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大名胡青山，在千金鎮上開了幾十年糕點鋪子，從他爺爺輩開始就是做這個營生的，算是鎮上不多的富戶，比上不足比下綽綽有餘。
    王鵬之前到他這兒買糕點，基本都是夥計在，很少見到他這個東家。
    就在第四次上門的時候，夥計不在，隻有一臉憔悴的胡青山守在店裏全神貫注的看書，王鵬當時奇怪他是誰，但也沒多問。
    照例買了糖葫蘆就走，看他連錢都不收，就提醒他收錢。
    “放桌子上就行。”胡青山仍舊看書，隨口說了句就不搭理人了。王鵬好奇的瞟了一眼他看的書，瞬間瞳孔微縮。
    《齊名要術》
    這個世界居然也有這本書。
    這書他太熟了，當年大學畢業論文，就參考過第八卷和第九卷的副食篇。
    心癢難耐下，忍不住開口：“掌櫃的，這書能借我看一眼嗎？”
    他想看看這個世界的齊名要術，跟他前世是不是一樣。
    “你個小屁孩，字認全了沒。”胡青山抬頭見是個小孩，頓時沒好氣的嗆聲。
    “看不起誰呢！不就是齊名要術麽。我隻是看你這本與我看過的不太一樣，所以好奇看一眼，不給算了。”王鵬也不是非要看，大不了以後到書局裏找找。
    “哦？居然還是個小神童，小小年紀就開始看這種書。”胡青山突然來了興趣，誰讓王鵬才1米出頭的身高，雖然氣色不錯，可看衣服也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而且胡青山在千金鎮上呆了幾十年，說認識鎮上所有人是吹牛，可附近的小孩，真沒他沒見過的，誰叫他是賣糕點的呢。
    來他這兒的，不是小孩就是女人，鮮少有糙漢子上門。
    王鵬長的眉清目秀，跟話本裏的神仙童子似的絕佳相貌，他要是見過，肯定記得。
    沒聽說最近有人搬來啊，胡青山暗自思量。
    “那必須得。我看過的比你這本厚很多。”王鵬隨口回道。
    “那給你，看看哪裏不同。”胡青山本就是個喜歡逗弄小孩的。
    王鵬接過後隨手翻了翻，暗暗翻個白眼，實在是受不了古代的文體，不止是上下排列，而且還從右到左。
    翻到最後幾篇，王鵬發現這本書上的副食篇隻有寥寥幾筆的介紹，根本沒有具體工藝。
    小眉頭皺起，沉思片刻就想通了。
    這是在古代啊！
    所有的配方和工藝都是能當傳家寶的，沒人會大公無私的寫在書上公告天下，除非是已經徹底淘汰的技術。
    王鵬想通後就把書還回去。
    “小朋友這是看出什麽來了？”胡青山見王鵬先是皺眉，之後若有所思，顯然是發現了什麽，好奇問道。
    “嗯，你這本裏麵都沒有具體工藝。”王鵬不以為意的隨口回答，就往外走去。
    胡青山一愣，聞弦歌而知雅意，心思電轉間急忙出聲，人也從櫃台後麵繞出來。
    “小友留步！”
    “咋了？”王鵬疑惑回頭。
    “剛剛聽小友的意思，你看過的書中，有這些工藝的具體內容？”胡青山焦急問道。
    王鵬心裏咯噔一下，壞了！剛剛還想到古代的工藝是能當傳家寶的，怎麽就說漏嘴了呢。
    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沒有！我沒說！你聽錯了！”嫻熟的否認三連，說完就打算跑路。
    “小友莫慌！我沒有惡意！隻是有一個難題困擾了我胡家幾十年，一直找不到辦法。若是小友能不吝賜教，胡某定當重謝！”
    胡青山也是急了，一把拉住王鵬，任憑王鵬怎麽掙紮都掙脫不開。
    眼見王鵬就要大喊大叫，胡青山又道：“或者小友幫忙把你看過的那本書借胡某拜讀一番，一樣重謝！”
    王鵬心說，借你個大頭鬼，那書在另一個世界，要麽你也死一回，也許能穿越過去。
    到底是40歲糙漢子的靈魂，這會兒王鵬已經冷靜下來，暗自思考對策。
    首先把這人穩住。
    “你先鬆開我，我不跑。說說你的難題，我再決定幫不幫你。”
    這時候的胡青山已經稱得上病急亂投醫了，居然真的信了個10歲小孩的話，可見是多麽心切。
    “好的，小友請跟我入後堂，咱們品茗細聊。”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還打算把板門裝上打烊。
    王鵬心說，這可不行，萬一這老梆子對我不利，逃都沒得逃，於是趕緊出聲製止。
    “別關門，哪兒有大白天歇業的，不吉利，我也不好打擾你做生意，反正後堂能看見櫃台，就開著吧。”
    胡青山做了幾十年生意，也是個人精，聽出王鵬話裏的意思，停了手上動作。
    “小友說的是，請隨我到後堂。”
    王鵬隻能叼著糖葫蘆無奈跟上，心裏罵自己傻缺。
    胡青山讓王鵬稍等，他自己則是去泡茶。
    後堂是典型的古代會客廳擺設，4把太師椅，中間各有一個邊幾，窗戶開著，擺放著一張實木條案，王鵬瞄了一眼，又瞄一眼，最後走過去仔細研究這個條案。
    這玩意兒怎麽越看越像黃花梨，王鵬暗自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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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回不去了！黃花梨又如何，也許在這方世界根本不值錢。
    胡青山端著茶盤回來，看王鵬對著窗邊條案出神，不由的也走了過去。
    “小友對這個條案有興趣？”
    “啊？沒，隻是看這木質紋理樣式挺漂亮的，就多看幾眼。”
    “小友可識得此木？”
    “不認識，隻是單純覺得好看。”
    “哈哈！小友莫要謙虛，你肯定是認出此木了。這黃油木可是難得的珍稀木材，乃是不久前機緣巧合下購置。”
    王鵬笑笑，心想，原來黃花梨在這方世界叫做黃油木，也沒接話，徑直坐回太師椅，兩條小腿晃蕩著添糖葫蘆，一副“你說啥，我聽不懂”的樣子。
    胡青山好笑的搖搖頭，兩人隔幾而坐，擺放好茶盤，將青花瓷茶碗遞到王鵬手邊，做了個請的手勢，自己率先拿起，淺淺抿一口就放下了。
    “不知小友名諱，在下胡青山。”
    “我姓王，說吧，到底什麽問題。”王鵬也喝了一口，有點燙，倒是蠻香的，類似前世的安吉白茶，不過香氣更加濃鬱，懶得繞彎子，直接開口詢問。
    “王小友且聽我慢慢道來。”
    胡青山將他父親研究了一輩子的糖霜工藝略做介紹，稱在他父親臨終前，其實已經研究出了砂糖脫色變成糖霜的工藝，但因為太過激動，意外引發腦疾，導致口歪眼斜，無法言語，右半邊身子癱瘓，左邊能動的手也顫抖不止，本就不會左手寫字，這下更是無可奈何。
    好不容易想到用碳棒替代毛筆，結果不知是再次情緒過激還是二次病發，勉強寫了個“泥”字，就駕鶴西去。
    胡青山無奈接棒繼續研究，對著父親臨死前留下的“泥”字墨寶冥思苦想，可是10來年過去了，依舊不得要領。
    王鵬聽的麵色古怪。
    古代到底是古代，一個簡單的黃泥水淋脫色法，居然讓人興奮到中風，這胡青山的老爹的確是個人才，明顯已經研究出來了，即使不完善，也大差不差，後續的隻是小問題，可惜心理承受能力不行。
    “現在的糖霜什麽價，砂糖什麽價？”
    “不瞞小友，現下批量進貨的糖霜是100到110文一斤，砂糖是20到25文。”
    “我滴個乖乖，差這麽多。”王鵬被嚇一跳，腦子裏本能的測算了一下脫色成本，量產後走流水線的話，算上人工費用，也不會超過1文每斤，就算批量上市後肯定會大幅度降價，了不起懶腰砍一半，變成50文到55文，那也還有100以上的利潤，還是嚇死個人啊。
    這讓王鵬更加猶豫要不要告訴胡青山脫色工藝了。
    “那你們現在的糖霜是怎麽做的？”
    “這個……不瞞小友，胡某也不知。這是少數製糖大族的機密。”胡青山尷尬道。
    “好吧。那現在糖霜的產量怎麽樣？”
    “產量很少，經常斷貨。”
    “所以你鋪子裏的糕點基本都黑黃黑黃的，就因為用的是黑砂糖，幾乎沒有用糖霜的？”
    “確是如此。”
    “我知道了，等我回去想想。”
    “小友可否告知家住何處，胡某改日上門拜會。”胡青山拱手道。
    王鵬想著要不要告訴他，轉念一想，自己都來買過好多次糕點了，客棧離這兒也不遠，隨便打聽打聽就能問到，沒有隱瞞的必要。
    “我就住同福客棧。”
    “可是街尾佟掌櫃家？”
    “沒錯。”
    “既如此，胡某送送王小友。”
    這老梆子居然還不放心要跟著去確認，王鵬暗自翻個白眼，叼著糖葫蘆就往回走。
    “這不是胡老板嘛。今朝怎麽有空來我們客棧，是要吃飯嘛？”佟湘玉顯然是認識胡青山的。
    “我與王小友一見如故，正好要去張屠夫那裏切點熟肉下酒，同路就一起過來了。”胡青山顯然不想大庭廣眾下說脫色工藝的事兒，就隨口編了個理由。
    “那我替小鵬謝謝胡老板了，慢走啊！”
    王鵬回來後直奔後廚，他要先自己試試黃泥脫色法，萬一兩個世界的物理化學規則不同就鬧笑話了，畢竟這個世界可是疑似有內功的。
    佟湘玉也跟了進來，想看看王鵬到底是搞什麽名堂，胡青山平時挺嚴肅話少的，她可不信什麽一見如故的說法。
    到了後院，就見王鵬找了一堆瓶瓶罐罐，然後就開始玩泥巴。
    佟湘玉心想，看來是自己多心了，這就是個玩泥巴的小屁孩，應該真的是順路。
    於是不管王鵬，回大堂繼續算賬去了。
    這邊王鵬折騰三個多小時，浪費了小半斤糖後，終於成功做出了一小碗晶瑩剔透的白糖。
    王鵬沒來得及收拾，先跑茅房，憋了許久快憋不住了。
    很明顯。所謂的黃泥水淋脫色法並沒有成功。
    要不然也不會折騰這麽久。
    王鵬冥思苦想回憶半天，才想起了活性炭脫色法。
    光是尋找合適木炭然後碾成粉末就折騰了許久，當最後糖水冷卻，析出白色晶體後，才算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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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小子壞的很，把碳粉又放進黃泥中攪合在一起，重新試製了一遍，同樣獲得了成功，隻是效率會慢一點。
    “哈哈！以後還叫黃泥水淋脫色法。隻要掌握住碳粉的秘密，等於掌握了白糖的生產源頭，就算配方工藝告訴別人也不怕了。”王鵬一邊放水一邊樂嗬嗬的暢想美好未來。
    剛收拾完廚房的李大嘴正巧走到後院，本來不以為意，可當他看到燈光下反射著彩色光暈的白糖的時候，愣住不動了，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沒看錯。
    做為一個水平不錯的大廚，他不可能認錯糖霜這種極品調味料，更何況，麵前的糖霜比他以前見過的更好，晶瑩剔透，彷如水晶。
    隻有在京城學藝時見過一次的皇家特供雪鹽可以勉強媲美。
    一把抓住如廁回來的王鵬，厲聲問道：“你這糖霜哪兒來的！”
    明顯，李大嘴誤會王鵬偷東西了，如此極品的糖霜可不是啥便宜東西，那是貢品級別，一般人有錢都買不到，普通老百姓估計一輩子都見不到。
    偷盜如此精貴的玩意兒，那可是大事兒，難怪李大嘴緊張了。
    對於李大嘴，王鵬倒是沒有隱瞞，這是個真正的老實好人。朝著砂糖罐子努努嘴，開口道：“喏……用這個做的。”
    李大嘴再次傻眼：“你……你……你說這糖霜是你用砂糖，自己做的？”
    “是啊。弄了一個多時辰，總算成功了。”
    “你……你怎麽會做糖霜的！”李大嘴仍舊不敢相信。
    “很難嘛！有手就行啊。”王鵬故意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可是嘴角的弧度已經快壓製不住了，這種小說裏的裝叉情節，真的很爽啊，而且李大嘴的表情真的很搞笑。
    “你跟我來，這事兒太大了。”李大嘴拖著王鵬就往大堂跑。
    “啥事兒啊，急措咕嚕的方言，慌裏慌張的意思）。”佟湘玉奇怪的詢問。
    “掌櫃的，跟我來，有大事兒。”李大嘴小聲說完，又拖著王鵬往後院走去。王鵬整個兒無語，被當小雞崽一樣拎來拎去，還反抗不了。作為大廚的李大嘴，手勁兒是真大。
    佟湘玉狐疑的跟在後麵，等她看清白糖，問清楚情況，也變成了跟李大嘴一樣的表情。小嘴大張，能直接塞好幾個雞蛋進去。
    王鵬看了一眼，又看一眼，腦子裏懷念起雙匯王中王，好久沒吃了，想吃。舔了舔嘴唇，自顧自到廚房倒水喝。
    等他再次回到後院，兩人在小心翼翼的用手指粘白糖，放嘴裏仔細品味。看著佟湘玉粉嫩的唇瓣裹著玉白色的手指，王鵬又去廚房喝了一碗水，折騰幾個小時，口太渴了。
    佟湘玉攔在廚房門口，雙眼亮晶晶的盯著王鵬，好像在看什麽稀世珍寶：“小鵬，真是你做的？”
    “是啊。”王鵬繼續喝水。
    佟湘玉進門半蹲，一點不避諱的將王鵬的手臂抱在懷裏，生怕他跑了似得，繼續問道：“這東西好做嗎？你能做多少？”
    王鵬感覺到手臂處傳來的異樣感受，偷偷瞄了一眼佟湘玉，見她滿臉期待的望著自己，回道：“挺好做的，有多少砂糖就能做多少糖霜，幾乎沒什麽損耗。”
    剛說完，王鵬感覺被抱著的手臂傳來一陣抖動，略微低頭，隻見佟湘玉兩眼水汪汪的，小嘴微張，大口喘著氣，身體激動的顫抖不止。王鵬看的心頭猛跳，小心問道：“掌櫃的，你還好嘛？”
    “我沒事！”佟湘玉的聲音帶著嘶啞，好一會兒才放開王鵬的手臂，站起身子，略微有點踉蹌的走出廚房。王鵬悵然若失，40歲的靈魂，10歲的身體，何時才能長大啊！
    第二天大清早，天色才蒙蒙亮，王鵬全身隻穿著自製的三角褲，小肚子上搭著一點點被子，呼呼大睡。天兒實在太熱，他可學不來古人，大夏天穿著長袖長褲睡覺。
    房門傳出輕微的吱呀聲，一道黑影帶著香風走進王鵬的房間，隨手點亮油燈，坐到床邊，輕輕呼喚王鵬。
    “誰啊？”王鵬的聲音裏透著滿滿的起床氣。
    “醒醒，佟姨問你點事兒。”
    王鵬一個激靈，才想起現在的處境，瞬間清醒過來，這是穿越後的另一個世界，佟掌櫃可是他的衣食父母。
    “啊……掌櫃的，大清早找我啥事？”王鵬打著哈欠詢問，揉了揉眼睛，才看清眼前人，佟掌櫃雙眼布滿血絲，外袍也頗為淩亂，露出了褻衣衣角，顯然是昨晚一夜沒睡，衣服都沒整理好就來找他了，在佟湘玉眼裏，王鵬隻是個沒長大的小屁孩，根本不可能懂男女間的事情，因此很放鬆，王鵬悄悄咽了咽口水，暗罵臭婆娘，大清早的撩撥他，遲早被她刺激的提前發育。
    “你昨天弄出來的製糖法，有沒有跟其他人說過？”佟湘玉滿臉嚴肅。
    “沒有，就你跟大嘴叔知道。”
    “哦？那昨天街角的胡老板為什麽送你回家？”佟湘玉眼睛微眯，再次嚴肅開口。
    王鵬聞言心下大罵，這古代人怎麽一個個全是人精，這都能猜到聯係。也對，古代的商業環境不能說糟糕，而是比糟糕更糟糕，算得上惡劣至極。資源少，機緣少，官方不整你就不錯了，更別說扶持，階級固化，地主階層會本能的打壓新人冒頭。在這種環境下還能經營起一片事業，並且守住的人，就沒一個簡單的，不然早就被吃幹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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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櫃的都猜到了啊！嘿嘿。”王鵬裝出一臉傻相，撓著頭承認，然後把昨天的事兒說了一遍，問道：“昨天就想問掌櫃的，這個胡青山胡老板的為人怎麽樣，能不能合作，我雖然小，但也知道製糖工藝的利潤大的很，我很會算賬的！”王鵬故意裝出一副我很厲害，快來誇我的樣子。
    佟湘玉臉色變幻，偶然間甚至掛著幾分狠色，看的悄悄打量她的王鵬心驚肉跳，這娘們不會想殺我滅口吧！
    “小鵬啊！這件事交給佟姨幫你處理可好？你還太小，不懂這裏麵的門道。”佟湘玉掛上了自認為最溫柔的笑容，輕聲開口道。
    王鵬聽的渾身汗毛倒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方麵是嚇的，一方麵是這聲音實在膩死個人。
    “好……好的！全憑掌櫃的做主，我還小，不懂事。”
    “嗯，那你繼續睡。等買賣賺了錢，我給你留一份，讓你長大了娶媳婦，娶上10個8個都行。”佟湘玉將王鵬按倒，把被子給他蓋好，末了看著王鵬可可愛愛的小臉蛋，忍不住捏了兩把，看著王鵬迅速漲紅的小臉，輕笑著出了門。
    王鵬一把掀開被子，渾身大汗淋漓，又覺得有一陣陣冷風吹過，讓他打了好幾個哆嗦，哪兒還有一點睡意。
    之後的一周，王鵬看著佟湘玉和胡青山，還有一個比胡青山略顯年輕的男人，同樣留著胡子，看不真切麵容。
    三人經常在客棧二樓包廂裏關門商量事情。問了旁人才知道，那個男人叫周春來，是這邊的知縣，也是佟湘玉死鬼老公的同窗。
    這邊當官跟前世古代一樣，是不準在家鄉任職的，佟湘玉婆家離千金鎮隻有百多公裏，周春來能在離家百多公裏的地方當知縣，肯定是個有能量的大家族，搞不好朝堂上都有人。
    再然後，王鵬去胡家糕點鋪買零嘴，就不收他錢了，胡老板也變成了老胡，兩人越混越熟。
    佟湘玉則是看王鵬更加順眼，時不時的親親抱抱，把個40歲糙老爺們經常逗弄的麵紅耳赤。甚至有一天心情好，喝了點酒，死活要認王鵬做幹兒子。
    王鵬哪裏肯答應，這家夥暗搓搓的想著，等他過幾年長大了，想辦法把這個俏寡婦收入房中，他早就打聽清楚，佟湘玉年紀不大，這會兒才24歲，古代都按虛歲算法，周歲應該才22或者23，佟湘玉底子好，如果一直養尊處優下去，花期還有至少20來年。他個小王鵬，頂多再長5年，在這個時代就能討老婆啦！時間足夠，計劃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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