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冰狼敗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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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玉符碎裂的瞬間,一股濃鬱到化不開的血霧,猛地從白玉樓體內爆開,瞬間將他以及周圍上百名冰狼衛籠罩。
    “嗷嗚——!”
    一聲比之前淒厲百倍的狼嚎,響徹整個陣法空間!血霧之中,白玉樓緩緩站了起來。
    他那被重創的丹田,此刻竟被一股狂暴的血色能量強行填滿,碎裂的經脈也被粗暴地連接在一起。
    白玉樓的雙眸,徹底化為一片血紅,再無半分理智,隻有最原始的殺戮!
    他的氣息,竟在瞬間,攀升到了比他全盛時期,還要強橫七分的地步!
    而他周圍的冰狼衛,也發生了同樣的變化,一個個雙目赤紅,周身燃起血色火焰,悍不畏死地朝著玄淵虎衛,發起了自殺式的反撲!
    “瘋子!真是一群瘋子!”方西見狀,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能感覺到,眼前這些冰狼衛,已經不能稱之為人,而是一群隻知殺戮的野獸!
    “結玄淵鎮嶽陣!給我頂住!他們撐不了多久!”
    方開鋒冰冷的聲音,及時從陣法中樞傳來,穩住了虎衛們的軍心。
    玄淵虎衛們立刻變換陣型,由攻轉守,組成了一座厚重如山嶽的龜甲戰陣。
    任由那血色的狼群如何衝擊,都巋然不動,隻是用最簡單的方式,不斷消耗著對方的生命。
    戰局,一瞬間陷入了最為慘烈的白刃戰!
    刀疤臉甲士頭領看著狀若瘋魔的白玉樓,以及在玄淵虎衛那堅固防線下不斷倒下的同伴,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與悲愴。
    他知道,大勢已去。
    但他,絕不能讓白氏的希望,白氏未來的族長,折損在這裏!
    “少主!屬下……來生再為您效命了!”
    刀疤臉甲士頭領發出一聲悲壯的咆哮,竟不顧一切地衝向了雲悅所在的方位。
    他渾身靈力逆轉,整個身軀如氣球般膨脹起來。
    他要用自己的性命,為少主,炸開一條生路!
    “快!護送少主突圍!”
    隨著他自爆產生的巨大衝擊波,陣法的一角,終於出現了一絲微不可察的鬆動。
    殘存的七十名冰狼衛,架起已經神誌不清的白玉樓,用盡最後一絲血遁之力,化作一道血色流光,頭也不回地朝著那處薄弱點,瘋狂逃竄。
    “想走?”方開鋒冷哼一聲,正欲催動殺陣,將其徹底留下。
    “窮寇莫追。”雲悅清冷的聲音卻阻止了他,“讓他走,白氏少主不能死在我們仙城裏。”
    方開鋒聞言,目光微閃,最終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看著白玉樓狼狽逃竄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寒芒。
    當“周天幻殺陣”那漫天星光與猛虎虛影如潮水般退去。
    城主府的主院,終於在清冷的月光下,露出了它經曆浩劫後的真實麵貌。
    原本平整的黑石地磚,此刻已是遍布蛛網般的裂痕,更有數個深不見底的坑洞,兀自散發著靈力爆炸後的焦糊與陰寒氣息。
    假山傾頹,靈泉倒灌,那些珍奇的奇花異草,更是在方才那場慘烈的廝殺中,被摧殘得不成模樣,隻餘下滿地狼藉。
    空氣中,濃鬱的血腥味與煞氣交織在一起,刺鼻難聞。
    上百具身著冰藍色鎧甲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庭院各處。
    他們臨死前的表情,大多還凝固在驚愕、瘋狂與絕望之中。這些,便是白狼城精銳冰狼衛。
    “呼……”
    方開鋒長長地吐出一口帶著血腥味的濁氣,手中的七品長刀“斷浪”。
    刀刃上依舊有點點寒光流轉,隻是持刀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並非恐懼,而是力戰之後的脫力與興奮。
    “雲悅劍主,”他側過頭,看向身旁那道一襲冰藍色長裙,依舊靜立如冰雕的絕美身影,
    “多謝了。若非你的冰梅劍侍廢掉了白玉樓,此戰……恐怕還要再慘烈三分。”
    雲悅清冷的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目光掃過那些在自己劍陣下,被捆縛在地的冰狼衛俘虜,聲音一如既往地簡潔:
    “分內之事。”
    “將所有戰死者的遺體收殮好,厚葬於英靈園。”方開鋒轉身,對著早已列隊待命的玄淵虎衛下令,聲音洪亮而沉穩,絲毫不見方才激戰時的疲態。
    “所有繳獲的法器、儲物袋,統一登記造冊,送入府庫!”
    “是,副司正!”
    玄淵虎衛們轟然應諾,開始清掃戰場。
    “冰梅劍侍,負責警戒,審訊俘虜。”雲悅也同時下令。
    數十名身姿曼妙的女修悄然散開,兩人一組,將冰狼衛,如同拖死狗一般,拖向了地牢。
    方開鋒與雲悅並肩而立,沒有言語
    此戰,玄淵虓城雖然贏得漂亮。
    幾乎全殲了白狼城潛入的兩百多名精銳道兵,更是重傷了白玉樓,可謂是戰果斐然。
    但,代價同樣不小。
    “稟副司正!”一名虎衛小隊長快步上前,遞上一份剛剛統計出的玉簡,
    “此役,我玄淵虎衛,戰死三十七人,重傷六十二人。巡境衛輕傷過百。
    其中……方北副統領為抵擋那血遁秘術的衝擊,傷了本源,恐需休養數月。”
    方開鋒接過玉簡,神識一掃,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
    方開鋒沉聲道,“所有受傷的將士,立刻送往救治,所需丹藥,不計成本!”
    “是!”
    “另外,去地牢提審那幾個冰狼甲士頭領。”方開鋒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我倒要看看,他們白狼城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
    城主府地牢。
    潮濕陰冷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草與血腥混合的氣味。
    那名刀疤臉冰狼甲士,此刻正被特製的玄鐵鎖鏈,穿透了琵琶骨,牢牢地鎖在刑架之上。
    他的修為雖未被廢,但經脈早已被雲悅的劍氣震得寸寸斷裂,一身實力去了九成。
    “說吧,”方開鋒坐在一張椅子上,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中的長刀。
    “白玉樓此次前來,除了你們,還有沒有其他後手?”
    刀疤臉甲士“呸”地一聲,吐出一口血沫,咧開嘴,露出一口被鮮血染紅的牙齒,獰笑道:
    “黃口小兒,休想從我口中得到半個字!有本事,就殺了你爺爺我!我白氏的勇士,沒有孬種!”
    “有骨氣。”
    方開鋒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喜怒。他沒有再多問一句,隻是對著身旁的冰梅劍侍,使了個眼色。
    劍侍會意,緩步上前。
    她什麽也沒說,隻是伸出纖纖玉指,指尖之上。
    一朵晶瑩剔透、美輪美奐的冰藍色梅花,緩緩綻放。
    那梅花之上,散發著一股深入骨髓的極寒之意。
    “你……你要幹什麽?!”刀疤臉甲士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恐懼。
    劍侍沒有回答,隻是屈指一彈,那朵冰梅便悄無聲息地印在了他的胸口。
    “呃啊——!”
    一聲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叫,瞬間響徹了整個地牢。
    刀疤臉甲士隻感覺,一股無法形容的奇寒,順著那朵梅花,鑽入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血液、經脈、骨髓,乃至神魂,都仿佛要被寸寸凍結,然後又被其中蘊含的鋒利劍意,一點點地碾碎。
    那種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僅僅十息之後,這位漢子,便徹底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