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金融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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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哥,去年的亞洲金融危機,對你們做刷子行業,有影響嗎?”國安道。
“有,怎麽就沒有。”國增一副,一籌莫展的樣子:“哪個行業不受衝擊?”
“世界經濟,早就連成一體了。你們的刷子,不光是國內用,也出口到亞洲,能不受衝擊嗎?”國崗道:“咱們國家,要不是政府,宏觀調控搞的好,現在指不定成什麽樣呢。”
“我看,都是美國和英國在背後搞的鬼。”國安道:“我們天津那邊的鋼廠,出口量都少了一半,弄的人心惶惶,我聽說去年年初,韓國的第二大鋼廠,叫什麽韓寶鋼鐵公司,也因為金融危機,都他媽的破產了。”
“嗨,還不是因為,咱把香港給收回來了?”國增道:“英國什麽德行?香港我還給你可以,但也把經濟給你弄亂了,讓你收回來,也是個爛攤子。好證明他們資本主義國家,多好似的,這一前一後,就想著和咱對比對比。”
“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各有利弊,沒法比。”國崗道:“好在咱這些年,一直在搞經濟,國家底子厚了,底子擺在那了,政府的宏觀調控能力強,所以香港咱不光收回來了,經濟也沒亂,中央政府能給那邊輸血。受衝擊肯定是有的,但起碼沒像是,那些東南亞的小國家,國家整個金融體係,都給崩了。”
“還得是老鄧頭啊。”國安歎了口氣:“一個改革開放,把國家搞的富起來了,也把香港收回來了,唉,但他卻沒看到那一天。”
“行了行了。”秀巒連忙打斷:“你們哥幾個,到了一塊,就聊那些國家大事,關心這些有什麽用?簡直是操不到的心。還是說說各自的事吧,國安,你在天津那邊還好吧,這,哦,金融危機,對你們造成的影響很大?”
“大,太大了。”國安道:“從去年下半年到現在,鋼鐵行業,受到的衝擊可太大了,不光是韓國,第二大鋼廠倒閉了。天津那邊,好多私營的小鋼廠也倒閉了,你都不知道,現在春大爺,有多難,連國忠,國興他們,也都不好過,壓貨壓得太多了,愣是銷不出去。”
“轉內銷呢?”國增道:“我們現在走刷子,出口也是挺難的,但內銷還行。”
“刷子跟鋼鐵,自然不一樣。”國安道:“老百姓過日子,哪個不得用刷子刷鍋?但這個鋼鐵呢?誰家過日子,天天用鋼啊?鋼鐵的銷路,還得是出口,就算是轉內銷,也是內銷給國內的企業,但國內的企業,哪個不受,金融危機的影響,賺錢難了,誰還會再花錢?”
國增點了點頭:“咱們的客戶群體不一樣。”
“行業不行,怎麽辦啊?”秀巒關心的問:“你這才剛出去沒幾年,怎麽就趕上,這金融危機了呢。以後,要是在那邊不行,要不就回來吧。”
“回來?”國安斬釘截鐵地道:“不行都是暫時的,我不回來,出去的那天起,就沒打算回來,除了過年,家裏有個紅白喜事我回來,以後,就是在那邊要飯,也不回來了,必須把家安在外麵。”
“行,國安,有誌氣。”國增笑了笑,豎起大拇指:“比我有出息。”
“不是有出息。”國安笑了笑:“不能因為一個金融危機,因為這一時半會的困難,就退縮吧?我就不信了,這金融危機,會一直危機下去。”
“這話說的沒錯。”國崗道:“從政治經濟的角度講,金融危機,是周期性的,也有周期性的規律,一般有個兩三年,最多三五年,就會過去的,不可能一直有,也不可能一直沒有,等這波過去了,再過個十來年,十幾年的,下一波還會來的,這是自然規律。”
“聽聽這大教授。”秀巒道:“說的一套套的。”
“哎呀,嫂子,你淨拿我開涮,我大學裏學的是政治,政治是什麽?政治就是經濟,經濟就是政治。我總不能這四年的大學,都白學了啊。”
“哎,你們知道嗎?”國安小聲地道:“四叔這次過年回來,就不回去了。”
“不回天津了?”國增疑惑:“四叔不是跟著春大爺,在那邊混的挺好嗎?”
“好?好什麽啊。”國安小聲道:“四叔那人,你們還不知道,天天的在那,就知道吹氣冒泡,這次金融危機,春大爺,還有國興哥四個的廠子,效益都不行了,年前裁了不少人,四叔也老了,精力體力,也跟不上了,我聽說春大爺找他談了,話裏話外的,反正就那意思。”
“什麽意思?”國增一時,沒反應過來。
“還能是什麽意思?你老了,不中用了,該走了。”秀巒心直口快,看著國安:“是不是啊?”
“對,就是這個意思。”國安道:“主要是吧,四叔這個人,這兩年在那,也不好好幹,每天磨洋工不說,還淨是給春大爺惹事,對著工人們吆五喝六的,還跟本地的工人,打起來過幾次。反正弄的工人們,都怨聲載道的,春大爺要是,再不把他開了,非出大事不可。”
“那這金融危機,來的可真是時候。”國崗笑了笑:“春大爺借著這個機會,就能快刀斬亂麻了,借著效益不好,開了咱四叔,四叔也沒話說了。”
眾人都點了點頭,這家族企業,就是這樣,親戚套親戚,關係套關係,裙帶關係太複雜,就算是你想開了自己的人,還得顧及麵子,顧及情誼。
“我說,他早就該回來了,再不回來,家裏也亂了。”秀巒道:“你們聽到了嗎?國邦現在,可成了混混了,你說,才多大,剛十五六歲,就天天的抽煙喝酒打架,我聽說,他還找小姐呢。”
“這不太正常了嘛。”國崗道:“他打小不就不學好嗎?不就是壞嗎?成天的打打殺殺,偷雞摸狗,四叔和四嬸也不管,能不成混混嗎?”
“不光不管呢,還護著呢。”國安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四叔年輕的時候,不也是個混混嗎?成天的吃喝玩樂,還賭博,他身上的那些毛病,都讓國邦學去了。說白了,還不是咱爺爺奶奶,當初給寵壞的嗎?”
“哼,依我看,就算四叔回來了,國邦也變不了了。這人學好難,學壞,可太容易了。”國增道:“再說了,四叔也不管,小時候都不管了,他現在長大了,想管也管不了了。”
“國邦現在,每天在家幹嘛呢?”國崗道:“他不上學了,總不能每天在家玩吧?”
“就是在家玩。”國增道:“四嬸也是,也不給他找個活幹,就天天的讓他在家晃蕩,他能閑得住,每天去縣裏,淨是跟些小混混們,待在一起。”
“那他花什麽?他出去吃喝嫖賭,找小姐,四嬸總不會,一直給他錢吧?他哪裏來的錢?”國安問。
“偷啊。”秀巒道:“坑蒙拐騙,他什麽不幹?村裏誰不知道?再這麽作下去,我看,早晚得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