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花魁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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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瑾回到客棧,剛推開孟濤的房門,結果一看。
屋裏空空如也,連根毛都沒有。
他歎了口氣,一屁股坐下:“八成是那家夥見江花魁難得露麵,貼人家貼得比牛皮癬還緊了。”
想想那對“傳奇純愛戰神”和“間諜花魁”的搭配,嚴瑾搖了搖頭。
他對這對狗男女的感情大戲壓根提不起興趣。他自己這命懸一線的情況還沒理清楚呢,哪有空看別人談情說愛。
陳漁剛剛說的那些話,像是一把懸在頭頂的劍,讓嚴瑾心裏突然警鈴大作。
“還好長公主殿下靠譜啊。”
如果沒有長公主那承諾,他現在怕是已經在準備跑路計劃,先練個分身術,再研究怎麽偽裝身份,最後搞個假死跳城牆,一氣嗬成。
“唉,看來得趕緊把那鬼任務做完了!”
嚴瑾挽起袖子,一臉認真,開始調動靈力運轉“天青訣”。自打踏入凡境四重後,他明顯感覺身體修煉的速度要快了很多。
雖然現在還是個新手村等級,但好歹也是個能發光的小白號了。
沈青以前就告訴過他,凡境隻是修仙之路的起點,能不能上路還得看你能不能在後麵破境——而現在嚴瑾距離凡境大圓滿,隻差完成《春秋卷》的任務了。
但他沒有一頭紮進任務的誘惑裏不管別的,反而更加刻苦地修煉。畢竟他是穿越者,不信那些“白送的機緣”,信的是一句老話:
“命運的饋贈早就在一開始就標好了價格。”
而另一邊,和嚴瑾想的一模一樣,孟濤這貨正像隻八爪魚一樣黏在江花魁身邊。
“孟公子,我都說了好幾次了,您別再跟著我了。”
江花魁皺了皺眉,聲音裏多了點無奈,卻少了那種對其他男人的冷漠和距離感。
“江姑娘,你別這樣嘛!”孟濤一臉真誠,眼神比小狗還真摯,“你不知道,其實我……我可是靈芽境的修士,我能幫你!你別看我平時吊兒郎當,其實我超有戰鬥力的!”
江花魁聽了這話差點沒笑出聲來,但還是硬生生憋住了,隻是臉上的表情多了幾分為難。
“孟公子,這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光有實力就能摻和的事,這背後太複雜了。”
江花魁的眼神略有些飄遠,像是想起了什麽不願回憶的過去。
三年前,她第一次被派來大鳴,那個時候她還不是月影軒的花魁,而是隻能扮成難民混進京城。
那天,天灰蒙蒙的,還下著毛毛雨。她被扔在一家酒肆門口,渾身泥濘,臉上糊著不知道從哪來的髒水,狼狽得不行。
而孟濤,那時候正帶著一幫家仆從那家酒肆裏走出來。
兩人第一次見麵,就發生在這種場景裏。
結果呢?
並沒有什麽“少爺公子一眼看中落難美人”這種狗血劇情,孟濤當時根本就沒看她一眼,反倒是吃了一頓霸王餐拍拍屁股走人了。
從那天起,江花魁就給他貼上了一個很直白的標簽:
“這就是個腦子不太靈光的紈絝子弟。”
後來,她的身份在元神教那邊徹底落實下來,才被安排進月影軒,正式開始她作為間諜的任務。
為了讓江花魁的晉升路線看起來不那麽“開掛”,她剛進月影軒時,還得從最底層的丫鬟幹起。
沒辦法,臥底嘛,不能太出挑,得先從端茶倒水掃地板做起,表麵身份越普通越不容易被人盯上。
而月影軒可不是普通青樓,它是大鳴最紅火的銷金窟。
坊間有句話怎麽說來著?
“想知道京中事,先到月影軒。”
這裏每天客人絡繹不絕,三教九流、販夫走卒,乃至官宦子弟,無所不包。這也導致了這裏的情報簡直多到能堆成書。
而就在江花魁剛開始“實習期”的時候,命運便悄悄安排了她與孟濤的第二次相遇。
說來也巧,那段時間孟家的老爹孟德剛被提拔成了大理寺丞,風頭正勁,孟家上下都跟著沾光。
雖然孟濤隻是二公子,在家裏地位不如嫡出的長兄,但在外麵,那可是出了名的紈絝浪子。
打架鬥毆、調戲良家、鬥蛐蛐、逛青樓……樣樣在行,絕不含糊。
於是,月影軒很自然地成了他的“靈魂休憩之地”。
但事實上,孟濤所有的紈絝行為都是他裝出來的表象,他需要一個紈絝的形象來掩蓋自己在孟府之中所做的那些事情。
那天晚上,江花魁正在後堂練琴,本來不該出場的她,臨時被安排去給一個貴客彈奏。誰也沒想到,那貴客竟然是她三年前就見過、吃了霸王餐揚長而去的——孟濤公子。
江花魁一眼就認出了他。
孟濤呢?完全沒印象。對於他這種“走哪兒都留情”的人來說,見過的姑娘太多了,誰記得清?
這場第二次見麵,氣氛可以說相當微妙。
孟濤一邊豪飲,一邊摟著兩個清倌人嚷嚷著:
“來來來,給爺彈個《鳳求凰》。”
其中一個,就是江花魁。她的琴技確實了得,不僅把另一位姑娘按在了地上摩擦,還讓孟濤聽得眼睛都直了,連酒都醒了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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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醉酒的紈絝向來是危險生物。
“姑娘,彈得不錯啊,不如跟爺回府,再給爺彈幾曲如何?”
江花魁不帶一絲猶豫,直接冷冷回絕:“公子請自重,恕小女子不奉陪。”
孟濤當時就黑了臉。
他喝多了,腦子也不清楚,脾氣一上來就伸手去拽江花魁的胳膊,結果被江花魁一個轉身甩開,重心不穩,連人帶椅子摔了個大馬趴。
江花魁本可以一巴掌把他抽飛,但為了不暴露身份,隻能“順勢”被推倒在地。
她當時演得那叫一個楚楚可憐,簡直可以去拿個青樓小金人獎。
而孟濤酒一醒,看著地上那張帶淚的臉,心裏咯噔一下。
那一瞬間,他突然對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了由衷的愧疚。
“我、我……我這就走!”
他跌跌撞撞地跑了,那叫一個落荒而逃。之後整整幾個月,他再也沒踏進月影軒一步。
再見時,江花魁早已脫胎換骨,成為月影軒最紅的頭牌。
那晚,孟濤捧著花籃,一副想來賠罪的樣子:“江姑娘……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我……我那天喝多了,你別往心裏去。”
而江花魁呢?隻是坐在榻上,端著茶盞,笑得溫柔卻又疏離:
“哦?你是哪位?”
孟濤啞口無言。那個曾經清麗動人的姑娘,如今已是風華絕代、拒人千裏之外的花魁。
他這才意識到,幾個月的時間,不光她變了,他自己,也不過是江花魁記憶裏的一個酒鬼插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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