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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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蔖隱轉頭看向小天狼星,語氣冷冽:“那你呢?”
    她心裏自有盤算:斯內普那架勢,分明是要賴到開學前才走。
    他在莊園是過得愈發自在,自己從不多嘴打擾他熬藥,有家養小精靈隨時收拾他炸鍋後的狼藉,偶爾還能和他探討道法與魔法的融合,顯然是住得習慣了。
    可小天狼星不一樣,哈利回了德思禮家後,自己總用神識罩著副樓實在太過紮眼,一旦露了破綻,麻煩隻會更多。
    更重要的是斯內普。
    那隻油乎乎的蝙蝠要是知道小天狼星就藏在他眼皮子底下,必定會炸毛,到時候別說聽解釋,怕是直接就要掏魔杖動手。
    蔖隱太清楚斯內普對 “掠奪者” 的恨,唯有當著他的麵,把彼得那副老鼠精的醜陋真麵目徹底揭穿,才能讓他相信小天狼星是無辜的。
    可眼下,顯然還沒到合適的時機。
    小天狼星靠在沙發上,指尖摩挲著膝蓋上的舊外套,聞言沒有絲毫猶豫,語氣坦蕩得很:“我不能一直待在這兒。”
    他抬眼看向蔖隱,黑眸裏閃著銳利的光,“等哈利回去穩住了,我就去找韋斯萊家。那隻耗子肯定還躲在羅恩身邊,隻要抓住他,一切就能說清楚。”
    他自然明白蔖隱的顧慮,也清楚斯內普對自己的敵意有多深。
    沒必要繞彎子,更沒必要裝可憐。
    他從來不是會躲在別人庇護下的人。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麽,斯內普那邊,現在跟他解釋,純屬對牛彈琴。”
    說到這兒,他忽然笑了笑,帶著點自嘲,又帶著點堅定:“不過還是得謝謝你收留我這些天。等事情了結,我欠你個人情。”
    他沒說太多煽情的話,隻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我再跟哈利說幾句,就離開這裏,省得給你添麻煩。”
    蔖隱倒有些意外小天狼星這麽拎得清,語氣不自覺放緩了些,補充道:“直接去韋斯萊家不現實,他們暑假旅遊結束大概率會先住到破釜酒吧,直到開學前才去對角巷買東西。”
    哈利眼睛一亮,猛地從沙發上坐直:“那不如等羅恩去對角巷買入學用品的時候,我們直接在大街上把彼得抓個現行!到時候周圍全是巫師,正好能做見證,就不愁沒人相信我們了!”
    他越說越興奮,仿佛已經看到了彼得暴露原形的樣子。
    蔖隱聽得眼皮狠狠抽了抽。
    理論上確實能找到證人,可一想到羅恩發現自己朝夕相處的寵物竟是個矮胖禿頭中年大叔,那副震驚又傷心的模樣,她就有點心疼這孩子。
    蔖隱思緒卻莫名拐了個彎。
    要是讓這三個整天咋咋呼呼的小不點知道,自己其實是個能當他們 “大姨” 的年紀,會不會當場崩潰?
    她斟酌了片刻,還是開口反駁:“別衝動。先不說羅恩能不能接受,反正這不重要。但要考慮到,光天化日在對角巷動手,會有暴露小天狼星的風險,到時候他肯定比彼得先被扔回阿茲卡班。”
    她頓了頓,看向哈利:“不如先找赫敏透個底?她心思細,說不定能想出更穩妥的辦法。而且有她幫忙打掩護,也能避免我們漏考慮什麽。”
    說實話,不得不承認,赫敏有些時候,心思確實縝密。
    蔖隱簡單跟哈利交代了出莊園結界的方法。
    畢竟他有通行許可,隻要走到結界邊緣,默念咒語就能打開結界缺口。
    交代完,她便讓哈利和小天狼星一起離開,省得夜長夢多。
    哈利攥著背包帶,腳步慢吞吞的,頻頻回頭看向蔖隱,嘴唇動了好幾下,像是有話想說。
    可每次對上變回大藍狗的小天狼星投來的、帶著點不讚同的眼神,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原本想把茶幾底下那處陣法的事告訴蔖隱,可小天狼星剛才悄悄跟他說 “先別聲張”
    想來,教父說得確實有道理。
    蔖隱那股子什麽都想研究的勁頭,要是知道了家裏藏著這麽個老陣法,肯定會一頭紮進去琢磨。
    天曉得以她那愛折騰的性子,會不會瞎搗鼓出什麽不可控的麻煩來?
    這麽一想,哈利徹底閉了嘴,跟著小天狼星快步走向莊園大門。
    蔖隱站在台階上看著一人一狗的背影,直到他們消失在林間小道,才轉身回了主樓。
    轉身回主樓時,蔖隱忍不住皺了皺眉。
    還得去書房看看斯內普的 “戰況”。
    這幾天他的坩堝炸得越來越頻繁,簡直快趕上哈利他們上魔藥課的翻車頻率了。
    當然,她心裏清楚,絕不是斯內普的魔藥水平倒退了。
    那油蝙蝠的技藝擺在那兒,能讓他頻頻失手的,定然是在嚐試某種從未接觸過的新型魔藥。
    可奇怪的是,以往他研究新配方時雖也謹慎,卻從沒像現在這樣。
    筆記本捂得比什麽都緊,連翻頁都要背過身去,生怕被人瞥見一個字。
    蔖隱撇了撇嘴,推開書房門時果然聞到一股焦糊味。
    隻見威猛正蹲在地上,用抹布擦著灑了一地的墨綠色液體,而斯內普則背對著門,專注地盯著坩堝裏翻滾的藥劑,手裏的筆記本緊緊按在桌沿,連她進來都沒回頭。
    蔖隱倚在門框上,看著斯內普背對著自己忙碌的身影,猶豫了幾秒還是開口試探:“看你這幾天總在折騰,或許…… 我能幫上點忙?”
    斯內普那挺拔得如同標槍般的背影明顯僵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伸手,將按在桌沿的筆記本輕輕合上,指尖還特意壓了壓封麵。
    那動作裏的防備簡直藏都藏不住。
    蔖隱撇了撇嘴,目光掃過桌麵,正好瞥見他正用銀質研杵碾碎幾根泛著金紅色光澤的鳳凰羽毛,粉末簌簌落在石缽裏。
    她心裏一動,斟酌了許久才開口提醒:“鳳凰羽毛這東西很特殊,最好是自願贈予的才合用。要是強行拔取的,會附著反噬的詛咒之力,摻進魔藥裏很容易出亂子……”
    “我像是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人?” 斯內普頭也沒回,語氣裏帶著慣有的冰冷與嘲諷,手裏碾碎羽毛的動作卻頓了半秒。
    他拿起一小勺粉末湊近鼻尖聞了聞,眉頭微蹙,又不動聲色地將石缽往自己身前挪了挪,“管好你自己的法典就行,我的魔藥還輪不到外人置喙。”
    蔖隱挑了挑眉。
    看他這反應,倒不像是用了強行拔取的羽毛,可那瞬間的遲疑又透著點不對勁。
    蔖隱沒再自討沒趣,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重新拿起那本厚重的法典。
    書頁翻到之前標記的地方,目光卻有些渙散,沒怎麽看進去。
    她撐著下巴,指尖無意識地敲著桌麵,心裏開始犯嘀咕。
    入職的日子也快到了,是按原定計劃去報道,還是再給自己放幾天假?
    這麽一想,“不想上班” 的念頭像藤蔓似的纏了上來。
    比起對著一堆繁瑣的公務和條條框框,窩在莊園裏做做家庭作業、偶爾和斯內普拌拌嘴,簡直不要太愜意。
    她歎了口氣,把法典往桌上一推,整個人往後靠在椅背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睡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