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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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雅典娜的身軀轟然倒向豬頭酒吧陰冷的地窖,蔖隱的意識卻在醫療翼的軟墊上驟然蘇醒。
    消毒咒的氣味混著曼德拉草苦澀的芬芳撲麵而來,龐弗雷夫人翻飛的裙擺掠過床沿,這位素來幹練的女巫已疾步來到她身側。
    "孩子,你感覺好些了嗎?"龐弗雷夫人布滿皺紋的手搭上她的額頭,指尖殘留著治療魔藥的涼意。
    蔖隱恍惚望向四周,陽光已斜斜切進窗戶,往返紐蒙迦德的奔波,竟然讓她昏睡了整整一個上午。
    吱呀一聲,醫務室的橡木門被推開。
    斯內普黑袍翻飛地立在門口,黑眸掃過她蒼白的臉。
    他喉結動了動,欲言又止的沉默中,魔藥教授突然轉身,玄色鬥篷甩出一道決絕的弧度。
    蔖隱知道他應該是想請自己接替他神識探查密室。
    事實也是如此,可此刻他偏頭痛的魔杖敲擊聲,正順著長廊由近及遠。
    但聽說蔖隱昏睡了一下午,他就打消了念頭,隻想看一看蔖隱的情況。
    大禮堂的南瓜汁寡淡無味,蔖隱匆匆扒了兩口,就趕向黑魔法防禦課教室。
    洛哈特製造的康沃爾郡小精靈鬧劇早已經收場,赫敏正將最後一隻尖叫著的精靈塞進籠子,眼神已褪去崇拜的光暈。
    之後的日子,蔖隱回歸到課堂、禮堂、圖書館、寢室。四點一線。
    課堂筆記的沙沙聲與斯內普刻意保持的距離,成了生活的主調。
    還有每周一次,她會化作雅典娜,掠過阿爾卑斯山脈的皚皚雪峰。
    "鄧布利多收到魔法部的火漆信後,盯著信封上的印章發了一刻鍾的呆。"雅典娜倚在紐蒙迦德斑駁的鐵欄上,指尖無意識劃過冰涼的黑曜石。
    格林德沃蜷縮在陰影裏的身軀微微繃緊,獨眼映出她銀發上跳躍的燭火。
    "他今天又買了十盒胡椒小頑童,糖紙在辦公桌堆成了小山。"
    話音未落,老者幹枯的手指已深深掐進掌心。
    "有個三年級學生用消失咒把他的左眉毛變沒了,他卻對著鏡子笑了整整五分鍾。"
    雅典娜看著格林德沃嘴角不受控地揚起,又在意識到時猛地抿成直線。
    最漫長的那個黃昏,她看見格林德沃在聽到"厄裏斯魔鏡"時,喉結劇烈滾動的模樣。
    “鄧布利多一邊看,一邊發著呆摩挲掌心,就好像上麵有永遠好不了,卻又懷念的傷疤。”
    夕陽將他的影子拉長,在地麵勾勒出十七歲少年並肩漫步的輪廓。
    雅典娜知道,這些支離破碎的日常,早就成了困獸最甘美的牢籠。
    當秘密和思念發酵成禁忌的蜜糖,連追問雅典娜這麽做的動機都成了可能摧毀一切的利刃。
    格林德沃枯瘦的手指摩挲著鐵欄,渾濁的獨眼閃過一絲銳利:“你倒是深諳操控人心的把戲。”
    雅典娜盤腿坐在防護咒外,銀發在昏暗的牢房中泛著冷光,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先生為什麽這麽心急?這好不容易亮起的燭火,想必您也不願親手掐滅吧?”
    老者發出一聲沙啞的冷笑,聲線裏裹著歲月的砂礫:“就是不知道…你遞來的究竟是蜜糖,還是砒霜。”
    “耐心才是美德,先生。”雅典娜漫不經心地轉動著發梢,琥珀色的眼眸波瀾不驚:“連我都沉得住氣,您又在焦慮什麽?”
    臨走前,她總會拋出那個不變的問題:“有什麽話要我帶給鄧布利多嗎?”
    回應她的,隻有長久的沉默。
    格林德沃別過臉去,銀發遮住了他眼底翻湧的情緒。
    雅典娜不再多言,足尖輕點,禦劍破空而去。
    凜冽的風灌進牢房,卷走了她留下的最後一絲氣息,隻留下格林德沃望著空蕩蕩的門口,在黑暗中久久佇立。
    校長辦公室裏,鳳凰福克斯的尾羽在爐火中輕顫。
    蔖隱單膝抵在雕花扶手椅上,十指交握幾乎要將天鵝絨磨出褶皺:"鄧布利多,求你了!給他點信物,哪怕是張字條也好。"
    水晶吊燈下,鄧布利多擱下雕花銀杯,半月形眼鏡閃過冷光:"你在試圖拉攏格林德沃?"
    "他的理念不過是走偏了方向!"蔖隱猛地起身,袍角掃落桌上的蜂蜜公爵糖紙,"巫師統治本就是大勢所趨,他隻是手段激進。"
    "手段激進?"鄧布利多魔杖輕點,翻倒的糖罐自動歸位。
    "孩子,你想借惡龍的爪牙屠龍,卻忘了惡龍從不會隻咬一個人。"他忽然起身,長袍在身後鼓脹如帆:"1945年的那場決鬥,我親手封印的不是理念,是妄圖將麻瓜世界化作煉獄的暴行。"
    "可他聽到你的名字時,眼睛裏有光!"蔖隱急得跺腳,桃木傀儡的記憶在腦海翻湧,"就像瀕死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鎏金座鍾發出齒輪咬合的哢嗒聲,鄧布利多忽然沉默。
    他望向窗外紛飛的貓頭鷹,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指節的舊疤:"這與我們的談話無關。"
    "我隻是想打感情牌!"蔖隱扯鬆歪斜的領巾。
    老人轉身時,鏡片後的目光比冥想盆裏的記憶更冷冽:"格林德沃的巧舌能將毒藥說成甘露,而你——"魔杖尖挑起一縷懸浮的記憶,化作毒蛇在兩人之間遊走,"確定自己不會先被吞噬?"
    蔖隱飆出一句國語“都是千年的狐狸,他和我玩不了聊齋的。”
    略微停頓“我不知道他是怎麽給人洗腦的,但我言語的刻薄,和擺在明麵的陽謀,總能讓人明知道可能是毒藥,也心甘吞下不是嗎?”
    鄧布利多背手而立,身後的冥想盆泛起幽藍微光,將他的影子拉得細長而扭曲。“確實,你言辭懇切,險些讓我動搖。”
    他緩緩轉身,蒼老的聲音裏裹著經年累月的沉重,“但答案依舊是不可能。你口中輕巧的‘理念沒錯’,背後是無數麻瓜家庭的破碎,是用鑽心咒在孩童眼前處決父母的暴行。”
    蔖隱張了張嘴,卻在觸及老人眼底翻湧的痛苦時猛然噤聲。
    那些被塵封的記憶仿佛順著他顫抖的指尖流淌出來,在空氣中凝成血色的薄霧。
    她這才驚覺,自己對格林德沃的認知不過是浮於表麵的碎片。
    “孩子,”鄧布利多抬手按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魔法史的每一頁都浸著血淚,而他的名字,永遠刻在最黑暗的篇章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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