,一定。”
    幾個兄弟們都鑽進了屋,文凱卻躲在了外屋,悄悄的盯著恩堂的身影。
    恩堂邁著大步,哼著歌,朝著老族長家走去。
    “走了,走了。”文凱連忙道,幾個兄弟湊到一起,迫不及待的喊道:“快,點上,點上。”
    文煥從兜裏,掏出一個旱煙鍋子,其他幾個人,都紛紛掏出一些煙絲,文煥將旱煙絲,塞滿煙鍋,又劃了根洋火,對著煙嘴狠狠吸了一口,吐出煙霧,很是享受的點了點頭:“啊,真舒服。”
    “我來,我來。”文凱也吸了一口,吐了一口,學著哥哥的樣子:“啊,真舒服。”
    “該我了。”文彬道,也吸了一口。
    “我。”
    “還有我。”
    “你快點啊,給我留一口。”
    幾個小兄弟,你一口我一口的,一袋煙很快抽完。
    隻是文彬,文珍,文晨,文春幾人卻不抽煙,他們幾個,撿著文信碗裏的餃子,爭著吃了起來,家裏兄妹多,他們常常吃不飽飯,隻能時不時的,來恩堂家蹭飯。
    抽煙的也跟著,過來搶餃子吃,吃餃子的,也時不時的,過來嘬幾口煙,小兄弟們上躥下跳,快把房頂掀起來了,整個屋子裏彌漫的,不僅僅是嗆鼻的旱煙味,更是兄弟們之間,打鬧嬉笑的聲音。
    文凱不老實,從小就喜歡和文信打鬧,兄弟兩人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這次也不例外,兩個人比賽摔跤,看看誰能摔過誰。其他兄弟們站在一旁,加油助威的,看熱鬧的,當裁判的,兩個人不甘示弱,互相抱著,用腿去別倒對方,一番比劃下,半天也分不出個勝負。
    文煥忍不住了,上前幫自己兄弟一把,文店看不過去,你幫你兄弟,我也幫我兄弟,四人兩組,也開始掰扯起來,文春文晨,兩人看著樂個不停。
    “掏他襠啊,文信,你掏文凱的褲襠。”文春道。
    “護住下盤,文店哥,別讓他,踹了你的鳥蛋啊。”文晨道。
    文珍和文彬,哈哈大笑著,文珍對文彬道:“咱們是裁判,咱們可不能,給他們出主意。”
    文彬點了點頭:“就是,選手們摔跤,咱們得保持中立。”
    四個人掰扯著,文凱一個不小心,被文信摔倒了,文店為弟弟高興,扭頭看了文信一眼,一下子卻分了神,卻被文煥抓住時機,摔倒在地。文春文晨見狀,也撲了上去,六個人摞在一起。
    “喲,這是疊羅漢了?”文珍哈哈大笑:“還愣著幹什麽,咱也上啊。”文珍也撲了上去。
    文彬從炕上跳下來:“裁判也不中立了。”說完也撲了上去。
    八個孩子,哈哈的笑著,叫著,被壓在最底的文凱,哭笑不得,嘴裏叫著:“哎呦,哎呦,不行了,壓死了,我的胳膊啊,我的胳膊斷了。”
    “別著腿了,麻了,麻了,哎呦,哎呦,我的蛋啊,壓著我蛋了。”文店又是笑,又是叫,又是疼,又是享受。
    壓在最上麵的,文彬和文珍,笑著起身,文晨文春等人,也紛紛起身,兄弟們依舊笑著,有的笑出了眼淚,有的笑到咳嗽,有的要脫文店的褲子,看看他褲裏的蛋,到底有沒有被壓碎。有的假裝給文凱揉胳膊,其實是還想著,再戲弄他一番。
    還是兄弟們多了好啊,一個爺爺的兄弟們,除了小不點文利,還無法參與其中,這些兄弟們聚到一起,就有說不完的話,打不完的架,開不盡的玩笑。
    鬧累了,兄弟們有的躺在炕上,有的趴在炕上,有的趴在另一個人的後背上,不大的土炕上,愣是布滿了八個人。
    “文信,我聽說,老族長,不讓你過繼給恩堂叔了。”文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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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文信不信:“你聽誰說的?”
    “咱爹說的。”文店道:“昨天晚上,咱爹被老族長叫去了,在老族長家,待到半夜才回來,回來後一臉的不高興。咱娘問他怎麽了,他說,老族長說,族裏的意思是,不讓你過繼給恩堂叔。”
    “什麽情況?”文晨,文煥,文凱等人,紛紛湊到文店跟前:“文信過繼給恩堂叔,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嗎?怎麽又變卦了呢?”
    “對啊,不過繼給恩堂叔,過繼給誰?”文珍問。
    “好像是說,讓你過繼給會堂叔。”文店道。
    “會堂叔?”文彬有些疑惑,想了想:“這倒也說的過去,文青哥死了,會堂叔沒了兒子,自然得過繼一個,但為什麽非得過繼文信呢?咱們兄弟這麽多,過繼誰不行,幹嘛跟恩堂叔,搶兒子呢?”
    “就是啊。”文春道:“別說咱們這些,一個爺爺的兄弟們了,就是一個老爺爺的兄弟們,都幾十個了,過繼哪個不成,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就是說,君子不搶,別人喜歡的東西。”文春看了看,二弟文珍。
    “君子不奪人之美。”文珍道。
    “對,君子不奪人之美。”文春點了點頭:“會堂叔,這就做得不對了,恩堂叔養文信,都快三年了,如果算上之前,文信一直跟著他,那文信就是,跟著恩堂叔長大的。這就好比人家,辛辛苦苦攢錢娶媳婦,到了入洞房了,沒他什麽事了,到是讓會堂叔入洞房了。”
    兄弟幾人都笑了,尤其是文春笑的厲害。
    “你還別顧著笑。”文店看著文春,道:“我聽我爹說,不光是過繼文信,還把你二妹也過繼過去。”
    “誰?”文晨卻瞪大了眼睛:“還過繼我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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