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倪提著沉甸甸的戰利品袋子回到石洞時，遠遠就感受到了一股強大而穩定的靈力波動。她心中一喜，看來關琴的修為已經穩固了。
    石洞內，關琴正盤膝而坐，周身籠罩著淡淡的金光。那是運丹境特有的靈力光華，比之前在煉丹境時更加凝實，更加純淨。
    “主上！”小倪輕聲喚道，不敢貿然打擾關琴的修煉狀態。
    關琴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她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滿意地點點頭：“運丹境一重，終於穩固了。”
    “恭喜主上修為未減！”小倪興奮地上前，將裝著儲物戒的袋子放在關琴麵前，“這是小倪為主上收集的戰利品，冰雲古宗和北海名峰的弟子們都已經解決了。”
    關琴挑了挑眉毛，看著眼前足有好幾袋的儲物戒，有些意外：“這麽多？”
    “是的！”小倪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七千多人的儲物戒，裏麵的修煉資源足夠主上用很久了。不過小倪有個問題想請教主上。”
    “什麽問題？”關琴一邊查看著儲物戒中的物品，一邊隨口問道。
    小倪有些好奇地問：“主上現在的修為是運丹境一重，那您能夠越級挑戰多少個小境界？”
    關琴停下手中的動作，思索了一下：“大概十五個小境界吧，也就是說我現在能夠與煉丹境六重的修煉者一戰。”
    小倪聞言，眼睛瞬間瞪得滾圓，驚歎道：“十五個小境界？！這也太厲害了吧！”
    關琴被小倪的驚歎聲逗笑了，擺擺手道：“這也沒什麽好炫耀的，畢竟我的修煉方式與常人不同。”她頓了頓，神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對了，小倪，你在擊殺那些冰雲古宗和北海名峰弟子的時候，可曾見過蘇落？”
    小倪愣了一下，仔細回想了一番，搖頭道：“沒有見到呢，主上。小倪將所有進入幽魂穀的弟子都仔細清點過，確實沒有發現蘇落的身影。”
    聽到這個回答，關琴明顯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緊張神色也隨之消散：“那就好，那就好。”
    小倪敏銳地察覺到了關琴的情緒變化，不由得有些好奇，但她很懂事地沒有多問。反而轉移話題道：“主上，我們現在開始清點這些戰利品吧？小倪粗略估算了一下，這些儲物戒中的修煉資源價值至少相當於一個中等宗門十年的積累！”
    關琴點點頭，兩人開始仔細清點戰利品。各種丹藥、法器、靈玉、修煉典籍如小山般堆積起來，連見多識廣的關琴都不禁感歎這次的收獲豐厚。
    與此同時，在距離幽魂穀數千裏之外的荒野中，兩個身影正緩緩前行。
    “蘇師妹，我們再休息一下吧。”葉凡看著身邊臉色蒼白的蘇落，擔憂地說道，“你的傷勢還沒有完全痊愈，不宜趕太急的路。”
    蘇落虛弱地搖搖頭：“葉師兄，我沒事的。隻是這荒郊野外的，實在是太安靜了，讓人有些不安。”
    葉凡溫和地笑道：“蘇師妹多慮了，這裏距離幽魂穀還有三日路程，那些妖魔應該不會追到這裏來。再說了，幽魂穀中還有我們冰雲古宗和北海名峰的數千弟子，就算有什麽變故，他們也能應付得了。”
    蘇落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輕聲道：“但願如此吧。”
    她心中其實早已明白，關琴之所以在囚神淵附近與她分開，恐怕就是不想讓她看到接下來要發生的血腥場麵。以關琴的性格和實力，幽魂穀中的那些弟子們……恐怕已經被關琴肅清了……
    蘇落不敢再想下去，隻是默默地跟在葉凡身後，向著冰雲古宗的方向前行。
    “對了，蘇師妹。”葉凡忽然轉頭看向她，“你說你是被妖魔重傷後逃到囚神淵附近的，但我怎麽覺得你身上的傷勢有些奇怪？”
    蘇落心中一緊，表麵上卻故作虛弱地苦笑道：“葉師兄，那妖魔的攻擊手段詭異得很，我當時也是拚死才逃出來的，具體是怎麽受的傷，我自己都有些模糊了。”
    葉凡點點頭，沒有再多問。他隻是一個煉丹境三重的普通弟子，雖然心思敏銳，但還不足以看穿蘇落精心偽裝的傷勢。
    兩人繼續前行，卻不知道幽魂穀中早已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而那個被葉凡當作同門師妹的蘇落，此時心中正承受著巨大的煎熬。
    她知道關琴是為了保護她，才不讓她親眼目睹那場屠殺。但正因為如此，她反而更加痛苦。那些死去的弟子中，有不少都是她在宗門中的熟人，甚至是朋友。
    “師兄。”蘇落忽然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最信任的人做了一些……一些你無法接受的事情，你會怎麽辦？”
    葉凡有些詫異地看著她：“蘇師妹，你怎麽忽然問這種問題？”
    蘇落低下頭，輕聲道：“隻是忽然想到的，你就當作閑聊吧。”
    葉凡沉思了一會兒，認真地回答道：“我想，如果真的遇到這種情況，我會先試著理解對方的苦衷。畢竟，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做惡事，背後一定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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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個回答，蘇落的眼中閃過一絲暖意，但很快又被深深的憂慮所取代。她輕歎一聲，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默默地跟著葉凡繼續向前走去。
    而在她的心中，一個可怕的預感正在慢慢成形——等他們回到幽魂穀，恐怕葉凡很快就會發現幽魂穀的異常。到那時……
    兩日後，當葉凡興奮地取出傳音符想要聯係宗門時，卻發現符紙上毫無回應。
    “奇怪，為什麽聯係不上？”葉凡皺著眉頭，又嚐試了幾次，傳音符依舊毫無動靜。
    蘇落在一旁看著，心如刀絞。她知道幽魂穀中發生了什麽，那些曾經活蹦亂跳的師兄師姐們，恐怕早已……
    “蘇師妹，你有傳音符嗎？試試能不能聯係上宗門。”葉凡轉頭看向她。
    蘇落搖搖頭：“我的傳音符在逃跑時丟失了。”
    葉凡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看來幽魂穀那邊可能出了什麽變故。蘇師妹，我們要加快速度了。”
    說著，葉凡突然興奮起來，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說不定是我們冰雲古宗和北海名峰的師兄們已經把那些神龍巨宮的雜碎全部滅掉了！哈哈，想想那些家夥臨死前的慘叫聲，真是讓人痛快！”
    蘇落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她想起了關琴曾經告訴她的話——神龍巨宮原本有七千五百名弟子，在之前的衝突中已經死了五百二十一人，還剩六千九百七十九人。
    而現在，葉凡卻在期待著更多的殺戮……
    “師兄。”蘇落聲音顫抖地開口，“你真的覺得……殺死那麽多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葉凡理所當然地回答：“當然了！那些神龍巨宮的雜碎修煉的都是邪功，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我們除掉他們，就是在為武林除害，為什麽不該高興？”
    他越說越激動：“蘇師妹，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冰雲古宗和北海名峰這次準備充分，帶了足夠的毒藥和陣法材料。按我估計，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幽魂穀中的那些邪魔應該已經死了兩千多了！”
    蘇落聽到這個數字，心髒仿佛被人狠狠捏住了一般。兩千多條生命……就這樣被葉凡輕描淡寫地說出來，仿佛在談論砍死了兩千多隻雞鴨一般。
    她想起了那些神龍巨宮的弟子們，其中有不少人其實並不邪惡，隻是出身不同罷了。而且關琴曾經告訴過她，冰雲古宗和北海名峰才是真正修煉邪功的宗門。
    “師兄……”蘇落咬著嘴唇，聲音微不可聞，“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們才是……才是那個錯的一方？”
    葉凡猛然停下腳步，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蘇師妹，你在說什麽？我們冰雲古宗是名門正派，怎麽可能是錯的？倒是你，怎麽會為那些邪魔說話？”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懷疑：“蘇師妹，你該不會是在囚神淵的時候，被什麽邪祟給迷惑了心智吧？”
    蘇落看著葉凡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心中湧起一陣悲哀。這個曾經溫和善良的師兄，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血腥殘忍？還是說，他本來就是這樣，隻是自己從前沒有看清楚？
    “我沒有被迷惑。”蘇落輕聲說道，“我隻是覺得，殺死那麽多人，終究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葉凡皺起眉頭，上下打量著蘇落，眼中的懷疑越來越濃：“蘇師妹，你真的沒事嗎？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難道那些妖魔對你做了什麽手腳？”
    蘇落心中一凜，知道自己的異常已經引起了葉凡的懷疑。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師兄，我隻是……隻是這幾天經曆了太多，心情有些複雜罷了。”
    “複雜？”葉凡眯起眼睛，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信任，“蘇師妹，你要知道，在這種關鍵時刻，任何異常的想法都可能是致命的。如果你真的被什麽邪祟影響了心智，我有義務幫你清除掉。”
    說著，葉凡的手已經悄悄摸向了腰間的法器，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蘇落看到這一幕，心中暗自歎息。她知道現在絕對不能再暴露自己的真實想法，否則葉凡很可能會對她下殺手。畢竟在他眼中，任何為神龍巨宮說話的人都是被邪祟迷惑的叛徒。
    “師兄說得對。”蘇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可能是我想多了。那些邪魔確實該死，師兄們能夠除掉他們，確實是大功一件。”
    聽到這話，葉凡臉上的警惕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些：“這才像我認識的蘇師妹。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等回到宗門後，我還是建議你去見見長老們，讓他們幫你檢查一下是否中了什麽邪術。”
    “好的，師兄。我會和我父親說得。”蘇落表麵上乖巧地點頭答應，心中卻在盤算著如何脫身。
    接下來的路程中，葉凡變得格外警惕，時不時就會回頭看看蘇落，生怕她再說出什麽“異端”言論。而蘇落也變得異常小心，每句話都要在心中思考好幾遍才敢說出口。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微妙而緊張，原本的師兄妹情誼仿佛蒙上了一層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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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關琴這邊已經動身前往了囚神淵，關琴一路疾行，體內的小倪已經化作一道狻猊紋身，緊貼在她的胸口處。那紋身時隱時現，散發著淡淡的金光，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她的肌膚上遊走。
    “主人，這囚神淵的氣息確實很不尋常。”小倪的聲音在關琴心中響起，帶著明顯的興奮，“我能感受到一股古老而強大的力量，像是有什麽了不起的寶物被封印在那裏。”
    關琴點點頭，加快了腳步。隨著越來越接近囚神淵，周圍的靈氣也變得愈發濃鬱，但其中卻夾雜著一絲詭異的陰冷之意，讓人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顫。
    “不過主人，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小倪的語氣變得謹慎起來，“這種氣息……有點像是遠古神兵的氣息，但又不完全相同。感覺像是……像是被什麽東西汙染了一樣。”
    關琴皺起眉頭：“汙染？什麽意思？”
    “我也說不清楚，就是感覺不太純淨。”小倪有些困惑地說道，“按理說，真正的神兵應該是至純至正的，但這裏的氣息卻帶著一種……邪惡的味道？”
    關琴心中一動，想起了剛才從葉凡那裏聽到的消息。神龍巨宮的兩千多名弟子慘死，而冰雲古宗和北海名峰的人卻安然無恙，這本身就很可疑。再加上現在囚神淵中這種奇怪的氣息……
    “小倪，你覺得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在囚神淵中布置了什麽？”關琴一邊趕路一邊思考，“比如說，利用神兵的氣息做誘餌，實際上卻是什麽陷阱？”
    “很有可能！”小倪立刻讚同道，“主人，你這麽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遠古時期確實有一些邪惡的修士，會用各種手段模擬神兵的氣息，然後在其中布置殺陣或者其他陷阱，專門用來對付那些貪圖寶物的修士。”
    關琴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神龍巨宮的那些弟子們很可能就是因為中了這個陷阱才會全軍覆沒。而蘇落能夠幸存下來，或許也不是什麽巧合。
    “主人，要不我們還是小心一些吧。”小倪有些擔心地說道，“雖然我們實力不弱，但如果真的是什麽遠古殺陣的話，還是很危險的。”
    關琴卻搖了搖頭：“正因為危險，我們才更要去看看。如果真的有什麽陰謀，我們總不能坐視不管。而且……”她頓了頓，“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和蘇落有關。”
    “蘇落？”小倪疑惑道，“主人為什麽這麽說？”
    “直覺。”關琴簡單地回答道。她確實說不出具體的理由，但心中就是有這樣的感覺。也許是因為蘇落身上那種特殊的體質，也許是因為她能夠在那場大屠殺中幸存，總之關琴覺得事情絕對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隨著越來越接近囚神淵，周圍的景象也變得越來越荒涼。原本茂密的森林漸漸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光禿禿的山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腐朽味道，仿佛有什麽東西在這裏死去了很久很久。
    “主人，前麵就是囚神淵了。”小倪的聲音變得緊張起來，“我能感覺到那股氣息越來越強烈了，但同時那種邪惡的味道也越來越濃。”
    關琴停下腳步，望向前方。隻見不遠處出現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峽穀，寬約百丈，兩側都是陡峭的崖壁，黑漆漆的穀底看不到一絲光亮。而最詭異的是，從峽穀中不斷飄出一縷縷黑氣，那些黑氣在空中翻滾著，形成各種詭異的形狀。
    “這就是囚神淵？”關琴皺起眉頭，“怎麽感覺入口和之前有點不太一樣？？”
    就在這時，峽穀深處突然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呼喚聲：
    “救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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