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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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格努斯站在一尊巨大又醜陋的石像鬼前,這裏是校長辦公室的入口。
    他不知道口令,可雕像卻主動移開,放他通行,這倒也沒讓他太意外,那個白胡子老頭八成早就在等他了。
    沿著旋轉樓梯拾級而上,推開一扇厚重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間圓形大廳。
    牆上掛滿曆代校長的肖像畫,現任校長辦公桌後方,掛著前任校長的肖像。
    鄧布利多從半月形眼鏡後投來溫和的目光,朝他招了招手:“請坐,馬格努斯。”
    老校長刻意用教名稱呼以示親近,而這正合馬格努斯心意,他向來喜歡直呼其名。
    剛一落座,馬格努斯便直視鄧布利多的雙眼。
    聽說對視能讓人窺探內心,他很好奇這位傳奇巫師會不會直接讀取他的思想。
    奇怪的是,他並未感受到任何異樣。
    一旁棲架上的鳳凰突然向他頷首致意,這反常舉動令他心頭一緊。
    "沒有提前告知你的身世,你會怪我嗎?"鄧布利多率先打破沉默。
    馬格努斯搖頭:"不會,但確實有些懊惱。若早知道的話,至少能做些準備,不至於像今日這般措手不及。"
    "抱歉,馬格努斯。隱瞞是考慮到你父母的感受。"
    "謝謝你,至少目前,我不想讓他們卷入其中。"馬格努斯搖了搖頭。
    "你今年多大了?"鄧布利多突然發問。
    眼前少年言談舉止全然不似十一歲孩童。
    "十一歲零八個月。不過我確實比同齡人早慧些。"他立明白了老者的疑慮,主動解釋道。
    "你的天賦我早有預料。但你是否真的明白自己的處境?"
    “我隻知道,我好像繼承了梅林和亞瑟王的意誌,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也無法驗證……”
    鄧布利多撫摸著銀白長須,神色凝重:"你確實是他們的後裔,但事情遠明麵上要複雜。如今的英國魔法界,實權掌握在古老家族手中。魔法部表麵公正,實則是他們的傀儡。就比如威森加摩,真正中立者寥寥無幾,大多是純血至上的擁護者。"
    "他們遲遲未推行極端政策,是忌憚民意反彈。畢竟混血與麻瓜出身巫師數量龐大。因此,他們需要個能左右輿論的象征——還有誰比梅林的後裔更合適?在許多巫師眼中,梅林近乎神明一般。"
    "馬格努斯,這些人很快就會找上門。起初可能會百般示好,可一旦遭到拒絕,他們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甚至會以家人相要挾。"
    “你明白嗎?”
    馬格努斯呼吸一滯,鷹隼般的目光鎖住對方:"你是說,他們會傷害我的家人?"
    "這些人向來不擇手段。在上一次的巫師戰爭中,他們連嬰兒都不放過,更何況麻瓜?"鄧布利多語氣平靜,內心卻暗驚。
    這少年明明內心怒焰滔天,卻能克製如斯。
    "難道魔法部就坐視不管?"
    "我在部裏的影響力有限。那裏實行的是貴族統治,不似麻瓜世界有民主選舉。"
    馬格努斯頷首,聲音冰冷:"我懂了。"
    “教授你需要借我凝聚勢力,上演正邪對決。我理解你的理想,但這需要時間考慮,畢竟我才剛剛入學。”
    "但若有人敢動我父母,我會讓所謂"二十八聖族"從曆史上消失。我不好戰,但也不畏戰。必要時,即便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教授,你應該理解這種決心——若有機會,你也會為你的妹妹擋下死咒,對吧?”
    這番話令鄧布利多渾身震顫。
    起初聽到"滅族"之言還心生不悅,此刻塵封記憶卻洶湧而至——大腦封閉術的弊端,就是有些傷痕永遠無法抹去。
    "會的...我一定會...保護阿利安娜..."
    “看吧,我們本質上其實是一類人。”
    鄧布利多歎了口氣:"我理解你對家人的擔憂。我會盡力幫你,但你也得先做幾件事。第一,先去一趟古靈閣申請繼承儀式。"
    "第二,是一件棘手的事——作為亞瑟王後裔,法理上你才是英國正統君主。"
    “我已經見過女王,在梅林與亞瑟王的安排下。王室已經被施了詛咒,若不現任國王不讓位於你便會遭致厄運。”
    "什麽?!"馬格努斯徹底懵了。"可我怎麽證明亞瑟王真實存在?怎麽證明我是他的後人?大家都覺得那隻是傳說!"
    "這正是你需要解決的難題。你必須找到讓世人信服的方式。"
    馬格努斯扶額苦笑:"您別忘了,我隻是個十一歲的孩子!一下給我這麽大的壓力......"
    “我們會支持你的,馬格努斯。梅林畢生追求魔法界團結和平,在我看來,你就是他意誌的延續。” 鄧布利多動情地說。
    “謝謝您的坦誠相告,我需要時間消化這些。您有什麽書,能讓我了解魔法部的運作和法律嗎?”
    “當然!” 鄧布利多拿出一本破舊的古籍。
    “這本禁書揭露了許多內幕,對你會有幫助。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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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梅林的手劄,用如尼文寫成。曆任校長都未能破譯,其中內容可能極其危險,你需要多加注意。它本就屬於你,現在物歸原主。”
    “拿著……”馬格努斯愣愣地看著鄧布利多手中的書籍,這時一個神秘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裏響起。
    “謝謝,我會小心的。” 他點點頭收好兩本書,開始起身告辭離開。
    此刻,無數念頭在他腦子裏打轉——原本簡單的魔法求學路,突然變成了充滿血雨腥風的史詩征程。
    循著畫像的指引,馬格努斯終於來到位於地下室的斯萊特林宿舍。
    遠遠看見瘦小的金發男孩拉格納隻穿著單薄內衣,孤零零地站在門口。
    "被欺負了?"馬格努斯眉頭微皺,疲憊地問道。
    男孩低頭不言,滿臉委屈。
    看著拉格納,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弟弟鮑比——同樣是十一歲的孩子,卻要承受額外的惡意。
    "跟我來。你知道我是誰對吧?"
    “從今往後,由我罩著你!”
    拉格納猛地抬頭,眼裏閃著希望的光:“真的嗎?”
    "當然!你先去把門打開!”他推著男孩來到石門前。
    拉格納低聲念咒,石門緩緩開啟。
    走進公共休息室,不少學生已經睡了。
    出乎意料的是,盧修斯與納西莎仍在等候。
    未等兩人開口,馬格努斯先發製人:"馬爾福先生,我原以為本院最重團結,沒想到斯萊特林還會縱容欺淩新生?"
    盧修斯臉色一沉,看了眼瑟瑟發抖的拉格納,立刻明白了怎麽回事:“誰幹的?”
    馬格努斯沒給拉格納說話的機會:“現在追問還有什麽用?傷害已經造成,罪魁禍首恐怕早就睡著了。”
    “和鄧布利多聊得太晚,我先去睡了。晚安,馬爾福先生,布萊克小姐。”
    他轉向拉格納:“你跟我住一間宿舍。聽說一間宿舍三張床對吧?希望另一個室友別太討人厭。”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盧修斯攥緊拳頭 —— 馬格努斯那句 “傷害已經造成”,到底指的是霸淩事件,還是對他的信任的破裂?
    他冷冷下令:“明天一早,我要欺負那新生的人站在這裏,向潘德拉貢先生和他的朋友道歉!”
    納西莎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神色冰冷地點了點頭。
    宿舍裏,三張四柱床沿石壁排列,所謂的“窗戶”其實隻是一道石縫,月光從外麵灑了進來。
    馬格努斯選了居中床位,左側已有人酣睡,右側正好安置拉格納。
    “睡吧,拉格納。” 他躺上床,萬千思緒仍在腦中交鋒。
    生活突然天翻地覆,竟然從童話變成了史詩,讓他措手不及。
    “放我出去!我有幽閉恐懼症!”
    突然,行李箱裏傳來大喊聲。
    “你隻是一幅畫,哪來的幽閉恐懼症?”
    馬格努斯不耐煩地踢了箱子一腳,壓低聲音說道:“再說,你不是號稱英勇的國王嗎?明天再放你出來,現在我要睡覺了!”
    “你這是對所有畫像的歧視!不!放我出去!”
    “你是不是和那個混蛋串通好來折磨我的?馬格努斯!”
    亞瑟王的畫像仍在大喊,可他已經閉上眼,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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