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
    賈張氏坐在炕頭，兩眼死死地盯著麵前的三張大黑十。
    良久，才聲音陰冷的發出一聲嗤笑，“才三十塊，就想把我打發了？”
    “嗬嗬——”
    “秦淮茹！”
    她眯起雙眼，眼神中閃過一道寒芒，“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
    三張大黑十，是蘇健輝給的。
    他究竟給了多少？
    賈張氏不知道！
    但她非常肯定，秦淮茹一定私吞了一部分。甚至有可能，秦淮茹私吞的那一部分，才是大頭。
    思索片刻後，賈張氏抓起錢塞進口袋，然後抬起頭望向傻柱家的方向。
    “傻柱……蘇健輝……秦淮茹……”
    她嘴裏念叨著一個個的人名，心中漸漸有了主意。
    ……
    軋鋼廠後廚。
    “胖子，去把茄子洗了！”
    “馬華——”
    “去！”
    “把菜擇了！”
    傻柱半躺在椅子上，像個大爺一樣，吆五喝六的，指揮眾人。
    二郎腿翹著！
    小茶水喝著！
    好不愜意！
    胖子擺弄好要洗的茄子，偷偷瞥了一眼傻柱，隨後走到馬華身邊，碰了碰馬華的胳膊，輕聲說道：“馬華，你看傻柱——”
    “師傅？”
    馬華轉頭。
    見傻柱正眯著眼哼曲兒，便疑惑地問，“師傅咋了？”
    “別師傅師傅的！”
    “人家又沒答應收你為徒！”
    胖子翻著白眼，一臉的鄙夷之色，“我跟你說啊——”
    他湊到馬華耳邊，小聲嘀咕，“我可是聽說了，傻柱前幾天之所以沒來，是因為又被逮到局子裏了。”
    “他啊！”
    胖子轉頭，朝傻柱的方向狠狠地剜了一眼，然後回過頭繼續說道：“他跟他們院裏的一個老太太，不清不楚的！”
    “啥玩意兒？”
    聽到胖子的話，馬華懵了！
    傻柱？
    老太太？
    這麽大的瓜？
    他一臉不可置信，“不會吧？這也太……太……”
    “不說別的！”
    “就老太太那身體，能受得了嗎？”
    聽到馬華的話，胖子也懵圈了。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他擺擺手，小聲解釋，“我是說，外邊都在傳，傻柱是特務的親孫子！”
    “哦——”
    馬華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還好、還好！”
    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隨後拍著胸口，如釋重負的慶幸道：“幸虧……不是我想的那樣！”
    “哪樣？”
    胖子一臉不解地盯著馬華。
    四目相對！
    二人大眼瞪小眼！
    片刻之後，他猛地反應過來，手指顫抖著指向馬華，“馬華，你是說他們不是祖孫，而是……”
    “噓噓噓！”
    馬華急忙捂住胖子的嘴，阻止他繼續往下說。
    “是我想岔了！”
    馬華做出解釋，可並沒有什麽卵用！
    當天，關於傻柱的傳說，在軋鋼廠又增添了一個新的版本——傻柱和聾老太的關係，不是祖孫，而是情侶。
    謠言止於智者！
    可在沒有娛樂活動的年代，大家顯然更願意相信謠言。
    半天時間，傻柱就成了軋鋼廠的焦點。
    “傻柱！”
    臨近下班時，收到消息的許大茂急匆匆地衝進後廚，到處尋找傻柱的身影。
    “傻柱！”
    “你在哪兒呢？”
    他扯著嗓子大喊，終於是把傻柱喊了出來。
    “孫賊——”
    傻柱從小倉庫裏出來，不耐煩地瞪著許大茂，“喊你爺爺幹嘛？”
    “爺爺？”
    許大茂仿佛第一天認識傻柱一樣，用古怪的眼神，來回地上下打量他。
    好半晌～
    他竟然點頭，用一種嘲諷的口吻說：“傻柱，要是從聾老太那裏論，你的確是爺爺輩！”
    “這是啥意思？”
    傻柱撓頭，一臉的不解之色，“許大茂認慫了？”
    全身都軟，唯獨嘴硬的許大茂！
    服軟、認慫了？
    “傻茂，你——”
    傻柱剛想問個明白，就見許大茂繞過其他人，走到他麵前，給他遞了一根煙。
    “傻柱，我以前一直鬧不明白，為什麽聾老太沒了，你會那麽難過！”
    “現在——”
    許大茂說著，在傻柱肩膀上拍了幾下，然後語重心長地繼續說：“我懂了！”
    “失去摯愛之人，一定讓你很難過吧？”
    摯愛？
    傻柱感覺許大茂的說法有問題，但奈何他沒上過幾天學，搞不懂這個詞兒的真正含義。
    他嘴裏叼著煙，模棱兩可地點了點頭，“唉——”
    “老太太沒了，我這心呐——”
    “別提有多難過！”
    傻柱說完，鬱悶地嘬了一口煙。
    “師傅！”
    馬華在一旁聽到他們的對話，急忙想要上前糾正傻柱，可卻被胖子死死地拉著。
    “大人說話，你別插嘴！”
    “胖子說的對！”
    許大茂指了指馬華，“大人說話，你個小屁孩兒插什麽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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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訓斥完馬華，他讚許地看了胖子一眼，給了胖子一個鼓勵的眼神。
    “別太難過了！”
    隨後，許大茂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安慰了傻柱幾句，便急忙逃離現場。
    “呼——”
    傻柱抽完最後一口煙，將煙頭扔到地上踩滅，這才回過神兒，看著許大茂的背影呢喃道：“許大茂這是咋了？”
    “犯什麽病了？”
    此時，後廚內一片寂靜。
    察覺到眾人的異常，傻柱疑惑地看向眾人，“你們咋了？出什麽事了？”
    “師傅，你——”
    馬華想給他解釋。
    奈何胖子不許！
    “馬華，你想幹什麽！”
    胖子拉著他的胳膊，在他耳邊輕聲警告：“你可別忘了，這事兒可是你先說的。”
    “我……我……”
    “唉——”
    馬華重重的歎了口氣，隨即轉身離去。
    經過許大茂的“驗證”，在後廚全體人員的親眼見證下，傻柱親口承認了他和聾老太之間的關係。
    這個爆炸性的新聞，在下班之前，就已經傳遍了整個軋鋼廠。
    “你聽說了麽？”
    “什麽？”
    “後廚那個傻柱……”
    “知道知道！”
    “牛波一啊！”
    “你說，那個老太婆，不會是被傻柱整亖的吧？”
    “瞎說什麽！那老太婆是個特務，她是被槍斃的！”
    “特務？那傻柱會不會也……”
    眾人議論紛紛。
    很快，便有人找到易中海求證。
    “老易，傻柱是怎麽回事兒？那個老太婆，又是怎麽回事兒？”
    “什麽怎麽回事兒？”
    易中海被問的一臉懵圈。
    他聽完旁人的解釋，剛準備替傻柱辯解幾句，忽然又閉上了嘴。
    “好機會！”
    易中海麵色平靜，心中卻已是翻江倒海，“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隻要再發酵幾天，傻柱的名聲就徹底臭了！”
    “到那時——”
    “我再稍微施展手段，他這輩子就隻能乖乖給我養老！”
    想通之後，易中海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繼而又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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