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動嘴角，沙啞的嗓音裏浸著破碎的氣音："西弗勒斯...... 你該不會是配不出解藥，拿開水糊弄我吧？"
    指尖死死按住脖頸，那裏的刺痛感正順著血管攀爬，"這荒謬的主意...... 居然能奏效？"
    斯內普下巴上揚，唇角微翹，到嘴邊的譏諷在聽到蔖隱的話卻突然卡住。
    斯內普的下巴微微揚起，唇角習慣性地勾起刻薄的弧度。
    卻在對上她眼底水光的瞬間，喉間的譏諷突然變成了一聲不自然的冷哼。
    他看著她驚恐地轉向哈利，聽著那聲帶著哭腔的質問，耳尖的溫度逐漸攀升，連黑袍下的手指都開始不自在地蜷縮。
    "是魔藥沒錯......" 哈利的聲音像片薄紙，在兩人對峙的氣場中輕輕顫抖："不過我剛才看見它在冒煙......"
    這句話如同一滴墨汁墜入清水，蔖隱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猛地轉頭，目光死死鎖住斯內普耳尖的緋紅，喉間的灼熱突然變成了酸澀："他說的...... 是真的？！"
    斯內普別過臉去，魔杖在掌心轉出刺耳的摩擦聲。
    窗外的陽光斜斜切過他的側臉，將那句「當然是魔藥，你以為我會拿你的命開玩笑？」的辯解，硬生生碾成了喉嚨裏的一聲悶響。
    蔖隱怒睜雙眼，嗓音因沙啞而愈發尖利："你他媽耳朵紅什麽？！誰要謝你，哪有人把沒降溫的魔藥往活人口裏灌？！"
    她拍著床沿試圖坐起，卻因四肢發麻栽回枕頭，指尖攥緊床單上的褶皺，"你是想趁機謀殺我，好讓謠言不攻自破？"
    哈利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踉蹌到床邊，雙手慌亂地捂住蔖隱正噴薄怒火的嘴，耳尖泛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冷靜點！"
    他的指尖隔著掌心傳來的震動都在發顫，慌忙催動傳音手鏈，"他、他再怎麽說也是教授...... 還是你的院長！說不定隻是太急著救你，沒顧上降溫......"
    斯內普垂眸撥弄著袖口的銀扣，唇角的譏誚在聽見 "救你" 二字時悄然軟化。
    他慢悠悠地抬眼，陰鷙的眸光掃過哈利通紅的耳尖，黑袍下的手指輕輕敲了敲床頭，這小子，總算懂得什麽叫 "識時務"。
    蔖隱斜睨著斯內普，指尖在床單下偷偷戳了戳傳音手鏈："我的劍呢？"
    哈利瞳孔驟縮，慌忙俯身擋住斯內普的視線，手鏈震顫得幾乎要燒起來："清醒點！謀殺教授要進阿茲卡班的！"
    "你當我是白癡？" 蔖隱的白眼幾乎翻進天靈蓋，"就他那能把阿瓦達索命咒玩出花的手速，我揮劍的功夫夠他念三遍鑽心咒了。我是說劍鞘裏的玉簡，弄丟了去黑市都淘不到！"
    哈利如釋重負地鬆開手，冷汗在後背洇出月牙形的痕跡。
    蔖隱清了清冒煙的喉嚨，仰頭望向黑袍籠罩的陰影，指尖卻悄悄攥緊了床單："...... 斯內普教授，抱歉。被燙到的時候...... 確實有點神誌不清。"
    斯內普的臉色隨著傳音手鏈裏斷續續的聲響一寸寸陰翳下去，鏡片後的眸光幾乎凝成了固態的冰。
    他清楚地聽見 "謀殺阿茲卡班 "之類的荒唐詞匯，也聽見那丫頭滿不在乎地將他連夜奔波的心血稱作" 沒降溫的開水 "。
    翻倒巷腐臭的風仿佛還黏在袖口，他還記得攥著曼德拉草時掌心的汗，記得調配解藥時三次調整火候的謹慎。
    那些在坩堝前熬紅的眼，此刻卻成了她口中 "蓄意謀殺" 的證據。
    更可憎的是，波特那小子竟敢用掌心捂住她的嘴，指尖幾乎要陷進她蒼白的臉頰。
    "拉拉扯扯？" 他在心底冷笑，魔杖卻無意識地摩挲著水晶瓶上的刻紋，那裏還殘留著她唇畔的溫度。
    黑袍下的手指突然收緊，將差點脫口而出的 "波特，給我滾出去" 碾成了一聲從齒縫間擠出來的冷哼："看來你的神經已經被蛇毒燒壞了，格蘭芬多的蠢貨。"
    哈利瞠目結舌地望著斯內普離去的背影，又滿臉困惑地轉頭看向蔖隱。
    喉間的疑問幾乎要化作實質。
    明明是蔖隱對著教授連珠炮似的罵了一通，怎麽到頭來自己卻成了 "格蘭芬多的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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