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內功源頭 被堵門抓個正著
    大約1300多年前，比北方草原更北麵的永凍森林裏，走出來一支部落。他們形似野人，除了麵部以外，渾身毛發。男野人毛色棕黑，女野人毛色棕白，而剛出生的小野人，絨毛統一是棕色的。這些野人各個力大無窮，輕輕一跳就能跳上三丈多高的樹冠，或者跳出十丈遠。這讓他們麵對任何的凶猛野獸都不落下風，但是永凍森林裏的生物，實在太少了。這支部落從永凍森林中央，一路追逐著獵物的蹤跡，慢慢走到了草原。他們族內有個傳說，等到毛發金棕色的人王降世，偉大的斯涅克族將會有吃不完的食物，住不完的溫暖房屋，到達永世幸福的神國。而這個金棕色毛發的人王，就在這支部落走出永凍森林，到達大草原的第二年，降生了。這讓原本不習慣草原上炎熱氣候的部落，下定決心，留下來。
    根據史料記載，人王活了三百多年，在他的帶領下，這支部落一直在草原上放牧生活。他發現草原上的牛羊幼崽可以圈養，會變的很乖。於是帶著族人掃滅了幾乎所有大型牛羊群，隻留下幼崽。學會放牧後的族人們再也不愁吃喝。聰明的人王還教會了族人們用毛皮加木棍搭建帳篷，從此衣物房屋也不愁了，他們一度以為自己已經找到了神國。等人王去世的時候，這個部落的野人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新出生的斯涅克族人，早已沒了300多年前先輩的渾身毛發，隻剩下幹淨白皙的皮膚，唯一留存的就是頭發和眉毛還跟先輩一樣，男人棕黑，女人棕白。同時在老人王去世的時候，新的傳說降下，當斯涅克族出現金發，那就是新一代的人王。
    跟毛發一起褪去的，還有斯涅克族的武力，相比300年前人均上千斤的力量，現在的族人，大多隻剩下了十分之一，隻有少數的勇士勉強保留一半的力量。這讓族內大祭司和長老們，從200年前就開始意識到情況不妙。負責記載曆史的大祭司和長老們，翻遍了他們貧瘠的曆史文本，一種硬木製作的薄木板。找不到原因的他們，隻能無奈的每年選出10個勇士，讓他們返回藏在永凍森林中央的祖地，尋找答案和解決辦法。可是200多年過去了，2000多個勇士踏上返回祖地的旅程，卻沒有一個人回來。年複一年，直到一個叫斯韋特雷的孩子向被選上的父親表達不舍。這個孩子的全名叫做步督絲赤~烏怒克~斯韋特雷，翻譯過來就是未來的光明之子。做為族內最頂尖的勇士，同時也是少數的高層之一，斯韋特雷的父親也是看過曆史文本的，也對返回祖地的行動並不抱有任何期望。考慮到兒子還小，思考多日後，終於下定決心逃離。他謊稱最後帶家人出門遊玩一趟，就很順利的帶著全家人，還有少數牛羊馬，踏上了去往南方的遙遠旅程。因為200多年來，斯涅克族從來沒有出現過逃避重返祖地的人，大多數人都視這一行為是英雄壯舉，即使去了2000多人無一返回，但他們仍舊堅信，這些人是已經回到祖地，在接受洗禮。
    草原何其寬廣，斯涅克族300多年也隻是在北部靠近永凍森林的地塊遊牧。因為他們受不了炎熱的氣候。即使到了300年後的現在，氣溫升到20度，對他們來說就跟酷暑一樣炎熱。隻有脫光身上的羊皮或牛皮衣服，才能稍微涼快點，但這又會讓他們的皮膚曬傷。
    斯韋特雷之父一開始趕著馬匹，因為馬跑的快。後來馬匹跑不動了，就趕牛拖車。等到牛也走不動了，才會停下安營紮寨。幾十個日夜後，此處離斯涅克部落已經不知道多遠了，但從白天越來越熱的感受來看，距離肯定不短。唯有夜半時分的寒冷，才能讓全家舒適一點。聰明的斯韋特雷建議父親，白天紮個四麵透風的遮陽棚，晚上再趕路，父親覺得很好。就這樣走走停停不知多少個日夜，從炎熱走到寒冬，遠處不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開始出現朦朧的山影，一家人都非常興奮。
    第二天，斯韋特雷家的隊伍，碰上了黃沙國的斥候隊伍。看到同樣黑色頭發，一開始還以為是族內抓他們的人。可是走到近前才發現，兩邊長的完全不一樣。斯韋特雷他們家，棕黑或棕白色頭發，皮膚雪白，身形高大，就算是半大小子的斯韋特雷都有1米6，他爹更是2米多。另一邊黃沙國的斥候，發色純黑，皮膚泛黃，身高最高的隻有1米7。更糟糕的是，兩邊還語言不通。黃沙國斥候看著這個車隊，有老有小的，還帶著牛羊牲畜，大概率不會是敵人軍隊，於是帶回了軍營，向主將稟報。
    斯韋特雷一家很順利的在黃沙國的關內定居了。直到斯韋特雷成年後，娶了鄰居家大女兒，生下了第一個兒子。已經年邁的斯韋特雷的之父，輕撫著大孫子頭頂的胎發，明顯區別於普通棕色的耀眼金黃，看在他眼裏好像大日一樣閃耀。全家人都知道那個人王傳說，但是看著繈褓中的那抹金色，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自此，黃沙關鎮，斯韋特雷家有個兒子從小不長頭發的稀奇事眾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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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的壽命短，1000多年前的人，更短。16年一代人，代代相傳。等斯韋特雷老的在病榻上動彈不得的時候，身邊圍滿了人，幾十個後代，最小的已經是他的重重孫。看著身邊的光頭老漢，斯韋特雷欣慰的笑了。從來沒有什麽天選人王，他隻要自己的子孫平安喜樂。示意光頭老漢摘下脖子上的項鏈，那是斯韋特雷幾十年沒有離身的東西，鏈墜是顆黑色的珠子，並未穿孔，而是用特殊的結繩手法將整顆珠子包裹，粗看外表晶瑩烏黑，定睛細看，會發現內裏有點點綠光閃爍。拚著最後的力氣，斯韋特雷在光頭老漢耳邊輕聲訴說著這個珠子的作用。
    光頭老漢聽著聽著，拳頭不自覺的握緊，表情更是不停變換。直到耳邊最後一聲告誡：力量不重要，家族延續才是最重要的。
    光頭老漢直到死去也不知道自己是族中傳說的下一代人王，但他卻做了人王該做的事。那顆黑色珠子是斯涅克族從祖地帶出來的，總共就隻有十顆。掌握在各個分支的傳功長老手裏。當然，傳功長老是大玄的叫法，實際就是族長親信或者族內高層。珠子最大的作用，就是給族內年滿8歲的孩子進行啟靈。啟靈後，丹田位置就會形成一個小氣旋，自動從天地間吸收元氣，也能將口服的天材地寶甚至猛獸肉的多餘元氣存儲起來。斯涅克族啟靈後就任憑丹田氣旋自由成長，不會修煉，可即使這樣，成年的族人也能徒手生撕虎豹。
    光頭老漢仿佛天生具有野心，拿到黑珠的第三天，他就發現啟靈並不是隻能作用於8歲孩童，隻要沒有啟靈過的人，都可以。於是，以雷為姓的黃沙國皇族誕生了。那是個六國爭霸的時代，黃沙國本來是最弱小的，隨著雷家崛起，世代通婚，黑珠的秘密也變得眾人皆知。當然，隻是上層人士都知道，普通老百姓和底層官員還是一無所知。隻知道雷氏皇族有秘法，連女人孩童都力大無比，男子更是各個戰力無雙。
    相比於蠻荒野人一般的斯涅克族，中土文明無疑要先進許多。800多年前，威斯特雷的第18代玄孫女，招贅了一個叫張豐的還俗小道士。兩人非常恩愛，在他們孩子8歲啟靈時，因為怕自己丈夫沒有啟靈會死的太早，偷偷的也給張豐啟靈了。當了近20年道士的張豐熟讀道藏，元氣灌體的當時就陷入頓悟。整整81天後，張豐才醒來。之後百年，六國征伐不斷，而張豐，成了當時鎮壓一個時代的絕頂高手，無人可敵。最可敬的是，他沒有藏私，將元氣運行的兩套法門公開。一套是沿著經絡運行的運氣法門，另一套是沿著血脈運行的煉體法門，兩本書的名字很樸素，分別是內功心法和煉體心法。從此誕生出兩個派別，煉氣流和煉體流。當然，也有氣體雙修的人，但因為難度太大，性價比不高，沒多久就消失了。換成誰花了別人雙倍的時間，換來的卻是同境界一個都打不過，隻能對低境界碾壓橫掃，都不會樂意，唯一的好處就是續航比較長。而氣宗最大的特點是能極大的提高人的反應速度，可以讓人的速度快到留下殘影，配合精妙的步伐，甚至能在肉眼中消失，更有傳說九重天後可以淩空飛度。體宗就是煉體，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力大無窮，體力近乎無限。張豐老年時建立了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武林門派，玄門。黑珠也留在了玄門內。
    那之後兩百年間，隨著雷氏的分支繁衍，最新一代的支脈後裔與主脈的皇族幾乎已經斷絕聯係，很多支脈甚至已經改姓，完全不知道自己屬於黃沙國皇室後裔。而由玄門分離出來了許許多多的門派，可謂是百花齊放。當時，皇朝官府的勢力完全被武林門派壓製，各地幾乎都是由當地駐守門派管理，皇權就是個傀儡。黑珠也不再是玄門保管，而是在當時的武林盟主手中，每年定期為各門各派的新弟子啟靈。當時的武林盟主就是事實上的中原霸主。隻是名義上仍舊分為六國罷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再過幾十年，中原六國肯定會和平統一。
    但在這時，斯涅克族經過又300多年的遷徙放牧生活，越來越適應溫暖的氣候，一步步逐漸往南，他們的邊緣部落，再次接觸到了黃沙國的斥候。起初，兩方還相安無事。但是不知道哪裏傳出來的消息，說斯涅克族就是黑珠的原產地，他們手上至少還有9顆黑珠。六國武林，所有門派，全都瘋了一樣齊聚草原，想要搶奪黑珠。經曆了600多年衣食無憂生活的斯涅克族，早就不是當初那個隻有幾千人的小部落了。族人上百萬，能戰之士也有三十多萬，麵對一盤散沙且隻有兩萬多人的武林聯盟，不可能失敗。雖然初一碰麵，被武林聯盟以點破麵，屠滅好幾個部落，但當斯涅克族整合起來後，短短兩個月，就把武林聯盟幾乎斬殺殆盡。
    然後就是長達80年的兩族戰爭，不管是斯涅克族，還是中原六國，到最後，全都筋疲力盡，十室九空，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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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算，天不絕中原王朝，這時候一個叫高莽的少年，不知從哪裏得到一顆黑珠，還跟幾百年前的張豐祖師一樣頓悟，更是開創了點靈法，不需要黑珠啟靈，隻要用翡翠玉擺下點靈陣，然後由已經啟靈擁有元氣的高手種下元氣種子，就能啟靈成功。而翡翠玉礦，就在大玄皇朝和大黎王朝的交界處。當年還沒有大黎王朝，那邊全是化外邊民，不通教化，不懂修煉，隻知道打獵果腹。高莽太祖用點靈法培養了一大批忠心耿耿的手下，帶著他們連年征戰，花了8年就把六國統一了，然後養精蓄銳，花了12年，將草原上的斯涅克族和其他小族，全部滅殺。自此奠定大玄皇朝的萬世之基。而大玄王朝定國號為玄，就是太祖感念張豐祖師的玄門才定的。
    夜色越發深沉，不知講了多久，郭蓉蓉講的口幹舌燥，已經喝光了三壺茶水。
    “那為什麽現在不讓普通老百姓知道內功心法和煉體心法？”王鵬不愧是經曆過9年義務教育的優秀紅旗手，瞬間就抓住了重點。
    “因為元氣不夠了。”郭蓉蓉淡定喝茶。
    “天地元氣？”
    “嗯。”
    當年大玄皇朝立國，本該是萬象更新的時候，初期也的確如此，沒想到高莽太祖晚年突然宣布，要收繳全國的內功心法和煉體功法秘籍，沒有皇室同意，不得私自傳授。
    這個決定瞬間掀起軒然大波，不管是軍中高層，還是世家門派子弟，哪個沒有修行？
    一時間，朝野沸騰，勸諫的奏疏雪花般送入禦書房，更有三個老臣在金鑾殿上當場撞死，以死明鑒，但是太祖始終不為所動。
    大玄本就是太祖建立，經過30多年的耕耘，朝野上下也慢慢緩過氣來，生活更是蒸蒸日上。同時，太祖的威嚴也是日趨加重。他老人家一句話，莫敢不從。所以，當跟著太祖打天下的老兄弟連續撞死三個，太祖卻仍舊沒有更改旨意的時候，大家都知道，這事兒已經無法改變了，旨意被順利貫徹下去了。
    8年後，太祖駕崩。也就在那一年，黎濤，太祖過繼給把兄弟黎鐵柱的親生兒子，同時也是太祖的大兒子，悄咪咪的聯係了所有反對太祖當初決定的世家大族和軍中將領，帶著大批不明所以的百姓，遠走大玄國南部荒山，建立了大黎王朝。
    黎鐵柱是跟太祖從小一起長大的，也是被太祖第一個點靈的，一生陪伴在太祖身邊，卻因初期勢力還小的時候，被敵人圍殺，拚死擋刀，導致終生無法誕下子嗣。即使這樣，黎鐵柱始終陪伴左右，三次救太祖於危難之際。最後一次更是背著重傷的太祖，一路照顧，徒步兩百多裏，想方設法繞過敵國封鎖，才順利脫困。那次，黎鐵柱的右腳掌徹底廢了，隻能裝上假肢。而在太祖駕崩的時候，黎鐵柱身為護國一字並肩王，遣散府邸，孑然一身住進了皇陵，終身再未踏出皇陵一步。
    “太祖值了，有這麽個好兄弟陪他一生。”王鵬喃喃自語，兩世為人的他，其實早已看透很多東西。世間最珍貴的莫不是情之一字，不管是親情，友情，愛情，甚至是基情……前世新聞中有為了孩子付出生命的親情，有麵對死亡仍舊忠貞不渝的愛情，有麵對危險不顧一切拯救對方的友情，但也有親手殺死孩子的禽獸，有水性楊花的女人和道德敗壞的男人，有專坑朋友的詐騙犯……世界很美好，世人卻多苦難，遊戲人間才得逍遙。他苦心積慮的想學武功，其實就跟前世小孩子拿著熒光棒喊奧特曼變身一樣，隻是想體驗下奧特曼的感覺。
    我特麽的多愁善感個啥，重要的是學武功。穿越啊！老天爺安排我來到這個世界的，不學武功豈不是對不起老天爺。
    王鵬回過神來，趕緊追問：“那你們郭家的內功心法是皇室欽點的了，這樣……我還能學嗎？”
    “沒錯！我們郭家世代效忠皇室，每一代的傑出弟子都在緝捕司任職，沒點武力傍身肯定不行。”郭蓉蓉開始傲嬌了。
    王鵬有點心灰意冷，這方世界學個武功居然還要皇室許可。這不就跟前世讀書要大首領特批一樣嘛。難度有點大啊！
    “小鵬弟弟，現在那些所謂的江湖門派，基本全是三腳貓功夫，也就像九華山天師府那樣有玄門傳承的道觀是有真功夫的，要不然就是我們這些官家特批的家族。所以你想學真正武功的話……”郭蓉蓉笑的跟小狐狸似得，大大的眼睛，斜睨著王鵬，就差在臉上直接寫“快求我”三個字了。
    “好姐姐！我真想學武功，求求你了，能不能教教我呀！”王鵬一個快40歲的老油條，早就不知道麵子為何物，不就是求人嘛，完全沒有心理壓力。甚至還想著要不要加點料，畢竟這具身體長這麽可愛，不利用一下，想想都覺得虧。
    看著在眼前晃悠的正太臉，郭蓉蓉實在難以抵擋，連忙高聲喊道：“停！別晃了！我教你，我現在就教你。”
    這一聲，動靜有點大。
    隻是片刻後，屋外閃過一片光影，同時響起一聲嗬斥：“誰！誰在屋裏麵！”
    王鵬聽後，撒開腿就跑到屋外打招呼，低聲說道：“是我！王鵬。”
    來人聞言舉起手中燈籠，看清了，的確是王鵬。
    這人是住宿區的夥計，小伍，這周是他上夜班。店裏有規定，他們的夜班每個時辰巡邏一次，防止走水和盜竊。這年頭的老百姓對於工作機會都非常珍惜，從來不會偷奸耍滑，這不！被小伍逮著了。
    “你幹嘛呀！自己房間不睡，跑客房裏來。”記住每一間客房的客人是夥計的基本素養，小伍很清楚今天一號房是沒人住的。不過畢竟是一個店裏的熟人，小伍也就沒有繼續大喊大叫。
    這時，郭蓉蓉也好奇的探出腦袋觀望，正好被小伍看個正著。
    “嘖嘖嘖……你小子才多大啊！就知道夜會姑娘了？”小伍轉身就走，邊走還邊說：“我什麽都沒看見。”
    郭蓉蓉畢竟是練武之人，萬籟俱靜下，小伍的聲音被她聽的清清楚楚，但也沒出言解釋，而是羞紅著臉，縮回屋內。
    王鵬看小伍走了，迫不及待的跑回房間，他可還記得剛剛郭蓉蓉答應教他武功了。
    “快快快！蓉蓉姐姐，你看我該從哪兒練起？”王鵬滿臉興奮的催促郭蓉蓉。
    “從挨打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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