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祥看著海焰被千岩軍押送著離開，心中不知道是什麽心情。
    若是放在兩千年前，哪用得著等著海焰上門，他直接就帶著千岩軍就闖入海焰家裏了。
    緋祥轉身回到群玉閣當中。
    屋內，晚宴結束，下人們過來將桌子收拾幹淨。
    凝光坐在辦公桌後麵，悠哉悠哉地翻看著手中的一遝文件，絲毫不像是剛剛才被刺殺的樣子。
    辦公桌旁，夜蘭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這裏。
    聽到緋祥的腳步聲，凝光與夜蘭同時看向這邊。
    夜蘭對著凝光點點頭說道：“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兩個的二人世界了。”
    “慢走。”凝光淺淺一笑。
    與夜蘭擦肩而過之時，緋祥也對著夜蘭說道：“慢走。”
    夜蘭離開了群玉閣，緋祥也來到了凝光麵前，看了看凝光剛才拿著的那遝文件，隨口一問：“拿到了？”
    凝光微微一笑：“多虧了夜蘭，海焰離開過後，她就潛入其中，並沒有費多少工夫就取得了這些罪證。”
    緋祥隨意地拿起兩張，掃視一眼，有些意外地感歎一聲：“謔，看不出來，這老登都這個年紀了，還能整出這麽多事情。”
    緋祥將紙張放下：“放在以前，我那個時候，這些罪行都夠他挨上一道酷刑了。”
    “嗬，如今可不是你那個時候，酷刑早就被廢除了。”凝光輕笑一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你以前給別人上過酷刑嗎？”
    “嗯……”緋祥撓了撓頭：“上過幾次吧。”
    凝光聽著緋祥的話，手指在杯口摩挲著，看向緋祥的眼神當中帶上了些許異樣，語氣當中滿是意外：“沒看出來，你還有這麽殘忍的一麵。”
    “嗬嗬。”緋祥的聲音依舊是那般溫和：“隻針對個別人而已。”
    凝光回想著璃月港曾經的那些酷刑，突然想到了什麽，好奇地向緋祥問道：“話說，我記得那些酷刑是在魔神戰爭時期製定下來的，隻存在了短短幾十年就被廢除了。”
    “不過，無論關於製定酷刑的人，被施以酷刑的人，以及廢除的原因，書中都記載地太少了，你知不知道一些具體的事情？”
    凝光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心理變態，能製定出那麽殘酷的刑罰。
    “呃……哈，哈。”緋祥將頭微微側過，赸笑兩聲：“知道一點。”
    凝光眼中多出些許興奮：“能和我說說嗎？”
    “嗯……”緋祥沉吟一聲，這才輕聲開口：“就是我製定的。”
    “啊？”凝光滿臉詫異。
    雖然她知曉，那些酷刑存在的時間差不多就是緋祥掌權的那段時間，但她依舊沒有想過，那些酷刑就是緋祥製定的。
    畢竟，無論是曾經那個待人溫和，無論麵對什麽事都能夠淡然處之的仙人；還是如今這個時常會因為親密的舉動而感到害羞的少年。
    凝光都難以將這些酷刑與他聯係起來。
    “呃……”即使是凝光，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緋祥一隻手指在臉上撓了撓，畢竟這種事情也不是多麽光彩的事情，如今再度被提起，還是被自己的愛人所提起，還是讓緋祥有些尷尬的。
    雖然知曉，這些事情並不會影響凝光對他的愛，但是吧，兩人畢竟是戀人，他還是很在意自己在凝光與北鬥眼中的形象的。
    凝光在心中認真想了想，這才說道：“那些人是犯了多大的錯，才惹得你製定這種酷刑的？”
    “嗯……”聽到凝光的話，緋祥回想了一下，這才娓娓道來。
    “那個時候正處於魔神戰爭最激烈的時候，璃月這一邊是當時這塊地方，最為強大的勢力，所以有很多魔神就聯合起來，進攻璃月，搞得璃月港中人心惶惶的，有不少人暗中開始搞些小動作。”
    “那時，我差不多也工作了三四十年嘛，地位也上來了，摩拉克斯帶著仙人們整天在外麵征戰，我就負責替他處理些內政嘛。”
    “畢竟是被周圍的魔神圍攻，原本有幾個璃月的官員覺得璃月要覆滅了，想著暗中勾結其他勢力，想著到時候璃月真的被滅了也有個好去處。”
    緋祥端起茶杯潤了潤喉嚨。
    “這種事情怎麽能放任不管呢，璃月外麵都打成什麽樣了？內部要是再不安定下來就真的完了。”
    “所以我當時就帶著千岩軍，上門揪出了幾個為首的人，抄了他們的家，扔到大街上，淩遲、車裂什麽的都給安排上了。”
    “雖然這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但絕對是見效最快的方法，反正後麵就沒什麽人敢勾結外敵了。”
    “另外，我還給一些重罪安排上了酷刑。”
    “這樣啊。”凝光微微頷首。
    果然還是別人的問題。
    “不過那些都隻是非常時期采取的特殊手段而已，等到魔神戰爭結束之後，徹底安定下來了，就可以廢除了。”
    …………
    海焰被千岩軍押送著前往大牢。
    在宴會當中，原本凝光還在和他洽談著和解以及合作的相關事宜。
    誰能料到正聊著的時候，那個小白臉直接把酒杯往地上一摔，說著什麽“天權星遇刺”，然後就以他看不清的速度衝了上來，直接給他兩拳放倒了。
    然後就不知道從哪竄出幾個千岩軍，拿著木枷就給他鎖了起來，還用一塊不知道哪裏拿出來的破布給他嘴堵上了。
    那個時候他就反應了過來，為什麽暗中給他送信，為什麽宴席會設在很多人都已經在家休息的夜晚，這一次宴席，就是為了鏟除他才設立的啊。
    海焰原本那因為凝光年輕而對她帶有的那點輕視，早已蕩然無存。
    此刻的他明白，他已經成為了案板上的魚肉，掀不起任何風浪。
    當然，他並不知道，自己應該慶幸沒有生活在兩千年前。
    那樣的話，他可能會在家睡覺時，就被某人帶著千岩軍闖入家門，以“莫須有”的罪名拖到大街上處以酷刑。
    夜晚的璃月港中，人們大多都已經進入了夢鄉，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著名的海運大行「玉龍會」即將被人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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