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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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機在低空盤旋,將畫麵實時投放到大樓外的全息屏上,畫麵中穿插著楊昕案件的血腥現場模擬,刺痛著每個人的神經。
記者們擠在警戒線前,話筒如林般舉起,鎂光燈在雨幕中織成一片白網。
人群中突然有人摔倒,引發一陣推搡,警察的警棍與盾牌碰撞出刺耳的聲響。
滕田攙扶著臉色蒼白的滕老先生走出大樓,西裝筆挺的身影與父親佝僂的體態形成鮮明對比。
滕江跟在身後,把玩著鍍金打火機,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
詹德站在玻璃門內,白大褂下擺被穿堂風吹得輕揚,他推了推眼鏡,刻意避開鏡頭,轉身消失在走廊陰影中。
“滕先生!” 一名記者突破警戒線,話筒幾乎戳到滕田胸口,“有傳言稱您在 x 接受的手術涉及非法人體實驗,請問您是否知曉楊昕案件的內幕?”
滕田嗤笑一聲,銀灰色領帶夾在閃光燈下泛著冷光:
他目光掃過全息屏上的抗議畫麵,刻意拖長尾音,“民眾需要真相,而不是無端猜測。”
滕老先生劇烈咳嗽起來,滕江立刻扶住父親,卻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壓低聲音惡狠狠道:
“老東西,配合點,戲要做足。”
又一名記者高聲提問:
看著滕田在鏡頭前侃侃而談,那人腦海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麵,卻又如同飄散的煙霧般難以捕捉。
雨幕中,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人群邊緣,車窗搖下一半,荊威的側臉閃過,嘴角銜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窺視者的目光微微一凝,隨即隱入更深的陰影之中,隻留下地麵上逐漸被雨水衝淡的腳印。
林深猛地從夢境中驚醒,額頭上布滿冷汗,古幣吊墜在胸口劃出一道紅痕。
書房外,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地麵,形成整齊的金色條紋,空氣中浮動著細小的塵埃。
他剛伸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窗外突然傳來一陣悶雷,烏雲如同黑色潮水,迅速漫過天際,陰影瞬間籠罩整個書房。
“轟隆!” 雷聲炸響,豆大的雨點砸在玻璃上,轉眼間便連成一片雨幕。
阿誌狼狽地衝進書房,警服緊貼在身上,活像一隻落湯雞。他用力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咒罵道:
“這鬼天氣變得真快!”
話音未落,阿誌便注意到林深通紅的眼睛,關切地問道:
“一晚沒睡?” 林深沒有回答,隻是緩緩伸了個懶腰,脊椎發出一連串細微的響聲。
阿誌抹了把臉,從懷裏掏出一份文件,紙張邊緣已經被雨水洇濕:
“楊昕的屍檢報告出來了,不過案子很複雜,傷口幹淨得像手術刀劃的,所有矛頭都指向 x。但證據也太明顯,像是有人故意栽贓。”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另外聽周建說,天城最近也發生了不少人口失蹤案件,情況都和楊昕案類似,失蹤者最後出現的地方,都和醫療扯上了關係。”
身旁的虞子琪剛要開口詢問,荊威卻伸出食指抵在唇邊,示意她保持沉默。
轎車緩緩啟動,徑直駛出城門,朝著大山深處疾馳而去。
十分鍾後,荊威將車停在一處隱蔽的山坳,熟練地關閉手機,啟動車內信號屏蔽係統。
他和虞子琪撐起黑傘,踩著泥濘的小路,步行來到河邊。
雨水拍打在傘麵上,濺起細密的水花,四周除了雨聲,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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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城首富,這個因素你考慮過沒?據說滕老剛做心髒搭橋手術,而楊昕失去了心髒……”
“這個我有想到過,所以今天才來這裏。”
荊威握緊拳頭,“這讓我想起來‘無邊計劃’,而林深似乎處在這個計劃中間。假如有人暗中爭奪林深掌握的技術,那這一切就說得通了。各方勢力都在暗處博弈,我們必須小心應對。”
雨越下越急,河水翻滾著濁浪,仿佛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荊威和虞子琪站在雨中,身影被黑暗逐漸吞噬,唯有低聲的交談聲,在雨聲中若隱若現。
雕花鐵門在液壓裝置的驅動下緩緩打開,滕家大宅的琉璃瓦在雨幕中泛著冷光。
滕田甩開攙扶父親的手,皮鞋踏過鋪滿鵝卵石的小徑,濺起的水花沾濕了定製西褲的褲腳。
“好了,別再裝了!”
他轉身對著佝僂的滕老先生嗬斥,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
“你現在的心髒可是二十多歲,充滿活力,哈哈……”
滕老先生踉蹌著扶住廊柱,金絲眼鏡滑落鼻尖,渾濁的瞳孔裏映出兒子扭曲的麵孔。
滕江倚在門框上把玩打火機,火苗在風雨中明滅不定,映得他眼底的譏諷愈發清晰。
滕田整了整歪斜的領帶,俯身逼近父親:
“隻要你乖乖聽話,我就能保證你長生不死 —— 前提是別壞我的事。”
他的手指重重戳在老人額頭,“青雲山那塊地皮收購盡快給我落實,明天我要看到簽字文件。”
滕老先生突然劇烈顫抖起來,喉間發出含糊的嘶吼,枯瘦的雙手死死揪住頭發,仿佛腦子裏有兩個人在瘋狂撕扯。
水晶吊燈的光線下,他脖頸處蜿蜒的青筋如同即將爆裂的水管。
二樓轉角處,滕老夫人攥著蕾絲窗簾的手指驟然收緊。
珍珠項鏈在她劇烈起伏的胸口晃動,眼底翻湧著驚怒與恨意。
她看著小兒子將老父親推倒在波斯地毯上,聽著那句 “廢物就該有廢物的自覺” 在空曠的大廳回蕩,血腥味在齒間彌漫。
雨聲愈發急促,敲打在彩繪玻璃上,將這幕豪門醜劇切割成支離破碎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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