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瑾揉了揉太陽穴，努力把腦子裏那堆亂七八糟的念頭壓下去。
    雖說這破春秋卷來曆不明，派出的任務也都抽象的一批，但它每次給嚴瑾的都是真正的“實打實”的靈力。
    一個任務一個小境界，這擱誰不心動？
    這要放他前世，那就是本來價值648的雙倍首充現在隻要6塊！
    【聲望商店更新完畢，宿主是否選擇開啟？】
    識海中響起熟悉的ai死板腔，嚴瑾眼睛一亮，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點了“開啟”。
    他已經對這種“任務完成→獎勵到賬”的爽感產生了一些小小的依賴。
    【聲望商店，第一層開啟】
    【凡境功法：《朝花》——需要聲望值：一千萬】
    【凡境功法：《醉生夢死》——需要聲望值：三百萬】
    【凡境功法：《見過你》——需要聲望值：五十萬】
    嚴瑾看著這一排功法，嘴角微微抽搐。
    “你這破商店起名也太極端了吧？不是詩意得像古代情書，就是爛俗得像夜店dj打碟。”
    他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名字，前兩個雖然聽上去就高大上，但那動輒幾百萬幾千萬的聲望值，簡直跟搶銀行似的。
    他現在唯一能換的，就隻有那個便宜得像是假貨的《見過你》。
    “好吧……便宜點的就便宜點的，反正我也沒錢。”
    “狗係統，你贏了。”
    帶著一點“死馬當成活馬醫”的破罐子破摔，嚴瑾選擇了兌換。
    這是他第一次從這係統裏兌換功法，平時要麽是送靈力，要麽就是突然“突突”地升級，還沒嚐過正兒八經走修煉流程的感覺。
    他打開《見過你》的功法一看，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啥？”
    這功法不教你攻伐殺招，不教你控氣法門，竟然要求把靈力集中在五官和臉上？
    嚴瑾一度以為自己換了一本《神級易容術》，但真練了幾圈大周天之後，他臉色越練越黑。
    “這玩意兒就……隻能讓我的臉稍微變得……精致點？”
    就像ps拉了一點美顏濾鏡，骨架沒變，發型沒變，連鼻梁都沒墊高，隻是五官線條柔了一點、膚質好了點，看上去像剛敷了十分鍾麵膜。
    “就這？！”
    嚴瑾瞪著鏡子裏“微調版”的自己，滿臉寫著生無可戀，“我還以為能變成潘安呢，結果隻是成了高分濾鏡版我自己？”
    他忍不住吐槽：“我該不會真的用聲望換了個美圖秀秀吧？”
    雖然失望，但好在這玩意兒幾乎不耗靈力，還能持續穩定開啟，說不定以後還能騙騙臉控。
    正在他剛熟練掌握完這功法，準備躺會兒的時候——
    “咚咚咚！”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孟濤的喊聲：“嚴兄，是我！出大事了！”
    嚴瑾一個激靈，飛快把功法關掉，臉上的“美顏效果”還沒撤完，他整理了一下表情開了門。
    隻見孟濤火急火燎地衝進屋，手裏揮著一張還散著墨香的大告示，一邊跑一邊喊：“你快看，這上麵畫的是不是你？！”
    嚴瑾一看告示上的圖——一名戴著螺旋麵具的神秘人，模樣正是他的馬甲“斑”。
    他頓時表情一頓。
    “呃，是我。”
    孟濤：“……”
    “我去，還真是你？！”
    孟濤咽了口唾沫，把告示往嚴瑾眼前一晃：“告示上說，城外十裏天空中突然浮現了一幅巨大的、蠱惑人心的神秘畫作，直到現在都沒散！”
    “而且天空上還有大片雷劫雲壓陣，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搞出來的，現在整個京城都在搜你！”
    嚴瑾沉默了。
    他原本隻是想著震懾一下那些供奉司的僧人，沒想到《呐喊》那畫居然掛在天上掛了這麽久，而且還成了“帶雷特效的戶外廣告”……
    “嚴兄，你到底是什麽修為啊？”
    孟濤這時候終於忍不住問出心裏話了。
    回想起在邊境時，嚴瑾也就凡境三重的樣子，可現在這整出動靜，哪兒像是凡境三重能幹出來的？
    他壓低聲音，語氣都開始發顫：“你該不會……其實早就是靈境甚至仙境的強者吧？”
    嚴瑾：“……”
    他很想說一句：“我真不是，我就是剛剛才到凡境三重的小卡拉米而已啊。”
    但這話說出口，誰信啊？
    與此同時，京城外的天空中，一道纖細倩影正靜靜懸浮在空中。
    陳漁，終於到了大元的京城。
    她並沒有立刻進城，而是飄在《呐喊》所投影的天幕畫卷下，閉上眼，感受著那一絲在萬千靈韻中若隱若現的熟悉氣息。
    “沒錯……這氣息，是當年的感覺。”
    九年前，她曾在那幅《星月夜》中感受到過，這種將情緒抽絲剝繭後又賦予生機的靈魂波動。
    確認無誤之後，陳漁便毫不猶豫地收起靈識，一步跨入京城。
    這下界的規則對她來說，如同紙糊，她的修為早已超出這方天地的極限，一念萬裏，不留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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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神識輕輕一掃，整座京城盡收眼底，幾千萬人如螻蟻般在她腦海中閃過，但她卻沒有在其中捕捉到嚴瑾的氣息。
    “奇怪……我記得這小子的氣息，絕不可能認錯。”
    她蹙了蹙眉，又試了幾遍，但依然毫無所獲。
    “是藏起來了？還是說……”
    陳漁揮手變出一頂白色鬥笠，輕輕一扣，整個人便像墨染水麵，一點點隱入凡塵人海，步入京城。
    與此同時，嚴瑾正戴著麵具穿著鬥篷蹲在城西貧民區的一家茶攤後院，跟江花魁討論新的合作，也就是《火影仙人》計劃營銷戰略。
    他毫不知情，自己正被一個女大佬追蹤中。
    “斑先生，這次你真的是讓人佩服，”江花魁紅唇輕啟，眼中卻滿是震撼，“竟然能從十幾位凡境三重的包圍下完成任務，不過……天邊的那副畫……真的是您弄出來的嗎？”
    她是真的被震到了。
    當時元神教這邊高層都差點以為天要塌了，以為是哪位上界神隻下界。可回頭一看，大元皇室發布的告示竟然說是他們準備合作的“斑”先生。
    “要是真的是斑先生幹的，那他到底有多強？”
    江花魁不敢問。
    嚴瑾咳了一聲：“你不需要知道那麽多。”
    身份這東西嘛，既然已經“裝”出去了，那就繼續裝到底，神秘感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這次元神教也痛快，直接動用教中關係，聯係京城幾家大型印書坊，準備秘密批量印刷《火影仙人》第一卷。
    離開貧民區時，嚴瑾準備馬上換回自己平時裝成書童的那一身裝扮。
    他剛把手伸到麵具邊緣，識海中忽然響起奶龍驚慌失措的喊聲：
    “快跑！你被人鎖定了！”
    嚴瑾毫不懷疑奶龍的畫馬上張開腿就想要跑。
    可下一刻，他忽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不隻是他，全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暫停鍵。
    風停了，樹葉定格在半空，一隻麻雀僵硬地懸停在屋簷邊——整個空間像是被無形的手掌捏在指間，無法掙脫。
    嚴瑾瞳孔微縮：“時間……靜止？！”
    還沒反應過來，臉上的漩渦麵具就“啪”地被人一把揭了下去。
    冷風撲麵，麵頰一涼，他連動都不能動，隻能眼睜睜看著一個戴著白色鬥笠的人出現在麵前。
    那人低頭打量他，聲音清冷又略帶驚疑：
    “咦？竟然不是他？……不過，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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